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章[手打文字版VIP]

江淮王府和江寧侯府中一切歸於平靜,而武安侯府裡卻因嬌杏被送官府一事驚起了風波來。謝增明聽聞嬌杏到江寧侯府門前當着衆多賓客的面指罵錦瑟,後被廖書意送到官府審問一事,當即就驚地從梨花木的座椅上跳了起來,一巴掌拍在了身前的長條桌案上,怒道:“這個蠢貨!賤婢!”

正是因爲當日退親一事乃是聖上旨意,加之各種人證物證都表明是萬氏在設計陷害姚錦瑟,所以武安侯府丟了大人,謝增明卻也無法在此時上挽回,甚至不能爲自己鳴冤。他不敢做出有違聖上旨意的事,就是怕被政敵以此攻殲,彈劾他不敬聖上,不服聖意,沒想到如今事情竟就壞在了一個丫頭身上。

謝增明聽了管家的話,惱恨地在書房中來回走了兩圈,這才怒道:“去,還愣着做什麼!去叫世子過來!”

嬌杏是謝少文的丫鬟,謝增明此刻只想弄清楚,到底是不是謝少文叫她這樣做的,他心中火急火燎誰知管家去了一圈卻又獨自一人回來,見謝增明瞪來,便忙縮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道:“老爺,世子他今兒身子不大好,還……還躺着呢。”

謝增明聞言便氣得一腳踢翻了面前一張紅木八仙桌,怒道:“孽障!逆子!爲着一個小丫頭片子尋死覓活的,我謝增明怎會有這樣的兒子!”

管家見他氣得面色紫青,便勸道:“世子年紀還小,經受這些事情總是要緩一緩才能精神起來,世子是侯爺的親骨肉,侯爺傲骨錚錚,世子定然也不會總這般消沉的。”

武安侯府被迫退親,受盡了京中百姓的指點和謾罵,先頭兩天還有百姓拿着臭雞蛋,爛菜葉等穢物不住往侯府門上和牆裡扔,簡直是防不慎防,也捉不到人,謝增明臥病在家每日煩不甚煩,又聞江州來信說謝少文身子不大好,他心中念着女兒已毀了,兒子可萬不能再出意外,這便匆匆忙忙地連夜出了京。

到江州時果然原先風流倜儻的兒子竟如干枯的樹幹一般死氣沉沉的躺在牀上,渾身滾燙,已是病重多日,加之身上更是多處骨折,簡直是慘不忍睹,他着急地爲兒子延請名醫,好容易搶回來一條命。

念着宮中也同樣情形堪憂的女兒還有武安侯府未曾收拾的一堆爛攤子,他自然不能在江州久待,忙又攜子歸京,卻將妻子留在了江州。萬氏到底和他夫妻一場,又爲他育下一子一女,他不忍殺之,已做下決定,將萬氏幽禁在江州別院,她不回京過兩年事情便也淡了。

可豈知他攜謝少文剛船行兩日就從江州傳來消息,說萬氏服毒自盡已被救了回來,他聞訊自是又驚又痛,他何嘗不知老妻是被人冤枉,可怪只怪他們夫妻過於輕敵,竟然皆栽在了一個小丫頭片子手中。得知此訊,他和謝少文又迴轉江州,卻查出萬氏並非自殺,而是被人毒害,查來查去一切線索都指向了崔家。

事實是很明顯的,就是崔家見萬氏已被武安侯府拋棄,便欲殺其爲崔樑報仇,誰知萬氏命大,被發現的及時竟撿回了一命。官司打到江州府衙,那江州知府也不知是吃錯了藥,還是得了什麼人的好處或指示,竟然油鹽不進,一心地袒護崔家,到最後這官司也是無頭公案,草草了結。

崔家是江州的地頭蛇,他一時間也奈何不得,其發生了這種事便也不好將萬氏再留在江州,他只得帶了萬氏回京,而萬氏雖是撿回命來,可因毒藥入腹卻被毒啞了嗓子。

萬氏已經是武安侯府的包袱已經不可能再當武安侯夫人了,故而她啞便啞了,可令謝增明難過焦慮的是,自打他在江州見到兒子,謝少文便一副消沉低迷的模樣,每日沉默不言,放肆行屍走肉。

雲妃沒了門牙已完了,武安侯府全靠謝少文來撐起,可如今兒子成了這般模樣,任他打罵也無半點用處,這豈能不叫謝增明煩躁氣堵?

聽到管家的話,謝增明沉哼了一聲大步便出了書房,一徑往謝少文的院子裡去。他進了院就見兩個小丫頭正湊在一起坐在廂房門前的小杌子上嘻嘻哈哈地打鬧,登時心頭的火氣就又往上冒了冒,將對嬌杏的怒氣盡數發在了這兩個小丫鬟的身上,怒喝一聲,“沒規矩的,拖下去狠狠的打!”

他言罷那兩個小丫鬟已是嚇得跌坐在地,接着便忙跪在地上使勁求饒,而謝增明卻看也不看那兩個小丫鬟一眼,一甩袖子就自挑起門簾進了屋,而他剛進屋便又聽到內室傳來的一男一女兩聲輕笑聲。

“世子爺莫壓着人家,嗯……爺輕點,捏疼芳歌了……”

“疼?哼……不願意嗎?那這樣呢,是不是很舒服?嗯?”

“啊!疼,不,舒服……世子爺怎樣奴婢都願意……”

裡頭的聲音斷斷續續,謝增明聞聲面色變了一變,險些一口氣堵在心口出不來,身子晃了下,這才怒氣騰騰地大步繞過碧紗櫥進了裡頭的暗間。

他瞪眼瞧去,就見靠牆的牀上,謝少文正壓在一個女人的身上,他衣裳敞開着,露了一大片胸膛來,手臂上和肩背上的夾板還沒拆下,半個身子都纏着厚厚繃帶,即便這樣竟還白日宣淫。

謝增明氣得直喘氣指着牀上的謝少文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那叫芳歌的丫鬟倒先瞧見了他,驚嚇地滿色慘白,忙低呼一聲,“侯爺……”

芳歌說着忙自謝少文身下滾了出來,直跌下牀來跪在了地上,謝增明瞧去,但見這丫鬟雙手被一條凌緞帶子束着,身上只穿着一件海棠紅的小綢衣,襟口被扯開,裡頭肚兜的繫帶兒也開了,半掛在脖子上,鬆鬆垮垮地落下來根本遮不住胸前風光,而她那脖頸上和半露的豐乳上滿是被抓捏的青青紫紫的痕跡。

底下穿着的絲綢撒花袷褲,敞着褲腳,腳踝上分明還留着被牙齒撕啃過的血印子,瞧見他也不知是怕的還是痛的,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和個淚人一般磕頭道:“侯爺饒命,侯爺饒命!”

謝增明這會子已是再沒力氣發火,只瞪着謝少文,芳歌嚇得瑟瑟發抖,跟着進屋的管家衝她打了個手勢,她才忙爬起來慌慌張張跑出了屋,管家也忙垂着首退了出去。

屋中,謝少文只在瞧見謝增明那一刻面色變了變,接着便換上了一副麻木神情,用完好的手理了理衣裳,這才下了牀,汲上鞋給謝增明行了禮,道:“父親。”

誰知他言罷,身子還沒站直,謝增明就兩步上前一巴掌甩在了他的面上,謝增明力氣不小,謝少文又沒個防備當即就被打得站立不穩,倒退兩步直接又倒在了牀上,臉上已浮現了五個火紅的五指印。

“你瞧瞧你現在都成了什麼樣子!和丫鬟廝混,你可真有出息,你想氣死爲父嗎?!”

謝少文被打的雙眼發花,閉上眼半響才坐起身來,瞧着怒氣騰騰的謝增明竟道:“我沒指使嬌杏去江寧侯府鬧事,父親若是來問這個,兒子已經答了。父親若覺兒子不孝,任憑處置便是。”

“你!你!”見謝少文竟一副全然不在乎的神情,謝增明愈發氣不打一處來。

他怒火高漲,謝少文卻已淡聲道:“父親此刻不該趕緊去鳳京府疏通關係,去趙尚書府尋求支持嗎,怎到兒子這裡來了,若是耽擱了功夫那嬌杏被逼供可就更不妙了!”

謝增明聞言來回地吸氣吐氣,這般兩下才怒道:“逆子,你給爲父跪到祠堂去!”

“是,父親。”謝少文聞言起身應了,依舊一副麻木不仁的神情。

謝增明顯然已不想再看到他這張臉,一甩衣袖快步出了房,直接出府而去。而屋中謝少文擡手抹了抹嘴角血跡,又坐回牀榻上,兩眼發直地盯着前方,卻也不知想着什麼。

兩日後黃昏,位於京郊的一處宅院的亭子中,夕陽散發着最後的餘暉,將石桌上擺着的一副黑白玉石的棋子照的盈盈發光,完顏宗澤修韌的兩指捏着一枚黑子落在棋盤上,引得他對面的人擡眸一看,道:“不下了,今日王爺分明是有心事,再下也是無趣。”

這和完顏宗澤對弈之人穿着一襲青布袍,年紀約莫四十出頭,做文士打扮,相貌清雋,說罷便將手中棋子放在了一旁的棋盒中。

完顏宗澤聞言也未多言,隨意地將手中捏着的黑子扔入棋盤上,站起身來。他行至亭邊仰望着遠方明輝晚照山林的景緻,感嘆道:“江山如畫,夕陽晚照,一腔青蔥血,已化晚霞飛。乘長風,越千山,對天歌,對地唱,落日輝煌不須悲。仰天長嘯爲誰醉?待等明朝風雨來,漫天飄灑英雄淚……這大好山河,不知孕育了多少英雄,只說這大週一朝至如今的大錦便有數不清的風流人物,單單聖明之君便比李朝歷代都要多,可唯今這些俱成往事。大錦幾代皇帝皆是平庸之輩,明孝帝更昏聵無能,致使大錦偏安一隅,卻仍不思休養生息,富國強民,皇帝驕奢淫逸,使得貴族大臣們由上而下奉行享樂,只知坐享安逸,民生凋敝至此,當真叫人可嘆可思。”

他言罷見那青袍文士默不作聲,只望着遠方青山出神,便道:“餘先生,你是漢人,餘氏更是江北豐州數一數二的名門望族,祖上不知出過多少英傑,可餘氏卻也是最早向皇考投誠效忠的漢人世家之一,這些年北燕能立穩江北大好山河,離不開像先生這樣的漢人智者。皇考,父皇也皆信任漢臣,重用漢臣,可我素知,漢人,尤其是文人向來頗具風骨,寧死不折,聖人寧餓死也不食嗟來之食,先生和祖上又是出於何故會在早年便一心一意地跟隨皇考攻打大錦呢?”

完顏宗澤言罷,餘慶誠卻半響未答,接着才道:“王爺在大錦生活多年,依王爺看如今的大錦若再出聖祖那樣的明君可還能起死回生?”

完顏宗澤聞言挑眉,凝眸瞧着遠方深思片刻便笑了,道:“一個國家,一個王朝,除非是短命,否則皆不可避免陷入老化,便是人,一旦長期在一個環境中生活久了,就會僵化而失去活力。一個王朝執政久了,也不可避免地開始衰退,歷史上任何一個王朝,開創之初,無不是人才濟濟,到了盛年更是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可盛年一過便會如人一般變得力不從心,一旦年老,更會陷入老朽不堪,不堪負重的局面,不管王朝多麼強大,不管帝王多麼英明,都不可避免老年的厄運,因一個王朝執政久了,便會滋生**,一個帝王在位久了就會失去活力,守成有餘,而再難突破。朝政老朽本身就是罪惡,是倒退,會令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這也是每個王朝到末世都會變革的道理,若然平歷朝時平歷新政的變革能夠徹底,興許大錦還能迴光返照,可惜平歷皇帝駕崩,勇乾太子英年早逝,慈安太后和新皇並不支持新政,使得力持革新的柳乘元一干大臣只得卸甲歸田。其後大錦三位皇帝皆平庸之輩,如今大錦早已病入膏肓,即便如聖祖那般的明君也無法左右這潰爛的王朝,不能使其起死回生了。”

餘慶誠聞言便道:“王爺說的是,大錦仍居於江北時其實已朝政**,各地匪患不斷,暴亂時有發生,爲臣的高祖父供職大理寺時,登州發生了水患,當時有個賴頭和尚曾言這是亡國之兆引得人心惶惶,彼時仍是大錦文肅帝在位,肅帝也算半個明君,然其收到諜報竟傳令殺登州兩縣百姓來堵悠悠之口,更自那時便頒下詔書禁止百姓議論朝政,違令便要斬首。肅帝這份聖意,竟然就傳了下來,如今已歷時五朝。反觀當時的北燕,雖尚未入關,然已有開明的諫言制度,使親王以下直至無品階的文士都可獻諷喻朝政得失的詩篇直達天聽,樂師更可獻反映民情的樂曲,史官更要獻可資借鑑的史書方算稱職,百官皆可直接進諫言,近臣要進行規諫,同宗親屬要補察過失,太史要負責教誨,師、傅等年長者要經常告誡……彼時高祖父便曾喟嘆,泱泱大錦不復在矣。”

完顏宗澤聽罷嘆了一聲,這才眯了眯眼,眸中射出銳色,道:“若先生這次推測的對,那不久之後大錦南嶺一帶便會地陷,三川皆震,陰陽失序,這是亡國之兆,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本王倒要看看,明孝帝這回還如何堵得住這悠悠衆口。只可惜……父皇尚未做好南攻的準備,北燕的西北和東北疆宇也不大安穩,不然這次……”

完顏宗澤說着蹙起眉來,神情有些煩悶急躁,這次他會帶着餘慶誠等人匆匆離京,卻是因爲餘慶誠用渾天儀測出大錦南嶺一帶將會發生地陷,完顏宗澤是和他一起到南嶺查探了,到時果便見有許多的反常之態。每個王朝末代無不是天災**不斷,若然不久後南嶺當真發生天災,大錦必定大亂,要是北燕能趁此攻打大錦,必定能一舉攻下鳳京,只可惜北燕如今邊疆不穩,到底還沒做好南下的準備。

見完顏宗澤神情不愉,餘慶誠自然知道他的心思,聞言便笑着道:“王爺何必心切,據下臣計算,眠江每七十年便會有一次大患,可如今眠江雖近百年水災不斷,卻未有大患,依微臣推測不出十年眠江必將會有一場大的水患,皆時聖上一定已做好南攻準備,如今大錦已然沒有救災的能力,北燕南下解救萬民於水火,正是擴大疆域,收復民心的好時機!”

完顏宗澤卻一徑地搖頭苦笑,喃喃地道:“十年……太久了,六年我都等不及啊……”

餘慶誠未曾聽清他的話,靠近了一步這才問道:“王爺說什麼?”眼見完顏宗澤年輕的面龐上隱有焦躁之氣,便道:“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北燕雄踞江北已三十餘年,何況聖上如今才方五十,正是年富力壯之時,何怕再等上這十年!”

完顏宗澤聞言卻一腳踢在亭邊兒硃紅柱子上,悶聲道:“父皇等得及,本王卻等不及,要打便該真刀實槍,堂堂正正地在戰場上肆意廝殺,大丈夫行事便當光明磊落,就算馬革裹屍,也算英雄,如今這般……實是叫人憋屈!”

餘慶誠聞言卻是搖頭一笑,道:“王爺錯矣,大丈夫行事,論是非,不論利害;論順逆,不論成敗;論萬世,不論一生,能屈能伸,知變通懂進退,不拘泥於行,方成大事。”

一旁的影七原只默默站着聽兩人說話,實也插不上什麼話,如今聽了餘慶誠的話倒是想起自家王爺每每爬牆入室,偷香竊玉的事情來,便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見完顏宗澤二人一起看來,卻也不懼,衝餘慶誠保拳一禮,卻道:“以前影七不知先生是智者,如今聽聞先生一席話當真是受益匪淺,先生所言甚是,影七也覺大丈夫行事是當不拘泥於形式,方能終成大事。”

他說着還含笑地瞥了眼完顏宗澤,完顏宗澤哪裡能不知這廝在想什麼,竟禁不住面色一紅,上前兩步便扣住了影七的肩膀,道:“好幾日未曾練槍了,這些日整日騎馬骨頭都僵了,來來,小七子,於本王切磋兩場。”

影七登時面露苦色,人已被完顏宗澤拎出了小亭,誰知兩人尚未走兩步就聞不遠處傳來喧囂聲,依稀更有女子的吵鬧聲,這聲音卻是從一旁的府邸傳出來的。完顏宗澤鬆開影七,衝影七使了個眼色,影七便跳過圍牆去了,完顏宗澤又回到亭中坐下,剛和餘慶誠用了一盞茶,影七便回來了,卻報道:“這北牆挨着的竟是江淮王府的田莊,方纔是江淮王將府上的柔雅郡主送到了莊子上,柔雅郡主似不大服管事嬤嬤的管教,因一些小事鬧了起來。”

完顏宗澤聞言挑眉,問道:“可知道柔雅郡主是因何故被送到莊子的?”

影七聞言搖了搖頭,道:“大白天的屬下沒敢四處打探,倒不清楚。”

完顏宗澤便擺了擺手,道:“再去探。”

影七領命而去,完顏宗澤卻扣着青石桌面出起神來,心裡不知爲何就有些隱隱不安,他總覺柔雅郡主被送到田莊只怕和錦瑟是有些關聯的。

那日他對錦瑟說了不少話,回府後自己卻也心思煩亂的很,又恰逢餘慶誠尋來回事,他便想着叫錦瑟冷靜一下也好,這便帶着人離了京,如今幾日過去,可莫發生意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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