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路遇盜賊

話說孝直一直負責糧草運輸,夏季多烈日炎炎,也有時候有暴雨來臨。每當暴雨來臨之前,烏雲密佈,雷聲滾滾之時,孝直早已命所有人用席子將糧草蓋好,孝直有恐難以保全,還特意命姜維領兵在山中多采寫棕樹的葉子回來放在隨行的運糧車上。這樣即使再大的雨也不會將糧草澆溼多少,況且夏季的暴雨總是短暫的雷霆,過後便是晴空萬里,光照強烈,所以即使溼一點,過後也很快曬乾。一路上雖然有些辛苦,可是看着大隊的糧草,孝直和其他將軍的臉上總是不缺乏笑容,有了這些糧草,就可以保證大軍無憂,保證劉備的政權強盛。

在漢朝開國前期,這些運送糧草的事情一般是由蕭何掌管的,可是現在此事確實需要孝直親力親爲了。孝直看到這一次運送糧草就這樣,當年孔明六出祁山,姜維九伐中原那需要怎樣的人力物力。這裡匯聚的全是老百姓的汗水,這裡匯聚的全是多少人的生命所需,又是多少人生命所終。孝直想起了張養浩的一首詞,不由地念道:

峰巒如聚,

波濤如怒,

山河表裡潼關路。

望西都,意踟躕,

傷心秦漢經行處,

宮闕萬間都做了土。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意境悲涼,感慨無限。姜維在一旁聽得真切,忙問道:“丞相,你說的潼關路,可是這裡卻是蜀漢道。望西都,可是此處長安是故都卻是北面。即使是東都洛陽,那也是東面。還有宮闕萬間都做了土,這個維也有一些不明白。”孝直笑道:“你個傻姜維,這一聽就知道我是念的我朋友的一席話語。我朋友當年在潼關路上有感而作的。大漢強盛時期那有多少樓臺宮闕,如今又所剩多少?”姜維不好意思地摸着頭道:“丞相文采超人,我還以爲這也是丞相所作呢。”張翼默默道:“興亡,百姓皆苦。”衆人也都略微悲愴。

孝直一行行至一山前,但見此山巍峨俊秀,古道從山下繞過。突然斥候來報,說是姜維將軍查探得前面處於中間一段有數千輛糧草失蹤,運送糧草的兵卒和百姓也都不見蹤影,衆人大驚,孝直也不解,青天白日,爲何能在萬軍中偷取糧草,此事好生奇怪。

這一行運送糧草的有人推的車,有驢拉車,有騾子拉車,有馬拉車,還有肩挑貝駝的,共有四五十萬人加入道糧草的運輸中,馬拉車不足一萬,騾子和驢拉車也不過兩萬,這一路上本來風平浪靜,可是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問題。

孝直苦苦思索,不得其解。於是請張飛馬超督運糧草先行,又將孝直的旗號和姜維張翼的旗號全部交由他們照常掌打一路前行。孝直囑託他們道:“一路不要耽擱,直達漢中,晚間趕路,白晝歇息。”張飛馬超領命前往。孝直又喚來姜維張翼各領二千精兵在此聽命。孝直假託是有重要事情要辦理,讓他們先行,自己會隨後趕到。孝直不能對他們說出實情,若是說出來,張飛馬超這些日子本來就運糧辛苦,這一下子丟失這麼多糧草,這兩個武夫還不氣瘋了,到時候只會多生事端,有礙運糧大計。

孝直又將隨行的糧草車挑選外表漂亮的華貴的留下五個,讓兵卒和百姓將車中糧草搬走隨大軍一起。五臺馬車留下之後,孝直悄悄命人將車中裝填蠻石頭,用漂亮的布匹蓋上,將五臺車留在原地。孝直又命其中一百多的百姓和身邊的精兵換掉衣服。又高價買的隨行精壯百姓攜帶的乾淨衣服,又命姜維隊中的一百多人換上百姓隨行帶的乾淨的有點像武生的衣服,於是姜維的二千精兵中就有了百十人的百姓裝扮,百十人武生裝扮。

待張飛運送大隊剛走遠,孝直就請姜維前來了解具體情況。姜維介紹道:“丞相,維已經親自查探過了,公丟失糧草二千五百車,駕車的兵卒和百姓全都不見。問了跟前的人才知道,說是當時在白日人馬歇息的時候,去了個將軍奉丞相令特意調運二千五百車車糧草,因此全部被拉走了。說是朝那座山上去了。”孝直氣憤道:“這哪裡是兵卒和百姓,這羣人搬來就是強盜土匪,在成都運糧的時候裝扮做兵卒和百姓混入其中的,現在糧草到達了他們山前,當然被奪上山了。若是奉我將領,須有印信才能調動,沒有印信就能調動這麼多的人馬,不是同夥有是什麼?”姜維佩服道:“維也正有此意,可是丞相爲何讓三將軍和孟啓將軍先行,不留下來一起上山捉賊呢?”孝直笑道:“兔子逼急了會怎樣?狗被逼急了會怎樣?”張翼毫不猶豫道:“兔子逼急了會撞牆,狗逼急了會咬人。”姜維大悟道:“丞相做事不露聲色,維不及也。”孝直微微點頭,對姜維的學習精神還是比較滿意的。

姜維又問道:“丞相準備如何捉賊?”孝直笑道:“此事容易,我聞山中匪寇唯利是圖,又聞山中強盜佔路求財,有重利在此,不怕魚兒不上鉤?”孝直說着用手指着道上的五臺馬車,姜維忽悠所悟道:“丞相高明!”張翼也明白大概,只不出聲。孝直命兵卒將五臺車拉到後面遠處的樹蔭隱蔽處待命。

天已經漸漸放亮,東方出現了魚肚白,啓明星還爲完全落下,道旁的枝葉上還帶有清晨的露珠,大自然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安寧如此的清新,可是此時的人卻是不怎麼安寧。

在孝直仔細觀察一遍大致地形之後,樹蔭下孝直對姜維道如此如此,姜維授計換上儒生裝扮,領着百十衣着百姓服飾的人和一百多人的護衛離去。孝直又對張翼道如此如此,於是張翼領兵授記而去。孝直自領一千多精兵前往山谷處埋伏。

次日上午,蜀漢古道上多了五輛頗爲豪華的馬車,百十百姓駕車護車,另外還有百十武生個個手持絞刀護送,其中一位儒生生的英姿俊俏。馬車在道上壓下深深的車轍,慢慢悠悠朝北進發。

話說這座山上的大王聞報道:“報大王,山下南行不遠有五兩華貴馬車,車上多半是金珠寶玉。有一百百姓護車,還有一百武生持刀護送。”那大王生的五大三粗,相貌兇惡,名叫黃求,外號:賽猛虎,。旁邊站一書生裝扮的人,書生生的略微醜陋,名叫劉明,外號:軟蛋,別看他是軟蛋,可是他卻是山寨的二當家的,主要是他常常爲每次作案出謀劃策,做事周到,山寨所做的大事基本都出自他的手筆。大王喜道:“果真如此?你可打探清楚了?”小廝道:“千真萬確。”那書生滿臉疑惑道:“大王,我們剛剛截的二千五百輛糧車,現在怎麼突然來了五車珠寶。我只打探到蜀中要運送糧草道漢中,未曾聽說是要運送珠寶啊。”大王怒道:“你個書生,豈不知大王我天生富貴相。送來的五車珠寶難道有假?”書生思索良久,無法回答。又有小廝接連來報,說是山下有五車珠寶,車轍就可以看出來。

書生還在思索,也不敢直接說什麼,畢竟根據這些兄弟們的經驗,他們認定車內裝的是珠寶是不會有假的。既然是珠寶,隨行的人雖有兩百多人,可是也不是很多,對付這二百多人,以有備對無妨,是綽綽有餘的了。況且法正的運糧大隊已經走遠,這說明法正並沒有發現失蹤糧草這回事,自己出得計策已經爲山寨謀得了一場重利。以後只要自己不做錯太多事,自己的帝位是不用擔心的。大王雖然勇悍有餘,頭腦也比較簡單,可是隻要不太違揹他的意願,不要太駁了他的面子,自然不會有事。於是書生便隨着大王的心意,找準地點拿下這筆財富,五車珠寶,付出點也是應該的,也就不必擔心太多了。

話說大王大喜,於是命令人手加緊查探此事,隨時報告,另一方面,大王來不及爲兄弟們擺這次成功截獲大批量草的慶功宴就要領着兄弟們下山奪取財寶了。大王剛要發令親自前往,下面就閃出一人,此人生的彪悍眉目剛直,不是別人,正是此寨的三當家的喚作黃醜,外號:虎子。三當家的拱手道:“大哥,此事交由小弟我就行了。我領着弟兄們將這批財寶奪了便是。你與二當家的在山寨上等着好消息就是了。”

三當家這人是寨上的一把好手,幹起票來,十分給力,經常不怕死的幹活。只是他與那大王本是兄弟,又由於每次都是他身先匪盜,所以他是大王賽老虎的得力干將。三當家的做事,這賽老虎放心。於是賽老虎點頭同意。

於是賽老虎爲三當家的點齊了二千人的隊伍,寨上的人馬基本大部被調走,對他吩咐道:“幹事要快,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回來大哥爲你慶功。”三當家的笑道:“大哥,我辦事你就放心吧。”於是大王點頭爲他送行。書生在旁略微皺眉,也只得微笑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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