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散局，小樂去找於百順。
於百順跟李伯伯相談甚歡，倆人乾脆坐在辦公桌上，桌上還擺着兩瓶二鍋頭，還有點花生米小菜什麼，倆人喝的臉紅撲撲的。
小樂注意到這是於百順親手做的小菜，雖然倆人沒去包間，但是能讓老闆親自下廚，談的事兒肯定不小。
“等事兒辦好了，我還得親自回來，帶着我太太，哈哈，等着這一天好久了！”李子善喝的像個小孩子，開心的拍着於百順的肩。
於百順也顯得高興極了，“一定一定，到時候給您最好的位置。”
“啥事這麼高興啊？”小樂走過去，於百順乾脆給她摟懷裡，也不避諱，親暱的就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當着外人咋這麼浪！
小樂有點臉紅。
李子善哈哈大笑，“好，我就喜歡跟有家庭責任感的生意人合作，連自己家人都不能善待的人，人品肯定有問題啦！”
“那是，我也喜歡跟李伯伯這樣的實在人合作。”
倆人碰了一下二鍋頭，小樂看的一頭霧水。
喝這麼高興，究竟是爲了什麼事情呢。
“老公，國家津貼到底是個神馬鬼？”回去的路上，小樂問於百順。
於百順扭頭看小樂。
“怎麼，你們團裡要給你申請這個？”
“唔，只是提了一嘴，很多人都想要，也不一定就給我。”她纔剛來，估計沒多大戲，她就想知道這是做什麼的。
“這可是了不起的榮譽。我以爲都是給科學家和藝術家的，怎麼你們也有？”
於百順收藏過兩個白玉刻章，就因爲雕刻家是拿過特殊津貼的，比別的還貴了1w多呢，榮譽可是終身制的。
“我們音樂界也是文藝界的，怎麼的，還敢歧視我們？”斜視他。
“沒啊。我媳婦那是要征服宇宙全人類的。得這個也合適，雖然才一萬多錢，可到底也是一種終身榮譽。能拿下來就要爭取一下。”
原來是這麼流逼的榮譽，怪不得莫愁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呢，合着他已經把自己腦補成了假想敵了吧。
這種好事應該跟她這樣的新人也沒關係，更何況。小樂心底已經有個想法初現雛形了...
又是一個禮拜，小樂現在在團裡的工作已經適應的很好了。又完成了一個很精彩的演出。
還是上面制定的風格，現在全團的樂手跟她都很熟悉了，拋開莫愁那樣的，大部分都是很佩服她的專業素養。
只是小樂卻越發沉默了。
馬上就要過實習期了。過了實習期她的時間就多了，可以接學校的兼職教學工作，但是不可以做商業性質的演出。
團裡交給小樂一個比較重大的任務。大領導接待外賓，要演出。
原本是應該讓首席指揮上的。不過指揮生病了，小樂雖然還是實習的，但是國際知名度夠，就讓她上了。
這讓莫愁快氣死了，剩下的兩個指揮倒是很平和。
本來麼，團裡的任務那麼多，大家輪流上，這有什麼好掙搶的。
小樂這次也學乖了，從歷史信息庫裡找了兩首保守的，也沒有做太多的改動，很輕鬆就通過了。
只是排練的時候，團長突然把小樂叫到了辦公室。
“讓我邊拉小提琴邊指揮？”小樂問。
“是的，上面對你在比賽時最後的決賽曲印象很深，想讓你這次也帶給外賓不一樣的感覺。”
小樂的國際知名度還是很好的。
“可是這次要求的曲子，並不需要很多的小提琴solo？”而且團裡的孫首席也是非常優秀的小提琴手，她站在指揮台上拿個小提琴浪，合適嗎？
“藝術的形式有很多種，形式上吸引人就可以，你去準備吧。”
小樂又是窩火，還是無名火。
回去先跟孫均說了情況，倆人交情不錯不想傷和氣，孫均隨意的擺手，做到他這個位置的人，對於名利的追求遠沒有那麼大。
“大不了我不出現在首發隊伍裡，不過演出完了以後，你能不能把你的琴借我拉半天？”孫均還惦記着那完美的音質呢。
“只要孫叔不跟我生氣，別說半天，我借你一天！”
“真的？哈哈！那感情好！”孫均高興了，“這點事我生什麼氣，我又不是莫愁！”
小樂笑了，孫叔還真直爽，什麼話都敢說。
莫愁家裡的背景還真不簡單，按着過去的說法就是二品大員家的孩子，團里人對他都挺忌憚的，不過孫叔從來都不管那個，該噴的時候絕不含糊。
小樂要用琴，於百順帶着保鏢親自給她送到單位，小樂有紅色眼淚這件事國內還沒有報道，她在國外的時候也沒有大肆張揚，只是在畢業的時候用這個琴做了個畢業演出。
所以當小樂拎着華麗的琴盒出現的時候，大家都被吸引了過來。
“切，華而不實。”莫愁站在人圈外撇嘴。
突然人羣裡傳來喧譁，“陳指揮這是斯氏琴？”
小樂沒有太張揚，就是微微的笑笑。
“大家開始排練吧。”
雖然她沒說這是多少錢，但是大家一聽這琴聲就知道厲害了，團裡花了好幾千萬——人民幣購買的全套的設備最貴的就是鋼琴和小提琴第一第二首席的琴，孫首席的小提琴摺合人民幣400萬，已經算是最貴的樂器了。
但是小樂這個音質，比起那個可更好。
小樂有斯氏琴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領導的耳朵裡，團長帶着老王等幹部過來參觀，一聽這聲音就鎮住了。
“想不到小陳還有這寶貝啊。”團長讚歎道。
有了名琴的樂團的名氣自然也會更大一些，這個新來的同事身上的驚喜可真多。
老王難得沒有找小樂毛病，他的視線貪婪的停留在小樂的琴上面。
老王是管行政的。早年的時候也練過小提琴，水平不咋地，可是又特別喜歡，看到好琴手就癢了。
“小陳，這琴能不能借我拉一下？”排練完了以後老王問。
“不行。”小樂回答的乾脆利索，一點面子也沒給他。
老王的臉青青白白的，就算倆人不合但是他沒有想到她會當着這麼多人不給他臺階下。
“有什麼傲氣的。就一把破琴。”莫愁早就看小樂不順眼了。看她拿把琴把大家都迷成這樣，就酸了。
有這麼好的琴，是不是津貼就要給她了？
小樂懶得搭理他。團長倒是有些好奇。
“小陳這把琴叫什麼名字呢？”只要是古董琴，每一個都有自己的名字。
“是斯氏琴，1708年的紅色眼淚，小樂給它起的外號叫淚淚。”孫均知道小樂不喜歡招搖。所以替小樂說了出來。
小提琴組譁然了，紅色眼淚！
神琴啊！
幾個領導不知道這個琴的厲害。倒是對這個價格很好奇，有個財務試探的問了嘴。
“這琴，怎麼也得100萬美元吧？”
小提琴組整齊劃一的發出嗤聲，孫首席開口了。“這是斯特拉迪瓦里盛年的頂級作品，100萬賣你幾根琴絃！”
神馬？難道這把琴的價值已經過千萬了？衆領導心一驚。
可是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沒有報道呢？
一般演奏家擁有超過100萬美金的名琴就會有媒體採訪。然後順勢出唱片巡演什麼的，怎麼會有人這麼低調？
小樂低調的笑笑。“是我國外的朋友賣給我的，價格很沒有很貴。”
這就是不願意說了，可是懂行的都知道，就算是便宜，也不能太便宜，說不定這把琴的價值已經超過全團樂器的總值了。
衆人欣羨的表情讓莫愁不屑的開口。
“有什麼了不起的，要是沒她那個土大款男人，她連幾根琴絃的價格都拿不出來！”
這話說的太難聽了。
就算平時勾心鬥角的事時有發生，但是這麼拿到明面來說，還是當着那麼多的領導，這就太過分了。
周圍一下子安靜了，小樂慢條斯理的把琴放回琴盒子，然後傲然的走到他眼前。
“我男人是土大款，可是他每一毛錢都是通過自己的汗水賺來的，你也是男人，你的錢是怎麼來的，敢不敢說說？”
我去！夠狠！
孫均差點笑出來，這兩天看慣了小樂死氣沉沉的，終於有點人氣兒了。
“你！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莫愁惱羞成怒了。
“說一萬遍我也無所謂，投胎也是技術活，無論是找爹還是找老公，都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看起來我們有點殊途同歸，不過呢，性質不一樣，我男人的錢我花着心安理得，就不知道莫大指揮這個位置，坐的穩不穩？”
“你！！！”
莫愁就是酸人厲害，真要是耍嘴皮子根本不是小樂的對手，小樂之前是懶得跟他一般見識，現在她心裡已經有想法了，自然不會顧及這些。
好歹也是讓人寵了兩輩子的人，土大款那是她叫的愛稱，她怎麼說都行，別人說，那就不行！
自己怎麼開玩笑損都無所謂，外人說一句都要奮力還擊的那個人，就叫做愛人。
眼見着倆人說到敏感話題，還有要打起來的架勢，幾個領導趕緊給他們分開。
這倆人，一個是背景牛逼，一個是實力干將，誰也得罪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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