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緊緊的捏着手裡的衣服坐在屋子裡,卻都覺得心悶。
她不明白爲什麼李秀英與王營長在一起的時候,總是這樣的親密,兩個人就像剛剛結婚在一起的。
不要說江林嫉妒,就是大院裡的人現在也都知道王營長多緊張自己這個媳婦了,雖然平時裡陪着的少,可是隻要在一起的時候,你看像冰山一樣的王營長,眼裡只有這個媳婦,哪裡還裝得下別人?
作爲一個女人,哪個不希望被自己的男人這樣疼着?可是身邊的男人一個個都是大老粗,平時回到家累得直接就睡覺,其他的什麼事情也不管,哪有像王營長這麼體貼的。
所以說這人哪可不能看表面,看着冷冰冰的人,誰知道就這麼疼媳婦呢?
不過羨慕歸羨慕,自己家男人是什麼樣的,他們心裡也知道,想讓自己家男人變成這樣,那也不可能。
這一天汪枝也沒有到李秀英這邊來,在一個院裡碰上面,也是站在院子裡說了幾句話,因爲外面冷家家也都是在屋裡呆着,也知道這是男人都要出任務去了,這一去過年不能回來了,所以都緊着這一天跟自家男人說說話。
王偉在家裡呆了一天,第二天白天去部隊那邊,晚上回來住,第三天早上就走了。
大部隊這麼一走,整個家屬大院看着都安靜了很多。
李秀英平時除了畫一畫新服裝的款式,平時也沒有什麼事情做,多數的時候都是汪枝帶着孩子過來。
12月底的時候,王偉他們走了半個月,而江林那邊也已經收到了家裡面寄來的信,說東西已經賣出去了,只等着分錢了。
江林收到信的當天就把這些傳給了大院裡的人,大家知道之後都很高興。
家裡男人不能回來過年的事情一掃而光,只盼着到時候錢回來,這也算是一筆收入。
江林坐在家裡的炕上,跟劉山說話的時候聲音也格外的大,“我大哥說了,今年這是第一年,所以沒有收那麼多,不過現在已經有門道了,明年咱們可以放手的大辦一場,這樣大家收入也都能多一些。”
聲音大得足以讓隔壁的李秀英和汪枝聽到。
李秀英和汪枝坐在炕上,兩個人對視一眼,都不由自主的抿嘴笑了,江林平時說話可沒有這麼大的聲音,今天就把聲音說的這麼大,這不就是想讓人故意聽到嗎?
兩個人沒有出聲,就聽到隔壁傳來了劉山的說話聲,不過劉山說什麼沒有聽到,畢竟聲音不大,而是江林的聲音再一次傳了過來。
“今天這點錢也不算是錢,原本只想探探路,其實我心裡早就有底,就是想着第一次弄這麼大,怕大家心裡沒有底,所以就弄的小了一點。一個人掙了50多塊錢,也不算多,畢竟咱們已經忙了一秋天。讓我說明年更好的,就是咱們把四處的山野貨都收了,這樣靠自己在山裡採也掙不了多少錢。”
“這話我可只跟你說了,你別往外傳出去,不然讓別人聽到了,把這東西學去了,咱們可就沒有掙錢的道了。”
這種掩耳盜鈴的做派,李秀英真不知道要說江林什麼了,把聲音喊的那麼大,是故意說給她聽的,還一邊警告不要傳出去,生怕別人學了她的辦法。
如果換成那些急於想掙錢的人,自然是心裡着急,畢竟知道辦法了卻不能做,心裡怎麼可能不急呢?
江林的心思也確實厲害,盤算的招這麼深,只可惜她想錯了人,李秀英如果真是那種想急於掙錢,又心思狹隘的人,只怕真就上當了,可惜她既不急於掙錢,也不稀罕她的這點小掙錢招數。
汪枝也不是傻子,“嫂子,她聲音說的這麼大,是不是故意說給咱們聽的呢?”
“她不是說給你聽的,是說給我聽的。”李秀英淡淡一笑,“不用去跟她計較,這平日裡閒的也沒有什麼事情,何況她現在已經掙錢了,還帶着大家掙錢,心裡怎麼應該得意一下,顯擺一下。”
汪枝點了點頭,“我也聽出來她是在顯擺呢。”
可顯擺就顯擺,江林也確實帶着大家掙了錢,這一點確實不能否認。
汪枝不是那種不知道感恩的人,她也在江寧那邊掙錢了,此時在背後再說江林怎麼樣,聽也說不出口,可是她又知道江林跟嫂子不對付,一時之間也很糾結,不知道要怎麼處理。
“好啦,你不用多想什麼,你心裡再怎麼想的我也知道,你就做好你自己就行。不要把自己弄得那麼爲難。”李秀英好笑的看着汪枝,“咱們兩個在一起時間也不短了,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瞭解嗎?如果你真是那種,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只怕咱們兩個還不能這樣在一起呢。”
汪枝不好意思地笑了,“嫂子,讓你笑話了,其實江林這個人,我還真是看不慣她做事的方法,可是這次江林卻帶着大家都掙了錢,這也是事實。”
“所以就隨着她去吧,她就是說幾句話又不能怎麼樣?也沒有指名道姓的,她自己不嫌累,就讓她說去。”李秀英是真的不在意這些。
江林有這個能耐,幫着大家一起掙錢,那江林大可以去做。
一月中旬的時候,江林那邊終於收到了家裡要過來的錢,江林是在鎮子裡的郵局取出來的,回到山上之後,就把錢跟大家分了。
這一天江林的家格外的熱鬧,來了很多的人,江林更是大大方方的做了很多菜,叫大家在自己吃家裡吃飯。
“你去把嫂子也叫來吧。嫂子一個人在家,也省得做飯了,到這邊吃一口算了。”江林大方的讓劉山去。
可她臉上的這些表情,倒讓人覺得她像是在施捨一般。
劉山猶豫了一下,在掃了屋子裡突然之間靜下來的衆人,“嫂子那邊很少出來外面吃飯,我看還是別去叫她了,倒不是咱們不叫她,而是叫了她也不會來,所以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