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牀上窩到下午一點,何安安從牀上爬起來,好不容易得來的假期,她想領樊學智嚐嚐學校附近的特色小吃,也想和他一起到處逛逛,做些她平時一直想做卻又沒有機會做的事情。
何安安站在地上,看着扔的那處都是的套和塑料袋,臉都綠了,扭頭瞪樊學智,這人表面端着穩重靠譜,只要一到牀上,完全就是個瘋子。
何安安翻着白眼走進衛生間。
樊學智伸胳膊撐着枕頭,欣賞着她扭腰擺胯走的兩步路,從肩膀瞄到腳後跟,眼神幽幽轉暗。
衛生間裡停頓一會兒,傳來嘩啦啦水聲,他從牀上翻下來,輕手輕腳摸了過去,快速開門閃身擠了進去。
何安安:“呀。。。。。你怎麼進來了!出去!”
樊學智:“嘿嘿,我跟你一起洗!”
何安安:“哎呀!別掐我!”
樊學智:“嘿嘿嘿嘿。。。。。。”
真正出門時已經是三點半了,何安安牽着樊學智走在平時經常跟着曲婷婷徐麗麗逛着的街道,興致勃勃給樊學智講,哪家的飯好吃,哪家的湯好喝,帶着他走遍所有自己平時去的地方,讓他了解自己平時的生活。
樊學智耐心陪着何安安,到處逛逛,走走,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指尖交叉在一起,用指甲互相輕輕蹭着,磕着,磨着對方的指尖,掌心。
何安安拎着一口袋零食,扭頭問樊學智:“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
昨晚事情鬧的那麼大,都驚動公安了,真的能這麼壓下去?
樊學智點頭:“應該是,於叔叔當時都那麼說了,應該有把握把我摘出來。”
樊學智不放心,囑咐何安安:“回頭有人問起來,你別把自己扯進去,聽到沒?”
何安安:“我沒事,昨天進了局子都沒人提一句通知我們學校,老師都不知道消息,頂多是同學背後傳些小話。”
樊學智湊近何安安耳朵:“那你的形象不全毀了麼?”
何安安:“。
。。。。。”
何安安握着樊學智的手緊了緊:“只要你不嫌我太彪悍,我管其他人怎麼看呢,你在乎?”
樊學智脣邊迸出一絲感動的笑:“我不在乎。”
何安安特別固執,也特認真:“我也不在乎,我愛的人是你,我愛你都愛成這樣了,我還怕別人怎麼看我?除了你,我從來就沒把其他人放在眼裡。”
晚上五點半到六點之間剛好是晚飯熱銷時間,何安安送走樊學智後,給曲婷婷和徐麗麗打過電話,直接拐去了燒烤店,買了大把的烤串烤餅還特意拎了兩份麻辣燙,她十根手指全利用上了,快走到寢室樓下時,感覺指尖都有點不回血了。
揣在口袋裡的手機這時候響了,何安安估算了一下時間,知道不可能是樊學智,就沒急着接,聽着手機鈴聲一個勁兒的響,跟伴奏似的,她加快腳步往寢室樓走。
會計系女生寢室樓前面有個大花壇,裡面種着各式各樣的鮮花,到了夏天,尤其是晚上,何安安從來都是避開走,裡面蚊蟲太多。
她沿着自己的習慣從外圍繞着走,繞過大花壇外面的綠化帶,拐個彎就是女生寢室樓。
何安安剛走到拐彎的地方,就被人給堵住了。
她擡頭詫異看着攔在自己面前,一臉扭曲猙獰表情的劉薇,第一個想到的念頭就是劉薇知道昨晚她哥被揍的事情了。
何安安覺得這件事情,是劉琦做的不對,自己佔着理,也沒打算跟劉薇理論什麼。
她看着劉薇沒說話,不知道說什麼。
劉薇恨恨瞪着她,垂在身側的雙手控制不住有些顫抖。
何安安正跟劉薇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又開始響了起來,聲音還挺大,她的鈴聲是徐麗麗特設的,她們寢室三個人用着同樣的鈴聲,是當時特別流行的一首歌,節奏明快,無論在什麼地方響起來,都特別引人注意。
乍然響起的鈴聲打破了兩個人目前看來有些僵持的氣氛。
劉薇開口說話了,她用着質問的語氣,一字一句說道:“何安安,你算個什麼東西!”
劉薇一句話,明顯把她憋在心裡,暗藏了很久的滿腹委屈,牢騷,壓抑着的所有情緒,咔嚓撕開了一道口子,她紅着眼睛,憤怒,嫉妒,瘋狂的對着何安安低吼:“何安安,你除了一張臉長的好,你還有什麼高人一等的東西?憑什麼我連談個戀愛,都要因爲你談不消停?”
何安安被劉薇給喊的有點蒙,她來不及細想,手指被麻辣燙的塑料袋墜着實在太疼了,她覺得要是再不趕緊走,手裡這點吃的東西可能就要保不住了。
何安安皺眉:“劉薇,有話能不能回寢室再說。。。。。。”
劉薇憤怒嘶吼:“不能!你嫌丟人,我不嫌!何安安,你就是個表子!”
何安安莫名其妙被罵了一頓,之前還跟看神經病似的瞅着劉薇,這會兒多少也有點動了怒氣,她瞪着劉薇:“有病吧你!你談不談戀愛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你媽!你用不着跟我彙報!”
劉薇顯然是被她這幾句話懟到痛處了, 立馬針扎屁股似的跳了起來,伸手指着何安安:“你居然還敢不承認!我問你,你知不知道白新宇喜歡你!你敢說你不知道!”
“白新宇?”何安安愣了愣,有點驚訝了,問劉薇:“你跟白新宇談戀愛了?”
劉薇一副被噎到的表情,臉脹得通紅,憤怒嚷嚷:“我跟白新宇就沒關係,我男朋友是王安平!”
“王安平?”何安安這回是徹底聽不明白了:“王安平是誰啊?”
她剛問完,腦袋裡閃過一幕景象,想起來了:“啊,那個跟白新宇在一起的男的?”
劉薇眼睛通紅通紅,嘴角抖的厲害:“何安安,我自問咱們一個寢室裡,我對你最好,我也以爲你跟她們不一樣,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何安安算是看出來了,劉薇今晚上就是來找茬的,這事不和她說明白了,今晚自己別想走了,她低頭看了眼手上拎着的食物,感覺手指頭真的馬上就要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