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容得下華木和金啓凡多想陳雙怎麼突然出現了,只見杜來燕當下,一眼就認出了陳雙。
介於警惕性,她似乎沒經過思考,擡手一擲出,一枚閃着銀光的鎢鋼小刀旋轉着衝着陳雙的眉心而去。
刀刃因爲速度極快,衝破空氣中的阻力,散發出嗡鳴之音。
嘭的一聲響,陳雙條件反射後退了幾步,直覺眼前蹭出火花,閃的她目光瞬白。
緊接着,啪的一聲,像是什麼東西打進了磚瓦內,還伴隨着細小碎裂的聲音。
前後只是一呼吸的時間,陳雙聞聲看去的時候,一把小刀嵌入自己右側的水泥牆壁內,在下方不到三指的距離,有一個圓形的孔洞。
金啓凡雙手收回,平靜的搭在膝蓋上。
杜來燕看向正廳內喝茶的那男子,不由得眯緊了目光。
這人的指力竟然如此強悍?只是一枚彈珠,竟然可以嵌石牆半寸之多,而且……
最可怕的是,自己出飛刀的力度完全被他佔據之上,如若不然,最多也就是玻璃球和小刀碰撞,分道揚鑣,不可能落在同一個地方。
這指力,哪怕是一顆石子,若是打在人身上,比子彈遜色的間隙恐怕沒有多少毫釐。
“要再不走,就走不掉了!”金啓凡淡淡的說道,臉上的表情連個眉頭都沒動一下。
“即便是死,我也要找到我要找的人!”
杜來燕似乎帶着姐妹即便是葬身火海,也不會離開的氣勢,追身撿起地上的金鍊子,在手心裡一點點的滑下,好像這一切都代表了曾經的隆彥。
“你要找的是我嗎?這鏈子是我的,還有你說的那個什麼紋身,是這樣的嗎?”
一直坐在車後座的程安安下了車,靳子良自然也下了車。
其實,從陳雙抵達,到發生這一系列的事情,也不過是短短的兩分鐘。
程安安說着,扒開自己的衣領,就在鎖骨上,有個刺青,像是抽象的龍圖騰,又像是斷了尾巴的小海馬,又像是火焰。
和她吊牌上的浮雕一模一樣。
陳雙的眼神透着一股無以名狀的擔憂——安安,你被騙了……你被你父親玩了一把掉調虎離山你知道嗎?
杜來燕回頭看了一眼,目光陡然一怔,隨後轉向程顯說道:
“其實你就是一隻縮頭烏龜,一文不值妄爲男人!”
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是故意分散這隆彥後人的注意力,手裡的飛刀再次飛出。
直衝程安安的心口而去,程安安猛然腰身一彎,腦袋都折過身子佔了地,那小刀擦過安安的面頰飛射落空。
安安雙手都不用支撐,腰身像是彈簧一樣騰了起來。
杜來燕見狀,吸了一口涼氣,如果和前者程安寧比,這丫頭,纔是隆彥當年的氣焰,而且,她身上的紋身,還有這吊牌,身份一定是毋容置疑的。
當下,杜來燕警惕的掃過所有人,最終她還是很忌憚的將目光在金啓凡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這才轉身對安安說:
“我是你母親隆彥的三妹,她臨終前囑託我,要帶你走,你願不願意跟我走,離開這裡!”
說這話的時候,杜來燕看了一眼程顯,程顯很顯然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眼神中毫無任何波瀾。
就連程安安他都沒有多看一眼,只是彎腰把地上暈倒的程安寧給抱了起來,擡腳走進了客廳的偏房內。
這讓陳雙不由得緊蹙眉頭,她真不希望安安答應。
“大小姐,您就答應吧!”除了杜來燕,其他還有幾位四十多歲的婦女,但是一共十幾二十號人,都看着程安安。
“那你……必須得告訴我,我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程安安攥了攥拳頭,想起以前,她最痛恨父親的一件事便是這件事了。
爲什麼他明明可以隻手遮天,可連母親的死都這般堂而皇之的裝作沒發生?躲在這個破地方享清福?
雖然眼下,程安安根本不知道這些人找她幹什麼,但是,至少她有機會知道自己母親當年的死因。
杜來燕稍稍蹙眉,不由得攥了攥拳頭說:“大小姐,難道,程顯就從來沒有跟你說過?”
程安安搖搖頭。
“好……只要你答應現在跟我走,我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你!”
程安安似乎動搖了,陳雙雖然帶了兄弟在路上埋伏,但是,她的心是肉長得,和這些玩飛刀的女人相比,恐怕真是出意外的話,自然會有人員傷亡。
陳雙斷然不能讓她們走的這麼幹淨利索,至少樂樂的仇她還就打算在今兒報了:
“一個破吊牌,一個紋身?就能證明程安安是隆彥的女兒?這樣的紋身,大街小巷的刺青店都能紋,那吊牌摘下來隨便掛在別人的脖子上,都能用,是這樣啊麼?”
“陳老闆是個生意人,這是我們的家事,陳老闆何必要多管閒事?”
這話,是程顯說出來的,這讓人很意外。
杜來燕原本聽聞陳雙說這話時稍稍一愣,但毫無疑問,並不是沒有道理。
可就在這時,程顯已經走了出來,就站在院子裡,那看似真的已經看破紅塵的眸子多了些許波瀾。
客廳裡坐着的金啓凡舒爾挑了挑眉頭和華木對視了一眼,這丫頭到底要出什麼風頭?
他們此次來這一趟各有目的,而陳雙心裡的算盤打的叫人不明事理,到底她要幹什麼?
“我多管閒事?程顯,如果你難以啓齒,我可以代勞,不過首先……”
陳雙慢條斯理的說道,轉頭看了看安安,隨後又將目光落在程顯臉上:
“安安根本不是隆彥的親生女兒,隆彥的親生女兒,還真就是程安寧,我說的對吧!”
此話一出,杜來燕眉心緊蹙,看着程顯,眼神犀利的像是一把刀子,把他開腸破肚後好好看看到底藏着什麼。
金啓凡長出了一口氣,她哪裡來的那麼大膽子?還有,她到底知道些什麼?
金啓凡只是調查到了這關於指力的組織和隆彥當年有關係,他才親自來一趟當面和程顯談談,如果他承認,金啓凡已經做好重新廢了他手的準備。
爲潘叔報這個仇,可卻不料,陳雙看上去似乎真的對二十年前的事情瞭如指掌。
“哼……說說看便是!”程顯篤定了這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不知內情。
要說二十年前,這丫頭還在她娘肚子裡呢。
“二十年前,那個年代都以生產力爲基礎,自然會有很多爲了一口飯而逃荒犯法的亂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程爺您的祖籍應該是德潭人吧。
那兒距離緬甸不過一千多裡的路程,如果再深究的話,承壓的母幫,應該是緬甸人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