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先在旁邊等我,我給他看看腿。”
李玉嬌回頭同白荷說了一句,白荷如臨大赦,一股腦的跑到門邊站着了。
一邊吹着夜裡的涼風,一邊捏着手裡的半封信。
現在一半都給燒沒了,邊緣的地方泛着黃,發着黑,還卷着邊兒。
雖然她不識字,但還是把裡頭的信紙給抽了出來,見字不多,信紙在信封裡頭又是摺疊的,所以也沒被燒掉多少,頓時鬆了一口氣。
只是可惜,這些字她一個也不認識。
忽然有些後悔,從前還沒那麼忙的時候,嬌嬌讓自己學着認字,但是卻被自己一本正經的給拒絕了。
唉聲嘆氣等了好一會兒,終於見李玉嬌出來了。
白荷急忙把信遞給了李玉嬌,道:“趁着這屋子裡的燈火看看吧,他說了什麼?”
李玉嬌迅速的看了一遍,雖說已經被燒了一些,但是卻沒怎麼影響到全篇的內容,畢竟一張信紙都還沒有寫滿。
她道:“陳卓說,這段時間他都是在他舅舅府上和他舅舅一道學習,至於學習什麼就看不到了,然後還說知道了她娘要聘你爲妾的事情,但是那件事情他不知情,想過要找你,希望你等他……沒了。”
“就這些?”白荷頓了頓,“被我燒掉的地方會不會漏掉什麼重要的話?”
李玉嬌遺憾的搖了搖頭:“陳卓的字寫的挺大的,我也能猜的八.九不離十,大概就這些了。”
“哦。叫我等,等多久?等什麼?”
“我看他字跡潦草,寫的匆忙,好像也沒打算細說的樣子。”
“上次在攤子門口打了個轉兒就走,話都沒說上一句,天底下真有這麼忙的事情等着他去做嗎?你的謝大哥那麼忙,寫給你的信還不是密密麻麻的三五張麼,他就這一張。”
白荷說完,自嘲笑了笑,轉身進了裴昭的房間。
“你要幹什麼小荷?”
白荷揚了揚手裡的信,然後把剩下的半封也給燒了。
擡頭忽然看見裴昭正盯着自己在看,不禁衝他笑了笑。
她眸子裡有水光,瀲灩的,晶亮的,倔強的,釋然的。
“我……”裴昭見白荷要走,忽然說道,“白姑娘,李大夫說我的腿打了板子以後,身體其他部分最好活動活動,不必整日裡躺在牀上。”
“哦,恭喜你啊。”
裴昭笑了笑:“之前白姑娘說過,等我能動了就帶我去攤子上幹活,明天可以嗎?”
白荷聞言,笑出了聲,居然還有人求着幹活還求的這麼低聲下氣的。
便嗯了一聲:“照你之前所說的,你就坐那不動的洗洗碗吧。”
“多謝。”
白荷笑笑,沒再說話,拉着李玉嬌走了。
李玉嬌跟着白荷一道進了她的房間,關了房門以後拉着她的手:“小荷啊,每次你都說你沒事,可是每次見到陳卓,或者是遇上跟他有關的事情,你都會難過。剛纔你還遷怒在裴昭身上了。”
“那還不都怪他自己,跟陳卓長的那麼像,我一看見就來氣。”
“你這算什麼理由,耍無賴啊。”
“那本來就是嘛,我們要吃雞,就是因爲雞肉好吃啊,雞要是不把自己的肉生的這麼好吃就沒人會吃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