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接受貴方提出的條件，航天部只佔四成利潤，相關技術對你們全部開放，技術人員歸屬404，但是紅旗-2防空導彈的相關技術，得歸屬雙方共同擁有。”僅僅幾個小時過去，曹鈞的話鋒就完全轉變了。
“這不是問題。”鄭宇成平靜地說道，“人員必須按照我們的要求，在一個禮拜內配備到位！”
“人員調整，用不了一個禮拜。”鄒平安也表示。“我們擔心的是技術方面……”
“你們更應該擔心的是利潤問題，而不是技術。簽訂了技術協議，哪怕一枚賣一百萬美元，扣除成本，你們分到的利潤也只有四成！”鄭宇成根本就不放過傷口撒鹽的機會。
謝凱看着這老傢伙，恨不得一腳踹死他。
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鄭宇成這樣的人。
“諸位，紅旗-2改地對地導彈，拋開每一枚成本給軍方十萬美元，更換制導部分以及燃料箱等，成本大約在一萬美元，我給伊拉克人報價是大約65萬美元，最終可能以60萬美元的價格成交，拋開成本，利潤我們兩家四六開，航天也能得到二十萬美元左右的利潤……”謝凱有些無奈。
當然，是在簽訂合同之後，他才說實話的。
航天的人嘴角直抽搐。
這一同意，一枚導彈賣出去，他們就少了五萬美元！
不過他們倒也光棍，也沒有說任何的話，甚至沒有提出重新簽訂合同。
“跟他們真的談妥了？”龍耀華知道謝凱這小子口裡的話沒有幾句是真的。
“明天就妥了。他們今晚上討論明天談判的內容。”謝凱說道。
龍耀華無語。
果然404的人沒有誰值得信任的，要是傳出去，會讓整個軍方臉上都無光。
“伊拉克人跟他們談了一天？他們具體訂購了一些什麼？”伊拉克人跟404的人溝通，最擔憂的就是伊朗人。
他們在守備團的軍營裡面混了一天，爲的就是回去篩選人員過來受訓。
回來就聽說伊拉克人跟404管理委員會的人在一起談判了一下午的時間。
“將軍，聽說伊拉克人準備跟他們簽訂359坦克預售合同，還有其他的重型裝備！”留守的人員消息靈通，伊拉克人就住在他們隔壁呢。
阿爾法跟伊霍爾等人都是皺起了眉頭。
伊拉克人能幹這樣的事情？
“中國人的坦克不是連樣品都沒有出來？”伊霍爾問道。
“將軍，根據我們的消息，在前衛防空導彈還沒有定型的時候，伊拉克人就下達了200枚的訂單，最後取得了效果，追加了800枚的數量……”留守人員有些不敢看將軍的眼神。
他們手中的錢比那些該死的阿拉伯人少了太多太多。
人家有錢，還有衆多的阿拉伯兄弟資助。
“咱們怎麼辦？”阿爾法看着伊霍爾，這事情主動權在伊霍爾手裡。
“明天盯着他們，阿拉伯人下單，我們也就下單！絕對不能讓他們搶先。”伊霍爾深呼吸了一口氣，壓抑着自己的怒火。
中國人無恥，把他們安排在一起，他們根本就沒法抗議。
“我們需要看到貴方坦克的實彈射擊情況！”第二天一早，哈利·莫桑就代表伊拉克人表達了他們的觀點，“無論是防禦能力，還是攻擊能力，我們都看不到直觀的，只有理論參數……聽說貴方的125毫米坦克炮已經試製出來，不知道能否展示給我們看看。”
“當然沒有問題。對尋常均質裝甲的攻擊力，甚至是我們研發的喬巴姆裝甲的攻擊力，都可以展示給貴方！”鄭宇成一點都不拒絕。
541基地按照他們提供的圖紙以及方案開發的125毫米坦克炮，已經送到基地不短的時間，原本就等着巴基斯坦人過來，從而展開實彈射擊實驗。
巴基斯坦人來得太慢，一直都沒有進行實驗。
現在伊拉克人提出這個意見，鄭宇成不清楚他們的目的，纔是怪事情。
“他們要下單了，我們的坦克炮表現的能力，我們的複合裝甲表現的防護能力，都是決定他們下單數量多少的！”謝凱壓抑着心中的激動，默默地祈禱，125毫米坦克炮一定不要出問題。
“坦克炮早就準備好了。”汪貴林看着謝凱擔憂的臉色，“放心吧，理論數據應該不是問題，現在應該考慮的是使用壽命。”
“我擔心的是膛壓。”謝凱一點都不隱瞞自己的擔憂。
125毫米坦克炮，採用的是滑膛炮技術，而不是國內一直都採用的線膛炮。
就連從英國進口的坦克炮技術，也是105毫米線膛炮。
未來的坦克，滑膛炮技術纔是主流，線膛炮肯定會被淘汰。
滑膛炮有個最大的技術缺點，就是對高精度加工能力要求太高，炮管內部不會有膛線，不盡要求表面粗糙度高，更對加工精度要求高。
只有精度高的滑膛炮，才能保持較高的膛壓。
高膛壓對於炮管制造技術、鑄造技術帶來的要求都是革命性的。
所以，蘇聯人跟美國人早就開始使用120毫米滑膛炮，125毫米滑膛炮的時代，中國還在引進英國的105線膛炮技術。
“一直都在進行理論監測，沒有問題。至少初期不會出現問題，一切都嚴格按照圖紙要求進行檢驗的……唯獨有問題的，就是炮管壽命，身管自緊工藝也好，新型炮鋼的採用，都是新技術……”汪貴林安慰着謝凱。
臭媳婦兒，早晚都得見公婆的。
伊拉克人根本就沒有給404基地準備的時間。
541基地幫着404生產的坦克炮，除了一根粗長的炮管，其他任何一部分，都沒有炮的樣子。
運到基地裡面來，即使在寒冬臘月，整門炮都是丟在外面冰天雪地裡面，隔三岔五就拖回帶有暖氣的房間裡面，甚至在暖氣房間裡面會把溫度上調到40度以上。
就爲了檢測自然環境下，熱脹冷縮對炮管的影響。
坦克炮身管管壁受太陽輻射、雨淋、風吹會產生溫度梯度，都會致使身管彎曲，彈着點偏移。
這一點，即使採用了引進英國的隔熱套技術，404的人也不敢確保採用了新型炮鋼的坦克炮炮管就不會發生變形。
這麼長時間沒有進行試射，也就是在檢測變形量。
祁連山內部的深處，冬天的氣溫，在全國範圍內，都可以排在前三甲。
“這就是我們的坦克炮？”謝凱一直沒有看過541運送過來的坦克炮，當鄭宇成帶着他看到這門125毫米坦克炮的身影的時候，他實在是失望了。
就一根粗長的炮管，炮口有着制退器，炮管中間有着一個圓環的凸起，在最後炮膛位置，只是比炮管粗大了一些，連接在一個簡陋的基座上面，炮管搖柄就在基座上，一點炮的樣子都沒有。
“要不然呢？這是實驗用的坦克炮。其實除了炮管跟炮閂等，也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坦克炮不像是榴彈炮等，沒有那麼龐大的系統……”鄭宇成解釋着，“看看這炮管，多麼的迷人！細長的身管，發射的炮彈就是敵人的噩夢……”
鄭宇成有着大炮兵思想，謝凱是知道的。
見到看着眼前簡陋的坦克炮，一臉的陶醉，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玩意兒，不裝上炮塔，一點都不嚇人。”謝凱撇嘴說道。
他的話，讓等在一邊的火炮專家秦晉元嘴角不斷抽搐，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坦克炮，沒有裝上炮塔之前，不就是這麼一回事情？
“秦工，在這段時間的實驗，我們坦克炮這段時間不斷地進行極度環境實驗，炮管變形有多少？”謝凱在鄭宇成還沒想好如何回答他的時候，對着嘴角抽搐的秦晉元問道。
“這比之前的坦克炮變形量小了很多。在零下四十多度的外面跟到四十多度的極熱天氣裡面，炮管變形量只有三密位，這是國內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過的技術突破！”一說到坦克炮的性能，秦晉元就雙眼放光。
“整個坦克炮在這樣的環境中，炮口跟炮膛的溫度差多少？”謝凱皺着眉頭問道。
無論是太冷還是太熱，炮管溫度因爲炮口跟炮膛後面的壁厚不同，溫度都是不一樣的。
現在處於測試階段，整個坦克炮上面都裝了不少的溫度測試設備，就爲了測試各種天氣情況下整根炮管整體溫度詫異。
“最多也就差1.5°C，炮口偏移在1密位內，具體還需要進行更多的實驗，配備火控系統，需要更細小的修正量。”秦晉元對着謝凱說道。
“管那麼多幹啥，只要我們的這坦克炮性能夠先進就行了。打得準不準，那是火控系統的事情，現在考慮的是炮彈的出膛速度，炮管的使用壽命！”鄭宇成纔不管那麼多。
他認爲這些小差異對於坦克炮影響不大。
謝凱看着他，一臉鄙視，這就是不懂技術的人的悲哀。
“你知道不知道，炮管變形量，影響到設計精度？在各種溫度中的不同變形量，需要修正的密位不同？如果修正不到位，如何打得準？坦克炮的射擊距離一般都是兩公里，一密位的偏差，有可能就是幾米的距離，首炮命中率太低，就等着被人幹掉吧！”謝凱的話，一點情面都不留。
勿忘國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