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何老爺子跟何安安,樊老拉長着臉,往沙發上面一坐,伸手隔空指樊學智,罵人:“你特媽個熊玩意兒!人家安安纔多大,你,你特媽真行!”
樊學智擡頭瞥了他爺爺一眼,沒吭聲,心裡頭惦記着何安安,生怕她回去之後會被何老爺子跟她爸爸訓斥。
之前他一時衝動,坦誠了所有事情,現在腦子裡那股熱度一點點降了下來,立馬後悔了。
他皮糙肉厚的不怕訓不怕打,安安能跟他一樣麼,這要是回到家,被她爸爸和爺爺訓斥一頓,她肯定掛不住臉,又得哭一場。
樊學智一想到這兒,立馬坐不住了。
樊學智瞧着他爺爺胳膊邊上的座機,湊過去,伸手去夠話筒。
樊老攔住他:“幹什麼?”
樊學智悶悶嘟囔:“我得打個電話問問。”
樊老撇嘴:“你問什麼問!”
樊學智揪着心:“剛纔就不應該讓安安跟着回去,我看我何爺爺那表情,肯定得訓安安。”
樊老吹鬍子瞪眼睛:“你特媽的!你現在還有閒心惦記別人!老子特媽在這兒跟你算賬呢!我問你,你哪來的膽子敢揹着家裡偷摸着改報志願?”
樊學智眼睛瞄着座機:“我明天去學校改回來,還填軍校。”
樊老一肚子怒火,一聽他乖乖妥協了,噗,熄滅了一小簇。
樊老冷着聲音罵:“算你特媽不傻,你以後能不能多少長點心!”
樊學智點頭,特別感慨:“我真沒想到安安能爲了我做到這種程度。”
樊老太太在一旁幫腔:“安安這孩子的確沒挑的。。。。。。”
樊老打斷她的話:“我是挑安安麼?”
樊老怒其不爭,瞪着樊學智訓人:“人家安安纔多大,你就,你!特媽的!今天這也就是你何爺爺顧忌跟我這麼多年的情分,纔沒收拾你,要不,你以爲就你何爺爺那脾氣,今天不操傢伙廢了你小子!”
一提起這事,
樊學智立馬蔫了,抿着嘴不吭聲。
樊老氣急敗壞:“特媽還想打電話給安安,你往哪兒打?他們爺倆纔出門,現在就能到家?再說,你何爺爺現在一肚子氣,你不往前面湊,他想起來還得背後罵一頓呢,你要是打電話過去,那跟往火上澆油有什麼區別!”
樊老甩嘴開罵:“我特媽怎麼就攤上你這麼個混蛋玩意兒呢!”
樊老太太也知道這事是她寶貝大孫子做的不對,所以樊老訓孩子時,一直沒吭聲,覺得樊學智應該受到批評教育。
可是聽着聽着,有點坐不住了,樊老太太護着樊學智,拿話懟自家老頭子:“你還有完沒完了?孩子都知道錯了,也願意承擔責任,你怎麼罵起來沒完沒了呢!你說你怎麼攤上他的?還混蛋玩意兒!他是混蛋,你是他爺爺,你倆一條根上的,你成什麼了?”
樊老太太拽着樊學智起來:“你也是的,你們現在跟我們那時候能一樣麼?這還沒上大學呢,先緊忙着把媳婦找好定下來,你還真怕上了大學找不着媳婦是怎麼着?”
樊學智沒忍住回了一句:“我就要安安,別人我都看不上!”
樊老暴跳如雷,罵人:“你特媽看上人家,就能拐着人家那樣啊!你以爲你市場上買豬肉半子呢!卡個戳就是你的了!你屬狗的啊!佔地盤到處撒尿!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一天蔫了吧唧一肚子壞水,這事我不用問,都知道肯定是你招的人家安安,人家安安多乖一孩子,怎麼就插你這坨牛糞上了呢!”
樊學智一聽他爺爺連何安安都罵上了,頓時急了,剛要犟嘴,被他奶奶搶先一步。
樊老太太火了,冷冷接口:“嗯,對,我孫子是牛糞,就你是香餑餑,你那麼優秀,那麼隔路,你在這家裡呆着幹什麼啊?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你是什麼花,該插哪插哪去,省得我們娘倆再薰着你!”
樊老太太拉着樊學智:“走,甭在這兒站着,咱們哪,自覺點,可千萬別礙着某些人的眼!”
樊老氣得七竅生煙,瞪着樊老太太:“你就護着他吧!早晚有他吃虧的時候!”
樊老太太頭都沒回,扔下一句:“我們樂意!用不着你管!”
嘿!樊老眯着眼睛瞧着這娘倆並肩回了臥室,口裡喃喃的罵了一句:“你姥姥的。。。。。。小王?八羔子!”
樊學智跟着他奶奶回了房間,關上門,兩人坐在牀邊上開小會。
樊老太太氣鼓鼓訓樊學智:“你爺爺罵你就對了!有你這麼幹的麼?”
樊學智咬着嘴脣,跟他奶奶認錯:“奶奶,這事是我辦的不對,我就是太喜歡安安了,我怕她上了大學跟別人跑了。”
樊老太太都快要氣笑了:“啊!敢情你還真像你爺爺說的那樣!你這是什麼想法呢!再說你哪差了,還能讓別人給比下去了?”
樊學智黑漆漆一雙眼睛瞄着他奶奶, 老太太疼他,寵他,他打小就知道怎麼哄他奶奶樂呵。
樊學智擺出一臉憋屈表情:“我是不差,可是耐不住安安太好了,她長得那麼漂亮,學習還那麼好,在我們學校可招男同學惦記了。”
樊學智說着說着,沒忍住,把自己肚子裡沉積多年的老陳醋又翻吧出來,跟他奶奶傾訴:“遠的不說,就我們班級,回回考試排我前面,叫王寘的那小子,他就暗戀安安,平時可能獻殷勤了。”
樊老太太愣了愣:“喲,學習那麼好呢?”
樊學智繼續抱怨:“還有咱們大院,宋亮,他也一直追安安呢,要不是因爲他,你以爲何方瑤是因爲什麼想害安安?”
這事樊老太太知道,一聽他提起來,立馬火了:“就老宋家那小子,除了一張臉長得好看,他還有什麼!”
樊學智酸溜溜擠出來一句:“這才高中,我還在身邊眼巴巴看着呢,要是真等着安安上了大學,我進了軍校,到時候還指不定冒出來多少人惦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