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安起身就走,程顯停止了打太極的動作:“這麼晚了幹什麼去?”
“我能幹什麼?玩唄!”
“小心着點!”程顯無奈的叮囑。
“我怕什麼?不就是那什麼二姐出現了嗎?錢少張一死,她就已經過時了,我會怕她?”
程安安頓了頓腳步,說完身影沒入了黑暗。
剛離開家門,程安安已經第N次給靳子良打電話了,永遠都是關機狀態。
恐怕,他現在很記恨自己吧。
可是,這麼久聯繫不上,程安安至今都感覺自己得了心病,響了許久還是給陳雙打了個電話吧。
其實這個電話打的十分忐忑,畢竟陳雙好像生完孩子之後變了,這正應承了曾經父親說的話,一旦她鋒芒外泄,那麼,絕對不是眼前看到的那般安守本分。
果然,電話一接通,陳雙冰涼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遞過來,夾雜着一絲陰沉和凌厲:
“哪位?”
陳雙剛洗好澡,給自己擦頭髮,一聽是程安安,陳雙別的沒有多說:
“有事嗎?”
“靳子良?我也很久沒聯繫他了,不知道!”
程安安被決絕的有些沒脾氣,不知道爲什麼,曾經還能談笑風生的好哥們,卻變成了這樣。
是世道變了,還是陳雙這個人變了?
“陳雙……我有個不情之請!”一向以男人的一面出現在世人面前的程安安,此刻,也不得不放下那桀驁不馴的鋒芒。
“你說!”
“嗯,咱們還是好姐妹嗎?”
陳雙頓了頓,從頭髮上拿下毛巾,攏了一把溼漉漉的長髮,甩在腦後:
“嗯,是……你有什麼不情之請直說好了,這可不像你的性格!”
陳雙不覺得程安安不好,只是有時候可能是因爲程顯的原因,在中間摻雜了不少隔閡。
陳雙即便很早就看出了程顯的人性,他把世界分的很清楚,如同棋盤上的黑白子。
這黑白子,可不是所謂的光明和黑暗之分,而是在他自己的世界中擅自分開的兩種對立角色。
對他有力的,是白,對他有可能存在威脅,或者眼下就已經構成對立的,都是黑子。
而在他自己的個人生活中,兩個女兒,都被培養成了警校的畢業生,可二人走的路卻不同。
在陳雙看來,他只不過是在下一場很大的棋局而已,就因爲這樣,陳雙本能的想和程家人拉開關係。
再說,程顯這麼佈局的目的,陳雙是看不懂,對他的兩個女兒的佈置陳雙也沒必要攙和人家的家事。
程安安對着電話尷尬的笑了笑:“嗯,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就希望……你如果有靳子良的消息,能……第一時間告訴我!”
“恩,如果有的話,一定告訴你!”陳雙說道,本想就這麼掛了電話,因爲那頭老騷的電話又打進來了。
“等等!”程安安說道,隨後,見對方沒有掛電話,她沉吟了少卿道:
“你還是別告訴他,我在找他,你就轉告他……我爸他……不管做了什麼,我心裡是向着他的!”
這後頭的一句話說的很是墨跡,看來程安安很難說出這種直白的話。
這不,費了好大的勇氣才說出口呢,說完還不趕緊掛電話?
陳雙這時候纔給老騷回了個電話,可是,好像事情有變,老騷直接掛斷了電話。
陳雙沒有再繼續打,因爲這樣很有可能害死老騷。
可很快,老騷的電話主動打了過來,陳雙一接電話,卻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
“陳雙,好久不見!”
陳雙的面容一下子沉了下來,老騷肯定是出事了,可是,這個女人的聲音陳雙在警署大院裡聽到過,是她……趙淑珍,所謂的二姐?
“你想幹什麼?”
“這句話該是我問你纔對!”女人的聲音沉着且冷靜,還伴隨着一聲男人的慘叫。
“你最好不要亂來,或許還有一條生路!”
陳雙有些緊張,畢竟她怕自己手底下任何一位幫忙做事的夥計出事。
可她儘量讓自己沉住氣,一邊平和的講電話,那邊,從枕頭底下掏出了她曾經遺留在家裡的第二個手機。
“陳雙,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不過呢,你別以爲相關部門查不出我大哥是怎麼死的,並不代表我就不知道,鹿死誰手,咱們還得走着瞧。”
趙淑珍不是一般人,當時是什麼情況,錢少張死後,痞子龍手底下多少人拿了多少來歷不明的錢,她都瞭如指掌。
而這幕後人除了陳雙還有第二個人嗎?
“現在是法治社會,你空口無憑就不怕我告你污衊嗎?”
對方傳來幾聲爽朗的大笑:“污衊?你能使出來的除了這些招數,不就是仗着你那從軍的男人嗎?只可惜啊,你現在那可是勢單力薄!”
陳雙一邊說話,一邊單手編輯着短信發了過去:
“邵隊,趙淑珍涉嫌綁架,還請協助調查各大ktv夜總會等場所,錢少張旗下的娛樂場所重點盤查,拜託了!”
發完這條短信,聽聞趙淑珍說的這話,陳雙不由得後背一抽,看來她對自己可以說是瞭如指掌。
“自古至今邪不勝正,趙淑珍,請你想好了再做決定!”
“謝謝,不過我也要提醒你一句,出門在外,上個廁所都要看緊了自個兒那龍鳳胎,可別一個眼神不注意,就沒了呢!”
說完,對方掛了電話,陳雙卻陷入了沉思,如果趙淑珍真的是想要替錢少張報仇的話,她完全可以衝着自己來。
爲什麼牽扯倆孩子?
說直白了,這貨以前確實有拐賣兒童的嫌疑,可如果單看這一條,她犯不着非要拿自己的孩子着手。
想到這裡,陳雙腦子裡想起了她上一句話:
“污衊?你能使出來的除了這些招數,不就是仗着你那從軍的男人嗎?只可惜啊,你現在是勢單力薄!”
不對,這些都是軍事機密,她即便再瞭解自己,也不可能知道宋德凱這次任務有變回不來的事情。
畢竟陳雙自己想知道,那也得通過老司令特准才行。
想到這裡,陳雙的心一下子沉入了大海,可是,又有諸多的不可能在腦子裡拔河。
她只不過是個市井混混,說白了,只是跟着錢少張洗白了,走上了商業這條路,她怎麼可能有那個能力觸犯軍威?
除非……她不是炎黃子孫,又或者,背後有更大的企圖,甚至已經賽過了軍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