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過來。”不多時,一道短信提示音響了起來,寧雲歡伸出手指撥了撥手機屏幕,蘭陵燕回過來的消息便被她點開了。她這才發現自己剛剛將謝卓尹已經來到教室門外的消息,下意識的給蘭陵燕發了過去!
回過神來寧雲歡簡直沒發瘋,她怎麼會突然下意識的要給蘭陵燕發短信?她是覺得謝卓尹這個人很危險,前世時因爲顧盈惜的原因,其實她也算是跟謝卓尹打過交道,謝家本來就不是什麼乾淨的家底,聽說也是由黑洗白,當然與蘭氏那種已經傳承了百年以上的組織不能相比,可謝家也很危險。寧雲歡活了兩世,旁的本事沒見着,可是對於危險的察覺卻有着本能的敏銳,她是覺得謝卓尹來者不善,甚至她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可她爲什麼一覺得有危險會發給蘭陵燕?
相比起謝卓尹來說,其實蘭陵燕纔是更危險的人,謝卓尹根本不是跟他一個檔次的,自己現在的舉動無異於引虎驅狼一般,寧雲歡木然着一張臉,恨不能揪自己頭髮,但短信已經發了出去,又不能再收回來,她自己這會兒其實也說不清心裡是個什麼感覺,不像是一開始的害怕,就算是明知道蘭陵燕有危險,可不知是不是因爲跟他有了親密關係的原因,其實她心裡已經漸漸對他生出不同的感覺來,所以纔在覺得不安全時,沒給寧父發消息,也沒給寧夫人打電話,反倒頭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想通了這些,寧雲歡牙齒開始‘咯咯’的不由自主的打起顫來,這實在是太危險了,她纔跟蘭陵燕相處了多少時間,就已經落到這個地步。寧雲歡這會兒後背冷汗一下子沁了出來,也幸好發生了這樣一件意外的事,將她的心思從謝卓尹身上拉了回來,沒有注意到謝卓尹那陰戾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時,帶了嗜血的殺機。
與寧雲歡心頭忐忑不安的害怕相反的,是蘭陵燕此時心情很是愉快,他甚至將手邊的工作擱下了。昨日與那名字叫顧盈惜的女人在校園外野合的男人,他不認識蘭陵燕,可其實蘭陵燕早將他的資料存入進庫裡,昨日看到他時,就已經認出了他是誰。
顯然他查出了寧雲歡,只是沒想到自己還沒出手,他就已經先跳了出來,蘭陵燕不知是該感激他能幫自己一把,使那小丫頭頭一次短信向他求助,還是應該笑那謝卓尹井底之蛙,不知死活!伸手推了推眼鏡,鏡片光折轉的陽光下亮得刺眼,掩住了他那雙丹鳳眼中幽冷的目光。
教室裡的學生們早已經魂不守舍了,那女導師眼見講下去恐怕也沒有效果,索性順應人心,喊了一聲自習之後,自己便收拾了東西出去了。她也是先去謝卓尹那邊搭訕了一番,只是隔着窗,教室裡頭的人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只是衆人看到謝卓尹俊美邪氣的臉上略帶了一絲不耐煩的笑意,那女導師纔拿了東西緩緩離去。
等她一走,教室裡瞬間就熱鬧了起來,寧雲歡旁邊坐着的人轉頭來就衝着她笑:“謝學長好帥對不對?”
這姑娘臉頰圓圓的,一張白嫩的臉長得跟肉包子似的,這會兒說起謝卓尹時眼睛都在發亮,一副很迫切認同人家同意她話的模樣,將寧雲歡逗笑了。
雖說她覺得謝卓尹恐怕來者不善,不知怎麼的,她就是有這樣的預感。多活兩世給她帶來的並不是什麼金手指,而是這種遇到危險些本能的預感而已,這會兒寧雲歡雖然有些擔憂,不過看到同桌的女同學甜甜笑着的模樣,又想到自己剛剛發給蘭陵燕的短信,雖說發完就後悔了,可她心裡卻是踏實了下來。
“寧雲歡學妹。”外頭導師一被謝卓尹打發走,他便一手插兜,一手敲起了教室外那大片的玻璃來,一雙桃花眼裡邪氣凜然:“不知能不能有幸請你出來一下。”
裝模作樣!寧雲歡眉頭皺了皺,全班所有的同學隨着謝卓尹的話目光都落到了寧雲歡身上。
她在班上同學中雖然長相美麗,身材也曼妙,可比起一整個班上幾乎樣貌身材都不錯的女同學來說,卻並不敢說是最頂尖的,畢竟後來班上那兩個進入了演藝圈紅了的明星在外貌上就並不差寧雲歡多少。可就是這樣的情況下,謝卓尹喊的不是別人,而是這一個讓班上女同學都覺得有些不服氣的寧雲歡,自然別人看她的眼光就變得有些複雜了起來。
謝卓尹這一喊,恐怕班上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女同學看向她時眼神都有些不善。寧雲歡低垂着頭,假裝沒聽到外頭謝卓尹的喊聲,不知怎麼的,她總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卻偏偏不知自己是在哪兒聽過,還是因爲前世時因爲顧盈惜的原因與謝卓尹也算是有些瞭解的原因才讓她覺得熟的。
這片刻功夫間,教室裡頓時死一般的寂靜。許多人都有些不可思議的盯着低垂着頭假裝沒聽到謝卓尹喊話聲的人,許多人開始相互打探了起來:
“這個寧雲歡是誰?怎麼謝學長喊她,她也有膽子敢裝着沒聽到?”
因才進大學沒多少時間,這些新人們不一定能認得齊自己班上究竟有哪些同學,但謝卓尹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寧雲歡這邊,再加上最主要的,傅媛這會兒這已經朝寧雲歡走了過來,深怕別人不知道一般高聲喚道:“歡歡,有人叫你呢!”
班上同學這才目光全落到了低垂着頭的寧雲歡身上,沒人會真以爲寧雲歡是確實沒聽到謝卓尹說話的,畢竟全班同學幾乎都將剛剛謝卓尹的聲音聽了個真切,衆人都覺得寧雲歡是在故意裝傻,有些女同學酸溜溜的就道:
“長得也不怎麼樣,謝學長這次怎麼就看上了這樣的?難道大魚大肉的吃慣了,還非得吃些鹹菜不成?”有人聽到這樣的話自然女的附和的多,但也有不少的男同學目光閃爍:“什麼鹹菜,你們也就是吃不着葡萄,專說葡萄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