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和誰說話呢?”
沃桂蘭剛進後廚,就聽到前面有聲音,便迎了出來。
一看到自家閨女竟然拿着個掃帚站在門口,不由得心裡一驚。
“媽,叫我小舅舅出來,推自行車出來,去派出所一趟。”
林晚晚回頭看向母親:“有人回不去家了,非要找地方收留,咱家又不是開收容所的,最多就是幫忙報個警,做個熱心市民。”
說話的工夫,沃桂蘭已經走到林晚晚身邊,一見外面站着的竟然是杜心蕊,當即皺眉:“杜心蕊,你咋跑我家來了?要下雨了,你還是趕緊回家去吧!”
“嬸子,我回不去家了,我被我爸媽打了,他們還把我趕出來,我,我實在是沒地方可去。”
杜心蕊捂着肚子,一臉的痛苦樣:“嬸子,我從昨天早上就沒吃飯,現在餓得難受,能,能給我弄點吃的嗎?”
此話一出,林晚晚和沃桂蘭全都震驚了。
這哪裡是找住的地方,這特麼是要飯來了啊!
“哈!杜心蕊,我算看出來了,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話說的就是你吧!”
林晚晚被氣笑了:“作爲同學,我唯一能幫你的就是幫你報警。當然了,如果你不願意自己去,非要我們去叫警察過來帶走你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安排。”
“晚晚,你,你一定要這麼狠心嗎?”
杜心蕊一臉受傷的看着林晚晚,那樣子就像是林晚晚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一般。
這會兒還是半上午,又是週末,天氣還不好,周圍的鋪子里根本沒什麼客人。
所以店主一個個沒事做,聽到門口有動靜就湊過來看熱鬧。
他們對這家要新開的餐館也挺好奇的。
而林晚晚一家人也沒說走高冷風,早在從村裡搬過來的第二天,就將園子裡採的黃瓜柿子分了一些給鄰居們送去。
畢竟未來至少一年內都要在這裡討生活,和鄰居們打好關係還是挺重要的。
林晚晚嘴甜,瞧見誰了都主動打招呼,所以大家也都喜歡這個小丫頭。
這會兒見林晚晚如此針對一個人,大家還都挺意外的。
食雜店的大媽手裡還抓着一把瓜子,一邊嗑瓜子一邊問道:“晚晚啊,這是誰啊?穿得邋里邋遢的,不會是來你家要飯的吧?”
“我不是要飯的!我,我只是摔了一跤!”
杜心蕊一張臉漲紅,加上本就紅腫的臉頰,看起來竟然有點驚悚。
林晚晚則是差點被大媽逗笑了,生生忍住,又輕咳了一聲,這才說道:“陳大媽,她不是要飯的,就是想讓我家收留她,還說她從昨天開始就沒吃飯,想讓我媽給她弄點吃的。”
“哎呦喂,那和要飯的有啥區別啊?”
陳大媽吐掉瓜子皮:“人家老林家可是有四個兒子嘞,那一個個的長得俊不說,還能幹好學。你這姑娘巴巴的非要讓人家老林家收留你,莫不是想要巴上晚晚的哪個哥哥吧?”
此話一出,周圍圍觀衆人全都露出了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議論聲紛紛響起,清一色都是在指責杜心蕊不矜持之類的話。
林晚晚沒想到吃瓜羣衆的腦洞竟然如此大。
不過現在想想,林晚晚又有點後怕。
得虧自己這輩子和杜心蕊掰得早了,如果真等自己家的日子過得好起來了,以杜家那一家子吸血鬼的性格,保不齊真能讓杜心蕊做出勾搭自家老哥的事。
四個哥哥,無論哪個在林晚晚心裡都是寶貝,可不能讓杜心蕊這樣的垃圾毀了名聲。
“你,你胡說!我纔沒有!”
杜心蕊雖然能做出蹭吃蹭喝,騙吃騙喝的事,但到底還是個小姑娘,一聽到什麼勾不勾的,瞬間漲紅了一張臉,連帶着耳朵和脖子都紅成了一片。
如果換做旁的女孩子,林晚晚真不忍心看到她被這樣針對。
但對方是杜心蕊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杜心蕊,我要是你的話,現在就立刻馬上離開這裡,並且以後都不會再想出現在這裡了。”
林晚晚冷冷的看着杜心蕊:“當然,如果你非要死乞白賴的賴在這裡,那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看在我們是同學的份兒上,我找人幫你去請警察過來!”
“林晚晚,你太過分了!嗚嗚嗚……”
杜心蕊終於受不了這接二連三的嘲諷,扭頭捂着臉跑開了。
討厭的人消失了,林晚晚的心情瞬間美麗起來。
什麼陰天不陰天的都沒什麼大不了,和一衆鄰居笑着打招呼後,這才挽着自家老媽往屋裡走。
“晚晚,那杜心蕊的心眼子忒多,你以後可少和她來往。”
沃桂蘭現在是怎麼看杜心蕊怎麼覺得彆扭,甚至還有一種以前做的那些好吃的都不如餵了狗的感覺。
林晚晚點點頭:“知道!媽,你放心吧,只要她不主動招惹我,我對她那都是無視到底。不過就算她想不開非要招惹我也不怕,我有的是辦法對付她!”
心眼子再多,那也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她林晚晚的裡子好歹也是活過三十多年的成年人的靈魂了,要是連個小丫頭片子都擺弄不開,那她豈不是白活了兩輩子?
“瞧把你能的!”
沃桂蘭被自家閨女那小驕傲的樣子逗笑了,點了點她的額頭,說道:“那我去後廚忙了。明兒個週一,我打算弄點盒飯去學校門口賣一賣,看看你們這幫孩子喜不喜歡。”
“太行了!不過媽,第一天做,不用做太多。涼皮也別準備多了,我瞧着明天的天怕是得降溫。”
說着,林晚晚看向大門外的天空。
烏雲好像越來越厚了。
沃桂蘭倒是沒在意外面的天,而是贊同道:“一場秋雨一場寒,這一場雨下來之後,熱乎的天可就越來越少了。”
林晚晚沒搭腔。
剛剛纔趕跑杜心蕊的好心情因爲再次看到窗外的烏雲的關係,瞬間又恢復到了之前的焦躁狀態。
甚至,還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媽,我出去一趟。”
林晚晚一邊朝着後院走,一邊喊道:“小舅舅,你自行車鑰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