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於文則兵敗荊襄 關雲長東臨疆場

衆將大破於文則,川軍抵達江陵城

話說黃忠周倉退回尋關興廖化所部,與中途遇到北上的關平。黃忠爲人豁達,周倉本身就和關平交好,遇上了就搭訕唄。黃忠由於損失慘重心情不佳,見到關平小子,連忙勒馬問道:“小將軍,你意欲何往啊?”關平懶懶地道:“去攻于禁。”黃忠一看關平心情不好,也知趣默然。而旁邊的周倉忍不住勸道:“少將軍,于禁統兵有方,龐德驍勇善戰。他們有近十萬大軍,少將軍這區區人馬此去必然無功而返,還望少將軍三思。”關平略微感激道:“周將軍不必擔心,我此去是爲興弟和廖化將軍的進攻做好鋪墊。”黃忠周倉只得默默繼續南下。

話說這日中午細作報告關平道:“將軍,前方二十五里處發現于禁大軍南下。”關平手一揮道:“知道了。”細作見他手勢就告退了。關平雖然鬱悶,可是軍令如山,他沒有膽量違背。於是又立刻指揮兩萬人馬向回走,留給於禁大軍後半日三四十里的行軍空間。

晚間于禁紮下大寨,早有細作來報于禁說江陵城五天前入夜十分關平率約莫兩萬人馬北上而來;又有細作來報有一隊軍馬約莫兩萬人於中午距于禁大軍約莫二十多裡處退回了。

龐德對於禁道:“黃忠這次損失殆盡,必然退回江陵。周倉一萬人若來,我必取他首級。這兩萬人定然會於夜間偷襲我軍,將軍只要早做安排就行。”于禁雖然對龐德的表現有些微詞,可是這次龐德所言,在情在理,也正合于禁想法。于禁笑道:“龐將軍所言極是。”於是立刻令弓箭手埋伏於內,馬柞柵欄於外。爲保萬全又命兩個偏將率人上下半夜輪流巡查。

午夜十分關平率衆悄悄靠近於禁大寨西門,寨中火光的照映下,但見於禁大寨錯落有致,兵將巡查有序,馬柞柵欄交錯,軍竈遠離居所。關平暗歎,于禁果然有良將風采,難怪被曹操數次委以重任。可是這次來是攻營的,不是觀寨的。只見關平一招手,身邊躬身來一副將,關平對他耳語一下。副將立刻點頭跑開一招手身後跟上數十人隨他繞道向北門而去。

卻說那副將帶領的數十身手矯捷的兵士,悄悄潛入北門四處縱火焚燒帳篷,巡查的兵士趕忙都向北面火起之處跑去。關平見北門火起立刻帶人移開馬柞,一輝手:“殺!”衝將進去。

龐德這夜鎧甲在身,枕戈待旦,聽見響聲立刻跑來叫醒于禁道:“將軍,北門起火,快快醒來!”于禁立刻跳下牀來道:“北門起火?”龐德道:“我先去了,你也趕快出去指揮全局。”

說完轉身就走,于禁立刻趕出來拉住龐德道:“龐將軍,北門火起見到大批軍馬進入沒?”

龐德不耐煩道:“待會兒就進來了。”于禁忙道:“我們去北門,他們若從南門進來攻我背後,該當如何?”龐德一下震住了,道:“那該如何是好?”

于禁笑道:“區區雕蟲小技,能奈我何。巡查的偏將已經前去滅火,你我不必前去。我們靜觀其變。”龐德對自己剛纔的舉動有些汗顏,對於禁也多了一分佩服。

果然稍後便傳來西門喊殺聲不絕,于禁笑道:“龐將軍走,我們去迎客。”龐德大笑道:“好!”於是領兵向西門而來。

話說關平突進遭到箭矢的困擾,只得不避箭矢,衝鋒在前。身後兵士一見豪氣倍增,也紛紛向前衝鋒。不到片刻時間已經突破弓箭手的困擾,關平左臂大腿各中一箭,鮮血染紅了衣襟。

于禁龐德率軍快速趕來擋住了關平的去路,于禁擡眼望去但見一員年輕將領,十分英武,手臂上,大腿上借被染紅。龐德高聲道:“來着可是關平?”關平毫無懼色大笑道:“正是本人。”于禁大笑道:“果然虎父無犬子,有幾分雲長的風采。”關平一抱拳道:“過獎了!”

于禁又笑道:“哈哈,可惜啊,你今日前來必然勞而無功。有我于禁再此,莫說是你,就算雲長親自前來,也未必能佔得便宜。”

關平見於禁擺譜,心中憤怒,也不多說一揮手喊一聲:“休得狂言,兄弟們,殺!”龐德立刻閃上前來格擋住關平,兩軍殺在一處。于禁老練地指揮着大軍迅速要包圍關平所部。關平武藝本來就遜色於龐德很多,再加上自己奔波受傷,龐德養精蓄銳,這打鬥立刻見分曉。關平只有招架之功,哪有還手之力。關平心裡着急,又見身後于禁大軍兩翼迂迴,再不猛衝一處就要被包餃子了。

關平支撐不住了,乘兩馬交錯之際,直接不回頭與龐德再戰,拖刀欲要逃跑。龐德哪裡肯舍,勒馬急追上前來,但見兩馬距離不夠一丈了,就在這瞬間奇蹟出現了,關平勒馬彎腰轉身掃起一刀,龐德大駭,可是想立刻停下來似乎已經太晚了,龐德只得任命了。“咔!”關平的刀砍進龐德的馬頸大半,西涼駿馬嘶鳴倒地,龐德跌落馬下,一個翻滾遠離關平。關平畢竟隨關羽學了幾樣絕招,所以自保還是足足夠的,這一招拖刀計差點取了龐德性命。

關平沒力氣追趕龐德,立刻向一個薄弱地方衝去。衆人見到這裡壓力小也都匯聚過來,于禁指揮的人馬又迅速向這裡壓來,關平又另尋薄弱的地方殺去,就這樣左衝右撞,已有數除創傷。

關平的兩萬人馬越戰越少,于禁的大軍來的越來越多。眼見就要被包餃子或者消滅殆盡。關平奮力向一處衝殺,喊道:“兄弟們撤!”也不多管,一招橫掃千軍直接帶着跟上的殘兵敗將向前衝了出去。于禁氣急,竟然被這小子衝出去了,真是煮熟的鴨子飛了。

于禁整頓軍馬打掃一下,讓大軍歇息不題。龐德今日更是傷心之極,跟隨自己多年的戰馬良駒被殺,如同好友遇難。龐德不忍離開戰馬屍體,就趴在馬身上默然不語。于禁見此情景,也明白戰馬對一員武將的重要,就不忍打擾龐德,讓他靜一靜。

打完勝仗,心情就是爽啊!太累了,于禁回到大營撤了防守的弓箭手讓他們回去休息,只留下輪番巡查的兵士。他自己伸個懶腰,就倒下歇息不題。

話說五更十分,天就快放亮,所有人都是最需要睡覺的時間,對於于禁大軍更是這樣。然而天不遂人願,就在巡查兵士走路都快睡着的時候,關興自南門,廖化自東門,黃忠周倉自西門只留北門無人,三路軍馬悄悄移開馬柞,打開柵欄,迅速衝殺進來。

突然間喊殺聲響徹蒼穹。于禁驚醒衝將出來,便來指揮禦敵。而龐德早已奔向前線廝殺。但見關興那一路,爲首的三千雄壯威武的勇士衝進大寨深入如入無人之境,遇營摧營,見寨跋寨,勢不可擋。有詩爲證:

三千勇士衝曹營,威勢如同來天兵。刀起人馬皆兩段,刀落更無全屍存。

橫掃處抱頭鼠竄,腳踏處哭喊連天。快速推進人難檔,塔破于禁十萬軍。

于禁指揮着人馬三路阻擊,然而疲憊不堪的曹軍哪裡是這三路人馬的對手,不到兩刻時間三路都已逼近於禁大營,于禁人馬損失近半。三路將令都呼喝着,類似會師一處,斬殺于禁的口號。將士們見馬上可以匯聚一堂,也都奮力呼喝衝殺。于禁指揮的曹軍被逼得節節後退,死傷無數。眼見所剩人馬不足五萬,于禁仍然不甘心失敗,奮力呼喊殺敵立功。

雙方人馬血拼,廝殺,鮮血似乎要染紅東方的魚肚白。關興見於禁有死戰之意,也不猶豫,跑到那三千勇士那邊一揮手喊道:“勇士們從此處一點殺過去。”那三千勇士也不多說話,都向一點擊殺,迅速撕開一個大口子直衝向于禁。于禁大駭,立刻指揮軍馬欲上前補上,就在此時,黃忠看到高處指揮的于禁,暗取寶弓,瞬間滿月,一箭對準于禁咽喉射去。黃忠暗取弓的一幕被龐德看在眼中,龐德也屏住呼吸,定神射出一箭。“鋥!”地一聲在於禁身前不足三尺的空中,兩箭相撞偏飛落地。于禁一見,後背發涼,立刻閃下來混入大批人馬中。

于禁大軍此時無人指揮,紛紛後退。于禁在扯過一匹馬在亂軍中呼喊撤軍。向北逃竄,龐德領一對死戰斷後。

此戰下來,于禁只剩兩萬殘軍逃回樊城。周倉黃忠損失慘重,只餘五千多人,廖化損失一萬多人,而關興這邊三千勇士損失了一百多人,兩萬精兵也損失了五千多。這個結果還是可以接受的。畢竟於禁近損失了六七萬人。

衆將打掃了戰場,清點了得失。班師回江陵不題。

而江陵城這些日子也貼出了法正撫卹死傷的告示,和徵兵令。分別用以鼓勵殺敵立功和補充這次戰爭的缺員。

半月後,也就是七月末。諸葛亮和關羽帶領的三萬精銳川軍抵達江陵城,法正爲孔明和雲長備酒接風不題。

果然是:於文則兵敗荊襄 關雲長東臨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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