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吻徐子衿吻的很深,也吻得很真。
直到兩個人都氣喘吁吁,衣裳不整,盧暖才輕輕推開徐子衿,在徐子衿耳邊小聲說道,“子衿,我好像聽見,外面有聲音,你去看看,是不是有人在蹲牆角?”
盧暖面龐緋紅,雲彩霞飛。
讓徐子衿看的心神盪漾,摟住盧暖說道,“由着他們去,反正一個個都會長大,今天蹲我牆角,遲早有一天,會被別人蹲牆角!”
徐子衿說道最後,聲音有些大,聽得門口那幾個人,一個個面紅耳熱。
最後搔搔頭,離開。
“走了嗎?”盧暖小聲問。
徐子衿點點頭,“走了!”說完,作勢要去吻盧暖,盧暖輕輕推住徐子衿。
“下面有東西,硬邦邦的,印的我疼!”盧暖說着,指了指自己身下。
“有東西嗎?”徐子衿問,他一心顧着和盧暖癡纏,都沒注意。
把盧暖拉起來,掀開被子一看,只見被子下,都是花生紅棗,蓮子,兩人面面相覷,笑了起來。
這些都是吉祥物,希望盧暖早生貴子。
“我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盧暖說着,笑了起來。
“什麼東西?”徐子衿問。
盧暖先是一笑,隨即抱住徐子衿的脖子,說道,“子衿,你說,今天是什麼日子?”
“我們成親的日子啊!”徐子衿說道。
這個事情,就是打死他,他也不能忘記。
“還有呢?”盧暖期盼的看着徐子衿,等着徐子衿接下來的回答。
徐子衿聞言,很仔細的想了想才說道,“阿暖,以後我就是你的丈夫,孩子的父親,我不在是一個人,我也有家了,有了心愛的女人,以後還會有可愛的孩子,以後不管做什麼,我不僅要爲自己負責,也要爲你們負責!”
盧暖看着徐子衿,有那麼一瞬間,感動得稀裡糊塗。
主動送上自己的香脣,兩人激情纏綿,吻得難捨難分。
“子衿,子衿兄,這洞房花燭夜還未開始,你可不能拋下弟兄們,自己在這快活了,趕緊出來,陪弟兄們喝一杯!”
徐子衿和盧暖聞言,急急忙忙鬆開對方,然後看着彼此,眼眸裡全是濃濃情意。
“阿暖……”
盧暖淡笑,輕輕拭去徐子衿嘴角的胭脂,才說道,“去吧,今天是我們的大喜日子,記得把他們都放倒了,不然晚上可就悽慘!”
“怎麼說?”徐子衿問。
盧暖踮起腳,在徐子衿耳邊說道,“洞房花燭夜,你說,除了鬧洞房,還能有什麼呢?”
這些人,平時或許會忌憚徐子衿,但是今天是他們的大喜日子,大家也可以沒大沒小的鬧騰。
“哎呀!”徐子衿敲了敲腦袋,摟住盧暖的腰說道,“幸虧娘子提醒,不然爲夫可就糊塗了,娘子放心,今晚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爲夫一定會給娘子一個美好的回憶,所以那些個想鬧洞房的人,決計是不會有機會的!”
盧暖聞言,衝徐子衿溫婉一笑,“那就交給相公了,相公一定要加油哦!”
“娘子,親爲夫一下,爲夫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徐子衿說着,把臉湊到盧暖面前,等着盧暖親他。
盧暖噗嗤一笑,準備送上自己的香吻。
嘴脣卻被徐子衿含住,好一番癡纏。
徐子衿細細品嚐着盧暖的味道,她的氣息,她的一切,來壓制心中的不捨和慌亂。
拜堂的時候,耶魯靖的忽然到來,他是驚訝的,也是慌亂的。
他很害怕,盧暖會掀開蓋頭,或者因爲同情耶魯靖,而隨耶魯靖走了,或者……
很多很多,徐子衿都不敢去想想。
只是後來盧暖的舉動讓他知道,他真的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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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暖對他的愛,比他想象的多了很多很多……
門外等候的人,一個個貼着門板,聽着屋子裡的動靜,他們甚至聞到了幸福的味道。
索性起鬨道,“子衿啊,你們要親熱,等晚上可好,雖說新婚燕爾,也是可以的體諒的,只是大夥都等着呢,你要大家等你都是孩子他爹了,纔來和我們喝一杯嗎!”
門外的話,讓盧暖和徐子衿同時尷尬不已。
因爲相愛,總是渴望對方許多許多,怎麼也要不夠彼此。
鬆開彼此,盧暖抿嘴一笑,拿出手絹給徐子衿把臉上擦乾淨,又整理好衣裳,才說道,“快去吧,不然大夥又要起鬨了!”
徐子衿點點頭,扶着盧暖坐在牀上,在盧暖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才說道,“等我回來!”
“嗯!”
見盧暖點頭,徐子衿才樂呵呵的開門。
“吆喝,子衿兄,如沐春風啊,嘖嘖嘖,可羨慕死我們了!”
徐子衿笑,“怎麼,館陶兄也想娶親了,如此甚好,我一會就跟大伯父說一聲,我想那段家小姐,一定巴巴的等着館陶兄上門提親呢!”
徐館陶一聽那段家小姐,嚇得臉色都發白了。
本來也沒什麼,但是那段家小姐,是個花癡,更是一個白癡,也不知道爲什麼,第一次見到徐館陶,卻死活要嫁給徐館陶。
要說這段家也是書香門第,在樓蘭,已經出了三個丞相,就連如今的丞相,段豪,更是她的嫡親哥哥。
鳳儀公主玄儀更是她的親嫂嫂。
徐館陶在後生一輩裡,也算的長出衆,可偏偏段家小姐的親睞,讓他成了所有人的笑柄,一提段家小姐,徐館陶一定會退避三舍,立即求饒。
“子衿,子衿,咱們可是親兄弟,你可不能這麼壞,這事,千萬別跟我爹孃說,算堂哥求你!”
徐子衿先是一笑,隨即攔住徐館陶的肩膀,說道,“堂哥,你也不小了,這成親是遲早的事,我覺得那段家小姐真不錯!”
不管身份地位還是美貌,都不錯,唯一缺少了點才華,缺少了點精明,但是這樣子單純的女子,不是更合適嗎?
“得得得,子衿,你就別禍害我了,走走走,喝酒去,喝酒去!”徐館陶說着,就要拉徐子衿離開。
徐子衿朝守候在一邊的丫鬟說道,“初一,初二,你們進屋伺候少奶奶!”
關心愛護之意,不必言語。
大家瞧着,一個個都笑了起來。
這還是那個冷酷無情,對所有姑娘,都有理卻疏遠的徐子衿嗎?心中更是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能收了徐子衿的心,還讓他愛的這麼專一。
想來,今夜的鬧洞房,熱鬧了。
初一初二進入喜房,朝盧暖行了禮,“奴婢初一(初二)給少夫人請安!”
盧暖聞言,擡頭看向面前,這兩個長相併不出衆的女子,含笑的點頭,說道,“不必拘禮,我這裡並沒有那麼多規矩!”
“謝少夫人!”
“對了,早上到現在,我一點東西都沒吃上,你去廚房給我端點吃的東西來吧,我餓了!”盧暖淡聲說道。
早上起來,就沐浴更衣,然後梳妝打扮,出門。
她還滴水未進,現在的確餓了。
初一初二對視一眼,初一才說道,“少奶奶,您想吃些什麼?”
“什麼都好,能填飽肚子就行!”
“是!”初一應了一聲,退下。
屋子裡,就盧暖和初二,盧暖打量着初二,聽說,婆婆專門訓練了三十個丫鬟,這些個丫鬟一個個身懷武藝,更各自懷有各自的看家本事。
“初二,你會什麼?”
初二聞言,看向盧暖,福了福身才說道,“初二最拿手的是長劍!”
“打得過初一嗎?”
初二搖搖頭,“打不過,初一從一開始就是初一,從未被超越!”
盧暖忽然想起一句話,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其實,初一初二都無所謂,作爲主子,要的不是你們武功有多高,本領有多好,是要你們有多忠心,在每一件事情上,你能花多少心思去完成!”
初二聞言,錯愕的看着盧暖。
低下頭,抿嘴一笑。
盧暖在等着吃的,初二卻想着,這少奶奶其實很好相處,至少比她們想象之中還要好相處。
徐家另外一個院子。
徐老夫人坐在主位上,身邊的絹嬤嬤給她小心翼翼的扇着扇子,絹嬤嬤知道,徐老夫人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而她只是在壓抑罷了。
而徐老夫人一邊,是徐家三房的夫人在說話。
“娘,你剛剛也看見了,這人還沒進門呢,桃花債都給追上門了,你看看那男子,一頭白髮,一看就不像是好人,你說,四房這少奶奶,會不會早就和人有染啊,這不清不白的身子,嫁進了徐家,這不是往子衿臉上摸黑,也是往徐家臉上摸黑啊!”
“夠了!”徐老夫人冷喝一聲,讓三房媳婦不必再說。
這三年,她一直清心寡慾,不問家裡的事情。
但是……
這盧暖一直不得她的心,行爲更是一點大家閨秀的風範都沒有,三年前就是那副德行,三年後,卻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徐老夫人想管,但是,三年前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他的親兒子,拿着匕首橫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脅她回京城去,說這盧家村不歡迎她。
幾乎碎了她的心。
後來才知道,因爲她,自己毒發。
“娟兒,去請少奶奶過來,就說我有話要問她!”
三房夫人一聽,低下頭,抿嘴笑了。
這新少奶奶一會被老太太這麼一訓斥,看她以後還怎麼在這個徐家立足,嫁妝再多有如何。
只是一想到那嫁妝,三房夫人是心啊,是直癢癢。
嫁妝擡進門的時候,由於那擡嫁妝的人不小心,摔了一跤,那箱子裡的金錠子咕嚕嚕滾了一地。
看的她們這些人,一個個睜大了眼睛。
要說嫁妝裡面,有銀子金子,那不是什麼稀奇事,但是,一箱子,不,應該是幾十箱子,那會不會太多了。
絹嬤嬤聞言,拿着扇子的手一頓,卻不敢多說什麼,“是!”
退下之後,絹嬤嬤直接來到盧暖和徐子衿新婚的院子。
這個院子,是徐家最大最好的院子,看得出來,一開始修建的時候,徐子衿就在這上面下了功夫,不管佈局,還是擺設,每一樣都是按照盧暖喜歡的來。
絹嬤嬤站在院子外,猶豫着,要不要進去。
一旦進去了,又將掀起什麼風波。
只是不進去,絹嬤嬤知道,回去又交不了差,索性硬着頭皮往裡面走去。
“少奶奶,老奴奉老夫人命,過來請少奶奶過去一趟!”
盧暖看着絹嬤嬤,一開始還沒認出來,後來想起徐老夫人,倒也知道了絹嬤嬤的身份,說道,“嬤嬤,你回去告訴老夫人一聲,就說阿暖是新媳婦,沒有丈夫的話,是不能出這新房一步的,不管老夫人有什麼事情,都等明日新媳婦敬茶的時候再說!”
想不到,這老太太,三年過去了,喜歡指手畫腳的本事,還是沒有減輕一丁點。
只是,她不知道,這樣子的她,根本不討人喜歡嗎。
“這……”絹嬤嬤猶豫了。
剛好初一提着吃的回來,盧暖也不管她,自顧自的吃起來。
絹嬤嬤瞧着,嘆息一聲,往回走。
“老夫人……”
徐老夫人看着獨自一個人回來的絹嬤嬤,心底有一股子火氣,說道,“人呢?”
“少奶奶說不管什麼事情,都等明日新媳婦敬茶的時候再說!”絹嬤嬤說完,隨即低下了頭,更不敢說,盧暖還在新房裡吃東西的事情。
徐老夫人一聽,氣壞了。
三房夫人連忙說道,“娘,你看看,這新媳婦根本不給娘面子,知道的人說這新媳婦不懂事,可不知道的人呢,指不定還想着,是四弟,四弟妹們故意要她這麼做的!”
三房這話,是硬生生的把責任推到了徐大浩和陳氏身上。
徐老夫人一聽,咻地站起身,“既然她不願意過來,那我這老太太過去吧,絹兒,多叫上幾個丫鬟,我倒要看看,她怎麼個蠻橫法!”
“老夫人……”
絹嬤嬤想勸,只是,她怎麼勸得住。
只得喚了人,跟在徐老夫人身後,朝盧暖的院子走去。
“嗯,好吃!”
盧暖本來就很餓,又不挑食,這會,不管是什麼,她都能夠吃得非常香。
初一看着,心底歡喜。
畢竟這東西是她去準備的,能不能呆在少夫人身邊伺候,就看她做的細心不,能不能得到少夫人的器重。
夫人可是說過的,只要少爺一成親,以後這個家,是少夫人當家。
她們這些下人,可一早就把形式看的很清楚。
徐老夫人來到的時候,站在門口,就見盧暖吃的正香,兩個丫鬟站在一邊,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哎呦,我說侄媳婦,難道你不知道,這新進門的媳婦,大婚之日是不能吃東西的嗎?”三房夫人任氏說着,扶着徐老夫人扭腰擺臀的進入了新房。
看見新房裡的擺設,珊瑚屏風,玲瓏玉器,一件件一樣樣,奢華的一看就知道價值連城,任氏瞧着,心裡那是一個羨慕嫉妒恨啊。
這裡面,不管任何一樣東西,她都是捨不得拿出來擺放的,要是碰壞了,那價值就完全不一樣了。
早知道四房有銀子,但是沒有想到,是這麼的有。
盧暖在徐老夫人和任氏到的時候,就知道了,只是卻故着不知,專心的吃着碗裡的東西。
細嚼慢嚥,吃的津津有味。
待徐老夫人在她面前坐下,盧暖才把碟子推到徐老夫人面前,說道,“祖母,你嚐嚐這四喜丸子,孫媳婦嘗過了,覺得挺好吃,祖母要不要嚐嚐!”
徐老夫人聞言,先是一愣。
但是,她覺得,盧暖絕對不會這麼好心。
有些錯愕的看着盧暖。
“祖母啊,你看,這四喜丸子其實挺好看的,一個個圓滾滾,裡面還有餡,但是,沒有咬開,誰也不知道里面裝了什麼東西,誰也不知道,裡面的餡多不多,又或者,根本什麼都沒有,就想這人,誰也看不見她衣服下,怎樣的一顆心!”盧暖說着,看向不語的徐老夫人,問道,“做人,爲人處世,也是這樣子的,祖母你說對嗎?”
徐老夫人看着盧暖,“你到底想說什麼?”
“說什麼好呢?”盧暖說着,站起身,看向一邊的任氏,繼續說道,“對了,都忘記問一聲,這位夫人,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她是你三伯父家,你三伯母!”徐老夫人說道。
心裡還想着盧暖的那幾句話。
任氏立即站起身,朝盧暖笑笑。
任氏剛想要說話,盧暖打斷她,說道,“三伯母,不知道你能不能移步,阿暖有幾句貼己的話,要和祖母單獨聊聊!”
“這……”盧暖的逐客令,任氏錯愕極了。
畢竟,她是長輩,盧暖就應該逢迎着她。
“你們都下去吧!”徐老夫人冷聲說道。
任氏聞言,看了看盧暖,又看了看徐老夫人,才應了一聲,心不甘情不願的出了屋子。
站在屋子外,任氏心裡把盧暖,把徐家所有人都恨了遍……
絹嬤嬤退出屋子的時候,順便把門也關上。
新房裡。
盧暖擺手,讓初一初二也下去。
“你到底想說什麼?”徐老夫人問。
盧暖看着徐老夫人,搖搖頭,眼裡全是憐憫,說道,“祖母,你很可憐,真的,很可憐!”
“你胡說!”徐老夫人怒喝一聲,咻地站起身。
她不可憐,一點都不可以。
她有許多金銀珠寶,她有五個兒子,三個女兒,孫子孫女,外孫外孫女二十多個,她一點都不可憐。
“祖母,你急什麼,緊張什麼,生氣什麼,如果你真的不可憐,你大可不必這麼氣惱,不必這麼氣憤,甚至……”盧暖說着,起身走到徐老夫人身邊,扶住徐老夫人顫抖的手臂,繼續說道,“祖母,你坐,老人家,身子骨畢竟不在年輕,老是這麼情緒易怒,對身體不好!”
徐老夫人用力推開盧暖,氣憤的說道,“你不必在這裡假惺惺,我告訴你,你是我最不看中的孫媳婦,因爲你不配,如果不是子衿執意要娶你,我根本不會讓你進徐家的大門!”
“呵呵呵……”盧暖笑了,笑得讓徐老夫人錯愕。
“祖母啊祖母,有句話說得好,兒孫自有兒孫福,你都一把大年紀了,還要強求些什麼,你這般的強勢,你得到什麼了嗎,沒有,你什麼都沒得到,你看看你來到徐家,按道理說,子衿應該歡天喜地去京城接你,因爲你是他祖母,嫡親嫡親的祖母,就算不去京城,也應該去鎮上接你,但是,你看看,你來的這段時間裡,子衿有去看過你嗎,公公婆婆可有時時刻刻去跟你請安,去關心你吃了沒,睡了沒,住的可好,丫鬟下人伺候的可週到?
沒有,沒有去看你,也沒有人理你。
給你吃最好的,給你住最好的,可是祖母,你告訴孫媳婦,你開心嗎,這些東西,真的就是你想要的?”
“別說了,別在說了,求求你別再說了!”
徐老夫人根本承受不了,盧暖一層層的解開她的傷疤,那麼的鮮血淋漓,疼如骨髓。
真的,真的太疼了。
疼的她想要尖叫,想要哭泣。
盧暖見徐老夫人這般難受,再次上前,握住徐老夫人的手,“祖母,人心都是肉長的,若是祖母稍微改一改這強勢的脾氣,稍微放低姿態,我相信,慢慢的,大家都會理解祖母,都會和祖母重修舊好的!”
徐老夫人搖搖頭,“不會了,再也回不去了!”
“祖母,沒有試過,怎麼會知道?”盧暖說着,扶住徐老夫人坐到凳子上,接着說道,“祖母,我知道,你是過來興師問罪的,本來,一開始,我想着,隨你去吧,可是後來,我想到,如今我已是子衿的妻,理所應當的,你也是我的祖母,我應該對你好。
但是,祖母,如果只是我一味的對你好,而你一次次冷眼相視,冷言相諷,時間長了,我也就怯步了,也止步了。
人都是好來好去,這份感情才能長長久久。
我還記得,三年前,祖母來的時候,婆婆因爲祖母來了,家裡又沒有下人,和福嬸在廚房裡忙活了好久,可惜,那些菜餚,祖母一口都沒嘗!”
徐老夫人聞言,一把抓住盧暖的手,“你說什麼?”
陳氏給她做吃了?
是什麼時候?
她不是躲着她,不見她嗎?
“祖母,我知道你聽進去了,婆婆她早已經不怪祖母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如今孫媳婦剛進門,祖母,我們忘記過去一切的不愉快,重新來過,也許,明年現在這個時候,孫媳婦要是有福氣些,爲子衿生下一兒半女,祖母也就是太祖母了,難道祖母不想,兒孫繞膝,頤養天輪的日子嗎?”
盧暖這些話,句句出自肺腑。
她真的不想,大家心裡都有一個疙瘩。
陳氏和徐大浩雖然沒有說,但是盧暖看的出來,他們對於徐老夫人,其實是那種,既愛着,又怨着的。
他們想要跟她和好,只是,徐老夫人一直高姿態,沒一件事情,她都只想到自己是對的,別人都是錯的。
然後,在這一場親情裡,越走越遠。
誰能說明,徐老夫人又不愛她的兒子們,媳婦們,和她的孫子孫女們。
她愛,只是她不知道要怎麼愛。
“還來得及嗎?”徐老夫人問。
三年裡,她呆在庵堂,沒有人去看她,一個人都沒有。
她是孤單的,寂寞的。
她也曾盼望過,和家人重修舊好。
可是……
她拉不下面子,兒子們,媳婦們,也沒有給她機會。
任氏雖然喜歡播弄是非,也愛財,只是,只有她願意喚她一聲娘,然後在她面前,說着這個人的不是,那個人的不是。
她也從中,知道,這些孩子們,都做了些什麼,雖然沒有她的參與。
“來得及,祖母,只要你想,就一定還來得及!孫媳婦會幫您,這一次,來了盧家村,就別走了,留下來,讓我們也敬敬孝道!”盧暖說的很認真,也很誠懇。
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子欲養而親不待。
“你留我下來?”徐老夫人看着盧暖,眼眶紅了。
從來沒有人願意留她下來的。
不管住到誰家,她們都巴不得她早點走,走了就別再回來。
這是第一個挽留她的孫媳婦。
雖然,她一直不看好,也不喜歡她。
因爲她太伶牙俐齒,又有想法,還很得子衿陳氏和大浩的心。
“是,孫媳婦留祖母住下來,祖母你知道嗎,明年桃花盛開的時候,盧家村美極了,如果祖母願意,可以挎着籃子,跟孫媳婦去摘桃花,那桃花啊,可以做桃花釀,還能做糕點!”
“那糕點好吃嗎?”徐老夫人問。
盧暖點點頭,“好吃,香噴噴,還有一股桃花的香氣,可香了,而且,老人家吃了,還能延年益壽,祖母一定要留下來,讓孫媳婦做給祖母嚐嚐!”
徐老夫人聞言,低下頭,吸了吸鼻子,問道,“我以前那樣子貶低你,你不怨我,不恨我嗎?”
就在盧暖準備回答的時候,門砰一聲被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