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山中村民

孝直看着日升月落,雲捲雲舒,身體也漸漸好轉,白日山越夫妻出去在山間種地,晚上纔回來歇息。山涯平日是隨着父母出去玩的,由於孝直來到他們的家,山涯這些天一直白天陪着孝直說話。

他們的家在半山崖,溶洞的外面是草坪,面積約兩三丈見方,旁邊是一道鑿出的石階下到地面,做工古樸,看得不仔細還以爲是渾然天成的石階。

山涯是個小孩子,沒有見識過外面的世界,心底單純。孝直雖然沒有故意套他的話,但也從平日的言談中知道了很多事情。比如他會告訴孝直他從小到大都隨着爹爹練那把木劍,她母親不會武功,聽他們以前隨口說過他爹爹以前是十分強的人,等等。

話分兩頭,話說襄陽城內的孔明已經貼出了告示,廣求名醫,治療無雙,無雙在牀榻上臉色無血,容顏憔悴,奄奄一息,已近地府。孔明也整日爲孝直的安全和無雙的安危十分擔心。就在孔明獨步思慮的時候,忽報蜀中有緊急密旨傳至,孔明忙領旨觀閱,讀罷,心道:陛下果然心有靈犀啊,孝直剛剛遇險,不到半月,聖旨就已到達。孔明立即修書一封,。

書曰:

叩拜陛下,

陛下對臣之恩,臣萬死難報。臣恐陛下擔憂,有傷龍體,然臣又不敢隱瞞實情於陛下,故而,不得不以實情相告。陛下所料不錯,正是前方發生了大事,法孝直遊覽荊州與山中遭遇不測,現已失蹤。

然,臣夜觀星象,法孝直之星座雖有稍許暗淡,卻依舊光芒穩健,可見法孝直此次並無大礙。陛下足可寬慰。

另一則,雲長守護漢中足可拒百萬雄兵,陛下可令雲長暫帶法正之職,只可堅守,不可出擊。待臣尋得法孝直,到那時,我主兵強馬壯,奪下長安,易如反掌。到時便能興復漢室,成陛下畢生之志。

陛下亦須韜光養晦,禮賢下士,廣開言路,察納雅言,親賢臣,遠小人,心存仁,行存義,以蒼生爲先,以社稷爲念,納忠誠勸諫,成光武美名。如此臣不勝受恩感激涕零。

願陛下龍體安康,福祿永長。

臣,諸葛亮拜上。

書帛封好之後,命來使傳回蜀中。

話說漢中關羽同樣接到劉備的密旨之後,立即命令燕子相關人員探查孝直的去向和近況。關羽皺着眉頭,暗暗感覺事情有些不對頭。正在此時,忽報右丞相在荊州遇險,現在生死不明。

雲長大怒,心道:好個法正,竟然敢欺瞞與我,若是回來,看我不一刀砍了你。雲長此時已經怒不可遏,哼,說是在漢中周圍私訪,卻跑到了荊州襄陽,還被一些混混弄得生死不明,哼,書生就是書生。

孝直在山越家中漸漸傷勢好轉,雖然還不能蹦能跳,可是行路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睡的香,吃得好。雖然並沒有山珍海味,也沒有大魚大肉,有的只是家常小菜,有的只是五味調和。

山涯每次要去拿木劍都被山越目光示意阻止了,山涯十分不解,臉上全是不願。這段時間,山越夫妻由於農事忙完了,可以陪着孝直好好歇息。

茶香嫋嫋,是石秀爲孝直泡的濃茶,棋盤落定,是山越爲孝直刻畫的棋盤。山涯去練字,石秀去看着孩子了。孝直就和山越談論了起來,孝直知道山越不願說以前的事,也便只說其他的事情。

之間孝直道:“如今荊州襄陽在諸葛亮的治理下,井井有條,百姓能過上幾年舒服日子了。”山越疑惑道:“荊州不是在劉表的統領下嗎,這麼快被曹操佔領了?”孝直笑道:“劉表早就不在人世了,諸葛亮是劉備的軍事,現在是劉備的丞相。”山越笑道:“哦,對對對,劉表那個老兒老了還弄個年輕的女的,能不早死嗎?”山越轉眼又大驚道:“你說什麼?劉備的丞相諸葛亮?”山越不解問道。孝直道:“是啊,劉備已經是漢朝皇帝了。”山越大笑道:“沒想到,劉備這隻稀飯率之徒也可以當皇帝。”孝直剛要發火,又覺不妥,強自按捺住脾氣,笑道:“哦,山越兄,你以爲什麼身份纔可以專門做皇帝呢?”山越苦笑道:“也不一定非得要求出身,漢高祖就出身低微,照樣開闢天地,創數百年基業。哎!可惜啊,不是每個人都有劉備這樣的運氣。”孝直不解問道:“山越兄此話何意,莫非山越兄有什麼傷心事”山越嘆口氣道:“不說這個了。劉備已經是皇帝了,這期間是什麼緣故?”

孝直從劉備開始是平原相,後來救徐州,三讓徐州,呂布鬧事,投靠袁紹,逃往新野,聯合孫權,火燒赤壁,進取西川,佔據漢中,曹丕篡權,劉備稱帝,等等一衆事宜都向山越說的清清楚楚。開始的時候山越還十分明白,還常常彌補孝直介紹的不足,到中間以及後來情況,山越根本就不曉得了,如同聽天書,兩隻眼睛大大的都直了。

最後山越沉默片刻才道:“山中一日,世上數年啊。劉備如今如此雄厚卻是是由於他的仁德實現的。我給你講一個故事,你想不想聽,是關於劉備的。”孝直大喜道:“好啊,你說說看。”

山越飲了些茶水道:“早年劉備還是平原相的時候,劉備由於和公孫瓚的關係好,又由於剿滅黃巾軍有功,所以被任命爲平原相。當時關羽張飛與劉備已經是結義的弟兄。那個時候,平原當地有一家貴族子弟叫劉平,家中十分富有。本來若是劉備不去,平原相的位置就是他的。他覺得劉備搶奪了他的位置,再加上劉備出身貧寒,所以就十分惱怒。於是乎,他高價僱來殺手,刺殺劉備。劉備一死,案子隨意一結,平原相的位置就是他的了。那位此刻是江湖中出名的殺手,在他的劍下還從未失手。那位此刻乘劉備下令招收公務人員的時候,被劉備選作了隨身的公務人員。只要接近劉備就可以殺掉劉備。可是平日裡關羽張飛一直在身邊不好動手,只有等待時機。可是這名刺客每日要呈遞各種公文,對整個平原的政治情況幾乎瞭如指掌。刺客每次都發現,劉備頂住的都是些苛捐雜稅,有的時候頂不住了還請公孫瓚幫忙頂住,不讓老百姓交稅過重。劉備批下的都是些救濟窮苦百姓的項目,以及農田水利等事項。這位刺客見識過老百姓的生活疾苦,便對劉備的仁德欽佩,以至於幾次都有機會都不忍心下手。最後刺客找到劉平,辭掉了這項任務,從此在江湖中除名。人稱平原刺客。”孝直聽畢眼眶微微發熱。孝直猜想可能這位山越兄就是平原刺客,要不然不會如此瞭解刺客之事,而且其間還有幾分相符。

山越笑道:“劉備當了皇帝,天下的百姓應該好過一點。”孝直微笑不語。山越又問道:“孝直賢弟,你怎麼會從山上掉下來呢。”孝直笑道:“我也不清楚怎麼就被一幫人給暗算了,有是埋伏,又是滾石,整的我魂飛魄散。嘿嘿”山越笑道:“我知道你肯定是劉備的臣子了,你被人這般暗害,看樣子結仇不淺啊。”孝直苦思不得其解,我法孝直沒有和什麼人結仇啊。山越微笑不語。兩人就這麼聽松濤陣陣,看翠竹修林,賞瀑布飛泉,品山間苦茶。

夜間突然一陣風過,孝直睜眼一看,原來是無雙趴在孝直胸前。無雙面容憔悴,頭髮散亂,望着孝直微笑。她隨風的睡衣伴隨着髮絲,蒼白的面龐,浸血的肩膀,在月光下,陰冷森涼,更顯的恐怖。可是孝直卻緊緊握住了無雙了雙手,用手撫順他凌亂的髮絲,再撫摸她蒼白的面龐,悲道:“雙兒,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你這樣我好心疼。”說着孝直已經下牀將雙兒摟在懷中,給她依靠的肩膀。雙兒哭着道:“我沒有辦法實現我們的諾言了,我不能陪你了,以後你自己多加小心。”孝直忙勸道:“傻雙兒,我們說過的,永不分離,怎麼能不算數呢?不許你這麼說。”說着便用衣襟幫無雙擦拭眼淚。無雙握着孝直的手道:“我走了,來世我還是願意和你在一起。以後會有比我更好的人來照顧你的,你不要只記得我,忽略了他們啊。”孝直流淚道:“你說什麼啊,你懂我的,我只要你就行了。”無雙卻早已脫開了孝直的懷抱,揮手向上飄去,消逝在月光中。孝直大喊:“你快回來,你要去哪裡?雙兒,你要去哪裡,你快回來。”

正喊間,孝直一下子從夢中驚醒,渾身冷汗。周圍早已圍上了披着睡衣的山越夫婦和旁邊看着他的山涯。原來這只是個夢,孝直在夢中見到了憔悴損的雙兒。山越夫婦忙叫孝直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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