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一直沒有回覆正常跳動,因他出現而泛起的疼痛還遊走在四肢百骸。
原本認爲這一計謀天衣無縫,可此時看着江寒臨的貿然出現,她又突然懷疑起整盤計劃。
然而,想要終止已經不可能了。
既然人質已經被綁回來,那說明獠牙突擊隊的其它戰友,肯定也已經潛伏進來了。
說不定,他們現在已經做好了作戰部署。
心裡再疼再不捨,現在也必須咬着牙堅持下去!
勝敗在此一舉!
身旁,扎卡的父親突然開口:“程,你以前是中方軍人,該不會,現在心軟了吧?”
程錦兮冷笑了聲,目光陰冷地看過去:“一年前,我爲了表明誠意,親手殺了一名中方軍人,一年後,我還會心軟?”
猶不知獵豹爲何離開獠牙的江寒臨,不知爲何,一聽這話突然明白了什麼,心頭同樣涌起一陣劇烈的疼痛。
他的丫頭,當時該多內疚多傷心?這一年裡,她該承受着多大的心理壓力?
被腐蝕到麻木的心臟又想是被人緊緊攥在掌心,他唯有暗暗調整呼吸,一再告訴自己必須冷靜、理智,才能強行壓制住翻滾的情緒。
特里姆因爲錦兮的回答都淡淡笑了聲,繼而用眼神安撫了扎卡的父親。
“程,你放心,我從來不懷疑你的忠誠。”
“謝謝首領!”
特里姆坐着,還準備繼續折磨下三名中方士兵,突然有人快速跑進來,在他耳邊低聲說着什麼。
錦兮隔得很近,可都沒有聽清這話,繼而就見特里姆起身,面色陰沉地匆匆走了。
錦兮故意落後,在衆人都離開後,又回頭深深看了江寒臨一眼。
這一眼,終於不用僞裝,不用強撐,不用壓抑,她用濃濃深情的眼眸訴說着:我想你,很想很想……
江寒臨當然讀懂,心頭窒息版般的疼痛突然釋放了很多,無法用言語交流,他們只能用着深情的一瞥,聊表慰藉。
我也想你,親愛的,很想很想……
出了地下室,錦兮纔看到走廊角落裡扔着的藥支,是她很熟悉的一種藥物,經常用來控制被抓回來的運毒人。
解藥她也知道——況且,以她對獠牙戰友的瞭解,這種藥物控制他們的時間應該只是一時。
不過,爲保險起見,她還是得準備着。
暫時沒得到情報,也不知什麼時候發起攻擊,她暗忖還得尋找機會跟江寒臨他們見一面才行。
錦兮離開之後,三人全都放鬆下來,繼而裝作渾身無力的模樣癱軟在地。
那幾人又猖狂地笑起來,而後一人隨便踢了幾腳,轉身也出去了。
“冥王,你沒事吧?”剛纔那幾分鐘,別說江寒臨渾身繃着,其實扁鵲跟翼龍同樣緊緊捏了把汗。
一名女兵,卻在這種地方臥底一年,其危險可想而知。
他們堂堂男子漢,都對這小丫頭肅然起敬,欽佩不已!
江寒臨搖了搖頭,靠坐在牆角,閉上眼,腦海裡依然回放着那副動人心魄的容顏。
嘴角,幾不可微地勾起笑意,淡的幾乎看不見,卻透着幸福和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