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自從吃晚飯的時候見着李雲,明月覺得李雲似乎有些不對勁,渾身充滿着一股低氣壓,待回了樓,明月還想着問問李雲下午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惹的他不順心或者不高興了。
可等回到樓,還不等明月開口,李雲倒是先開口了,“我倒是挺好李夫人到底講了一下午的什麼故意,讓曲逸這般佩服。”
那語氣一股子濃濃的酸味,明月再遲鈍也聽出來了李雲話裡是個什麼意思。
仔細想想,自己一個已婚婦人跟一個未婚小子,孤男寡女的呆在屋裡一下午,似乎真的是有些欠妥,明月便忙陪着笑,滿是討好的語氣說道,“是我的錯,沒想着要避嫌,下次肯定不會了,嘿嘿。”
看着牀邊緊緊挨着自己坐着,摟着自己的胳膊整個人貼在自己左邊,一臉討好笑意的明月,原本還生着氣的李雲,卻是怎麼也氣不起來了,可又不想這麼算了,於是便不冷不淡的說道,“自己坐好。”
明月這早練出來的厚臉皮,哪兒會聽李雲的自己坐好,雙手樓的更緊了,搖着頭一臉討好的笑意,“不若我也給你講講那故事好了,不,咱不講那個故事,給你講一個新的故事好不好。”
李雲輕哼一聲,“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這麼會編故事。”
明月嘿嘿一笑,“哪兒是我編的,是從一本雜書看到的,我可沒那本事。”
李雲低頭看着一臉討好笑意的明月,“那爲何要告訴他們說是你自己編的?”
“哎呀相公,這點小事你怎的這般追根究底的,你還要不要聽故事啊?不聽睡覺。”明月撒嬌耍賴,指望揭過這一茬,鬆開李雲的手臂,起身了牀在裡面躺下。
她還不是怕他們追根究底的問是什麼書,或者要她將書拿出來看看,她還怕自己這樣告訴了李雲,李雲也會追問哪兒來的書,書在哪兒,便只得撒嬌耍賴的希望李雲將這件事此揭過。
李雲看明月那一臉不願再說的表情,心裡充滿了懷疑,卻也沒有繼續追問,反正他早知道明月神神秘秘的有很多怪的地方,而且明月也並不願意透露,每次探究追問也不會有結果,怪的地方多了,再遇見便也能淡然處之了。
他這會兒倒是真想聽聽明月講的故事了,吹了油燈翻身在外面躺下,開口道,“不是要給我講故事麼?說吧。”
聽得李雲的話,明月轉過臉,朝着李雲這邊,開始說道,“好吧,給你講講三國演義的故事……”她想,這故事李雲應該會喜歡。
也幸得明月前世愛看書,這四大名著都被她翻來覆去的看過好幾遍,深深地刻在了腦子裡,這會兒完全都是信手拈來。
只是這講故事的可完全沒有聽故事的這般認真投入,明月講着講着,把自己講的催了眠,漸漸的沒了聲息。
李雲則是深深的陷入明月所講的故事裡,等到明月沒了聲音,纔回過神來,聽得明月規律清淺的呼吸,已經是睡着了。
這個時候,李雲也不禁在心裡感嘆,燕九說的沒錯,他娶回來的這個媳婦兒,是塊兒寶。
第二天早醒來,明月有些埋怨的道,“都是因爲給你講故事,昨天都忘了練功。”
也不等一旁的李雲答話,明月便起身盤腿坐好開始打坐。
待明月打坐完,前面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應該是已經開工了,李雲已經起身下樓打了水來,看明月下了牀來,便招呼道,“快過來洗漱。”
明月穿外面的衣裙,邊朝李雲那邊去邊問道,“很晚了?前面都開工了。”
李雲搖了搖頭,“不晚,工人來的早,這會兒也剛開工,今天不是要招人麼?這告示貼出去,已經陸陸續續有人來報名了。”
明月道,“這有人來報名了?”
李雲嘆息一聲,“這也是受之前糧食風波的影響,其實咱鄉下有地的鄉民還好,自己有地有糧食,基本都是靠自家種出來的糧食過活,這糧食風波對他們倒不會有多大影響,最惱火的還是城裡的這些百姓了,雖說如今鴻記糧倉迫於形式壓力將糧價降了下來,可也還是有很多家裡已經揭不開鍋了,你這突然出個招女子的告示,招女子做工的地方本不多,來的人當然也多了。”
聽得李雲的話,明月咬牙切齒的道,“真是顆毒瘤。”
李雲抿脣說道,“放心,燕九會將這顆毒瘤拔掉的,快些洗漱,曲掌櫃還在下面等着你呢。”
聽得李雲的話,明月有些不好意的加快了動作,早知道不該練功了,耽誤一天兩天的也沒事兒。
明月李雲相攜下了樓,院子裡已經站了十幾個女子,曲南英抱着孩子站在一旁,笑着說道,“下來了呢,這些女娃娃都是我爹挑了符合要求的,交給你們了,我先去做早飯。”
說完便抱着睿兒往廚房那邊去了。
這纔多大一會兒,有十幾個了?明月暗自心驚,眼神微眯的開始打量眼前跟自己差不多或者自己年紀稍長的女子。
明月看着這些女子大多都看着自己身後的李雲出身,皺着眉頭朝一旁的李雲說道,“你去書房多寫一些字帖拿過來。”
待李雲離開,明月這才安心的打量眼前的十多個女子,淡笑着開口,“都識字?”
那十多個女子都點了點頭,看着面前明明跟他們年紀差不多面帶笑容的女子,這樣站在那裡面帶笑容的跟她們說話,卻總讓她們覺得有一股不可忽視的氣勢,那些個指望矇混過關的人,心裡都沒來由的冒出來一股心虛。
明月一眼掃過,哪些人有不自在的動作表情,都一一記在了心裡,當然,那些之前看着李雲兩眼冒金光的女子,明月也都不小心記在了心裡。
“已經成親的站這邊來,沒出閣的站這邊。”
之後十幾人快速分成了兩隊,已成親的姑娘站多半,沒成親的佔少數,畢竟這個時代的女子,還沒成親很少願意出來拋頭露面。
只是間還有一姑娘,既沒有站到已成親這邊,又沒有站到沒成親的這邊,而是一臉侷促的站在間。
明月好問道,“這位姑娘可有成親?”
那女子看着明月,欲言又止,一臉的爲難,明月估摸着她應該有什麼難言之隱,便說道,“你想站哪邊站哪邊吧。”
那女子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站在了已成親的隊伍。
很快李雲寫好字拿來了,而且李雲早猜到了明月要幹什麼,體貼的給每人寫了一張牛皮紙,一一交給每個人。
明月笑着湊到李雲身邊,“相公跟我真是有默契。”
隨即才朝着前面的女子說道,“從這邊開始,一個一個念一念紙的字。”
一圈下來,便淘汰了幾個出去,明月心裡記着的那兩人卻都通過了,這讓明月很是不滿意,隨即明月便挑了那兩人出來,單獨問道,“你們覺得當茶樓服務人員,該當如何?”
明月指了指其一個長相清秀,看着挺柔弱的女子,“你先說。”
那女子說話之前,還偷偷的瞄了明月旁邊的李雲一眼,才一臉羞澀的說道,“小女認爲應當踏實幹活兒。”
明月皺了皺眉頭,指了指另外一個女子,“你說說。”
這女子長相也不剛剛那女子差,不過卻不似剛剛那女子這般羞澀,而是落落大方的開口,“小女認爲招呼好客人才是最重要的。”
這答案和她落落大方的性子,明月倒是挺滿意,便也沒打算計較之前兩眼放光看李雲的事,畢竟也是因爲李雲長的太妖孽。
至於前面這位,自己問話時還滿臉羞澀的先看李雲一眼,回答的問題明月也很是不滿意,踏實幹活兒的人並不難找,這並不是明月想要的,不然也不會因爲招個人費那麼大功夫了。
明月讓那落落大方的女子回去隊伍裡,對着那還羞澀的時不時偷看一眼李雲的女子說道,“很抱歉,你不符合我的要求。”
那女子卻自以爲是的覺得自己表現的誰都好,而且這位公子都還沒說話,這婦人把自己否定了,定是嫉妒自己她優秀。
於是這女子一臉委屈的看向李雲,泫然欲泣的說道,“公子,小女自認一切表現得當,爲何,爲何……”
眼看這女子眼淚要落下來了,明月趕緊的出聲道,“停,那是你自己認爲,我覺得姑娘不適合這工作,姑娘還是另尋高。”
這女子似乎並不放棄,而且完全無視了明月的存在,前兩步,一臉委屈的看着李雲,眼淚已經掉了下來,“公子爲何不說話?”
明月甚是無語,誰說古代女子矜持的?這姑娘居然這樣無視了自己這個正牌夫人,當面勾搭起自家相公來了?她倒是想知道,這姑娘到底能做到何種地步。
明月雙手抱胸斜侃這面前這女子,涼涼說道,“我說的話不是話了?”
那女子倒是一臉認真的教導起明月來了,“自古以來,女子都當以夫爲天,公子都還沒說話,夫人怎可這般搶着說話?”
隨即看向李雲,又是一臉委屈的表情,嬌滴滴的叫了一句“公子”。
明月甚是錯愕,那一聲“嬌滴滴”的公子,明月更是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明月也懶得說話了,他倒是想聽聽看李雲會怎麼說。
那邊站着的其餘的女子,看着那女子都是一臉的嫌棄與不恥,實在是這女子的目的,不是瞎子都能看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