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妖王說已經吩咐人去準備了,也就是說這個結局他早就算到了。大鵬王見萬妖王站在白輕風這邊,迫不得已拱手道喜:“那我給鳳王道喜了。”
萬妖王呵呵笑:“自然是要道喜,我們頂天宮好久沒有辦喜事了,這次要辦個大的。哦,對了,大鵬王,賀禮可不能敷衍,要拿得出手才行。”
大鵬王尷尬的笑:“自然,自然,給鳳王的大禮怎麼能差。”
萬妖王哈哈大笑,“妥了,趕緊回去準備,不要錯過吉時。”
當石焚玉在她懷中死去的時候,她說她是他的妻。唯一遺憾的是他們沒有拜堂,沒有向世人宣佈他們是一生一世的伴侶,但那不重要,她的心認了就行,不需要世人的認可,她自己已經認定。她是石焚玉的妻子,一生不變。
如今被迫披上嫁衣,心中的酸楚只有自己知道。白輕風是很好的男子,如果沒有石焚玉在前,她會很開心的嫁給他。只可惜他們相遇的不是時候,她也註定有了最愛,不能再將只能給愛人的感情給另一個男子。
想到這就是辜負深情,無語淚流,註定要辜負一個人,這一世的債讓她背起,只希望在未來的某一天遇上一個更好的女子,希望有這麼一個女子能夠將她欠下的全部償還。
第一次穿上嫁衣,猶如漫天紅霞,華麗妖豔,掩面紅燭光華燦燦,不是燈火之光,而是寶珠自己綻放,紅色光芒映着她年少芳華,絕代而驚豔,迷了觀者,醉了新郎。
紅菱縛住纖腰,腰間環佩叮噹,世間罕見玉石雕成的環佩,白玉如脂,碧玉滴翠,紅玉耀眼。他不惜將最好全部拿來妝點她的美麗,他不惜傾盡所有,只爲不讓有絲毫遺憾。
可是他心裡卻非常清楚,這婚不過是家,這堂也就拜給別人看,即便心知是假,他卻還是將一切做到最好。只希望她看見,讓死去的心復活。他不跟死去的人爭,他要等她放心心中負累,那時候她就會在他的懷中安靜休憩,恬淡的微笑。
漫長的生命帶給他的是無邊孤寂,願得一心人,多久他都可以等。何況區區千年,對於他來說並不算太久遠。
萬妖王的辦事效率真高,短短几個時辰,把該請的人都請了。所有妖王必須到場,各路妖王帶多少隨從不管,但必須帶賀禮,明文規定賀禮不準少了必須上的了檯面,這要不是給鳳王辦婚事,各路妖王還真以爲萬妖王又開始斂財了。
萬妖王說了,難得辦一次轟動的喜事,實在是不知道多少年沒辦過一次了,不弄的轟轟烈烈,就對不起他。這讓人實在懷疑是他辦喜事而不是鳳王。
所有好多妖王進門第一句話都是:哎喲,怎麼新郎是你,不是陛下啊。
說這些話的,大部分缺心眼,有心的纔不會問出口。
鷹王來的時候,面帶高深莫測的笑,手裡就捧了一個小盒子。
“不要嫌我的禮物少,你知道你老婆殺了我多少手下麼,毛估不下三萬。我的大部分精英都被她燒成了灰,這可比什麼禮物都貴。”
白輕風一邊接賀禮,一邊回:“這不能怪別人,是你沒管好黑鷹將軍,才釀成了這般損失。妖怪也只能怪你自己一毫防備都沒有。”
鷹王嘆口氣:“不管怎樣,有一點你必須承認,如果沒有黑鷹的阻攔,你老婆已經飛了,不管我那將軍是安了什麼居心,他總算是用自己命留住了你的新娘。”
白輕風呵呵笑:“那倒也是,你的賀禮算是最重的。”
鷹王拍了拍白輕風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鳳王啊,你好不容易成回親,還是陛下一力促成的,可不能辜負了陛下的一片苦心。爲了成全你,我們陛下這次當真費了腦筋。”
“是啊,陛下對我就像父親一樣,我早就把陛下當父親看了。”
鷹王哈哈一笑:“說的好,能聽見你這句話,陛下龍心甚慰。哎,大鵬王呢,怎沒看見他?”
白輕風淡笑:“他不會這麼早來的,再者他來不來我也不在意。”
鷹王環視一週,貼金白輕風的耳朵:“我可提醒你,不要以爲成婚了,他就能放下賊心,你還是要嚴加防守。還不是老婆的時候被搶了,頂多是一時面子上無光,要是成了老婆,再被他鑽了空子,這面子一輩子都找不回來。”
白輕風面色一寒:“他敢,若是他如此我定與他不共戴天。”
鷹王再次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我只是提醒,沒有別的意思。”說完擺擺手,找座位去了。
緊跟在他身後的是青面狼王,這傢伙拖着一大箱子就進來了。箱子裡也不知道裝了什麼,拖的時候十分費力。門檻太高根本拖不進來,青面狼王在雙手上用力的吐口唾沫搓搓手,彎腰抱起箱子,搬進門。
一放下箱子就伸手握白輕風的手,把白輕風噁心的向後一退。
“狼王,你能洗洗手麼,我今天是新郎,這手要牽新娘的,別你這一口吐沫弄髒了,新娘一定要罵死我。”
狼王全部在乎的嘿嘿笑,拿手在身上蹭了蹭,然後張開雙手:“看,乾淨了吧。”
白輕風擺擺手:“我服了,你這多少萬年才能學會打理自己,瞧你這一身狼皮,有萬年沒洗了吧。”
狼王把眼睛一瞪:“誰說的,我才三千年沒洗。你也知道我們那塊根本沒多少水。哪能天天洗。”
“好了,你帶的是什麼,這麼重?”
“上不了檯面的,我也不能拿來啊。一塊從天上掉下來的好玉,常年恆溫,將來給你孵化小鳥用。”
白輕風差點沒被他氣炸了,“滾,你以爲我像你還有孵化,一邊去,虧你想的出來。”
狼王嘿嘿笑着,撓着腦門,“你是鳳鳥,你們鳳鳥不就是卵生的麼?”
後面伸過來一直玉手,將狼王扒拉到一邊去,隨即響起悅耳的女子嘲笑聲:“腦子缺根筋的狼王,什麼時候才能開竅,真是替你發愁。也是好幾萬歲的人了,還這麼邋里邋遢,像沒開花的低級小妖一樣。去去去,快閃開,不要耽誤我跟白哥哥說話。”
狼王從那隻玉手一直看上去,就看見了一張媚到骨子裡的漂亮臉蛋,光看那雙狹長迷人的鳳眼就能讓人想到很多旖旎的場景。這女子就是妖族的第一美妖王:貓王。
狼王一見這張臉頓時像狗見了肉一樣哈喇子流了一地,不要說閃開,恨不能直接貼上去。臉皮厚的三刀砍不動,伸着脖子幾乎要將嘴巴貼到貓王臉上。
“喵喵,你也來了,好久沒見了,我好想你啊。”
嫵媚的鳳目閃過一道犀利寒光,一腳將流着口水的狼王踹一邊去,“你別噁心我了,討厭。”
狼王一流跟頭的栽了出去,引來滿堂大笑。
貓王不看摔的很慘的狼王,柔軟的身體貼到了鳳王身上,“白哥哥,”媚到骨頭裡的嬌語,讓附近幾個沒定力的妖軟倒一片。
白輕風不悅的推開她:“好好說話,不要靠的這麼近。”
貓王就像漿糊一樣,才推開又粘了上來,而且還粘的很緊,“白哥哥,你好無情,罔顧人家對你萬年的垂青,你怎麼就不注意的看看阿喵一眼。阿喵長的真不能入白哥哥法眼麼?”
白輕風冷聲道:“你是來賀喜的,還是來攪合的。我今天大婚,我的新娘貌美如仙,我心已有所屬,拜託下次不要不管不顧,什麼話都說。”
貓王露出傷心欲絕的樣子,“你真是無情,傷透人家的心了。人家對你從來都沒變過,你就不能多看人家兩眼麼。”
這話說的不錯貓王倒追鳳王的事,盡妖皆知,可是貓王使盡渾身解數也沒能打動白輕風半點。
“喵喵,別這樣,被新娘看見會生氣。”
貓王死死粘着不走,“你就知道新娘看了我會生氣,難道就不想想我聽說你要成婚,心碎欲死麼。白哥哥,爲什麼,爲什麼你偏偏不喜歡我,而要喜歡一個人類。人類有我漂亮,人類有我善解人意,人類有我能幫你繁衍麼。我們貓族一次能聲七八個,人能行麼。你們白鳳一族本就單薄,就應該娶一個能生養的。白哥哥,求求你,不要娶那個人類女子。”
大喜的日子被這樣的個纏上了,是誰也受不了。白輕風臉色轉陰,揚聲喊:“狼王,快把你的喵喵拉去喝酒。”
狼王正憋屈呢,貓王追鳳王追不上傷心,他是追貓王追了這麼多年,也沒追上,更傷心,如今看着貓王緊貼在鳳王身上,正巴不得上去扯開,一聽這話,得了聖旨一樣,比兔子竄的還快,一下子跳過來,抓住貓王的胳膊。
“行了行了,入席吧,你纏着人家新郎多沒意思。人家已經要成婚了,新娘不是你,你還不死心,你這腦子也是缺根筋。”
貓王哪裡是狼王的對手,硬被拖離了白輕風身邊。貓王氣的鳳目閃着火光,一巴掌扇在狼王臉上。
“放手,你不知道自己髒死了,不要拿髒手碰我。”
被扇了一巴掌的狼王,揉了揉打疼了的臉,臉皮更厚了。
“嘿嘿……,打的好,我就喜歡被你打,你再打一個。”
遇上這極品,縱然貓王再潑辣也沒轍。氣的雙眉倒數,一頭的毛幾乎豎了起來。
“你,鬆不鬆手?”
“我就不鬆手。人家都成婚了,你還跟着瞎攙和啥。嫁給我多好,王妃的位置一直給你留着,只要你願意嫁給我,那些別的女人,我都讓她們滾蛋。”
“是你滾蛋啦,討厭,我好好的貓王不做,給你做王妃,你腦子長蟲子了吧。滾開,煩死了。”
用力的推開狼王,氣沖沖的找了個單獨的椅子坐了。
狼王磨嘰了半天,從旁邊拽了個板凳,就在貓王旁邊坐下,仰着脖子死死盯着貓王的臉,好像永遠看不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