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夜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這番表演,在年輕女孩子的羣體內引起的轟動更大。一幫子女孩,在吃飯的時候,就不停地在討論着他。
“能住帝景園頂樓的六千坪大屋,他的經濟實力當然不差的啦,那間大屋最少都是幾千萬的啦,還有你看他的穿着,雖然不是手工定製的衣服,卻也全部是世界名牌,那塊卡地亞金錶也不是便宜貨色,也算是個金龜婿啦。”
“能捨得掏三百萬買一副車牌,就足以說明他的財富了,你們這些個傻妞,你們知道我最看重他哪一點嗎?他會氣功哦!”
一個女孩疑惑地問道:“會氣功有什麼?我還怕他以後會家庭暴力,一巴掌下去,我們就不省人事了。”
“傻妞,香港是法治社會,那裡會這麼暴力。你們想想,如果他把氣功用在那個地方,那我們豈不是天天要被折騰的真正個不省人事?!”
“要死了!你個色女!”幾個還未經人事的女孩子都不好意思起來,連聲討伐起這個女孩,不過,不一會,幾個女孩子就聲音低了下來,在一起竊竊私語,不時爆出一陣陣壓抑的笑聲。
在前世,周子夜也沒有經歷過這種豪門的私宴,對於一些禮節問題確實有些把握不住。不過今天他的運氣不錯,坐在了何大少的旁邊,有他提點,讓他在這種場合也沒有露醜。
在北方,酒是飯桌上面的主料,相比較而言,比菜都重要。很多北方人,只要有酒,隨便兩個小菜,就可以喝的熱火朝天。可是在南方,由於氣候的原因,南方人的酒量就遠遠不如北方人,酒也就成了配料,更重視菜餚的搭配。
雖然周子夜這個新丁晚輩,在酒桌上一個人面對一圈的長輩。即使他姿態放的很低,只要是敬酒,來者不拒,還要回敬過去,可是這低度白酒和紅酒,對他來說跟水差不了多少,真正做到了以一敵十,獲得了一片讚譽。聽聞他爸爸酒量比他還高,這就讓這一衆大佬真正服氣了。
酒席還未結束,郭繼輝就跑了過來,跟一圈大佬問好後,說道:“各位叔伯,我們在中環包了一個酒吧,準備過去玩。我們這些年輕人也對周家哥哥很有好奇心,想帶他一起過去見識一下香港的娛樂。”
衆人都點了點頭,郭濱相卻說道:“等會我跟周小友還有一點事,你們先過去玩,他晚一點去。”
面對自己的大伯,他當然不敢反駁,聳了聳肩,跟周子夜比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就跟着一大幫年輕人離去。周子夜擺了擺手,心裡想着郭濱相跟自己有什麼事呢?
酒足飯飽,這些大佬們也一個個跟老太太辭行。周子夜卻被郭濱相叫到了大宅的三樓書房裡,周子夜也不好奇,反正謎底馬上就會揭開。
進了書房,郭濱相的臉上散去了保持了一箇中午的微笑。他有些疲憊地捏了鼻根,說道:“周小友知道我曾經被張自強綁架的事情嗎?”
周子夜只是稍微楞了一下就說道:“略有耳聞。”
他點了點頭說道:“在我發生這件事情的時候,以黃玉民爲代表的媒體人物對我進行了將近一個月的冷嘲熱諷,其中不乏惡性攻擊。對此,我也蒐集了一些黃玉民的不光彩事蹟,但是一直沒有很好的機會來回擊他。他是個一無所有的滾刀肉,我也不可能和他光着身子廝殺,這隻會降低我的形象。所以,你這次和他的鬥爭,我希望你可以勝利,不把他整的灰頭灰臉,難消我胸中鬱氣。”
周子夜明白了過來,說道:“我來香港時日不長,對於各方面的瞭解也只是在表面,正需要郭先生這樣的前輩給予指點。”
郭濱相說道:“黃玉民這個人不僅跟香家的關係深厚,他最主要的靠山還是東瀛,依靠這樣的靠山,他纔可以在香港一直攪事生非。不過,因爲一直沒有直接的證據,所以政府對他也無可奈何。”
周子夜吃了一驚,問道:“怎麼會跟東瀛人扯上了關係?!”
“他在年輕的時候,開始沒有考上大學,就去了臺灣,庇護在香家的門下。當時的香家家主香前對他很爲喜歡,認了契仔,後來還給他娶了老婆。而他老婆的家族,一直是東瀛佔據臺灣時期的政治家族,死心塌地爲東瀛人辦事的。你可以想象的到,他背後的複雜關係。”
周子夜也沒有想到,一個黃玉民竟然也扯出了這麼多的是是非非,看來,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小瞧啊。不過對於他來說,他對這種人就更爲厭惡了,目前的情況下,他也毫不畏懼東瀛政府的壓力,以後,他要對付東瀛的公司多着呢,總不能因爲一點顧慮,就放棄他的理想。
考慮了一下,他說道:“郭先生,我對黃玉民的瞭解很膚淺,希望你能夠給我好好講一下他的社會關係。”
郭濱相對於周子夜沒有放棄鬥爭的念頭十分高興,說道:“黃玉民後來又回到了香港念大學,畢業後,還在大學新聞傳媒系任教過一段時間。所以,現在有不少的新聞工作者都是他的學生,而他在媒體的根基就是這樣奠定下來的。依靠香家在香港的勢力,他在娛樂圈的面子也很大。雖然他曾經兩度創業而失敗,但是在人際關係方面,他的確做到了長袖善舞,籠絡了不少人。依靠在報刊的專欄和電臺的影響力,他在香港貧困家庭裡面也具有很高的人望,所以,對付他並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周子夜點了點頭,問道:“他被稱爲流氓教授,癲狗,那麼我們能不能從人品方面下手?”
郭濱相拿出了一疊文件說道:“他是個很有追求的人,雖然在人品方面走向了歧路,但是很注重小節。他癲狗的綽號來源於他對大陸和港島政府的攻擊,他流氓教授的名稱,也是來源於他的口詞鋒利無下限,並不是他做人失節。所以,這方面對他的攻擊毫無用處,只會造就他更大的名聲。”
“那麼他真的就純潔的像個處女嗎?”
郭濱相被周子夜的形容逗的一笑,說道:“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是香港一些自由派的活動資金來源,都很難查清來源。他們說是在市民之間募捐的,可是支出和收入都大不相符,幾次清查也都因爲阻力太大而不了了之。但是,這是我們的一個方向。第二個方面就是,他的大兒子黃特涵在大學期間就有過吸毒的惡習,我們可以從這個方面對他進行打擊。”
周子夜點了點頭,沉聲說道:“爲了高尚的目的,我可以用最卑劣的手段。謝謝郭先生的一番好意,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郭濱相笑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做大事者就應該不拘小節。”
他拿起了郭濱相給他的資料說道:“我回去後會好好研究一下這些資料,爭取一次性就把黃玉民的氣焰給打下去。”
告別了郭濱相,他回來的時候一直在沉思。現在郭濱相把他當做一把刀,這也是因爲自己有被他利用的價值,自己也不用太過於介懷。自己該做的就是,儘快轉變自己的角色,讓自己從刀變成握刀的人。
黃玉民派人到雲山去搜集自己家的黑材料,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隱患,但是很多事情他都可以往自己身上潑糞。如果不另想他法,就這樣跟黃玉民不痛不癢地鬥下去,只是娛樂了大衆,對自己和他都沒有什麼好處。
他看了看駕駛臺上面放着的文件袋,雖然不知道這裡面裝了什麼資料,可是周子夜也知道,用得上的不會多,否則的話,郭濱相早就出手了。
回到了帝景園,剛剛因爲保鏢阻攔,沒有采訪到周子夜的記者這次不肯放過他了,但是這次周子夜沒有理他們,直接把車緩緩開進了門崗。沒有反擊的手段,一直在媒體面前浮誇,也會很快讓大衆厭倦的,要掌握好分寸才行。
上樓的時候,周子夜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這已經是郭繼輝打來的第三個電話了。周子夜雖然很不想去,但是考慮再三,還是覺得去一趟的好,即使不跟他們鬼混,最少也要過去跟他們混個臉熟。
回到家裡,周子夜簡單地跟周廣博講了一下明天何大少的邀約。周廣博摸了摸腦袋笑說:“他嗎的,你小子現在天天跟這些個大人物交往起來了,老子還能跟着你沾光。”
徐清和說道:“好好說話,這是香港又不是雲山,明天去了別給我們丟臉。”
周子夜笑道:“沒關係。媽,我爸這樣的性格是改不了啦。讓他學的文明,還不如就讓他本色出場。再說了,何家也不是一般的商人,雖然現在被中央收編了,可是他畢竟是香港最大的黑社會出身,雖然現在不做那些事了,但也脫離不了江湖習氣,我爸這樣的人更會獲得他們的好感。我也是考慮到這一點,纔會讓我爸去赴約的,要是別的人,我肯定不會答應的這麼幹脆。”
徐清和奇怪地問道:“何老爺子是黑社會大哥?你聽誰說的?這事可不要瞎說。”
“我沒有瞎說,何老爺子現在雖然做了高官,但是他最開始確實是黑社會出身,靠壟斷船運,走私發家,然後才逐漸走上公司化經營的路線。不過他的確是一個愛國的黑社會,在建國初期,幫國內運送了不少國內的緊缺物資,這些在香港都不是什麼秘密的,現在香港黑道上,都還只叫他亞爺,沒有一個叫他主席。”
周廣博笑道:“這樣的傳奇人物,我真是要去見見。你跟我多說一點他的事蹟,還有啊,我們去,是不是也要帶一份禮物送給他?”
周子夜說道:“你就把龍華拳的內功修煉拳法給他一份,這對他來說纔是重禮。”
讓周子夜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爸爸這一去,竟然走上了一條他怎麼也猜不到的路,讓他的家,也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