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凌二表情鬆動的事情還真不多,至少桃花運這事不算,所以,在凌子桐取笑過後,凌二也不過淡淡的回了句:“小姐,這不是桃花運。”
何爲桃花運?
是一個男人能得到女人的特別愛戀。
凌二可不相信一見鍾情,沈穎對他明顯是報復,如果這種能被稱之爲桃花運,那他凌二寧願這輩子都光棍。
凌子桐本想取笑一下凌二,不過凌二如此一本正經,凌子桐怎麼着也得給自家人面子,因而,凌子桐挽着自家哥哥的胳膊,朝凌二點頭,表示贊同凌二的話。
“二哥,這種是不是可以稱爲爛桃花?”凌子桐高聲問。
介於沈穎還算清麗的長相,姑且稱之爲桃花也不爲過,可只會給人帶來麻煩的,可不就是爛桃花?
凌二看了眼凌子桐,沒回答。
凌子桐也沒想過凌二能附和她的話,她徑直說:“二哥,既然是爛桃花,那我幫你斬掉她,如何?”
保護凌家人,她責無旁貸。
“多謝小姐。”凌二這回倒是跟快地回答了一句。
凌子桐又是噗嗤一聲笑。
看來凌二還是不如表面那麼淡定,如此迅速的回答,足以見凌二是煩了那沈穎。
“二哥放心,剷除爛桃花的責任就包在我身上了。”凌子桐拍着胸口保證道。
自凌家這邊將自己稱之爲爛桃花,沈穎的臉色就一直陰沉着,當凌子桐說出‘剷除’兩個字後,沈穎握着拳頭,修飾美麗的指甲咔嚓一聲被掰斷。
“你纔是爛桃花。”沈穎是那種平常刁蠻任性,咄咄逼人的大小姐,真讓她對上口齒伶俐的凌子桐,她只有啞口無言的份。
吭哧半天,她纔回答這麼一句。
凌子桐聽完,捂着嘴咯咯的笑。
她仰頭,問凌子拓:“哥哥,我是爛桃花嗎?”
“桐桐不是桃花。”凌子拓肯定地說:“桃花太過豔麗,太容易凋零,我家桐桐可是永垂不敗的。”
凌子拓少夸人,難得誇起人來,也是不倫不類,凌子桐憋着笑,咀嚼着幾個字:“永垂不敗?哥哥,這是不是用在四人身上的?”
凌子拓攬着凌子桐腰的手僵硬了一下,沉聲斥責:“胡說。”
見凌子拓認真了,凌子桐低頭,蹭了蹭他的胳膊,悄悄吐了一下舌頭,在其他人沒看見的時候,朝沈穎瞪了一眼,聲音卻滿是無辜:“哥哥,我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沒學好。”
凌子拓哭笑不得,他擡着凌子桐的下巴,看着她大眼中還沒散去的笑意,似笑非笑地問:“我怎麼記得桐桐當初的語文老師是全國十大優秀教師?那位老師早就桃李滿天下,凡是他教過的學生,不說以後有多大的出息,起碼最基本的用語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凌子桐嘴巴張的老大,她哪裡想到凌子拓還記得那麼久之前的事。
見這丫頭吃癟,凌子拓終於露出一抹笑來,他手輕輕往上一擡,將凌子桐的下巴闔上,聲音輕柔:“所以桐桐,既然你覺得自己當時沒學好,那從今天晚上開始,你就好好看書,別再東想西想的。”
凌子桐眼睜睜看着凌子拓闔上她的下巴,又抵住她的下巴,讓她反駁不了。
還有,什麼叫東想西想?
明明是她看哥哥這幾天眼神都不太對,纔不想讓哥哥太過飢餓,這才表現的有點主動,哥哥故意曲解。
凌子桐不能開口,眼神卻是自由的,她不滿地看過去,控訴地看着凌子拓。
“答應哥哥,哥哥就讓你開口。”凌子拓一副我沒攔着你的表情。
凌子桐已經跟不上凌子拓的節奏了,之前明明是要對付沈穎的,這會兒怎麼自己的小辮子反倒被哥哥抓住了?
“桐桐,聽話。”凌子拓湊近凌子桐的紅脣,好聞的氣息撲面過來,就在凌子桐覺得他會吻上來的時候,凌子拓突然後退,笑容溢出了眼眶。
“嗚嗚——”凌子桐搖頭,想甩掉下巴上的手指。
怕凌子桐傷到自己,凌子拓另一隻空閒的手穩住她的後頸,讓她的頭動彈不得,凌子拓才說:“桐桐聽話,答應哥哥,以後要好好學習。”
凌子桐恨不得咬死自己,她這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之前幹嘛爲了調侃哥哥,說出那麼讓哥哥忌諱的話,她可以肯定,凌子拓這絕對是懲罰。
懲罰她亂說話。
沒誰比哥哥更清楚,她不愛學習,尤其是那些漢字,每每看到,她都只想睡覺,讓她背書看書,這絕對比讓她殺喪屍更痛苦。
“嗚嗚——”
哥哥——
“桐桐,哥哥有的是時間,你可以慢慢等,如果桐桐覺得這樣揚着下巴舒服的話。”凌子拓閒閒地說。
哥哥太壞了!
凌子桐心裡的小人不停地敲打着凌子拓,臉上卻做出一副懺悔的表情,她艱難地點了下腦袋。
其實,凌子拓已經心疼到差不多忍不下去了,哪怕凌子桐再多撐一秒,凌子拓都會自己鬆手。
摸着下巴處輕微的紅痕,凌子拓嘴上卻說的冷淡:“桐桐,記住你的話。”
“哥哥,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以後不說那個字了。”如果可能,她很想朝自家哥哥吼一嗓子,可是話到嘴邊,已經變成了弱弱的道歉。
“不行。”凌子拓堅決地拒絕。
“哥哥——”想到那厚厚的字典,凌子桐一腦門的黑線,她求饒道:“我真的錯了,以後我一定積極向上,不說那些喪氣的話,哥哥,看在我第一次做錯的份上,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吧。”
“這是第一次?”凌子拓挑眉,問。
呃——
在凌子桐有限的記憶中,她還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次這麼沒腦子。
但是看到凌子拓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之前的蠢事肯定做了不少。
思及此處,凌子桐立馬舉起三根手指,說:“哥哥,不管之前我說過多少,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說話一定注意措辭,哥哥——”
最後兩個字拖長了音調,讓凌子拓呼吸突然加重了一分。
凌子桐不禁暗暗苦笑,他倒不知到底懲罰的是誰。
“一週。”凌子拓說。
“三天。”凌子桐再次舉起三根手指,一邊還不忘擺出剛纔一樣的表情。
凌子桐就發現了,她這一招是屢試不爽。
這丫頭如此會利用他的弱點,凌子拓一陣好氣,他開口:“十天。”
“哥哥!”忘了擺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了,凌子桐不滿地叫道。
“二十天。”凌子拓完全一副不爲所動的模樣。
咬咬牙,凌子桐兜頭衝進凌子拓懷中,抱着他的腰,說:“七天就七天,不準往上加了。”
這丫頭妥協就好,凌子拓再次悄悄鬆口氣。
害得她要看一週的書,凌子桐心裡憋着一股氣,這股氣自然得需要有人來承擔。
環顧一週,必須承擔她怒火的自然非沈穎莫屬。
凌子桐從凌子拓懷中擡起頭,拍着凌子拓的胸口,說:“哥哥,你等等,我去處理點事。”
說完,凌子桐已經走向沈穎。
“這事跟你有關,去看看。”等凌子桐走遠了,凌子拓對身邊的凌二說。
凌二默不作聲地跟上了凌子桐。
凌子拓跟凌子桐的互動向來沒有避諱凌家人,這種親暱溫情的畫面凌家人見多了,但對沈穎還是頭一次。
對大多數人來說,人生不如意十之*,也許在旁邊看來,她有個有錢有勢的父親,可只有她清楚,這些東西買不來她真正想要的。
別人羨慕的一切也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想要愛她的父母,一個和睦的家庭,可這些與她來說,只是奢望。
也正是因爲如此,沈穎對別人家的濃情蜜意一直很羨慕,也想擁有。
凌子桐走過去的時候,正對上沈穎羨慕的目光,凌子桐心裡咯噔一下,她戒備地問:“你也看上我哥哥了?”
這算是條件反射,畢竟放眼望去,只有他家哥哥是完美的,一般女人第一眼總注意到凌子拓。
即便哥哥對這些人無感,凌子桐還是覺得不喜。
沈穎本來有些失神,被凌子桐這麼一驚,她收回目光,搖頭,說:“你想多了。”
不是看上哥哥就好。
“你看上二哥也沒用,二哥看不上你。”凌子桐又說。
知道沈穎的性子,恐怕跟她說那些彎彎繞繞她也聽不懂,凌子桐索性直接開口。
她沈穎雖然不是什麼絕世美人,可從十多歲開始,就一直不乏人追,這凌二又不是多傑出的,憑什麼他就看不上自己。
“你又不是他,怎麼知道他的想法?哼,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你讓他選,看他會不會看上我。”要說沈穎對凌二有多喜歡,這自然不是。
父母親的感情分裂過程她看的很清楚,對愛情,沈穎一向持懷疑態度,加之以往喜歡她的基本都是看上了她身後的背景,這更是讓沈穎厭惡,凌二是少有的幾個,對她沒有諂媚的男人,她對凌二自然多了一分好感。
凌子桐回頭笑問:“二哥,你說呢?”
在凌二開口之前,沈穎清了清嗓子,看向凌二說:“你們是不是要去京都,我,我父親是京都南郊基地副指揮,京都基地不好進,而我可以有辦法讓你們直接進去第三區。”
副指揮,是僅次於管奕父親的存在。
這是沈穎第一次在別人面前主動提及她的父親。
這讓一向不屑用父親名號在外面招惹目光的沈穎臉色通紅,手指更是不停地攪動,實在覺得有些難堪。
“切——”凌二沒做聲,凌子桐忍不住了,她嗤了一聲。
“二哥,你放心,即便我們被關在基地門外,我哥哥也不可能拿你的幸福去換我們凌家人的性命的。”凌子桐拍着凌二的肩膀,很感性地說。
凌二眉峰可疑鬆動一下。
他知道凌子桐又要演了。
“多謝小姐。”凌二破天荒地配合起來。
“不客氣。”凌子桐很大氣地擺手,“那二哥,你看得上她嗎?”
凌子桐指着沈穎。
“看不上。”凌二繼續很給面子。
沈穎看不到的地方,凌子桐給凌二豎起一個大拇指,然後得意地挑眉:“聽到沒?”
“我二哥可看不上你。”
害得她要看一週的書,你以爲這個仇就這麼輕易地揭過去?
凌子桐走到沈穎跟前,蹲下身體,跟沈穎面對面,然後不知從哪掏出一個鏡子,放在一側,一手掰過沈穎的臉,頓時,鏡子裡出現兩張少女的青春臉龐。
“看到沒,論長相,我可比你美。”凌子桐揚起一邊的嘴角。
沒有女人不愛美的,凌子桐平常不在意,可如果這張臉能作爲攻擊沈穎的武器,她不介意利用一把。
沈穎盯着鏡子裡比她年輕漂亮,皮膚還比她好的絕美小臉,氣的說不出話來。
“而且我還比你聰明。”凌子桐又自戀地說。
如果不聰敏,這沈穎怎麼能被她堵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所以,如果要喜歡,二哥也應該喜歡我纔對,你呀——”凌子桐收起鏡子,說:“排隊去。”
凌二嘴角抽動的越發明顯,他往後挪動一步,試圖遠離凌子桐。
因爲凌子桐的話而無辜躺槍的可不是一人兩人,凌二可不願做第三人第四人。
有什麼能比這個對女人的打擊大?
沈穎氣的呼哧呼哧的喘氣,再忍不住,伸手,狠狠推向凌子桐。
凌子桐一時不察,加之她本來是蹲着的,被這麼一推,身體沒有着力點,整個人往後仰去。
凌子拓離她還遠着,這回肯定趕不及扶着她。
凌子桐摔倒之際,對着沈穎咬牙說:“你快要惹怒我了。”
這麼一仰,她後腦勺肯定得摔地上,摔一下不要緊,關鍵是哥哥肯定得生氣,到時說不定還會將看書的時間由七天真的延長到一個月。
想想,凌子桐一陣氣急敗壞。
“你惹怒我了!”凌子桐加重了語氣。
凌子桐忘了一個人。
凌子拓夠不着她,凌二卻能。
在凌子桐屁股已經着地的時候,凌二已經躬身,雙手拖住凌子桐的後背,避免了她倒個四仰八叉。
倖免於難的凌子桐拍着胸口,對凌二報以燦爛一笑,她說:“二哥,你來的真及時,謝謝你。”
“小姐是因爲我。”言外之意,我也是不得已。
凌子桐笑了笑,剛要客氣一番,卻不料,頭頂一道黑影已經罩下,凌子拓接替凌二,將她整個人抱起來,凌子拓有些冷的說:“桐桐想說什麼?沒關係?”
凌子桐身體僵直,這才意識到凌二剛纔的話是對凌子拓說的。
“嘿嘿,嘿嘿,哥哥,我沒摔到。”凌子桐抱着凌子拓的脖子,不停地提醒道。
“哼,看來七天還是不夠的。”凌子拓不爲所動,他開口。
“哥哥——”凌子桐尖叫道:“七天已經不少了,哥哥,我剛纔是不小心的,又沒生命危險的,哥哥,我下次小心,一定注意,不會再讓任何人碰到的。”
凌子桐很清楚,凌子拓不高興的是她沒有照顧好自己。
“桐桐,你的保證已經不管用了,十天。”凌子拓一錘定音。
“不行——”凌子桐拼命搖頭。
“那就——”凌子拓沉冷地說。
“行,行,就十天。”凌子桐很沒立場地立馬改口。
“乖。”見這丫頭如此識趣,凌子拓拍拍她的屁股,說。
從凌子拓懷中滑下來,凌子桐說:“哥哥,你已經罰了我,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報仇了?”
“可以。”凌子拓鬆手,將凌子桐自己處理她的事。
三天哪!
又多了三天。
凌子桐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滴血,她一步一步,重重走向沈穎。
自打推了凌子桐之後,沈穎就一直低頭,盯着自己的手看,她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加上之前朝凌二開出的一槍,她今天一會兒已經做了兩件讓她自己都羞愧的事。
等凌子桐走近,看到的就是沈穎眼淚啪嗒啪嗒地落在手心。
“喂,你哭什麼?”凌子桐怒火被這眼淚澆滅,她有些不忍,說來也奇怪,明明是對方的錯,這會兒沈穎卻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一臉痛意,這樣凌子桐有一種欺負弱小的感覺。
像是沒聽到凌子桐的話,沈穎眼淚落的越來越多,大有水漫金山的趨勢。
“哎,我說,即便二哥不喜歡你,你也不至於這樣吧?這世上男人多着呢,說不定就有喜歡你的,你也別自慚形穢。”凌子桐心情有些複雜。
凌子桐話剛落,沈穎突然起身,她快步走向凌子桐。
臉上的傷口看着有些觸目驚心。
作爲女人,凌子桐第一次爲敵人心疼起來。
要說這沈穎受傷也是她自找的,誰讓她想槍擊凌二,可是吧,這女人哭成這樣,而且不管哪個女人,對臉可都是無比看重的,有的女人,甚至把臉看的比命都重要。
莫非這沈穎就是屬於這一類的?
在凌子桐小腦袋不停轉動的時候,沈穎已經到跟前。
凌二上前一步,凌子拓更是隨時能殺掉沈穎。
另一邊,副隊有些緊張,他等知道,只要沈穎有任何攻擊行爲,她的下場定會悽慘無比。
在三人不同的注視下,這沈穎卻一把抱住凌子桐,下巴抵在凌子桐的肩頭,嚎哭起來。
這一幕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想,凌子桐更是呆愣當場,任由沈穎抱着,還將眼淚鼻涕擦了她一聲。
“嗚嗚嗚——嗚嗚嗚——”沈穎忽高忽低的哭聲如魔音穿耳,讓凌子桐激靈了一下,她醒過神來,連忙要推開沈穎。
“你沒毛病吧。”凌子桐使勁推了推進抱着她的女人,無奈,這沈穎抱的太緊,她一時還真沒辦法。
“嗚嗚——”沈穎的哭聲繼續。
凌子桐額頭青筋冒了一下,她說:“你給我住口。”
任誰也忍受不了有道喊聲在耳邊不停地起起伏伏,還帶着呼出來的熱氣。
凌子桐這一聲夾雜着怒火。
沈穎的哭聲在凌子桐耳邊,凌子桐的喊聲自然離沈穎的耳朵也不遠,凌子桐還是扯着嗓子喊的,這尖聲直衝沈穎的耳朵。
沈穎嚇了一跳,甚至忘記哭泣,她紅着臉擡頭,看向凌子桐,啞着嗓子問:“你喊什麼?”
凌子桐有些好笑,這事也太戲劇了吧?
前不久她還覺得這沈穎是個欠教訓的,這會兒怎麼就翻轉了?
“我還問你哭什麼呢?你哭就哭了,幹嘛還抱着我哭?那邊到處都是你的人,隨便抱一個不行?”凌子桐指着副隊,又指着遠處那些軍裝男人。
“我就喜歡抱着你哭。”沈穎算是明白了,別看凌子桐嘴巴厲害,其實還算是心軟,而且對付凌子桐,很有效的一招是,耍賴。
不得不說,這沈穎算是運氣好,誤打誤撞竟然莫名戳中了凌子桐的軟肋。
凌子桐被氣笑,她雙手抱胸,上下打量着沈穎,說了句:“我可不喜歡女人。”
她喜歡的是哥哥。
沈穎愣了一下,繼而紅着臉叫:“我也不喜歡女人。”
凌子桐做出掏耳朵的動作,“既然不喜歡,那就離我遠點。”
沈穎也是往後一跳,她臉再次爆紅:“你以爲我喜歡靠着你呀。”
凌子桐再次被氣笑。
她算是看出來了,沈穎這女人不是個壞女人,嬌蠻也不過是她故意披在外面的僞裝,大約這僞裝太就,連她自己都誤以爲這是她的本性了。
可本性其實往往是不經意表現出來的。
也許哥哥錯了,二哥跟沈穎或者是挺好的一對。
凌子桐心思轉了轉,刺激沈穎:“對,你討厭我,能抱住一個討厭的人,看來你也是沒原則的。”
“誰,誰說我討厭你了?”沈穎被踩了尾巴似的,立即反駁。
“嘖嘖,這倒是奇怪了,剛纔不是還一副要殺了我的樣子?”凌子桐譏嘲了一聲。
“我,我不是故意的,再說了,你不是沒倒地嘛?”自知理虧,沈穎眼神閃躲,不敢直視凌子桐,嘴裡弱弱也反駁。
聽了這話,凌子桐冷笑:“沒錯,我是沒摔倒,如果我剛纔真是摔了,你以爲你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裡?”
凌子桐收起之前的和氣,嘲諷的模樣讓沈穎心冷了一下,沈穎訥訥地,不再開口。
“對,對不起。”沈穎道歉。
知錯就改,也算是沈穎一個優點。
“道歉有用?”凌子桐掀了眼皮,輕飄飄掃了一眼沈穎。
“那你要怎樣嘛?”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容易解決,事情是她惹出來的,她當然得付出代價,沈穎已經做好了被凌子桐揍一頓的準備。
對方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看着實在搞笑,凌子桐掩蓋住眼底的笑,她對沈穎說:“我沒殺人的嗜好,但是剛纔你差點推倒了我,還差點打中二哥,於情於理,你都得付出點代價。”
“我——”沈穎找不出反駁的話來,已經這樣了,沈穎乾脆兩眼一閉,說:“不然你也朝我開一槍,再推我一次。”
“這倒不用。”沈穎臉上的血跡已經乾涸,凌子桐眼神在沈穎跟凌二兩人中間遊移,發覺凌二表情沒有任何不同,她暗暗一嘆,看來二哥對這沈穎真的是無感。
“殺你倒是不必,但是我有個條件。”凌子桐說。
“什麼條件?”沈穎睜眼,問。
“帶我們去基地,去見管指揮官。”凌子桐看着沈穎的眼睛說。
管指揮官,就是管奕的父親,也是京都基地的最高領導者,同樣是直接授權建立研究所的人。
管奕腦子再靈光,沒有她父親的支持,她也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所以,要進研究所,除了管奕之外,只有管奕的父親有權利讓陌生人進出。
只有京都基地幾個高層知道研究所的存在,除了配發通行證的研究員,就連那幾個知道這件事的高層都沒法進去。
“管伯父?”沈穎問:“你要見管伯父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