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還被軟禁監視着,我又是戴罪之身,你只需告訴她們我還活着就好,告訴她們我在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等事情辦好以後,我自然會回去找她。”
“那你覺得以她的性格,她當真又會乖乖在家裡等你回去嗎?”
“我現在什麼也不是,名義上還是個罪人,如果我成了一個瞎子,我還怎麼照顧她?”
“那……也許她就是喜歡照顧你呢!”
“衍之!”謝鶴江無奈呵了一聲,“你在開玩笑!如果我瞎了,不能打獵,不能耕地,不能種田,甚至連她站在我身前還是身後都看不見,你知道等待她的又會是什麼樣的生活嗎?她有多累,有多辛苦,換做是你,你會讓你的妻子過這樣的日子嗎?”
“可是她有錢啊,我想以她現在賺到的錢根本就不需要你們回山裡去打獵種田了。”
“我已經給過她休書了。”
“那是假的啊!”
“那日我對她說的話是假的,可是休書是真的。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
“那難道你就不想她嗎?不再愛着她了她嗎?”
“我想!也愛着!”
杜儼之一攤手,看了眼李玉嬌,道:“那不就結了。”
“可我更希望她幸福,總之在我的眼睛還沒有定論之前,我不要她上京,我不想她爲我再冒任何險了。你只需要去告訴她我還活着,就夠了。”
“哦,”杜儼之故意陰陽怪氣的說,“那我回去就告訴她說你可能要瞎了,如果三個月後不回來就讓她自己再找個好人家嫁了。”
謝鶴江沉默了。
“不是吧大哥,你默認了?”
謝鶴江眉心緊蹙,一隻手慢慢摸索着在門邊靠坐了下來:
“這不是我想要的。……可總算我還撿回了一條命,其實我早就想好了,等大夫給我的眼睛下了定論,世子這邊也鬆些的時候,我就回去找她。是不是再嫁,我都要問過她才行。
她看着是個講理的,其實脾氣特別倔,如果我什麼都不和她商量就自己做了決定她一定氣的七竅生煙。”
謝鶴江如是的說着,脣邊不禁溢出個滿滿的笑來:“到時候可能要哭着吼着把我罵一頓,我就又叫她傷心又傷身了。”
李玉嬌蹲在地上,聽他說這些是又好氣又好笑,眼淚又止不住的往下掉,心裡一面罵他一面又心疼他。卻又在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來。
謝鶴江繼續又說:“其實剛撿回這條命的時候,我就想回去找她。因爲我再也不欠世子的了,還清了。但是我當時傷的太重,又看不見,我自己一個人能不能活着回去還是個問題,我更加不想讓她看見我當時的樣子,她看了一定要嚇壞的。”
“她是個大夫,哪兒那麼容易就被嚇到。”杜儼之笑道。
“總之你聽我的,回去不要提我的傷,我娘已經病了,我不想叫她們任何一個人爲我擔心。”
“那你這是欺騙啊。”
“就算是欺騙,我也不想她們寢食難安。最多半年,她能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