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和老媽,還有小叔和小嬸把車開到姑姑家的門口,會,然後姑姑和姑夫把他們送了出來,然後就開車走了。姑姑和姑夫卻沒有馬上進屋,而是站在院子裡看了一會,然後互相的看了看,姑姑扶着姑夫,姑夫笑着搖搖頭,兩人互相的攙扶着回到屋子。
一直沒有進車的葉娓和小麟一直看着姑姑和姑夫兩人走進了屋子,又向三伯家望去,雖然玻璃上還有窗花,但兩人還是看見了三媽躲藏在其背後的身影,葉娓甚至能感受到那焦灼的目光盯在自己的身上那種生疼的感覺,“五哥,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五伯和我爸他們已經是最後的一波人了。”
“再等等,讓二姐再緩緩,也不知道等會的結果會是什麼了,先去誰家?”小麟爲難的看了看,“你說呢?”
葉娓撓撓頭,“先上車,等會再說吧。”車內的二姐已經好了很多了,臉上雖然還很蒼白,但是有了一絲血色,神情比剛纔鎮定了很多,葉娓儘量的把自己的聲音放低放輕,“二姐,三伯想今天就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你、他們都不想再隱瞞什麼了,這種滋味實在不太好受,你做好準備了嗎?”
二姐大口的呼吸,來緩解自己的情緒,然後點點頭,葉娓笑了,旁邊的小麟也淡淡的笑着,“勇敢的去面對一切,所有關心的你的人都深愛着你,你永遠不是一個孤獨的人,你的人生始終充滿了幸福。好了,我們走吧。”
扶着二姐的大姐問道:“我可以去嗎?”
“嗯,你一定也要過來。”葉娓的話很輕,但是語氣非常的堅定,“不過需要等會。小麟,你和大姐去姑姑家,把姑姑和姑夫接過來,大家一起把這個謎底給解開吧。”
“下雪了。”小麟突然的喊道。四個人一起望向天空,只見潔白晶瑩的雪片,飄飄灑灑的落下,小麟拽着大姐的手,跟她一起往姑姑走去,大姐沒有走多遠,就喊道:“小麟,你太用勁了。都抓疼我了。”
小麟好像沒有聽見,還是那麼直直地走着,。葉娓和二姐兩人慢慢的向三伯家走去,“保君。能再慢點嗎?我的腿好像有些邁不動了。”葉娓沒有回身,只是淡淡的說道:“二姐,我知道你很想我扶着你回去,但是這件事的最後結果還是需要你面對的。你只有堅強,因爲不論是誰都沒有辦法走進你的心裡,你只有靠自己。”
兩人就那麼的直立地站在了院子的中央,葉娓向屋裡望去。三伯和三媽也站在門口,倚着門框站立,但是都沒有邁出門口。四個人彼此之間都能看的見。二姐的頭低下。頭髮滑落下來。遮住了眼睛。輕聲地說道:“保君,我是不是。”
“二姐。還是那句話,勇敢面對,至於你想那些事情現在已經不用再考慮了,放在以後再說吧,心善心惡,也不完全是一念之間的事情,它有着必然的原因和經過,你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而且這件事情也不能像你想的那樣一概而論。”
二姐把頭擡起來,用心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弟弟,難得的笑了一下,用手把自己的頭上向後歸攏,然後用皮筋紮了起來,“是呀,現在討論這個,還有什麼意義呢,不如去面對即將發生地事情更現實一些,夢想是美好的,但卻不現實,那我們庸俗的現實一下吧,沒有什麼過不去地火焰山,我記得你小地時候還一窮二白呢,可現在呢,路是自己走地,不要被別人給影響了。”
葉娓笑笑,“這是你人生的一次洗禮,是蛻變了浮華之後地真實,也就應了那句老話,塞翁失馬,安知非福呢,你的人生纔剛剛開始,有很多的美好等着你去發覺。”
二姐看着已經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弟弟,伸出手在他的臉上掐了一把,“我感覺好多了,不會有事了,走吧,我們去勇敢面對一切,你應該永遠會在背後支持我吧。”
葉娓笑着點頭,伸出手和二姐的手握在一起,兩人向三伯和三媽那裡走去。“爸、媽,”二姐很用心的叫道。
三伯點了一下頭,三媽的神情有些激動的按奈不住,使勁的抓住二姐的胳膊,然後拉着她或者說成拖着二姐往屋裡走去。葉娓不敢再看下去,把頭扭了過去,旁邊的三伯拍了一的微笑看着葉娓,點點頭,沒有說什麼,跟在三媽和二姐的身後進了屋子,葉娓還是站在門口,沒有跟誰着進去。沒有多長的時間,就看見姑姑、姑夫,還有大姐和小麟步履蹣跚的走了過來。姑姑和姑夫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葉娓,對他笑了笑,點點頭,然後走了進去。大姐看着站在門兩邊的葉娓和小麟,很是奇怪,“你們不進去嗎?這麼重要的時刻。”
兩人都搖搖頭,“這個時候我和小麟都不適合進去,不過你要進去,這件事情跟你也有一定的關係,快進去吧,他們已經都在等你。”
大姐好像突然之間明白了什麼,神色緊張的看着葉娓和小麟,然後瘋一樣的衝了進去,葉娓看看小麟,兩人無言以對,小麟伸手把門輕輕的關上,葉娓搖搖頭,“掩耳盜鈴。”小麟笑笑,“難道五哥沒有感覺到雪已經往屋裡飄去了嗎?”
“是呀。”葉娓笑了笑,掏出煙,點了一根,然後給小麟遞了過去。兩人你一根我一根的抽着煙,地上很快堆積了很多的菸頭,期間葉娓還跑會車裡新拿了一盒沒有開封的香菸。“五哥,雖然我沒有吸進肺裡,但是我現在已
的感覺了,消停一會吧。”
雪花已經積的一層了,屋裡還是沒有人走出來,兩人就這麼焦急而有無奈的等待着,天色已經開始放淡了,兩人的腳已經開始有些僵硬的感覺了,只好來回的渡步來緩解,突然從屋裡面傳來了一陣的腳步聲,兩人一愣,然後迅速的看向門裡。
門被打開了。大姐和二姐牽着手走了出來,大姐的臉上有一種新奇和感嘆,而二姐地臉上更多的是大喜大悲之後的素灑,兩人看見葉娓和小麟,只是笑笑沒有說話,邁着步子走開了,跟在後邊的是姑姑和姑夫,還有三伯。姑姑和姑夫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跟大姐和二姐一道走了。
三伯一直看着幾人走回姑姑的家,才笑着對葉娓和小麟說道:“進來吧,讓你們在外面站了這麼長的時間。凍僵了吧。”
葉娓看着三伯的眼睛,沒有以往地渾濁,全是一種清澈,閃耀着另類的光芒。讓人有些不敢直視,而且身體也不在像往常那樣慵懶,而是挺的筆直,整個人散發出難以言語的魅力。可以讓人深深地陷進去,直到雪片吹進脖子裡的冰涼,才讓葉娓清醒了過來。拉了一把旁邊還處在癡呆狀的小麟。走進屋去。
三媽坐在炕上。靠着窗。眼睛一直盯在外邊,好像在看着什麼。聽見葉娓和小麟進來,才依依不捨的轉過頭來。三媽地臉色不是很好看,有些發白,眼睛裡流露出全是令人心碎的情感,身體好像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就那麼靠在牆上。看着葉娓和小麟,緩緩的說道:“上炕來吧,暖和一些再走吧。”
葉娓和小麟兩人什麼都沒有說,拖鞋上炕坐下,三媽抓住了每人的一隻手,捏地很緊,然後就那麼低着頭靜靜的坐着,沒有一會,三伯也坐了上來,伸手在自己妻子的手上拽了一下,沒有拽動,還想再動地時候,葉娓地手搭在三伯地手上,輕輕的搖搖頭,四個人就那麼呆坐在一起,除了掛在牆上地老鍾,屋裡再也沒有什麼聲音了,天色已經逐漸的暗了下來,屋裡已經看不見了。儘管燈的開關離地很緊,但是沒有人原因去挪動一下,去輕輕的拽一下,此刻的大家都是那麼的慵懶和無助。
坐在炕上的三伯突然躺了下來,輕聲的說道:“炕涼了已經,去燒火做飯吧,人士鐵,飯是鋼,一頓不是餓的慌。再說了,今天是大年初一,讓保君和小麟爲了我們這兩個半截已經進黃土的傢伙呆了這麼長的時間,太不應該了,讓他們吃了好趕快回家,外面的雪已經很厚了,路上會不安全的。”
三媽抽動了一下鼻子,深吸了一口氣,把葉娓和小麟的手放開了,然後跪坐了起來,好一會纔來到炕頭拉了一下開關,把燈點亮,“嗯,保君、小麟,你們再坐一會吧,都是現成的,馬上就好了,吃了飯再走吧,也不在乎這麼一時半會的。”
兩人都點點頭,三伯在炕邊坐了一會,等麻痹的身體已經緩過來了,才穿上鞋向廚房走去,“三伯,都是我們不好,沒有把這件事情給完滿的處理好。”
三伯笑了笑,“保君、小麟,其實,怎麼說呢,唉,你們不用說抱歉的,這已經是我能預料到的最好的結果了。蓮君比我想象還要堅強,還要有勇氣來面對這本不應該發生的一切,如果沒有先前你和小麟的勸說和鼓勵,那結果是什麼樣子就很難預料了。小麟,你確實進步很大,原來的時候我的確不看好你,因爲你對保君的依賴性太強,可以說有些盲從,但是今天你的表現讓我看到了你做爲一名家主的潛質。你會使我們葉氏一脈繼續下去的,我是個守成的人,希望你要勇於開拓。”
“三伯,你的內心懊悔嗎?”小麟很含糊的問道。
“懊悔,哈哈,怎麼會沒有呢,我也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呀。但是也只是轉瞬之間的事情罷了,我這一輩子如果還有遺憾的話,就是感覺有些對不起我的妻子,跟了我一輩子,什麼也沒留下,讓她傷心,讓她悲痛,這是我的錯。如果還有來世,我不會再娶她,只想在暗處好好的守護着她,讓她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而我最好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個人,孤獨終老。”
小麟輕輕的嘆着氣,葉娓盤膝而坐,什麼也不說,好像事情跟他沒有絲毫關係似的,看着五哥的樣子,小麟感嘆着,然後對着三伯說道:“三伯,既然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了,你看是不是和我三媽。”
“不用,我知道你和保君兩個人的意思,我也知道那們有能力,但是像我和你三媽這樣的老人家還是比較注重故土難離呀,何況遠遠的看看也好呀,唉,這件事情以後就不要再提了,我們不會走的。”
三媽走了進來,什麼都沒有說,靜靜的看着三伯,伸出自己很粗糙的手幫三伯整理了一下頭髮,“大過年的,說這些幹什麼,衝了喜慶,放桌子吧,準備吃飯了,沒有什麼可做的,保君、小麟,你們兩個小傢伙將就一下吧。”
三伯坐了起來,下地把桌子拿到炕上來,“你們兩個就不用下來,倒還添亂,我們兩個收拾一下就行了。”三伯拿了一把筷子和幾個碗,小麟向五哥用眼睛向五哥挑了一下,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