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很崩潰,怎麼總是搞突然襲擊啊?
還不等它想好怎麼編,就聽宋紅果繼續道,“上次看她給我一整瓶靈泉水,雖有些心疼,但並太爲難,剛纔我瞧着她臉色可不太對勁,她那麼好面子,特別想處處壓我一頭,若不是實在沒辦法,會那麼窘迫?”
系統避重就輕的道,“我,我也不知道啊,靈泉水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你從商城買東西,也得花費積分不是?她當然同樣需要付出等價的努力了……”
宋紅果道,“她不是被你同事當成牟利的工具人了嗎?你之前不是還說,以她爲主角拍攝的那些段子,在網上很火,她大小也算個網紅,賺了不少流量,那相應的靈泉水不就該得來的更容易麼?”
系統乾巴巴的道,“也許,是她賺的不少,卻用的太多呢?這纔不夠跟你交易的,呵呵,她一看就是個花錢大手大腳的,攢不住家底很正常……”
宋紅果煞有介事的點點頭,“你說的不無道理,那你去查查吧,看她把靈泉水用在哪兒了?她那麼自私的性子,會捨得給旁人用,對方一定很與衆不同,也或許,是又重操舊業、開始做神藥了,反正,你去打探清楚就行。”
系統,“……”
“怎麼?不想去?”
“有、有必要麼?”
“很有必要,我好奇,想知道答案。”
“……”
系統到底還是垂頭喪氣的去了。
宋紅果整理好情緒,進了屋,就見爺仨坐在沙發上,喝着梨湯,看着書,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見她進來,爺仨的動作神同步,擡起頭,朝她看過來,眼神裡,皆是歡喜。
“媽媽!你可回來了,冷不冷?”
“媽,喝梨湯。”
兒子孝順,老公更溫柔體貼,直接將她的手握住,放在自己的掌心裡暖着,此時此刻,宋紅果從裡到外都熱乎乎,找老公、生孩子是圖啥啊?
就是圖這樣的熨帖和溫暖吧。
晚上,一家人吃着飯的時候,系統纔回來,聽到它的動靜,宋紅果神色自若的繼續幫凌遠卷着餅。
中午在趙保慶家吃的蝦醬豆腐,爺仨都挺喜歡,但當時一張桌子上坐了那麼多人,總不能都進了一個人的嘴裡,大家分一分,也就吃兩口的事兒,壓根不過癮,所以她晚上又做了一大盤,用的蝦醬更好,還放了點靈泉水,味道自不必說,還沒出鍋,就饞的倆孩子不停的吸鼻子,便是霍明樓也忍不住圍着爐子打轉。
吃的時候,用薄餅卷着,想味道更豐富些,也可以添加些其他配菜,很是下飯,還越吃越香。
她把卷好的餅遞給凌遠,這才慢條斯理的問,“查清了?”
系統期期艾艾的道,“算、算是吧……”
它真的好苦逼啊,系統界最沒話語權的就是它了,其他統子都能拿捏住宿主,可以高高在上的發號施令,宿主不管情願不情願,都會礙於種種忌憚或是好處而選擇妥協配合,可它呢?就沒一次能讓宿主退讓的,它啥時候也能趾高氣揚一回呀?
宋紅果見它這麼吞吐、不痛快,就知道另有玄機,也不揭穿,淡淡的道,“那就說說吧,王二妮的靈泉水都去哪兒了?”
系統硬着頭皮道,“王家又,又纏着她做了些神藥……”
“胡先勇都被抓了,她還敢幹這事兒?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啊?”想在黑市上做生意,即便有空間這種作弊器在,都得謹慎小心,唯恐被抓住把柄,其他人想沾這行,難度就更甭說了,除非是偶爾去黑市上賣點自家產的東西,那樣還算安全,真要想靠黑市掙錢,必須得有靠山或是門路。
像她,就跟曾哥合作,曾哥有靠譜的門路和依靠,不擔心被抓,那她這頭相對來說就是安全的。
以前王二妮跟胡先勇合作,胡先勇也有規避風險的門道,所以才能一直相安無事,但現在,王家要靠誰?
系統道,“誰知道呢,反正王家一直纏磨她,把她纏磨煩了,也可能是覺得問題不大,覺得不會那麼倒黴,而且,她手頭上缺錢,她想把婚禮操持的體面些,把自己風光嫁出去,最好還能甩你一條街,想辦成這些事兒,沒錢怎麼行?就光置辦嫁妝,她就拿不出像樣的東西,王家人也是用這個理由給她洗腦的……”
“不是有張明堂嗎?沒給聘禮嗎?”
“給是給了,但給的遠遠不夠她糟踐的啊,張明堂是家底不薄,但他的家底也不是一個人說了算,他還有好幾個孩子呢,就算他被美色所惑,願意在王二妮身上花錢,但他爹孃又沒傻,哪能願意兒子當冤大頭?娶個小妖精也就算了,花錢,不可能的!”
聞言,宋紅果若有所思道,“這麼說,張明堂的父母還挺精明。”
“嗯,人老成精啊,啥事兒看不明白?他們兒子長的又不俊俏,還年紀大了,又帶着幾個孩子,好姑娘誰會跟他?願意跟的,百分百是衝着錢和身份,他們老兩口只要把住了錢,管誰給他們當兒媳婦呢,反正吃虧的不會是他們兒子,所以,哪怕打聽到王二妮名聲不好,他們也沒棒打鴛鴦。”
“的確是聰明人。”兒子正在興頭上,棒打鴛鴦,只會跟兒子離了心,娶進來再收拾也一樣。
“嗯,嗯……”
見話題偏了,宋紅果又拽回來,“這麼說,她的靈泉水大都是用在做藥上了,這纔不夠跟我交易的對嗎?”
系統很想點頭,但莫名的它不敢,它怕撒謊的代價承受不起,心虛的哼唧道,“也,也不都是,還有,她那張臉,想維持過人的美貌,用的靈泉水會越來越多。”
宋紅果心裡一動,“這跟產生耐藥性是不是同樣的意思?”
有的病人剛開始服藥,吃一片效果就很明顯,但吃的時日久了,就得加量,否則便沒有什麼效用。
系統含糊道,“或許吧……”
宋紅果冷笑道,“你之前不是跟我說,這靈泉水沒有副作用嗎?更不會成蔭,現在怎麼說?”
系統急切的道,“我沒騙你,真沒副作用,至於成蔭性,你也吃了有大半年了,可覺得自己離不開它?”
宋紅果頓了下,片刻後,實話實說,“那倒是沒有。”“那是不是身體越來越好,並未發現其他的問題?”
“嗯,那王二妮爲什麼會需求量增大?”
系統沒好氣的道,“她是活該啦,再好的東西,也不能當飯吃對不對?可她太急功近利了,爲了變美,一味求快,壓根不管後果,每次用的量都超標,美是美了,可……”
見它頓住,一副難以啓齒的樣子,宋紅果催促,“可是什麼?”
系統硬着頭皮道,“用量過大,就會造成些不太好的影響,就類似中毒一樣吧,哎呀,都怪她太貪心了,想要變美,一點點變就是了,她非得速成,速成的東西,哪有靠譜的啊?”
現在終於有報應了。
宋紅果擰了下眉頭,“中毒?那還有辦法解決嗎?”
系統複雜的嘆道,“沒有呢,這種用量過度造成的影響是不可逆轉的。”
“你同事沒提醒?”
“天地良心,提醒了,可她聽不進去啊,她要腦子沒腦子,要本事沒本事,想出人頭地只能靠一張臉,變美的決心就跟走火入魔了似的,誰要勸她,就是阻擋她的前程啊,斷人前程,猶如殺人父母,誰能豁出去勸說?”
“所以呢?就只能這麼惡性循環下去?”
“沒轍,除非她現在打住,不再使用靈泉水,可一旦停用,她的皮膚就會立馬反彈,之前有多細膩白嫩,停用後就會多粗糙黑沉,你覺得,她能接受從天堂到地獄的改變嗎?”
宋紅果沉默了,別說王二妮,但凡是個女人大約都受不了,那得需要破釜沉舟的勇氣,而王二妮沒有,她現在還得指望那張臉過好日子,怎麼可能願意停用?
一旦變醜,張明堂分分鐘就會拋棄她,她想再找張長期飯票,難如登天。
“那她對靈泉水的需求量會越來越多是嗎?”
“理論上是這樣的……”
宋紅果敏感的問道,“理論上?這麼說,後世並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系統低聲嘟囔,“誰會那麼傻啊?但凡有點腦子都知道要按量使用,美貌重要,身體健康不是更重要?殺雞取卵的事兒,只有蠢貨纔會幹。”
王二妮就是那個蠢貨,明知道有危害,還毫不猶豫的跳進去,爲了美,簡直無所畏懼,倒是便宜了它同事,正好能借此事,採集下數據,給醫院提供個案例,保不齊以後還會有這樣的蠢貨,屆時也能用王二妮這個反面教材敲打一下。
宋紅果默了片刻,沉聲問,“那若是有一天,靈泉水的需求量太大,她再也供應不上了呢?”
系統乾巴巴的道,“那她的臉,八成要毀……”
是的,不是打回原形,而是比原形更悽慘無數倍。
這是警告世人不可投機取巧,要適可而止,過度索取、貪婪,美麗只能是曇花一現,最後害的終會是自己。
“現在,還能止損嗎?”
“還是那句話,她做不到,她只會一條道走到黑……”
宋紅果默然不語,雖然她和王二妮關係不好,但此刻預料到了她將來的結局,心頭依然有些沉重。
心裡裝着事兒,晚上就不免做了夢,夢裡是王二妮那張臉,像給一朵花拍的慢鏡頭,從開始結了骨朵,到漸漸含苞待放,再到完全盛開,慢慢一點點的開到奢靡,開到凋謝,最後不是碾落成泥,而是血肉模糊,宋紅果生生被那一幕給嚇醒了。
她一動,霍明樓便睜開了眼,摟着她的手,下意識的拍着她的背,聲音低啞,“還早,再睡會兒,等下我去做飯就好……”
宋紅果哪還睡得着啊?她看了眼表,還差十來分五點,外面依然黑索索的,但屬實不算早了,結婚前,她差不多都是這個點起牀。
如今身邊多了個人,倒是有些懶散了。
她依偎在他懷裡,又眯着眼醒了會兒神,便坐了起來,她都聽到外面孩子們的動靜了,自從李賀也跟着住進來後,兄弟倆早上便多了一項運動,跟着李賀先是圍着院子跑圈,熱完身,再跟着他學打拳,李賀能派到霍明樓身邊負責安保工作,身手可想而知,倆孩子見他打的虎虎生風,立刻就喜歡上了。
李賀練習的是比較實用的軍體拳,用來強身健體,或是防身都可以,也不需要保密,便教着倆兄弟倆練上了。
宋紅果覺得這是好事兒,自然不會阻止,這兩天正準備給孩子做身寬鬆的練功服,飯食上,也增加了分量,運動量大,吃的就多。
霍明樓更是用行動支持,爲了讓孩子心無旁騖的練習,把後院的活兒都給包攬了去,餵雞餵豬、收拾菜園子,乾的有模有樣。
宋紅果的主要任務就是做飯,誰叫家裡她廚藝最好呢,都愛吃她做的,她也喜歡用美食去征服他們的胃。
起來洗漱後,就去後院掀開草墊子,拔了些菠菜,最近下了雪,菠菜倒是沒凍死,卻也不咋長了,但這會兒的口感極佳,鮮甜生嫩,用來涼拌着當小菜佐粥下飯都特別好。
家裡人都好這口,她隔三差五就會做,做起來也很簡單,將菠菜焯水後與熟花生米、鹽、生抽、陳醋、辣椒油、花椒油等調料一起拌勻即可,想再豐富點,也可以加燙熟的粉絲或是炸好的豆腐條,都很搭配。
主食蒸的南瓜饅頭,一個個黃燦燦的,跟麪包似的,不用配菜,都能吃的香甜,家裡多了霍明樓和李賀,明顯的糧食消耗的快了,好在,她家不缺,李賀還每月上交飯票和伙食費,她原本不想要,但李賀很堅持,說這是規定,不佔百姓一針一線的便宜,她不收,就是讓他犯錯誤。
宋紅果只能接過去了,因爲她傢伙食好,每頓還能敞開了吃,所以這錢收的倒也不虧心。
倒是李賀有點心虛了,他給的伙食費,可配不上現在的標準,但再多的卻也拿不出來了,他家裡還有父母要養,還有侄子們要拉拔,每個月的工資大半都要寄回去,他的工作性質,註定沒法在父母跟前盡孝,只能用錢去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