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倖存者對這一幕早已經見怪不怪,只有孩子的親人在掙扎求救。
被奪走了孩子的父親排開衆人,朝着那老大跑過來,提起拳頭,大喊:“你還我的孩子,你這個畜生,我跟你拼了!”
經過這還幾月的折騰,倖存者早已經瘦骨如柴,對比這老大,簡直就是那老鷹跟小雞子,那老大輕易地截住那瘦小男人砸過來的拳頭。
捏住那瘦小男人,他陰測測地說:“在我的地盤,受我保護你才能活到現在,我不過是將佔用基地的多餘的人處理掉而已,這也減輕了你的負擔,你非但不感激我,竟然還出口辱罵,看來我是對你們太好了。”
說着,那老大看向遠處的倖存者,突然抓住瘦小男人的肩膀,直接將人提了起來,隨手甩向鐵門外。
“如果再讓我聽到有人對我有異議,他的下場就是例子。”
他沒耐性說服這些人,唯有武力鎮壓纔是最好的辦法。
鐵門外頭,以凌家人的耳力,自然聽得清楚裡面發生的一切。
這人再次刷新了人類無恥的下線。
看着飛過鐵門的孩子,接還是不接?
不等細想凌子桐已經本能地擡起胳膊,伸向那孩子。
在凌子桐準備接住孩子的時候,喪屍自然也不打算放過這美味的食物。
離的近的喪屍不僅看重了孩子,凌子桐通身散發的美味對他們的吸引力不可謂不大。
嗬嗬——
尖爪刺向凌子桐的後背,嗬嗬聲幾乎是近在耳邊。
是救下孩子,還是被喪屍傷到。
凌子桐只糾結了片刻,終究還是抓住已經下落了孩子,喪屍已經刺破了她背後的衣服。
身體一個旋轉,喪屍指甲勾住了羽絨服,刺啦一聲想,雪白的羽毛漫天飛舞,這場景跟凌武先前遇到的差不多。
沒了羽絨服保暖,凌子桐覺得後背冷風侵襲,她哆嗦了一下,順手將孩子夾在腋下,另一手執着長刀,轉身,朝喪屍砍過去。
一直跟在凌子桐身邊的凌文更快一步,手起刀落,黑青的血灑了滿地,惡臭瀰漫開。
“謝謝文哥。”凌子桐笑道。
凌文笑道:“小姐就別取笑我了,我知道小姐自己也能搞定。”
這孩子飛過來時有人接住,孩子的爸爸被扔過來時,凌家人沒什麼動靜,只是在男人在落地之前將周圍的喪屍全部砍殺完。
男人不可避免地摔落在地上。
一聲悶響。
男人背部着地。
男人臉疼的扭曲,卻又迅速的爬起來。
看樣子是沒傷到的根本,男人跑向凌子桐,邊哭邊喊:“小杰,小杰你沒事吧。”
說來也奇怪,在孩子被凌子桐接住的一剎那,竟然神奇般的停止了哭泣,他抓着凌子桐的衣服,一雙葡萄般純淨的眼睛盯着凌子桐,帶着好奇跟懵懂,在凌子桐看向他時,這孩子突然咧開嘴,咯咯笑出了聲,彷彿剛纔撕心裂肺喊的根本不是他。
都說孩子是最純淨的存在,也是整個人類的希望。
這麼一個讓人心疼的孩子,那男人怎麼忍心送到喪屍口中?
瘦小男人跑到凌子桐跟前,接過孩子,再次紅了眼眶,男人哽咽道:“多謝這位小姐,謝謝你救了我兒子,我——”
好像除了感謝的話他再也不知道如何報答。
“你先帶着孩子躲一下,這外頭的喪屍都無孔不入。”凌子桐擺手,打斷了男人的苦思冥想。
“是,是。”男人連連稱是。
外面來這一波數量不算多,對基地來說是毀滅性的的災難,不過對凌家卻不是什麼大事。
只除了剛開始殺幾個喪屍外,其他的不需要凌子桐動手,她只站在男人的不遠處,就是看在那孩子的份上,凌子桐也打算救人就到底了。
那些沒來得及進基地的其他倖存者接連被喪屍抓死,只剩下那個搭了凌家車子的女人。
倒不是說那女人有多厲害,而是那女人最能看得清形式。
她知道跟着凌家絕對沒錯。
但是看了一圈,凌文雖然臉上始終掛着笑,但是那笑卻深不可測,凌武跟凌二就別說了,這兩人絕對沒有所謂的憐香惜玉的心思,至於凌子桐,已經忙着救那個孩子,根本沒空,看來看去,那女人果斷地選擇了靠近肖承。到底也坐過肖承的車子,以她縱橫情場這麼多年,女人知道肖承不會輕易看上一個女人,但是偶爾也會有憐香惜玉的心思的。
事實上,這女人還真是賭對了,她露出自認爲完美的笑,靠近肖承,也不開口,只是用一雙帶着祈求的眸子看着肖承,而後不遠不近地跟在肖承身邊,也不多話。
沉靜的女人總會給人好感。
所以,在女人偶爾躲不過的時候,肖承也樂得出手幫她一把。
黑子對肖承的行爲見怪不怪,他家老大這麼些年雖從沒真的對哪個女人上心過,但是也從不缺女人,而那些女人在爬上他家老大的牀之前都是經過他檢查的,確定沒什麼問題纔會允許這女人得逞。
肖承這麼幾個月一直沒什麼女人,黑子知道他家老大或許是需要解決一下體內積存的火氣了。
跟黑子的無所謂不同,劉茵始終黑着臉。
那女人躲在肖承的左側,劉茵就始終跟在肖承的身後,替他清理乾淨身後的危險。
在第三次掃到女人故意貼近肖承時,劉茵握着刀柄,幾乎要控制不住,上去直接砍了那女人。
女人幾乎已經依在肖承的肩頭,在肖承沒注意到的時候,她側過臉,看向劉茵,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對付男人,她知道什麼時候該用什麼招數。
劉茵還太嫩了。
劉茵恨這女人,但是她更恨凌子桐。
喪屍已經剩下最後幾個了,劉茵雙手握着刀柄,長刀砍向跟前的二級喪屍,眼角餘光注意到自己正對面的凌子桐正背對着她,跟那對父女在說什麼,眼底冷芒閃過,刀刃已經揮出時又改變了主意,她擡腳狠狠一踹。
這一腳用盡了力道,喪屍竟然被踹出有兩米遠。
喪屍絕對是百折不撓的典範,身體踉蹌過後,這喪屍打算再次攻擊劉茵,但是鼻尖卻更快聞到一陣青草香味,喪屍僵硬地轉身,改爲朝那青草香味尋去。
一看自己的算計得逞,劉茵冷笑一聲。
縱使知道這喪屍對凌子桐不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是能給她添堵也是好的。
喪屍尋摸着朝凌子桐走過去。
還沒靠近,正對着凌子桐的男人顫巍巍伸手,指着她背後,提醒道:“有,有喪屍。”
二級喪屍的速度已經算是很快的,在男人還正說的時候,喪屍已經竄到了凌子桐的背後。
凌文自然不允許一個區區二級喪屍就傷害到自家小姐,在喪屍沒來得及動口的時候,已經被削掉了腦袋。
這麼粗暴的殺傷力實在太過驚世駭俗,那男人短促的叫了一聲,順便伸手,捂住懷中那孩子的眼睛。
解決完了這二級喪屍,凌文突然轉頭,直直看向劉茵。
這女人雖然做的不着痕跡,但是她表現出的惡意太過明顯,若是猜不出來,凌文也枉爲凌家智囊了。
劉茵臉色開始漲紅,卻不服輸地回瞪着凌文。
肖承並沒看到這邊的動靜,等所有喪屍都解決完了,才搜尋凌子桐,他自然發現了不同尋常的氣氛。
“怎麼了?”這話肖承是問的劉茵。
劉茵本想否認,但是當她看到那個始終跟在肖承左右的女人時,突然改變了主意,劉茵很無辜地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喪屍會襲擊淩小姐。”
“發生了什麼事?”肖承一頭霧水,他之前是一直注意過凌子桐,但是很不巧的是,就在他收回視線,對付攻擊過來的喪屍時,劉茵有動作了。
“肖先生,我有個建議。”凌文並沒回答肖承的問題,他反倒開口說。
“什麼建議?”
肖承問的是凌文,卻看向了凌子桐。
凌文錯身,擋住肖承的視線,笑道:“如果這位小姐願意,不如跟我們一道離開,怎麼樣?”
雖然很確定,凌文卻沒十足的證據,加上劉茵對肖承的確算得上重要,這會兒撕開了說對雙方都沒好處,既然她願意陰着來,那麼他們凌家就奉陪到底。
“這也是你的意思?”肖承並沒直接應承下來,他問凌子桐。
凌子桐雖沒看到背後的情況,不過凌文的話她足以想到當時的情況,凌子桐對劉茵的惡感再次升到了極致,她回道:“文哥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雖然對肖承不公平,不過誰讓他是劉茵的老大呢?
第一個反對的當然是劉茵:“老大,不行。”
黑子仍舊是無所謂。
其實黑子看的比誰都清楚,即便老大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也挨不着劉茵,他們老大從不動幫內的人,這是規矩。
所有人當中最高興的就屬那女人了。
女人適當地露出一抹感激一抹羞澀的笑,心中卻暗暗慶幸,難道這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好。”劉茵的反對並不在肖承的考慮之內,他很果斷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