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根廷的訂單，對404未來的發展，也是不錯啊。海軍裝備這塊，可以一直保證滬東船廠開工。”李明山覺得投資太大這塊不應該是404拒絕阿根廷生意的理由。
看着鄭宇成跟謝凱，想要弄清楚究竟爲什麼。
“首長，阿根廷只要航母，不要護衛艦。”謝凱明確地說道。
“你不是提出必須達到20億美元？”李明山也知道阿根廷人自己有更好的驅逐艦。
英國42型驅逐艦，當初中國是準備引進全套技術的，要不是馬島海戰中兩艘被擊沉，這會兒42型驅逐艦都已經列裝海軍了。
“對。他們並不想投錢。”謝凱說道，“404現在本來就缺經費。”
“你們跟非洲的投資，中信銀行不是有貸款？”李明山眉頭擰了起來。
“中信銀行的資金也不夠，二十億啊，僅僅是貸款利息，就足以讓我們失去所有的利潤。他們肯定不會願意承擔很高的貸款利率的。要不然到時候又舉得我們太過貪婪。”
謝凱的解釋可以說是天衣無縫。
李明山也無奈了，“這樣下去，不是個事情，阿根廷人對你們的一些業務非常熟悉。”
“首長，究竟是誰告訴阿根廷人這些內情的？”鄭宇成很想知道誰坑了他們。
這明顯是想要讓他們的資金被佔用。
“伊拉克人介紹的。具體怎麼回事兒，你們自己才清楚。巴基斯坦人對你們也非常不滿，認爲88式主戰坦克的技術是以359爲基礎……”
李明山的話讓鄭宇成跟謝凱都有些氣了。
當初從巴基斯坦人手中拿了第一筆5000萬美元的經費，巴基斯坦人現在就想以這說事兒，天下哪裡來那麼多好事兒？
新的坦克技術開發，跟巴基斯坦人一分錢關係都沒有。
雖然同樣是以359坦克技術爲基礎。
“將軍，雖然我們88式主戰坦克的一些技術是以359爲基礎，但是這並不在當初我們簽訂的共同開發項目合作中，對吧？”爲了解決問題，謝凱不得不跟穆巴拉再次面對面坐在一起。
從最開始截胡617的訂單，再到後面兩國技術合作，359坦克的開發，甚至合同擬定，謝凱跟穆巴拉都是最知情的人。
穆巴拉一臉平靜，“當初可是說了，359坦克技術歸屬我們雙方共同擁有。”
“難道不是？”謝凱恨不得揍死這老傢伙。
不要臉。
“將軍，我們所做的一切，並沒有任何一項違反合同規定。359坦克的技術，貴國也同樣擁有，你們出口給波斯人的坦克，我們同樣沒有分任何利潤……”謝凱幾乎快要沒有耐心了，“如果這樣，我想我們以後很難繼續合作。”
巴基斯坦人的目的，謝凱很清楚。
對方想要免費得到88式主戰坦克的技術。
這是不可能的，連出口都沒有可能，更不要說把技術提供給巴基斯坦。
得到技術，巴基斯坦也不是爲了升級他們國內的主戰坦克，而是爲了獲得更多的訂單。
要是知道359坦克有這麼龐大的訂單，巴基斯坦人當初絕對不會同意謝凱提出的雙方各自賣出去的坦克利潤歸屬各自。
中國賣了近千輛359坦克，巴基斯坦一分錢的利潤都沒分到。
心中怎麼能舒坦？
穆巴拉了解謝凱，知道很難從謝凱手中得到想要得到的，繼續談下去，雙方會談崩，開口說道，“當初合同約定，雙方一起合作升級359坦克。”
“有訂單？”謝凱猛地警覺起來。
這些傢伙之前從來沒有提出過一起升級359坦克的技術。
相對來說，359坦克比國際上真正的三代坦克在動力跟防禦等方面要弱一些，也不會差太多，對巴基斯坦來說，絕對夠用。
可在看到了88式主戰坦克後，就想要弄到這技術，卻不願意花錢，現在退而求其次，要升級359的技術，給巴基斯坦自己用？
巴基斯坦的軍費根本就不足以支撐。
359坦克，算上中國提供的發動機、坦克炮以及火控系統等，巴基斯坦國內生產成本，一輛都達到了150萬美元，這還是低配版本。
高配版本的成本甚至更高。
沒有哪個國家會剛裝備一種新式裝備，沒有發現明顯而又致命的缺點，新的裝備不會具有整代的差距的情況下，最多做技術儲備，而不會直接去馬上升級。
前面的成本花費了不少，又投入巨資？
根本不符合巴基斯坦國內的情況。
見謝凱這樣問，穆巴拉心中也是一驚，急忙搖頭否認，“沒有，我們也是爲了做技術儲備……”
謝凱並沒有指出穆巴拉話裡面的疑點。
“巴基斯坦可能爲359坦克尋找到大客戶了。”謝凱跟穆巴拉溝通結束後，對等着結果的鄭宇成說道。
鄭宇成一聽，頓時高興地說道，“這不是更好？發動機，坦克炮以及火控系統都是我們提供。”
巴基斯坦賣得越多，404也會跟着獲得更多利潤。
謝凱看着這老傢伙，提醒着他不要高興得太早，“他們想要升級技術應該就是爲了這個訂單。巴基斯坦國內裝備部隊的，都是低配版本；出口給波斯人的，也都是中配……”
從最開始的協議開始，巴基斯坦的技術人員一直在中國學習，以便了解359坦克的具體技術情況，作爲他們自己對359坦克升級的基礎。
所以，雙方在合同中，並沒有約定359坦克的升級合作，只是提了一句關於升級技術由雙方一起，依然共同擁有。
同樣也提出，雙方可以各自升級，技術歸屬升級方，另一方支付一筆技術使用費用。
一開始謝凱提出這個，只不過爲了升級的時候繼續賺巴基斯坦的錢，結果沒想到巴基斯坦想要以這個來免費得到88式的技術……
“按照巴基斯坦的情況，他們一直都是在爲自己國內獨立升級359坦克，培養設計隊伍跟技術隊伍，現在突然提出這個，不是有訂單還是什麼？客戶很可能提出需要更先進的。”謝凱幾乎可以肯定這一點。
巴基斯坦之前並沒有提過升級技術。
基地在研究359進一步改進升級的時候，巴基斯坦技術人員也很少參與到裡面來。
最終88式幾乎徹底脫離了359坦克，連負重輪跟底盤的設計都作了更改。
“誰會有這樣的需求？”聽了謝凱的分析，鄭宇成也覺得是這樣。
這一次，巴基斯坦人太過反常了。
如果88式是359的升級版本，大體上不動，巴基斯坦完全可以就那樣升級，最多需要從中國引進多一些的零部件。
現在完全脫離了，他們的技術無法支撐這樣的坦克設計跟生產。
“沙特。”
謝凱唯一隻能懷疑這潛在的買家是沙特了。
巴基斯坦因爲宗教原因，跟中東大多數國家都非常友好。
沙特需要大量的坦克，而埃及又無法獨立生產，哪怕他們使用西方提供的更強動力的發動機，坦克炮也是沒法自己生產，必須從中國進口。
唯一可以生產的，就是巴基斯坦。
巴基斯坦可以自己生產125毫米坦克炮，原材料卻需要從中國進口。
加入了稀土元素的新型炮鋼，沒有材料配方跟詳細的工藝，就連蘇聯跟美國都無法生產出來。
至於美國跟蘇聯得到樣品自己進行理化分析，404敢賣出去，自然就不擔心。哪怕歐美跟蘇聯的技術實力強橫，要逆向研究摻入了稀土元素的新型炮鋼，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更何況404在88式坦克的炮鋼裡面又用了新的材料？
48倍徑的坦克炮承受的膛壓遠比42倍徑更高。
“怎麼可能？沙特完全可以從我們國內採購！”鄭宇成有些不相信。
沙特在他們手中沒有少買武器。
好幾條053護衛艦跟常規動力的潛艇，沙特可是要打造兩支艦隊。
軍艦都從中國買了，坦克怎麼不從中國買，而是向從中國得到技術的巴基斯坦購買。巴基斯坦無論是生產技術還是生產速度，都沒法跟中國比的。
“沒有什麼不可能。巴基斯坦跟中東的阿拉伯世界一直都是非常友好的關係。”謝凱認爲鄭宇成不是不清楚原因，只不過這老傢伙不願意承認而已。“鄭叔，我們應該關注一下中東的局勢，很可能中東局勢會有什麼變化。”
“能有什麼變化？兩伊戰爭剛剛結束，波斯灣也沒有什麼危險，國際油價下跌，中東的國家正在瘋狂增加石油產量來保證收入呢。”鄭宇成漫不經心地說道，“沙特一向對於國防建設不熱衷啊。”
哪怕是從中國買大東風，沙特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對於常規裝備，沙特一向都是採購美國的，每年從美國賺大量的美元，不花一些在美國人身上，有些不合適。
“你讓人關注一下那邊的情況唄。尤其是伊拉克。”謝凱說道。
傻大木打科威特就是被錢給逼的，這個世界，因爲謝凱的到來，伊拉克欠了更多外債，前前後後從中國採購的裝備都超過了60億美元，在404這裡都花費了超過50億美元。
中國武器廉價，但是不同意欠賬。
伊拉克欠了科威特超過200億美元的借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