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火正跟石焚玉親熱的時候,小千從樹上竄了下來,跳到子尋肩上。子尋開心的點點小千的頭。
“在白玉牀上睡好了,知道回到我身邊來啦。”調侃完小千,指着靈樹對石焚玉道,“這是極品靈樹,對不?”
“沒錯。”石焚玉給出肯定答覆。
“裡面還有一處跟你曾經的洞府很像的地方,不知道是哪位前輩高人的修煉場所,你進去看看。”
不等她說完,石焚玉身影一晃,人已經消失在樹丫間。這是第一次子尋看見石焚玉如此忘形。咬着嘴脣對肩上的小千說:“你說,這裡到底有沒有主人啊?”
小千扭頭將屁股對着她,不知道它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不過在子尋看來這傢伙好像是懶得理她的意思。
“你這個傢伙跟那火紅的傢伙在一起沒多久,就學的跟它一樣,看不起人了。”假慍之後,又把注意力轉移到無主洞府上。
“這個地方要是沒人的,給焚玉哥哥當修煉場所就太好了,真擔心這裡有主。”
嘀咕着爬上樹,跳進樹洞。走進去,在偌大的石室內居然沒看見石焚玉。子尋一下子就慌了。
“呀,人呢?”人呢?誰知道人呢?
問了一句人呢,沒有聽見石焚玉回話,子尋更慌了,“焚玉哥哥,你在哪裡?焚玉哥哥,別嚇我。這裡不會有機關吧。啊……,焚玉哥哥,你不要失蹤啊。我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個寶地,就是想留給你修煉的。嗚嗚……,難道是這裡的主人回來了。焚玉哥哥,你在哪裡啊?”
偌大的石室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一霎時惶恐、不安、害怕、擔憂一起涌上心頭。石室裡沒有可藏人的地方,她也沒有發現有什麼機關,人怎麼會憑空消失。
“焚玉哥哥別開玩笑了,我知道你是隱身故意逗我的,對不對?是不是我不辭而別,你生我的氣,所以採用這種方式來嚇唬我。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那樣的。我只想給你儘快找到合適的修煉地,我只想單憑自己做一件成功的事。別這樣嚇唬我,好麼?焚玉哥哥,你在不在,別玩了,求你,嗚嗚……”
從來沒有想過失去一個人會讓她如此難受,會讓她恨不能將天翻過來尋找。害怕失去,好像她曾經失去過某樣重要的東西。那種痛失所愛的沉重打擊在她心靈最深處,留下了抹不掉的痕跡。如今被激發出來,讓她的心撕裂般的疼痛起來,因爲無助全身顫抖,就像風中敗葉。
雙手抱住身體,緩緩的蹲下,大顆的淚珠滾落下來,噼噼啪啪的落在玉石地面上。
“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一側的牆面如鏡面一般的漾出波紋,石焚玉從裡面緩步走出來,面色平靜,看不出剛纔經歷了什麼。目光落在蹲在地上哭泣的子尋,俊逸的臉布上了一層愁雲,因爲她的悲傷,而引發了他曾經不愉快的回憶,儘管他已經記得不太清楚,可是還是隱隱的有心痛的感覺。
他是修道之人,應該心如止水,怎麼會在這個女孩面前,總是控制不了情緒。
“爲什麼哭?”在讓自己不平靜的心穩定下來後,石焚玉淡淡的問出這麼一句話。
猛然聽見熟識的聲音,擡頭看見石焚玉安然的站在自己面前,狂喜,顧不得其他。跳起來,抱住石焚玉的腰。
“原來你沒事,原來你沒事,你嚇死我了。我以爲,我以爲我又失去你了。”
石焚玉被子尋突然的擁抱弄的怔住,這懷抱讓他倍感熟悉,可是理智卻告訴他,不可以。他們都是修道的人,怎麼可以像凡俗中的男女一般兒女情長。身體僵了好半天,才定住心神,輕輕將子尋推開。
“爲什麼說又失去?”難道曾經失去過一次。
子尋愣了片刻,是啊,爲什麼她會用“又”,不知道啊,剛纔純屬脫口而出,根本沒經大腦。被男子主動推開,子尋倍感尷尬,雙手糾纏在一起,低頭緊咬嘴脣,雙頰已經紅的滴血。
“我,我不知道。”
石焚玉靜靜的看了一會子尋,很美,少女嬌羞的模樣就是天然的誘惑,那種純純的美可以直擊人靈魂的最深處。他也知道自己心已動,卻不願意立即承認,或者說立即臣服於自己的感情。
修道之人的大忌就是用情深,有情便有了牽掛,有了在意的人便不能獨自灑脫。因此修道絕對不能動情根,一旦把持不住陷入情海,一生修爲也許便從此休止。
“尋兒,你我是修道之人,不可太過注重皮相。”其實他很想說,不要對他動情,但是話到嘴邊卻很難說出來。
子尋沒聽懂他的意思,茫然的說:“啊?皮相?我不太在意皮相啊。”
石焚玉微微嘆口氣,算了,面前的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也許她根本就沒有開情竇。
“沒什麼,我的意思是說,這裡有很多東西,你眼睛是看不見的。你看見的只是一個石室,其實不然,這座石室之外還有很多房間。我帶你去看。”
擡手一點石壁打開一道鏡面一樣的門,走進去,眼前又是一亮,是另一個石室,不過這裡放了好些玉牒,上面應該記載了東西。
“這裡是藏書室,隔壁是兵器室,裡面只有一把寶劍,看樣子是頂級法寶。另一側有一間煉丹房,一間煉器室,另外還有一條密道,通往哪裡我還沒有來得及去看,便被你的哭聲叫回來了。”
怪不得她叫了半天沒有迴應,原來是進更深處探查了,子尋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歉意的道:
“對不起,我還以爲你被什麼東西帶走了,所以很害怕。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就慌亂起來,好像再也見不到你一樣。”
石焚玉幽幽嘆口氣,語重心長的道:“尋兒,你要記住,我們始終都是修道之人,我是元嬰期修士,應該比你更早飛昇。最終我們還是要分開的,你明白麼?不要太在意分離,因爲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真正永遠在一起。”
“沒有人能真正永遠在一起。”子尋低低的重複一句,感覺心像被什麼摘了一樣,疼,是一種空空的疼。輕輕點點頭,吶吶的應:“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