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劉天宇這段異國戀,註定了要打水漂啊,何安安心裡頭感慨。
年三十晚上,何建芳沒等到鐘聲敲響就要離開,姑奶問起時,何建斌說何建芳家裡物業來電話,樓上跑水了,讓她回去處理。
姑奶點頭,還催促何建斌:“快,你跟着一起回去看看,小芳一個女人,能弄明白什麼。”
何建斌讓姜媽準備了好些點心飲品,跟着何建芳匆匆忙忙的往外走。
張靜有些遲疑的轉頭跟何安安小聲說道:“安安,我也想過去看看。”
何安安看着她,見她認真的點了點頭,這才幫忙大聲叫道:“姑姑,靜靜也想回去。”
何建芳一愣,驚訝的轉過頭看向張靜。
何安安伸手推了張靜一把,張靜咧嘴笑了,站起來追了上去牽住何建芳的手:“媽,我跟你回家。”
等張靜跟着何建芳離開後,何安安悶頭嗑瓜子,好幾次把瓜子仁扔進了垃圾桶裡,她心裡頭挺不平靜。
何建芳若是真的選擇了陪伴在小王叔叔身邊,就註定背上了一個沉重的負擔,錢財方面,有何建斌支持着倒是不用擔心,可是小王叔叔呢?
他從之前高大威武的特種兵,突然間變成了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殘疾人,再好的心理素質,在面對這麼大的變故時,也會產生動搖吧?
還有張恆那頭呢,他原本就對家庭不忠,現在何建芳又提供了這麼大的把柄給他握在手裡,他會怎麼選擇?真的離婚不過了?
那張靜怎麼辦?
想到張靜會變成單親家庭的孩子,何安安心裡頭就不停的翻涌着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滋味。
過了大年初五,姑奶一家要回去了,何建斌開車把人送到了機場,家裡頭一下子冷清了下來。
張靜開始隔三差五的去醫院,何安安跟着去過幾回,張靜同小王叔叔相處的特別融洽,小王叔叔給張靜講着特種部隊裡的生活。
所有訓練的艱辛,演習的痛苦,從他嘴裡說出來,都帶上了一層彩色的光邊,妙趣橫生。
樊學智沒事也會過來坐坐,
他特別願意聽小王叔叔說部隊裡的事情,每每聽到時,總是一臉的嚮往。
小王叔叔拉着樊學智:“男孩子麼,還是當兵好,特別鍛鍊人。”
樊學智認真的點頭。
小王叔叔就笑着感慨:“只可惜,我以後再也回不了部隊了。”
樊學智話少,就用力握着小王叔叔的手。
小王叔叔開玩笑:“哎呦,我現在可是沒勁了,你再這麼捏我,手骨都要碎了。”
樊學智就不好意思的伸手撓了撓腦袋,笑了。
寒假過的特別快,眼看着要開學了,何安安才趕忙跟着張靜一起去採買了學習用品。
新學期開學第一件事情就是測驗。
何安安一個假期基本上沒翻過書,好在之前學的知識還算紮實,成績下來了,依然穩居班級第一名,只是學年第一名被二班一個叫洪金秋的男生佔據了,成績比何安安總分數高了八分。
自從成績下來之後,二班好幾名同學成績都壓過了一班中等水平線,一時間人心惶惶,紛紛傳言學校要重新調配班級人員。
何安安聽說了,只是付之一笑,高二就要文理分班了,肯定要重調班級人員,這事有什麼好議論的。
按照成績重新排座位,第一排同學基本上沒動,唯一換的兩個人,也是左右桌挪動了一下,中間位置變動最大,好幾個人都被調到了後排。
孫從安寒假跟着父母去了國外旅遊,回來時不但人黑了一圈,成績也曬的稀巴爛,沒保住樊學智身旁的位置調去了倒數第二排,反而是一直在後面晃悠的唐明一下子竄到了第三排,可是他個子太高,直接被老師安排在了樊學智身邊。
孫從安眼巴巴瞅着樊學智的背影扼腕,暗暗誓一定要趕回來。
期中考試前一個星期,小王叔叔出院了,何安安跟着張靜一起去幫忙。
兩個多月的時間裡,病房裡裡外外都是何建芳平日裡生活使用的東西,收拾了一上午才把該拿的東西都帶上拿回了家。
小王叔叔這次出任務榮立了二等功勳,部隊裡破格獎勵他一套住房,就在樊老家大院裡的家屬樓,照顧他平日裡行動不便,特意挪出來一套一樓的二室一廳的房子,過戶到了小王叔叔頭上。
房子已經找人專門打掃過了,之前醫院裡的護工做的不錯,人挺乾淨利索的,何建芳做主把人繼續留了下來,還特意招來一位保姆,專門負責一家人的吃喝用度。
何建斌偷偷給何建芳塞錢,被何建芳拒絕了。
何建芳從抽屜裡拿出來一個存摺,上面居然有着四十多萬的存款,何建斌驚訝極了,後來才知道是何建芳揹着張恆把南方的房子給賣了,房子是當年結婚時,用何老爺子給的嫁妝錢買的,在張恆外面相好的女人鬧上門之後,何建芳就動了賣房子的念頭。
何建斌挺擔心的:“這事要是讓張恆知道了,肯定得和你鬧!”
何建芳把存摺重新放回抽屜裡:“沒事, 不怕他鬧,這筆錢不到迫不得已我不會輕易動用,我想把這錢給小靜攢着,等她以後大學畢業結婚時給她當嫁妝。”
何建芳有着自己的打算,她怕房子在南方,她離的太遠,將來張恆動了念頭,等她察覺時就晚了。她不能讓張恆把這些年攢下的東西給了外人,就算是離婚了,這些東西也都得留給張靜,誰也別想拿走。
開學之後,張靜一直跟着何安安住在老宅裡,週末休息了,就結伴一起去看望何建芳和小王叔叔。
小王叔叔每次都笑臉相迎,看上去情緒狀態還不錯。
何建芳表面上瞅着也挺好,兩個人有說有笑的。
小王叔叔出院後,還要定期回去換藥包紮傷口,要把瘡口上的爛肉刮掉,促進新肉生長。
每次換藥都是一次痛苦難捱的折磨,小王叔叔患上了幻肢痛,哪怕只是安靜的平躺在牀上,依然痛的撕心裂肺,可是醫院卻沒有有效的治療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