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謙澤有些無奈地跟過去,“你是多一步也懶得走麼?”
關曉琪看了看太陽,嘴巴也嘟起來,似有些埋怨,“太陽太大了。快說吧,你找我有啥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
關曉琪翻了個白眼,“你不說我可走了啊!”
“這麼急性子!喏!”徐謙澤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遞給關曉琪,“生日禮物,我總不能落下的。”
關曉琪有些愣怔,但很快反應過來,看着那個盒子,並不伸手,“過都過去了,就算了唄,何必你還這麼巴巴地再送一趟?”
“原本當時沒準備就是我不對,你跟我不需要這麼客氣的。”徐謙澤拉過關曉琪的手,把盒子放在關曉琪的手心裡。
關曉琪握着盒子,彷彿握着一個燙手山芋。說到底,她表面上跟徐謙澤親近,可是心理上,到底比不上跟樑晨的自在。或許是因爲她跟樑晨打交道多了,彼此秘密知道得多了,德行知道得也多了,便親近了許多。這也才應了那句話,人都是跟熟悉的人才越容易暴露自己的本性,也纔會更加肆無忌憚地發泄自己的脾氣。她跟徐謙澤沒熟到那個地步,所以接受他的禮物,還是覺得怪怪的,縱然他們之間隱隱帶着那個牽扯。
徐謙澤看出關曉琪的爲難,也不點破,只默默轉移了話題,“聽說你報了學校的英語演講比賽?”
“這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關曉琪的語氣有些嘲諷。
“需不需要我幫忙?如果你實在不想去,打聲招呼還是可以的。”
關曉琪瞥眼看他,“爲什麼要打招呼?你也覺得我不能去參加那個演講比賽?”
“能不能是一回事,願不願意又是一回事。只要你不願意,招呼一聲就可以,沒必要爲不值當的人置氣。”徐謙澤徐徐道。
關曉琪彎了彎嘴角,“沒必要。你知道我還會願不願,可是別人卻只覺得我根本不能。你說我還能退縮麼?”
“早就料到你會這樣,我這麼說,不過就是想要告訴你,跟我你不需要總那麼客氣疏遠。我給你的禮物,我幫你的忙,都是在情在理的,你沒必要爲這些事掛懷。”徐謙澤輕嘆了一聲。
關曉琪點點頭,一副笑嘻嘻的模樣,“我知道了。你也不用急,總有你表忠心的時候!”
“丫頭!”徐謙澤好笑地摸了摸關曉琪的頭,“有問題就來找我。”
對於這個英語演講比賽。關曉琪沒怎麼放在心上,但是思嘉卻是重視得很。關曉琪是想着隨便找一篇英語文章來演講一番就夠了,思嘉卻堅持要好好找一篇好的文章。爲了這個,一有空就拽着關曉琪去圖書館,不知道查了多少名著典籍。直到關曉琪都不耐煩了,才定下了《名人傳.貝多芬傳》的一段着重描寫貝多芬與命運抗爭的文字,然後又加進去了一些自己的見解。至此,這一篇演講稿纔算完成了。
“哎,要我說,就隨便找一篇就好了麼。或者直接在裡面截取完整的就算了,幹嘛還非要自己再添上一段?”關曉琪伸了個懶腰,圖書館果然是個睡覺補眠的好地方。這幾天她被思嘉拉着查資料,沒少在這裡插科打諢補眠,舒服得很。
思嘉瞪了她一眼,“沒有自己的見解怎麼成?這才顯得你用心了啊!這是加分項!”
“你又明白了!”關曉琪收拾了東西,“這回總該走了吧?看着時間也差不多了。都要放學了。”
“演講稿給你!”思嘉把整理好的演講稿遞給她。關曉琪隨手就夾在了書裡。
“你倒是放好了啊!”思嘉瞪着關曉琪,很是不滿關曉琪那漫不經心的樣子。
關曉琪打了個哈欠。“好了啦,我這不是夾書裡了,多保險!”
思嘉嘟着嘴,“瞧瞧你,不知道的該以爲這是我要去參加比賽了呢!你這麼困,昨晚沒睡覺不成?”
關曉琪的能力得到了認可,所以編程的活來得穩定了許多。白天關曉琪需要上課,就只能用晚上的時間來加班加點。睡的時間少,關曉琪就順勢借了泡圖書館的時間補眠。
“睡了,可是不知道有句話叫春困秋乏夏打盹麼?正是秋乏的時候,我這麼困,一點也不稀奇。”說着,關曉琪又是一個哈欠,眼淚都盈了滿眶。
思嘉搖搖頭,“就是歪理,怎麼沒見別人跟你一樣?肯定又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怎麼不見你對英語演講上點心?我可告訴你啊,到時候一定不能掉鏈子,我連稿子都給你找好了,你要是再丟人,我可饒不了你!”
“放心吧放心吧,出了差錯可是直接丟我的臉,我比你更珍惜我這層臉皮!”
兩個邊走邊聊,不覺走得慢了些,不等他們走到教室,放學鈴聲就響了。是以等關曉琪和思嘉到了教室的時候,大部分學生已經走了。關曉琪趕緊收拾了書包,趕去了停車場。
今天晚上是有節目安排的,鴻寶不知道在哪裡淘換來了一套象牙麻將,那人本就是個麻將迷,如今又得了這副象牙麻將,聽說這副象牙麻將還不僅僅是如此,好像還是古董,是哪家裡傳下來的,更是珍貴非常,也就怪不得他這麼着急忙慌邀請大家一起去玩上幾圈了。
一行人是要在停車場會合,然後一起出發去鴻寶的酒吧的。但是關曉琪因爲耽誤了一會,所以到了停車場的時候,大家已經到了。
關怡情倒是難得的沒說什麼怪話。關曉琪上了車,車子才駛了出去。
“哎,你有沒有這一期的讀者雜誌?”關曉琪本來在閉目養神,在車上,關曉琪通常都是處於半昏迷狀態。關怡情突然開口,沒點名,但是關曉琪就是知道她在跟她說話。
關怡正通過後視鏡看了關怡情一眼,詫異道:“小情,這麼用功?這在車上這麼有限的時間還學習呢?”
“哥你可別說反話笑我,我就還有這點就寫完了,我可不想晚上回去還要再寫作業了。曉琪你到底有沒有啊?”
“就在我書包裡,我…關怡情你幹什麼?!”關怡情竟然不等關曉琪說完,就已經扯過了關曉琪的書包翻了起來,一把抓出裡面的讀者才把書包丟回去。
“你怎麼隨意翻我的書包?!”
關怡情頭也沒擡地道:“我就看你本書,又沒拿你什麼東西你這是幹什麼?再說我又不是沒告訴你!”
“那你也不該自己就翻我的書包啊!”關曉琪很氣憤。這人難道就沒有一點禮貌嗎?!
關怡情手底下很快把書翻了一遍,找到了自己需要的內容,隨即又把書丟回到關曉琪的懷裡,不屑道:“還給你!小氣吧啦的,一本書也至於你這樣。”
關曉琪氣結,這人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尊重人是不是?!但是很快壓下火氣,冷笑道:“我就是這麼小氣,既然知道,又何必來招惹我這小氣的人?你就該有骨氣不看!”
關怡情寫完了最後一筆,把本子合上,臉上一副得意地樣子,“我看也看了,你不是照樣沒法子?這事跟有骨氣沒骨氣沒關係,能讓你不高興得事,我都挺高興的。”
關曉琪瞪着她,下一秒一把抓着那本書的兩頁,猛地扯開了一個口子,然後狠狠摜在車廂裡的地上。
關怡情臉色一變,就要開口,車子卻猛地一個剎車,兩個人俱是沒有防備,狠狠撞上了椅背,頓時呼聲齊鳴。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剎車了?!”關怡情坐正了身子,揉着額頭不無埋怨。
關曉琪也是沒好到哪裡去,額角撞到了,還有膝蓋也因爲突然前傾而磕了一下,疼得厲害。
關怡正沒說話,嘴角抿得凜冽,打開門下了車。關曉琪和關怡情也坐直了身子,車子前面的地上赫然正躺着一個女人。關曉琪與關怡情互看了一眼,闖禍了,撞人了!
關怡情和關曉琪也趕緊下了車,離得近了才發現,這受傷的女人竟然還是熟人!關曉琪不認識,但是在關老爺子壽宴那天看到過這個女人也在壽宴上出現,應該也是這個圈子裡的人。
“琪雅姐姐!哥,琪雅姐姐怎麼樣了?”關怡情一眼認出躺在地上的女人就是孫琪雅。他們對孫琪雅都不陌生,畢竟當年孫琪雅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想不知道都不可能。根本不必蹲下去,都能聞到她身上衝鼻的酒味,這才傍晚,竟然就喝得醉醺醺的。
關怡正已經簡單檢查了一下,鬆了一口氣,“她沒事,剛剛沒撞到她,應該是酒喝得太多了。先把她放到車上吧。”
關怡正把孫琪雅抱起來放到車子後座上,關怡情坐到了前座,後座就只剩下了關曉琪和孫琪雅。孫琪雅已經處於昏睡狀態,如果讓她躺着,關曉琪就沒地方坐了。關曉琪衡量一下,只得扶着孫琪雅。
因爲這個小插曲,他們到酒吧的時間就晚了一些。樑晨還有洛浚等人已經到了。因爲還有一個孫琪雅,關怡正總不能抱着孫琪雅從前廳大搖大擺地走進去,便先讓關怡情進去找鴻寶叫人去開後門,然後他們從後門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