(三)
安南軍隊長驅直下,一場大戰之後,安南已經佔領占城。安南軍隊得意之餘,野心**,把戰火順便燒到了真臘。
安南軍隊主帥獨臂將軍單臂左手仗劍站於湄公河東岸,面河長呼:“安南子弟聽着,你們看這湄公河多麼地波瀾壯闊,試問除了剽悍的安南子民外,還有誰有資格享用它?”
士兵齊喊:“沒有、沒有、沒有,整條湄公河都是安南的,湄公河所灌溉的土地都是安南的土地,請單將軍發令,我們一舉拿下真臘。”
單臂無比欣喜,劍指長空:“優秀的安南子民,殺過河那邊去,男人全殺光,女人全帶走,讓真臘女人爲安南子民生更多的安南子民,有土地的地方就有安南人種的莊稼。殺啊殺……”
安南軍隊紛紛登上戰艦,向對岸進發。真臘軍民早有防備,也駕艦襲來。兩軍在河中短兵相接,弓箭互射,針鋒相對,落水者無數。不多時,真臘船艦抵達東岸,上岸與安南駐守軍隊大戰;安南艦隻也抵達西岸,與守侯在那裡的真臘軍隊殺了起來。
尋影跟香兒來到湄公河。大戰剛過,鮮血染紅了河水,無數具死屍體無完膚直挺挺漂浮於河面之上。河東岸死的多是真臘軍民。河西岸死的則多是安南將士。尋影香兒沒有做過多停留,隨便找了一條破戰艦,直接划向對岸。
當他們到達吳哥寺,卻發現了極其慘人的一幕:寺內的和尚全被殺害。二人四處找尋,終於在兩具屍體下面發現一個還在蠕動的活口,尋影支起他時,他已經奄奄一息了,臉上顯出無比恐懼的神情。尋影問他發生了什麼。他努力地開合着嘴巴:“安……南的一個……獨臂人帶……來十幾個殘兵把……寺裡的人全殺……光……了……”
尋影忙問:“快告訴我舍利怎麼了?”
那和尚答:“被他們搶……”話沒說完就斷氣了。
尋影憤怒:“可惡!”
香兒問:“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尋影冷靜下來:“舍利一定被獨臂人帶到安南送給安南皇帝去了,我們得馬上到安南去。媽的,像是專門跟我作對似的。”
香兒又道:“恐怕去了也白去,安南皇帝豈會輕易把舍利送給我們?”
尋影情緒失控:“我管他是天王老子還是玉皇大帝,總之我二師傅的命要緊,他不給我就偷,偷不到就搶,搶不到就殺……反正我管不了那麼多!”
香兒打心眼兒評價尋影:“正是一個任性的和尚!”
尋影、香兒朝西北方向行去,再次渡過湄公河。
一個身穿粗製葛麻衣的女子沿湄公河邊跑邊喊救命。後面有近百個真臘老農手持農具追打着她,還雜亂地哄喊:“抓住安南奸細,抓住安南奸細……”
很快,那些人就要追上她了。尋影一步跳過去,扶着那女子跑,誰知,那女子反而跑不動了。
尋影催她:“快啊快點兒啊!”
那女人氣喘吁吁:“我實在是跑不動了,要不,便宜你一下抱我跑行不行?”
尋影道:“我可不隨便亂佔女孩子便宜。”
“啪”的一聲,那女子被一個沙坑拌倒再也爬不起來了。老農們已經把他們圍在中心。
“快說,你到我們國家來做什麼?”“快說,免受皮肉之苦!”“……”
那女子嘴犟:“我是來幫你們的,你們還這樣對我,真是好心得不到好報,好泥巴打不到好竈”
那些人哪裡聽她辯解,圈子圍得越來越小,最後舉着農具劈向他們。關鍵時刻,尋影抓
起那女子的手,風一般從人羣的罅隙裡跑出,又如電一般擦香兒而過,跨河流、越大山。速度之快疾,被尋影拉着的那女子風箏似的懸在半空,她從來就沒有體驗過像這樣飛翔的滋味,所以微合着眼睛,任憑風梳子般將他從頭到腳掃薅個遍。她也偶而睜開雙眼,一會兒峽谷,一會兒高峰,叫她目不暇接,令她如癡如狂,她不禁一遍遍大呼:“我是天仙天仙天仙……誰有本事誰來抓我啊,來啊來啊……哈哈哈……”
天已暮,尋影攜那女子行了那麼多路,人也極度睏乏,一時失控,煞不住腳,雙雙撞向一幢樓舍,破窗進入一間房子。這間房子小巧別緻,燭光投影,一張牀把整個屋子佔去了一半,白色帳幔,繡花枕頭鴛鴦被,彷彿這一切專門爲睡覺而設置的。突然有人朝這邊走來。尋影二人大驚,逃跑已經來不及,只好鑽到牀下面。牀下已放了一隻箱子,根本容不下兩個人,擠了半天,兩人只好臉貼臉緊緊挨着。
從門外傳來一個粗魯老嫗的聲音:“唉呀,我的好乖乖搖錢樹**啊!怎麼穿成這樣?今天的客人可是府臺大人啊!快去換!換成那種露得很多的,要讓人一看到你就想跟你上牀的那一種。哎喲,我也不知道跟你說過多少遍了盡當耳邊風,要是我哪一天死了我看這‘風月樓’的生意該怎麼做下去呀?真是命苦啊我!”
一個嬌聲嬌氣的女人不情願地答應了幾聲後,推開房門徑直走到牀前蹲下去抽出箱子。嚇得尋影二人紛紛打手勢示意對方不要出聲。那女人打開箱子翻着衣服,還不停地報怨:“媽媽到底怎麼了嗎?非要我穿露得很多的衣服,我穿什麼嘛?這些衣服都是一樣的,乾脆什麼也懶得穿了的好!”
外面那老嫗朝裡面喊:“好沒有啊?換件衣服也要那麼長的時間!”
那女人道:“還沒有呢!”
“快點快點!”老嫗等得不耐煩了,不一會兒她道:“沒換好算了算了,快出來,府臺大人都來了。”聲音轉向,提高拉長了許多:“哎呀呀,府臺大人大駕光臨,姑娘我給您留着呢!”
那女人把衣服收拾好,重新把箱子放於牀下,隨後邊向外走邊報怨:“真是的,真麻煩。”不一會兒她又對老嫗說:“媽媽啊!你看府臺大人長得那麼醜又那麼老,你還是找其她姐妹好了,我纔不想陪他呢!”
老嫗道:“哎喲,我的好乖乖**搖錢樹聽話啊!其她姐妹正忙着呢!你就陪陪他啊,你要知道,要是把府臺大人伺侯好了那就等於白花花的銀子往你懷裡塞。”
那女人還在猶豫。
老嫗推搡着她:“快去快去,蹭着幹什麼?其實男人啊,只要該有的傢伙都在,熄了燈,在牀上都是一樣的。”
過了一段時間,那女人扶着一位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走進來,雙雙直接倒在牀上。男人開始用酥軟的手剝女人的衣服,繼而不規則的撫摸女人的兩個凸起。女人嗲聲嗲氣地說:“大人,按規矩說話,左邊這個摸一下五兩銀子,右邊這一個得十兩銀子,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男人迫不及待:“放心放心,我的心肝寶貝兒,本大人有多少**就有多少銀子。”
牀底下的一男一女已經混身發熱,極不自在了。
那女人又道:“大人,我聽說您的夫人也是百裡挑一的大美人兒,您這個沒良心的怎麼忍心到花街柳巷拈花惹草啊?”
男人指着身上的傷痕向女人訴苦:“你不知道,那個婆娘不讓我納小還不說,她每晚逼着我跟她上牀後,總會拿着藤條教訓我一頓,我是活得窩囊啊!你看你看,我身上的這些
傷,都是拜那母老虎所賜啊。”
牀上的兩人把牀鋪弄得嘎吱嘎吱的響。女人如母雞吃了蜈蚣後打嗝似的呻吟。男人發出豬仔搶食時的嗡哼。
牀下的兩人早受不了,都大汗淋漓,尤其是尋影,哪裡經得起這般折騰,那不爭氣的**不由自主地挺了起來。旁邊的那女子不小心碰到那個硬邦邦的東西,失口大叫。尋影自知自己出了洋相,也失去了分寸,兩人一齊起身,把那張牀給頂翻了,牀上的一男一女咕嚕嚕滾到了地上。一絲不掛。那女子嚇得跳到尋影身上,尋影抱着她從窗戶越走。
兩人走在大街上。透過燈光,女子這才發現面前這個男人原來時個和尚;尋影也才發現面前這個女子右嘴角有一顆黑痣在嬉笑怒罵間不停地跳躍。
女子對尋影說:“你知道嗎?當你帶着我在天上飛的時侯,我還以爲你是神仙呢!但現在不了。”
尋影好奇:“何以見得?”
女子答:“當我碰到你那玩意兒,就認定你確確實實是個人了,因爲每個人都有慾望,儘管你是個和尚。”
尋影不好意思:“那又能怎麼樣?你也不是一樣渾身發熱發得大汗淋漓嗎?”
女子有些賴帳:“沒有沒有,就是沒有這回事情嘛!”
尋影一竿子插到底:“別耍賴了,我跟你臉貼臉那麼久,你肚子裡的那幾根花花腸子我早摸得一清二楚了。”
這回到那女子不好意思了,她揪起尋影的耳朵威脅道:“你敢再說那事,我叫父皇把你抓起來扔到南海喂海怪。”
尋影聽她那口氣,又看看她那一身下層階級的裝束,覺得說話與裝束不搭配:“‘父皇父皇’,這麼說你是公主喏,那請問哪個國家有像你這樣的公主啊?”
那女子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裝束確實有些失了皇家面子,急忙解釋道:“不要狗眼看人低嘛,實話跟你說,父皇派兵打了真臘,我可憐那些被戰火波及的真臘百姓,於是喬裝成這樣給他們送食物,沒想到他們不但不領情,還……”
尋影瞧那女子說話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心想如果她真是公主,那她一定是安南皇帝的女兒,要是真是這樣,那他可以通過她更容易接近安南皇帝,拿到舍利就更添幾分勝算了。於是順水推舟:“敢問公主如何稱呼?”
女子道:“你先說你是什麼名堂?”
尋影道:“我叫尋影,麓山寺裡面的和尚,該你了。”
女子道:“我乃安南第一公主黎蓁,所有人都稱我爲蓁蓁公主。”
尋影故作吃驚:“原來你是安南公主啊!”
女子道:“不用那麼吃驚,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不會爲難你的。”
尋影有些討好:“謝謝蓁蓁公主,那你接下來怎麼打算?”
那女子裝得很嚴肅:“這麼晚了,當然是找家客棧吃飽喝足了睡覺啦!當然,我的錢都捐給那些過河拆橋的真臘人了,放心,我這個人知恩圖報,不會忘記你的恩情的。等我一回國就把我欠你的還給你。”
尋影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明天該怎麼辦?你總而言之要回家吧!”
女子道:“這個當然的了,本來我是想在真臘多呆幾天的,沒想到他們那樣待我,真臘也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了,明天我就回皇宮。”
尋影不免有些興奮:“真的嗎?我最愛遊山玩水,真還沒見識過安南皇宮,可不可以帶我到你們皇宮裡面玩幾天哪?”
那女子爽快答應:“好,當然可以。”
兩人走進一家客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