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捨不得,罵也捨不得,凌子拓能做的只是以後將自家寶貝拴在褲腰帶上,讓她一步也離不開。
“哥哥,你怎麼過來了?”親暱夠了,凌子桐仍舊捨不得放開凌子拓,她抱住自家哥哥的腰,仰頭問。
小腦袋擡得高高的,水潤的眼底盪漾出讓凌子拓迷醉的波紋。
“前方的路有塌方,既然要轉道,索性過來找你們。”凌子拓手習慣性地摸着凌子桐的髮絲,感覺到手上的異樣,凌子拓臉色一沉,問:“發生了什麼事?”
桐桐雖說看不出有多愛惜自己的頭髮,但是也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減掉頭髮。
況且,凌文他們也了下車,他們的髮型都變了。
剛要開口說沒事。
凌子拓已然伸手,擡起了凌子桐的下巴,長長的睫毛蓋住了他眸子裡危險的光:“桐桐,我要聽實話。”
“我們遇到了大量的變異樹木,所以,就燒了整片叢林,火星子不小心沾染到了頭髮上。”因爲被捏着下巴,凌子桐的聲音有些模糊。
凌子拓當然不會相信只沾染到了頭髮上。
凌文跟凌武已經趕到跟前,他知道凌子拓最想知道的是什麼,凌文說:“少爺,小姐沒有受傷。”
凌子拓這才鬆開手,改爲摟着凌子桐的肩頭,將人往自己的車子方向帶去。
其餘的人很識相地跟了上去。
“少爺,是要接着趕路還是先休息一夜?”凌文問。
所謂小別勝新婚,凌文大概也知道凌子拓的心思,果真,凌子拓頭也不回地應了一句:“休息。”
雙方匯合,兩個車隊組成了一個。
如果去村子,不僅需要時間,還得殺完那些村子裡的喪屍,凌子拓當然不願浪費時間,他直接從凌子桐的空間內找出棉被,扔給凌文他們,說:“發下去,車子排成一隊,今夜就在車內休息。”
說完,無視大家的目光,牽着凌子桐進了車內。
龔叔早笑眯眯地離開。
車門關上,狹小的空間內只剩下兩個人。
幾乎是同一時間,兩人凝神,消失在車內。
外頭的凌家人看着心照不宣。
從凌子拓出現開始,後面車內的金琦就眼睛一亮,她不是沒見過又帥又多金的男人,但是眼前這個跟風流倜儻無關,近乎完美的五官讓異性總不自覺沉迷,還有那一身上位者的氣息。
金琦的心跳開始加速。
耳邊傳來一聲冷哼。
順着聲音看過去。
肖承一直沒有擡頭,警告的話中是滿滿的諷刺。
“有些人是不能妄想的,否則,你連這次撿到的活下去的機會都會失去。”
這一路肖承幾乎沒有跟她說過話,但是沒來由的,金琦就知道這話不是誑她,金琦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我知道。”
按住胸口,讓紊亂的心跳慢慢穩定,金琦笑道:“我知道。”
她還是那個能屈能伸的女強人。
這高速路上雖然有些冷,但是勝在喪屍少,偶爾過來一兩個初級二級喪屍都很快被解決,大家擁着棉被,擠在一起,倒也不是很難過。
一夜過去。
凌子桐意識慢慢回籠。
若有所覺似的,她睜開眼,正對上一雙深情凝視的眸子,凌子桐湊上前,啄了一下凌子拓,笑道:“早。”
漆黑的眸子更加深沉,上頭的呼吸也重了很多。
這種表情昨夜已經見識過很多遍,凌子桐倒吸一口氣,朝旁邊側了側,捏着嗓子撒嬌:“哎呀,好酸。”
使勁閉了一下眼睛,壓下心頭涌起的情潮,凌子拓手伸進薄被內,替她捏着痠痛的腰背。
凌子桐舒服的直呻——吟一聲。
“桐桐,如果你再發出這種聲音,我會忍不住的。”曖昧的呼吸在她耳邊縈繞飄散,凌子桐惶急地睜開眼,也顧不得腰痠背疼,她起身,抓起一旁的衣服,胡亂往身上套,一邊匆匆說:“這不行,現在已經天亮了。”
慵懶地靠在牀頭,深眸盯着凌子桐光滑的脊背上顯眼的紅痕,喉頭聳動了幾下。
不過凌子桐着急忙慌的模樣還是讓他收起了那些旖旎的心思,凌子拓也跟着慢條斯理地穿上衣服。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動作,在凌子拓做出來卻是無比的優雅,修長的手如藝術家雕刻出來的一般,穿梭在衣服之間,凌子桐穿好外套,回頭就看到這一幕。
暗自嘆息,眼前這位平常清冷,但是饜足過後自帶着一股妖孽氣息,真真是讓人慾罷不能。
不行,不能想了。
將腦中的想法甩開,凌子桐別開眼。
掃過凌子桐泛紅的耳根,凌子拓勾了勾脣。
“桐桐,如果你想,歡迎來品嚐。”狹長的黑眸泛着瀲灩光芒,裸露的脖頸上還有一朵紅梅,凌子拓就這麼大咧咧地將自家寶貝的傑作晾在外頭。
腳步已經無意識地朝凌子拓走去。
“呵呵——”凌子拓再也忍不住,發出一陣低沉的笑。
笑聲讓凌子桐瞬間清醒,她捂着眼睛喊:“不準誘惑我!”
生怕留下來會再被這麼戲弄,凌子桐乾脆癟癟嘴,閃身出了空間。
已經快上午九點,今天仍舊是個暖陽高照的日子。
外面的人早已醒來,在龔叔的指導下,早飯正好做好了。
因着好幾天沒見到小姐了,生怕自家小姐瘦了,龔叔專門爲凌子桐留了一口小鍋,鍋裡開水,並沒有準備什麼飯。
另外幾個女人洗了紅薯,煮了整整一鍋,紅薯能抵擋飢餓。
見凌子桐從車內下來,龔叔笑眯眯上前,說:“小姐今早想吃什麼,龔叔給你做。”
倒不是龔叔不做,實在是好東西全部都在凌子桐的空間呢。
“龔叔,你別忙了,我跟大家一樣就行。”其他人已經各自拿着一個紅薯,或坐或站着吃了。
龔叔還是不放心:“沒事,小姐,你都好幾天沒試龔叔的手藝了。”
看着自家小姐還真有些瘦了,臉上的肉都沒了。
凌子桐上前,挎着龔叔的胳膊,將人拖着朝大鐵鍋方向走去,一邊笑道:“龔叔,以後咱們的時間還多着呢,等安頓好了,您可一定要爲我多準備一些。”
既然凌子桐堅持,龔叔也不再說什麼,他拍着凌子桐的手背,笑的十分和藹:“小姐長大了。”
不過兩天不見,小姐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從內到外的發生了變化。
“當然。”凌子桐故意揚揚眉,說:“我現在可不是小孩子了。”
“好,好,好。”龔叔一個勁兒地點頭。
等兩人到跟前時,龔小七已經拿個兩個紅薯遞過來,“這兩個是黃心的,甜。”
吃紅薯幹嚼的有些難嚥,龔叔燒的另一鍋熱水就給大家分着喝了。
龔小七在鐵鍋裡挑揀了一下,又一個黃心的,“凌哥呢,這給凌哥。”
凌子桐剛想贊同,隨即又想到昨天下午給哥哥留的鍋貼,她接過紅薯,走到凌家這邊唯二的兩個孩子面前,“這給你們。”
大約是凌子桐臉上的笑容太過美好,又或者是凌子桐身上本就有一種讓人親近的味道,那兩個孩子竟然沒有任何拘謹,不過他們沒有立即接過,而是先回頭看向自己的父母。
“這還是給凌先生吧。”
凌子桐搖搖頭:“不用,哥哥有東西吃。”
語氣輕柔,卻不容拒絕。
得到家長的同意,兩個孩子才雙雙接過凌子桐手裡已經一掰兩半的紅薯,兩孩子紅着臉說:“謝謝姐姐。”
“不客氣。”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腦袋,凌子桐笑道。
許是心境真的有了變化,凌子桐對除了哥哥意外的事物不再漠不關心,這麼一看,其實周圍還是有很多值得關注的事,不過現下就有一件她極好奇的事。
“你們喊我姐姐,喊我哥哥什麼?”
這兩孩子不大,當然不知道凌子拓跟凌子桐的關係,他們很自然地回答:“叫叔叔。”
噗嗤——
凌四一口紅薯噴了出來,他可惜地看着地上的紅薯渣,臉憋笑憋得通紅。
這回不僅凌四沒忍住,其他人也都忍俊不禁。
姐姐跟叔叔,這可是隔輩!
“桐桐!”當大家注意力都在這邊的時候,凌子拓悄然下了車,他站在車門處,朝凌子桐陰測測地喊道。
身體一滯,凌子桐偷笑的表情刻在臉上。
都說孩子的直覺要更加準確,雖然凌子拓的聲音比平常還要溫柔,還帶着那兩孩子從沒見過的笑,但是兩孩子卻齊齊腿一抖,連轉身的力氣都沒有,眼眶以可見的速度溼潤起來。
調整了面部表情,凌子桐起身,轉過頭來,一邊往凌子拓走來,順便從空間拿出還熱乎的鍋貼。
“哥哥,這可是我親手做的,你嚐嚐。”
本來就不是真的生氣,加上凌子桐那討好的小模樣,凌子拓哼了一聲,說:“別淘氣。”
提到這個,凌子桐笑開:“哥哥,那我以後是不是該叫你叔叔?”
凌子拓沒應聲,就這麼盯着凌子桐看了足足有十秒,突然,他湊近凌子桐,輕呼一口氣,凌子桐瞬間酥麻了半邊身體,凌子拓滿意地問:“桐桐這是腰不酸了?”
“酸!”凌子桐肯定凌子拓不會只這麼說說的,如果自己否認,腰痠背疼就一定會變成現實,她立即大聲回答。
這一下再次吸引了衆人的視線。
嫩白的臉頰瞬間爆紅。
吃完了早飯,大家紛紛上車,不過離開之前,凌子桐還有一件事要做。
她走到最後一輛車子。
整個早飯時間,肖承跟黑子都沒下車,也沒有吃東西,凌子桐已經有了預感,她並沒走近,在離車子還有四五米遠的時候站定,她望向車內。
“已經下葬了。”肖承打開車窗,淡聲說。
肖承的聲音淡然,像是並沒有受到劉茵的事的影響,但是眼底的黑青,以及下巴上的胡茬還是出賣了他的心情。
站在原地,凌子桐也同樣淡聲說:“那就好。”
轉身,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肖承又開口:“有沒有煙?”
腳步微頓,凌子桐再回頭,扔過去一包煙跟一個打火機。
“謝謝。”肖承笑的有些莫名。
合併後的車隊明顯壯大了很多,人數也多出不少,而且有婦孺,凌子拓也就沒打算半路順便收集物資。
車隊大了自然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這麼大規模的遷徙還是倖存者第一次遇到,而且這隊伍裡的車子大多數都是六七成新的,還有幾輛車子甚至*成新。
這樣的隊伍當然吸引人,一天下來,肖承車子後面就綴了七八輛車子,這車隊裡有小車,有皮卡,還有一輛帶棚的三輪車。
到了那邊還是需要倖存者的,凌家這邊也就沒有趕走後面綴着的那些車輛,不過凌子拓也暗暗吩咐了凌家這些人,要注意觀察後面跟着的那些倖存者,新基地固然需要人,但是卻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去的,那些心思不正的當然不能跟着。
這麼一番刪刪減減,等到了目的地,後面一共跟了八輛車子。
共有幸存者四十七個人。
“哥哥,那裡面固若金湯,我們恐怕不好進去。”凌子桐放下望遠鏡,問身邊的人。
而在兩人的正前方是一片早已看不到蔚藍的海水,再往遠處,則是一座孤島,那島是周圍島嶼中最大的一座,不過這不是凌子拓選擇這裡的原因。
他看重的是幾乎覆蓋了整座島的高牆。
那牆高的出乎意料,組有十多米,上方還通了電網。
這就是凌家一行人的目的,而那高牆還有一個名字——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