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些什麼人啊！他們不是很有權利？怎麼就被便衣公安抓了？”付千實在是驚恐。“他們究竟犯了什麼事情？被抓了怎麼能如此平靜？小凱還是個孩子啊！”
眼前的這一切，超過她的理解。
“孩子？去年這小子差點被槍斃！”柳東盛無語，“這事情，別說出了，不然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付千的眼裡滿是驚恐，長大的嘴能塞下一個雞蛋。
謝凱差點被槍斃！
被槍斃！
“不可能吧？國家法律可沒有這樣的！”付千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再說了，既然差點被槍斃，至少也得判刑，還能……”
謝凱怎麼可能差點被槍斃？
對於死亡的恐懼，是所有人都有的，更不要說她這樣一個普通的女人，很多來錢快的路子，她都不敢去沾。
不少認識的老闆靠着灰色產業發家致富，然後流連夜總會，最終消失，有了一個如何發家，如何倒下的傳說。
這是一個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年代。
饒是如此，付千也不敢去賺那些錢。
她突然覺得，跟着柳東盛到滬市，不是一件好事兒。
“有些事情，不知道最好。江湖上不是流傳一句話，叫做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麼？”柳東盛看着付千，心中想着那個基地的事兒。
他擔心謝凱，要是謝凱出了問題，最終遊戲機業務都會受到嚴重的影響。
柳旭快到晚上才氣呼呼地回來，柳東盛看她神色，就知道回去吃了憋，被其他姐姐跟嫂子鄙視了。
“謝凱回去了？”柳旭本來是在問謝凱幹什麼去了，得到的回答讓她大吃一驚。
付千正要告訴她實話，卻被柳東盛阻止，“好像單位裡有什麼急事，他們跟着一起回去了。”
“哦？”柳旭想着基地裡面正在跟伊拉克還有伊朗進行關鍵談判，可能有了結果，需要鄭宇成回去籤合同，謝凱也一直在參與談判，倒也沒多想。“他沒有什麼交代？”
“讓去機關大院找廖卓林副局長。”柳東盛把事情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柳旭點了點頭，“你跟我一起去？”
“我這還得趕回深市，工廠那邊也有事兒。”柳東盛不想參與到裡面去。
他需要等到謝凱那邊的情況明朗之後再考慮要不要成立模特公司，以及如何招聘遊戲設計人員。
對於他不願意去，柳旭也沒有太大的意見，直接往廖卓林所在的地方去找廖卓林。
“三姐不擔心？就這樣也不多問問？”付千對柳旭的態度，感到詫異。
兒子居然不跟母親一起，甚至兒子去了什麼地方，母親僅僅只是問了一句就不再理會，這根本就不合常理。
柳東盛看着付千，笑着說道，“我三姐從小基本上都沒管過他，也根本管不了。”
付千皺起眉頭，心中疑惑更甚。
對於柳東盛的突然崛起，心中本來就感覺到不安，謝凱母子根本就不像母子。
甚至，很可能那些軍人都是冒充的。
如果這樣……
後果，對於付千來說，根本就承受不起。
柳東盛對於付千情緒不對，並不在意。
畢竟，一直以來，付千是想要讓他娶她，嫁入柳家，成爲柳家媳婦兒。
柳東盛不想結婚，雖然付千跟他一直在一起，甚至曾經對他有過恩情，但是這改變不了一些發生過的事情。
謝凱跟鄭宇成跟着那些不知身份的人，轉移到了距離機場不遠的一棟極其普通的兩層小樓。
“我說各位，你們的任務不會是護送我們回去吧？有免費的機票？”鄭宇成到了地方，就如同到了自己家裡，見到帶他們過來的人把他們丟到房間就往外去，對着他們一來笑容地問道。
謝凱則是越來越緊張。
他原本以爲這些人是因爲上級有令逮捕他們，可一路上，什麼話都沒說，也沒問。
鄭宇成這老傢伙倒是淡定。
“我說老鄭，你有心沒心？我們這可是被抓了！他們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你就要跟他們走？”謝凱覺得，在賓館，如果自己不跟着走，或許還能反抗一下。
至少，也可以搶救一下不是？
“國安局的人，怕啥！”鄭宇成根本就一點擔心都沒有。
“我們危害國家安全了？”謝凱頓時大驚。
國家安全局，不是說中國根本就沒有國家安全局麼？
而且，即使有，也應該是如同各種小說裡面那種所謂的龍組，處理各種危害國家安全的秘密事務，抓自己跟鄭宇成幹什麼。
“沒有啊。”鄭宇成搖頭，“反正我肯定沒有，即使有，也是你了。”
謝凱頓時急了，“老傢伙，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整天在基地，其他時候都是跟你在一起，我要危害國家安全，也得有那時間跟那本事不是？”
謝凱擔心的是，去年自己弄出電磁炸彈的事情，有了變化。
可損失一些設備，最後不僅修復了，還搞出了數控系統跟電磁炸彈，即使要定罪，最多也不過是破壞國防建設，哪裡涉及到國家安全了？
不過仔細一想，破壞國防建設，貌似也威脅到了國家安全？
國防是國家安全的基石。
“你想起你在基地玩炸彈搞破壞的事情了？”鄭宇成一臉的玩味兒。鄭宇成笑完後，臉上變得嚴肅起來，“小子，這次估計我保不住你了！”
謝凱當即石化。
他一直都在爲這事隱隱感到不安，畢竟當初可是讓軍方最高領導都被驚動了，後勤部門跟裝備部門聯合來調查呢。
“你別嚇他了，也不怕把他給嚇着了。”頭亂如麻的謝凱，聽到外面熟悉的聲音，頓時變得驚喜起來。
龍耀華居然進來了。
“首長，真不是那事兒？”謝凱急忙問道。
“要那事情沒解決，你小子還能蹦躂的那麼歡實？”龍耀華肯定地點頭，“別聽他瞎咧咧。要真的是有事兒，他作爲基地最高負責人，能不被處理？你見他擔心了麼？”
“我們不是被抓了嗎？”謝凱不明白。
雖然一切都很平靜，國安局的人在賓館，可是把所有的路都給堵死了，想要逃跑都沒可能。
帶頭的那人，爲了讓他們兩人老實跟着走，甚至把腰上的槍把給露出來了。
“給麥道的人一個交代，讓這事情就這樣完結而已。”龍耀華臉上笑容沒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嚴肅，“你們這次也太胡鬧了。”
謝凱不明白，“首長，上午鄭主任打電話的時候，您不是還在帝都？”
“誰說的？”龍耀華詫異地看着謝凱，“我昨天就到了這邊，麥道的人能量不小，美國政府都表示關注此事。”
“關注個屁，他們還不是爲了坑咱們麼！這事情，美國政府估計也脫不了干係！我就說他們沒有那麼好心。”鄭宇成撇嘴說道，“這可是跟美國方面衆多合作的一個。”
“你閉嘴，還沒宣佈你的處理意見呢！”鄭宇成開口，龍耀華一點好臉色都沒有。“做事情都不考慮，非得讓我們來給擦屁股，你以爲這是在404？”
“我們不這樣，麥道的人能眼看着我們把資料拉走？要不是這小子把那孫子氣得吐血住進了醫院，天知道會搞出什麼事情來。明明跟蘇福林都已經談好了，我們的列車昨天下午開始就應該離開滬市……”
鄭宇成說話的時候，臉上憤怒一點都不隱藏。
表面上看起來，這資料跟設備運走很容易，實際上只有參與的人才清楚，任何環節有點差錯，資料跟設備都沒有可能運走。
或者，謝凱不是去找了建築工人充當臨時搬運工，他們在滬市客運段購買退出運營的火車皮，根本就沒有可能運走。
麥道的人根本就不會想到這些。
何況，5703廠的廠長陳弼良根本就沒把跟麥道合作當回事兒。
“陳弼良跟廖卓林兩人，肯定都會被處理。你們沒有經過上級允許，就運走資料，幾乎搬空了整個5703廠的組裝生產線，造成跟麥道的合作進度受到影響……他們兩人都將會被調離的現有崗位。”龍耀華懶得理會鄭宇成。
而是宣佈了處理結果。
“如何處理他們？”謝凱有些着急了。
這兩人可是幫助了運十項目。
“陳弼良跟廖卓林兩人都承認自己失誤，辦事不利，玩忽職守，辜負了組織的信任，提出辭職……”龍耀華的話，回答了謝凱的問題，“經過組織研究討論，同意他們的辭職申請。”
兩人應該是國內最早提出辭職的幹部吧？
那些下海的，可不是辭職，只不過停薪留職，給自己留了退路。
“不是被開除？”鄭宇成瞪大了眼睛，“這處罰力度可不重，麥道能甘心？”
“你的算盤打得挺不錯，讓陳弼良去當運十總工程師，讓廖卓林成爲你們的打工者！”龍耀華看着鄭宇成，冷笑連連。
“首長，我們呢？”謝凱有些興奮地問道，“我是主謀，張震中是被我氣吐血的；車皮是我搞的；建築工人是我找的……這樣嚴重的罪名，我應該被開除對吧？領導，請開除我吧！我願意承擔這樣的後果。”
一臉笑意的謝凱，視死如歸。
“你想得倒美！”鄭宇成當即不樂意了，“你以爲自己是誰？無權無職，能幹得了這些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