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姬淳被一個氣場不和的女人給叫醒了, 準確的來說是被杜萌千噁心醒的。
原因就是許狩拒絕了杜萌千一起吃飯的邀請,然後杜萌千不樂意,她就開始各種撒嬌各種嗲, “許狩哥哥, 許哥哥, 狩哥哥”的呼喚不絕於耳, 姬淳撇嘴, 都叫獸哥哥了,也虧得許狩能忍的下去。
姬淳覺得他肯定忍不下去了,於是他決定化身正義的使者, 幫助許狩幹掉杜萌千那個愛纏人的小妖精。
他猛的睜開了眼,看着眼前許狩放大的臉, 還是被嚇了一跳, 雖然他已經知道那個尷尬至極的場景是在做夢, 但是那個張着血盆大口咬他屁股的人確實是真正出現在他的印象中,雖然知道那個是做夢, 但是心理陰影還不是可以隨便抹除的。
他現在就害怕許狩會突然變成那個張着血盆大口的樣子來咬他的屁股。
“你醒了。”看得出來許狩是很激動的,但他好像因爲一些不知名的原因硬生生的壓抑住了自己的高興,反而裝出一副我不在意,非常不在意的樣子,那模樣, 要多彆扭就有多彆扭。
姬淳動了動已經快要僵硬的身體, 從毯子上坐起來, 轉頭看了看眼前的場景, 似乎是一個大倉庫裡, 一堆人在不遠處圍着一堆火席地而坐。
他看看姬淳,雖然他是喪屍, 在夜晚也1能夠看清,但是還是沒有趴在跟前看得清吧,於是,他將整個腦袋都蹭到了許狩面前,眼前的許狩鬍子拉渣的,也不知道多少天都沒有刮過鬍子了,姬淳在心裡悄悄的鄙視他,果然沒了我就不行吧,本來就長得不帥,還不好好收拾自己,這個人真是的,一點都不知道把自己打扮一下。
不過在夢境裡裡的許狩那可是一等一的帥,姬淳悄悄的笑起來,那時候的許狩臉上還沒有那道礙眼的傷疤,鬍子也還沒有這麼長,臉上也沒有那種淡淡的疏離。
許狩見姬淳湊過來,他沒有動,只是問道,“餓不餓?
眼裡帶着的關切,跟以前是一樣的,姬淳放心了,看來這個傢伙沒有什麼問題。
旁邊站着的杜萌千看着兩個人的互動乾瞪眼,最後一跺腳,轉身走了,走的時候還嘟囔着,“愛吃不吃,誰稀罕呢?”
杜萌千走了,姬淳開心了,他朝許狩笑笑,“餓!”
許狩看着他那幅小人得志的小模樣,揉揉他的光頭,在手底下將幾個晶核塞到姬淳手裡。姬淳眼睛一亮,看着許狩,他覺得這個人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突然在夢境裡的那個許狩又浮現出來,他笑着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姬淳臉上的紅霞慢慢擴大,他偷偷看了眼許狩,懊惱不已,自己怎麼會做這種夢呢
現在見到真人,才發現那夢真的是荒唐的厲害,許狩怎麼可能對他有那種心思呢?不過好像有這種心思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姬淳突然想,如果許狩真的對他有那種心思怎麼辦。
哎呀,不想了,姬淳紅着臉儘想些少兒不宜的東西,許狩自然是不知道,竟然還過來關切的問道,“姬淳你怎麼了,發燒了嗎?”
突然又想起喪屍是不可能有這些症狀的,許狩卻變得更擔心了,既然不可能有這些症狀,那姬淳的臉這麼紅是怎麼回事。
姬淳自然不能告訴許狩自己正在想一些少兒不宜的東西,他擺擺手,正兒八經的胡扯,“那個,我在消化晶核,它裡面蘊含的能量太大了,有點費力。”
沒想到許狩竟然點頭,他自然自語,“果然是三階蘊含的能量比較大。”
三階?姬淳驚悚了,喪屍進化的這麼快嗎?
“嗯,的確很不正常。”許狩說道。“距離二階出現纔不到兩週的時間,竟然就有了三階喪屍出現。”
姬淳皺眉,“能給我說說三階的特點嗎?”
許狩看了他一眼,低聲道,“三階現在基本上外貌已經恢復正常人的樣子了,除了他們的眼睛依舊是血紅色的以外,但是他們的智力似乎都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已經懂得保護自己,他們只要帶上墨鏡,根本就看不出來是喪屍。”
這樣一說,姬淳倒是想起了一個人,許晉哲,他就帶着墨鏡,剛開始的時候,要不是喪屍中獨有的那種特殊的感覺,他根本就不可能認出許晉哲的身份。
轉而一想,如果以後喪屍都已經有了智慧,那人類怎麼可能還有活路。
顯然許狩也在爲這件事擔心,姬淳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怪心疼的,於是伸手拍他的臉,“你放心吧,就算天塌下來都還有高個子頂着,你激動個什麼勁啊?”
許狩一怔,看着嬉皮笑臉的姬淳,眼裡染上了些姬淳看不懂的顏色,“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怎麼樣到時候再說吧!”
“嗯嗯。”姬淳覺得自己成功開導了許狩,然後開心的又重新拿了個晶核吃。但此時卻發現這個晶核真不是喪屍吃的,不僅能量少而且還渣多。
“呸呸。”
“怎麼了?”許狩看着他,一臉的無語,這個傢伙還真是,以前有了二階晶核就不吃一階的了,現在倒好,有了三階連一階二階的都不吃了。
姬淳倒是不覺得什麼,追求高品質生活不是應該的嗎?只是,這可苦了許狩,他現在又要忙着給姬淳打晶核吃了,只是,自己給自己挖的坑,是怎麼樣都得硬着頭皮跳下去的,誰讓他當初說“沒事,你儘管吃,吃多少都行。”
姬淳開心的笑着,有這麼一個朋友真好。
將手裡的兩個三階晶核啃完,姬淳就不願意再吃了,他將手裡剩下的幾個二階放到許狩手裡,賊兮兮的湊過去,“放空間裡,等我餓了再吃。”
許狩哭笑不得,不過還是答應了,誰讓他拿這個傢伙完全沒有辦法呢?
吃飽喝足後,姬淳纔開始向許狩打聽,“我到底昏迷了多久啊,什麼時候昏迷的?”
姬淳非常想知道,他經歷過的到底從什麼時候變成了夢,明明剛開始的時候是非常真實的,到後來,不知道從哪裡起,所有的人好像都沒有了影子。
許狩垂眸,開始將事情娓娓道來,在許狩的講述中,他是在公路上迷路不久後暈倒的,具體的時間就是他們休息的時候,吳滯跟他說了話不久,他就直接倒下去了,嚇到了不少人。
但姬淳仔細想想,不對啊,他還記得下了公路之後他們遭到蟲子襲擊的事情呢,而且他剛纔起來後還專門看了一眼,有好幾個人身上都有傷,還有好幾個熟悉的面孔也都消失不見了,所以說,他們可能是真正的遇到了襲擊,既然都記得,那怎麼可能是昏迷了呢?
姬淳百思不得其解,接下來許狩的話更是印證了姬淳的猜想,許狩他們的確遭遇過蟲子襲擊,那種蟲子堅不可摧,而且還會吐一種粘液,那粘液還有腐蝕性,陳隊長的一條胳膊就是沾到了那蟲子的粘液,纔不得不捨棄掉,因爲那粘液腐蝕東西非常快,一個活人不出一分鐘就連渣都不剩了。
姬淳聽完,更感覺不可思議了。他既然在公路上就昏迷了,那是怎麼知道接下來的事情的,許狩也沒有辦法解釋,他猜想姬淳可能不是真正的昏迷,而是出了一些什麼狀況,導致他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像是昏迷,但其實他還是能夠感知到外界的一些事物的。
姬淳想了想,也沒有其他解釋的辦法,只能接受了這個神奇的理論。
不過這並不是讓他覺得難受的原因,而是他做的那個許狩張着血盆大口咬他屁股的那個夢,真是,不知道怎麼會做這麼一個夢,姬淳對這個事情總是耿耿於懷。
看着許狩一副君子坦蕩蕩的模樣,姬淳更羞愧了,他覺得自己好像在做什麼對不起許狩的事情,這玩意兒,真是難爲人。
許狩看着姬淳又變的不正常紅的臉,眼神變得越發凌厲,沒有看錯的話,他是看了那堆人的方向之後才臉紅的,剛纔也是。他掃了眼那邊,除了杜萌千外,那堆人裡還有兩個女人。
一個已經將近三十多了,是個治癒系的異能者,許狩覺得姬淳看的應該不可能是這個人,那就是另外一個了。他的臉色沉了下去。
那個女孩名叫西陽,她的頭髮很短,跟一堆大男人比起來也不逞多讓,而且身上穿着的衣服污垢不少,但是即使如此,也不難看出她是個長得還不錯的女孩,更重要的是,她年齡小,看起來跟姬淳差不多大。
許狩突然有了濃濃的危機感,他覺得,這個女孩以後一定是自己威脅,還是讓他和姬淳少接觸,或者,乾脆讓姬淳再也見不到她,許狩如是想,眼神裡帶上了些許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