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清宇現在應該是人生中最狼狽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這樣,被人侮辱的從頭到腳。
就是上次冷置嘲笑他,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比打臉還讓人難堪。
“你幹什麼?”冷母的聲音尖銳的讓所有人都注視這裡。
於婉將酒杯放在侍者的托盤上,身子往後退了一步,“手滑。”從容的丟下這兩個字,足以讓宮母有些發狂。
手高高的舉起,似乎很像狠狠的打在於婉的臉上,當然,於婉退後一步,就是爲了做很好的保護,只不過,有個人比她快了一步,宮母高舉的手,被冷置攔在了半空中。
“我不知道,這是所謂的待客之道。”冷置的眼很冷,這種神色是於婉從來沒見到的過,無形之中,好像有莫名的霸氣。
市長夫人被看的頭皮都有些發緊了,只能訕笑一聲,“誤會,都是誤會。”而市長也走過來了,不由的狠狠剜了市長夫人一眼。
聽到市長夫人這麼解釋,冷置才放開宮母的手,一臉緊張的走到了於婉的跟前,“沒有受傷吧?”看着冷置一臉的關心,於婉真的很想笑一聲,戲演的真好。
看着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於婉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過,聽了冷置的話,宮母有一種想要吐血的衝動,明明受傷害的是宮請宇好不好。
“冷先生的眼睛不好嗎?”宮母本來就不吃虧,就算是面對冷置,好像也喜歡擺着長輩的架子。
冷置回過頭來,竟然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的確眼神不好,要不然就不是我女人自己動手了。”在說到我女人的時候,手下意識的拉緊的於婉。
都說十指連心,在這一刻,於婉的心裡好像閃過一絲不同的感情,無論冷置現在是演戲也罷,也是爲了遊戲,她都非常的感謝,而她現在,也樂意做男人身後那個需要保護的女人。
宮母咬牙恨的厲害,如果冷置家事在那麼普通一點,她一定會問候冷置的祖上教養問題,可現在,這口氣不想咽,又發泄不出來,只能恨恨的瞪着冷置。
宮清宇將臉上的紅酒擦乾淨,伸手拉住還想說話的宮母,“我希望不要出現下一次,這種不愉快的行爲。”轉身,用自以爲瀟灑的後背,拉着宮母離開。
丟下這麼一句話,好像是今天唯一一個可以不怎麼丟人的動作。
也只有離開,不給別人說話的幾乎,才能挽回自己那麼一點小小的顏面。
冷置的眼神最終還是落在了市長的身上,“我同樣希望不要出現下一次,欺負我的人,就等同打我的臉。”很直白,似乎有些沒有原則的寵溺於婉。
市長只能訕笑一聲,在冷置跟前,他什麼都不算。
出了這樣的事情,冷置自然不會再呆着這個地方,伸手攔着於婉的肩膀,他雖然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可是他相信,於婉並不是那種喜歡挑事的人,尤其是在這樣的場合。所以,他無條件的選擇相信於婉。
頭微微的朝着於婉的方向靠去,“你又欠我一回。”
於婉的臉上莫名的揚起了一個笑容,轉頭將脣印在了冷置的耳邊,“別人動了你的東西,而我這麼做也只是爲了保護她,嚴格說起來,你欠我的!”難得現在,於婉的心情不錯。
而冷置,因爲於婉的那句,你的東西,好像也莫名的堆起了笑容。
“冷先生,冷太太,你們等一下。”右腳已經邁出了們,莫父在她們的身後喊人。
於婉的身體莫名的有些僵硬,從一進來,她就不由的多看了莫父幾眼,明明是剛從重症監護室出來的人,臉色卻比之前好很多。
轉頭,如果不是莫父的頭髮白了很多,也許跟於婉記憶裡的那個人,一摸一樣,“能不能單獨與冷太太說幾句話。”莫父的眼神一直在冷置的身上。
而冷置卻看向於婉,他心裡早就覺得,於婉跟莫家,一定有什麼淵源。
最後,於婉跟莫父就在別墅外頭的空地上,相對而站,而旁邊空無一人。
“我不知道你跟小碗是什麼關係,但是人死不能復生,就算你爲她做的再多,去了就是去了,何必揪着活人不放?”莫父的臉上明明帶着笑容,可是每一個字,都顯得那麼冰冷。
想必莫少辰已經跟莫父談過,於婉對於莫母和莫小婉之間有什麼關聯,於婉很想笑,她真的不知道除了笑,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她父親這句,人死不能復生。
甚至,她開始懷疑,在母親的事件中,莫父又表演着什麼樣的角色。
“所以,您爲了救您的兒子,差點毀了我?”於婉聲音聽起來很平靜,想想也是,在上次的事件中,莫少辰明明已經被拘留了,他怎麼還有本事來說服於氏夫婦,分明就是莫父的手筆。想來,湊齊那一個億,也不是莫父能力所及的,於氏的倒閉,讓莫父的投入付之東流,所以他纔會聯繫人賣了那些原始股。
一切好像都連起來了。
想必,莫父能這麼快好起來,估計是父愛的力量支撐,爲了莫少辰,他也要好好的活着,真的讓人非常感動。
對於於婉的質問,莫父選擇了沉默。
而這種沉默,讓於婉的眼微微的紅了起來,就算心裡明白,莫父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莫小婉,可是就是難受,甚至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掉眼淚,因爲莫父的冷漠。
淚滑落,瞬間擦了乾淨。
“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莫父的視線放在了別墅裡頭,既是迴應於碗的質問,也是在威脅於婉,鬧大了,對她也沒有什麼好處。
笑,這次真的笑了起來,這是替莫母笑,“莫伯伯的面子,我怎麼樣也會給的。”臉上帶着濃濃的疏離,“畢竟,人死了,便就是死了。”這一句話,每一個字要都說的非常的緩慢。
莫父的心頭一怔,轉頭的時候,於婉已經離開,明明給了他明確的迴應,卻讓莫父的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出來,難得看見冷置在車外頭等她,甚至看到於婉,冷置還特意往前走了兩步,“月色尚好,出去轉轉?”冷置說着,很紳士的打開車門。
於婉狐疑的看了一眼冷置,習慣性的,無論壓力多大,在面對冷置的時候,要給與百分百的注意力,因爲被冷置害的多了。“去哪?”
帶上車門,冷置坐在駕駛座上,“去海邊。”
於婉低頭繫上安全帶,實在不知道冷置現在又是在發什麼瘋,“去海邊做什麼?”問題,好像也多了起來。
在發動車子之前,冷置很嚴肅的看着於婉,“據說浪漫。”
於婉嘴微微的張着,實在不知道,該給冷置回覆什麼樣的表情。想必,是對於婉的表情的不滿意,冷置皺着眉頭,難得解釋一句,“約會,不是要浪漫?”
於婉很認真的看着這張嚴肅的臉,以及公式化的語調,“約你妹!”
真的,她覺得他跟冷置八字不合!
冷置深吸一口氣,用力的拍了一下方向盤,表達自己的不滿,最終,車還是在冷置買的別墅內停下。
踩着高跟鞋,於婉根本頭也不回的往裡頭走去,至於冷置,就這麼華麗麗的被無視了。
都說男人大部分都有犯賤的因素,而冷置覺得,他應該也是,所以,快步的跟在於婉的身後,“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於婉的猛的停住了腳步,轉頭,上下打量看着冷置,“對,非常的迫不及待!”轉頭,繼續往前走,進門之後,將鞋隨意的踢在一旁,“我的鞋漂亮吧?”
莫名其妙的來上這麼一句,而冷置只是愣愣的點了點頭。
於婉笑容慢慢的擴散,“從小我就喜歡小的東西,因爲小而精緻。”眼神,若有所指的看向冷置其中一個地方。
什麼叫是可忍孰不可忍,冷置現在,只有狠狠的教訓好像才能將心中憋的這口氣發泄過來。
而冷置真的將於婉給撲倒了,當然,也是在同時,冷置的手機鈴聲響起來了,看到屏幕上的字,冷置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但是還是選擇了接聽。
當然,那一聲爸,於婉聽的也很真切。
整理了整理衣服,想來也是在意料之中,冷母在自己跟前沒臉,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
光着腳,就那麼上樓回自己屋子,很快,冷置就跟了上來,“我需要馬上回一趟北京,聽說我媽病了。”冷置說不上爲什麼,總覺得需要與於婉交代清楚。
於婉就那麼定定的看着冷置,而冷置顯然沒有想象中的着急。
其實冷母出什麼事,大家心知肚明,現在回去,也只是因爲,冷置是冷母的兒子。
冷置走了之後,於婉腦子突然閃過一句話,這樣兩地奔波,會不會累,隨即又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去想。隔着玻璃,看着冷置的車,離開別墅,這一夜,於婉睡的很不踏實。
第二天早晨七點,葉啓文就給於婉打電話,說他的手上,似乎找到了,可以幫助於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