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上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他暼了一眼,只看見景仲一人,不自覺的目光又朝他身後掃了掃。
景仲沒有察覺到陸正的異樣,只笑着說:
“我跟你說吧,你就是下去早了。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心急呢,剛纔你要是在閣樓上稍微等我們一會兒,你就會知道了,這水裡面是不可能撈出什麼屍體來的。”
陸正擰了一把衣服下襬,絞出好多水來,他冷冷出了一聲:“你們?”
“是啊!”景仲指了指樓上,“我,你爹,還有你爹的徒弟!”
陸正冷哼一聲:“馬後炮!”
“哎,什麼馬後炮啊,我們的推理那可是有根有據的好吧。”
陸正翻了個白眼給景仲:“天色不早了,景寺正該回家了。”
“你管我?”
“我沒興趣管你,只要你不來煩我就好了。”
陸正話音一落,一個捕快就小跑着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他聽完以後朝前方望去,果然看見了他爹和李玉嬌。
他對捕快點了點頭:“那就安排下去吧。”
景仲完全不知道陸正和捕快在說什麼,雲裡霧裡的很難受,他見陸正似乎是有了新安排,立刻就湊了過去:“哎,說說唄,你是不是有什麼新的想法了?”
陸正暼了他一眼:“苦力,你幹不幹?”
景仲滴溜溜的轉了轉眼珠子:“不幹!苦力這種事情本公子向來是不會親自過問的。”
“那就別當我的路。”陸正說着,一把推開了景仲。
氣的景仲嗷嗷叫:“你一手的水,你推肩膀也好啊,你推我臉幹什麼。”
他一邊生氣一邊想掏帕子擦臉,可是一摸懷裡,這才發現帕子早就給了李玉嬌,只好作罷,勉爲其難的用袖子擦了擦水漬。
隨即就大步跟了上去。
景仲剛追上去,正好就聽見陸正在和李玉嬌說話,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衙門的事情不要隨意向閒雜人等透露,如果這一點你做不到的話,就不用呆在衙門了。”
李玉嬌還沒說話,景仲就皺起了眉頭:“你什麼意思啊,大家都是同僚,用得着這樣藏着掖着嗎?再說我也給你幫忙了啊。”
“那是你自找的。”
“我上輩子是欠了你了的嗎?”景仲沒好氣,想把李玉嬌拉入自己陣營,“李仵作你說說,陸正這是不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李玉嬌想也沒想:“景寺正真是好心嗎?”
不過說完她就有點後悔了,因爲這話聽起來好像是隱晦的罵了陸正是狗啊。
李玉嬌趕緊閉上了嘴。
景仲慢一拍反應了過來,哈哈大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懂我懂,雖然你說的比較晦澀……”
“噓!”李玉嬌趕緊雙手合十,眼神裡的懇求意味十分明顯。
景仲十分享受別人巴巴的求自己的樣子,很給面子的沒有繼續往下說了。
但是陸正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見這兩人統一站在自己的對立面上,心裡有些不爽,皺着眉鐵青着臉就邁開長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