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亞男也知道,事情剛剛平息了,這個時候告訴於婉這個消息,對冷置而言,或許也是一種傷害,可是她同樣也清楚,王川在於婉心目中的位置,如果她故意瞞着於婉,恐怕,於婉會恨自己。
真的,那種想要絕交的恨一定,縱然對冷置不公平,可以事情就是這樣發生了,兩個人就應該去共同的面對。
“或許,只是同名同姓的,你看,沒有那個傑克的名字。”看着是於婉神色非常的不對,冷亞男趕緊想了一個理由安慰於婉。
於婉搖了搖頭,將紙拿在手中,很仔細的看着王川的名字,“其實你也想到了,不然又怎麼會這麼着急的趕過來。”慢慢的,於婉將這張紙疊的整齊。
論起收集情報,黑手黨肯定有自己的一套,王川作爲黑手黨的老人了,肯定也有自己的網絡,而且,若論單槍匹馬的行動,世界上,黑手黨的殺手排第二,就沒人敢排第一。
於上一次不同,這次王川是主動出擊,他的本事,想混進去肯定不是難事。於婉長嘆一口氣,“我早該想到,早該想到的。”他們那麼忙,應該說是玩命的事情,王川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消失,她怎麼就沒有想到。
本來,冷置以爲守得雲開見月明瞭,可是王川的死,好像就將兩人的關係拉的原點。
於婉揉了揉眉心,現在,她只想休息,她怕她會控制不住情緒,她怕她激動的情緒,會傷害到肚裡的孩子。王川,她該用什麼還這個人的情深,之前,爲了她送了兩條腿,之後,連命都搭上了。
不過,這樣也用不着她在想着怎麼還這個恩情了,人都沒在了,還給誰看呢。
“小婉。”冷亞男看於婉的臉色變的很差,有些擔心的拉住了於婉的胳膊。
於婉對着冷亞男,勉強的露出個笑容來,“我沒事,我只是有些累了。”
“他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別忘了,他可是黑手黨的人,他那麼厲害,他的朋友肯定更厲害,你看傑克都不在這裡面,肯定是有人把他們帶走了,這一定是那邊的人搞錯了。”看着於婉失魂落魄的表情,冷亞男是對着的她的背影的就喊了一句。
不過這一句,也提醒於婉,是啊,王川怎麼會這麼輕易去死的,他說他遇到了自己喜歡的姑娘,他說組織上對他也很照顧的,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死去呢。
“我會派人去找,哪怕有一線生機,我都會把他帶到你的面前。”一直沒有說話的冷置,在是一邊忍不住開口。
於婉看了冷置一眼,也就那麼看了一下,一點感情的色彩都好像沒有帶,“好,”只是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個字。
轉眼之間,已經找了王川一個月了,經過冷置派人調查,是有一個人叫王川,可是那個屍體並不是王川的屍體,只是王川的證件在上面放着,被人就認爲是王川了。
只是,就算如此,王川跟傑克,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始終沒有半點音訊。現在,只有一個可能,那就王川跟傑克已經回到了黑手黨。
冷置跟下屬正在商量怎麼潛入黑手黨內部去打探消息,於婉從上面走了下來,“不必了。”於婉手不由的放在腰上,現在肚子大了,坐的時間長了,或者走路的時間長了,都能感覺到腰疼來了。
“若是真在黑手黨內部,他,就由着他去吧。”於婉說完,眼神是看着外面的,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看什麼,可是就時那麼看着,直到跟前的人慢慢的都離開,甚至冷置也離開了,還是肚裡的孩子踢了於婉一腳,於婉才緩過神來了。
手不由的放在肚子上,將門打開,陽光就好像是瞬間就灑了進來,暖暖的,冬天不在,可是春依舊看不出生機來。也或者如同於婉現在的心一樣,始終牽掛着那個下落不明的人。
腳漫無目的的走着,世界上最難受的事,大約就是痛不能哭吧,於婉擔心,於婉緊張,於婉難受,可即便如此,於婉都不能恣意的發泄出來,她很想大哭一場,可是她是個母親,到了孕晚期,更越是要注意不能情緒太激動了。
所以,於婉就只能慢慢的調節,慢慢的,去刻意的裝作遺忘。
人走的很慢,直到聽到女人漫罵的聲音,於婉才停住了腳步。趙若隨意的坐在臺階上,跟前放着手機,想必是開到了免提,所以,你面的聲音能讓她這個路過的之人都聽的清楚。
“趙若你不要臉,怪不得被人睡了人家還不要你,就是知道你是個賤人,沒男人就活不下去的賤人,偷偷的跟趙小四辦了結婚證,你是多麼的嫁不出去了,什麼人的牀就都想上,你現在不願意回來,是不是下一個就等着爬冷置的牀。”裡面的女人,說話的真的挺狠的,尤其是當初葉啓文的事,更是直戳趙若的心窩。
別人不知道,可是於婉見證了趙若的癡情,這樣的女人憑什麼被人說的這麼不堪,不過這也讓於婉想起來了,她從公司把趙若帶回來的那一天,好像是記得,本來說好了,那天趙若去把離婚證給領了,可是出了這麼多事,趙若跟着於婉,基本上很少去外面,這件事,也就擱淺了下來。
“不要把人都想的跟你一樣,一個被男人睡爛了的女人。”於婉說完,很利索的掛斷了電話。
趙若也許是想的太入神了,於婉過來都沒發覺,如果不是於婉吼了一句,她到現在,還自己的沉思裡。“如果不是爲了你,真想着,讓你們一輩子都不離婚,讓她做一輩子的小三。
看到於婉跟以前一樣,變成了一個帶刺的玫瑰,趙若不由的笑了,恍惚間,覺得好像自己的事情,都沒有那麼重要了。
看着趙若的表情,於婉不由的嘆了一聲氣,終歸這世上傻人比較多,比如是趙若,比如說趙小四,再比如說王川,一想到這個名字,心莫名的覺得疼。
剛纔還有一些其他表情的於婉,現在,突然將那麼沉下臉來,趙若一想大概就明白,估計是想王川了。可是,這種事,別人,真的是一點忙的幫不上,只能靠自己的解開心結了。
今天的陽光真的很明媚,明媚到於婉擡起頭來,好像有一種陰霾在太陽下,慢慢的退去。王川無論還有沒有活着,於婉都知道,王川是希望自己好好的活的。
若是他活着,自己更要好好的生活,至少再不要給他擔心的機會,若是他死了,同樣,自己更要好好的活着,帶着他的期許,以及,願望,哪怕是爲了還他的情,也不能是再低沉下去了。
“走吧,我記得今天有一個遠程會議。”這一段時間,公司的事基本上都是趙若來處理,也就一些難下決定的事,才請教於婉,消沉了這麼長時間,也該振作起來了,不過,因爲肚子都這麼大了,再有一個月就到了預產期了,於婉還是決定不要去公司了,依舊跟之前一樣,全部遠程操作,這樣的話,趙若更暫時不能離婚了。
趙若陪着於婉往回走,這一路走來,於婉的堅強,真的讓人心疼,這樣的於婉其實還不如一個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普通人,無論有什麼事,趙若都沒見過於婉情緒崩盤的時候,其實這樣,最傷身。
馬上就到了屋裡了,冷置就站在門口,就那麼看着於婉跟趙若走過來,眼不由的眯了起來,曾經,他爲了讓於婉學會發泄情緒,甚至不惜想辦法去傷害這個情緒,而現在,於婉依舊沒有學會怎麼發泄情緒。
“於婉!”看着於婉就跟沒看見自己一樣,就那麼面無表情的往前走,冷置一把就抓住了於婉的胳膊,“有些話我想跟你說。”
於婉看了一眼冷置,然後對着趙若擺了擺手,讓趙若先進去,而她也沒有去別的地方,就在這站在,在門口看看冷置還想說什麼。
“你知道我爲什麼要跟你離婚嗎?”冷置沉着臉,極其嚴肅的問這個,已經好像過去良久的事情了。
於婉挑了挑眉,好像一個月前,她問過類似的問題。“爲什麼?”順着冷置的話,於婉就問了出來。
冷置笑了笑,似乎有些得意,又似乎有些悲涼,目光悠遠的看着前面的方向,脣不由的勾了起來,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總是給人一種好像在算計什麼感覺,“因爲我就是想是證明,就算離婚了,你心裡身體裡也只能有我,王川永遠不是我的對手,因爲我要你再次認清楚,只有我纔是你值得託付的人,於婉,從一開始,我就是在佈局,佈一個讓你重新再愛的局。”
冷置的雙臂,將於婉的胳膊抱住,“於婉你知道嗎,我就是要告訴你,我就算放手了,你也不會跟別人有結果,你是我的,就只能是我的。”冷置看於婉沒有反應,又再次強調了一句。
或者說從一開始,他跟於婉之間的愛情,從來都沒有什麼上天的註定的,都是他算來的,都是他使計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