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宛國三皇子的房間,便是一片竹林。
陸正並沒有離開,而是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
踱步的時候,他的速度很慢,恨不得這一個圈子永遠也繞不完。
等到時間差不多的時候,他忽然徒手劈斷了兩根竹子。
他的手掌立刻開始出血,他怔怔的盯着自己受了傷的手掌看了片刻,隨即衝了出去。
一邊跑一邊喊:“來人!抓兇手!”
***
景仲回到驛站,幾乎是立刻就聽說了陸正讓兇手逃跑了的事情。
他心裡着急,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急匆匆的去找了陸正。
景仲到的時候,陸正一個人正呆呆的坐在桌邊。
景仲皺了皺眉頭,本來想罵陸正無能的,可是看他那個樣子又實在不忍心。
便只擡手,輕輕的叩了叩桌面:“嘿!嘿!怎麼了這是?”
陸正這纔回過神來,搭在腿上的手緊了緊:“你回來了?她怎麼樣?”
景仲皺眉:“不好!看那小宛國三皇子的意思是恨不得能把李仵作千刀萬剮,但我當然不同意。反正、反正我就說你已經找到兇手的線索了,懇請皇上再寬限我們一段時間。”
說到這,景仲乾咳了聲:“那個、我這麼說也是爲了保住李仵作的性命。你不會怪我吧?”
“我爲什麼要怪你?”
“這……萬一兇手真的是陸伯伯,難道你不怪我嗎?”
陸正皺眉,看的出來他此刻十分痛苦:“景仲,事情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你不要問我,我不知道。”
景仲揉了揉鼻子:“總不能讓李仵作背鍋,再說陸伯伯如果真的是被小宛國人脅迫的話,那這事就跟小宛國脫不了干係,總比咱們大齊背上殺害使臣的罪名要好。”
陸正嗯了一聲:“我知道。你剛纔說懇請皇上再寬限我們一段時間?那是多長時間?”
“額……”景仲忽然別過了腦袋,看向了別處,“一……一天。但是你可不能小看了這一天,總比沒有好!”
“我知道,辛苦你了。”陸正說着,擡手在景仲的肩頭拍了拍。
景仲嘆了一口氣:“說說吧,那你這邊是什麼情況。你真的看到兇手了?還是說你在拖延時間什麼的?”
陸正沒有說話,只是在景仲眼前攤開了自己的掌心。
他的傷口此刻已經包紮了,但是紗布上仍然可以看見沁出的紅色血跡。
景仲一見此情此景,立刻皺眉:“你受傷了?這麼說那個兇手很厲害了?”
“一點小傷,沒什麼要緊的,我是要你看這個。”陸正又託了託掌心裡的東西。
景仲將斷成兩截的髮簪從陸正手中接過,看了一看,問道:“這是兇手的髮簪?”
“不像。”陸正深深吸了一口氣,“景仲。我和兇手交過手了,他蒙着臉,所以我沒有看清楚他的樣子。但是我認得他的眼睛,還有一刻他明明是可以置我於死地的,但是他卻沒有。”
景仲一聽這話,立刻明白了,他也跟着陸正一起不好了起來:“你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