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繞不認識,這便出聲問道:“來者何人,報上姓名!”
“張遼張文遠是也,白繞,拿命來。”一聲高喝之下,張遼己然將長戟遞出,直向着白繞胸前扎來。
能成爲黑山軍一員大將,白繞的功夫可不是白給的。眼看着長戟刺來,是舉刀就擋,一聲十分輕脆的鐵器交擊之聲後,兩人會了第一招。
一招之後,白繞就感覺到持刀的右臂有些發麻。以刀對戟,他想不到還能被巨力給震到。
張超手下幾員戰將,個個都是力大無窮之輩。呂布如此,趙雲如此,黃忠如此,張遼也是如此。
一戟之攻後,白繞便深深記住了張遼這個名字。深知對方力大無窮,並不想戀戰的他是舉刀一記橫掃,便要逼退張遼,好返身而撤。
這若是換成了趙雲,哪怕就是呂布,面對這一橫刀之危,都會退避三舍。可張遼不同,他太渴望於立功了。
前一陣子,張超可是沒少去看大哥張泛,有時候吃好的,也會派人送去一份,這恩德讓張遼早就憋了一股勁,想着要用戰功來報答。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這樣的機會,是萬萬不想錯過的。
眼看着對方一記橫刀切來,本應該後退的張遼確沒有這樣做,而是一反常態的伸出了左臂,直向着那大刀刀身摸去。
白繞不過就是回手一刀,想着應該將張遼逼退,他可以逃走了。可怎麼樣也沒有想到,刀是揮出去了,但確拔不回來了,那刀身竟然被張遼給抓住了。
此時張遼是一手的鮮血,那是刀身鋒利劃破所至,可他確仿若未見一般,舉起右臂,將手中的長戟向着白繞的身上刺了過去。
張遼的反應完全出乎了白繞的意料,等着他發現長刀被制,長戟來襲時,是猛力抽刀,但終還是晚了一步,一記長戟就刺在他的肩膀之上。
“啊呀!”右臂被一戟刺了一個通透後,白繞就此痛叫了一聲,用左手拔出了身上的佩劍。
刺傷了白繞之後,張遼沒有理會流血的左手,反而是雙臂緊握長戟,腳踩馬鐙,不斷的將戟頭向前刺去。
一戟接着一戟刺來,讓白繞手中的佩劍有一種應接不瑕之感,僅僅是在第五刺之後,手中的佩劍就被大力的長戟給擊飛。己是手無寸鐵的白繞看着長戟在度襲來,止不住大呼了一聲,“我命休矣。”接下來,長戟就穿透了他的前胸,由後背之中露出,來了一個慣透。
一戟將白繞的身體刺了一個通透之後,張遼是一陣的哈哈大笑,然後雙臂猛一用力,就將白繞的屍體拋向了後方。此時,早有張家軍輕騎將其拾起,扔在了馬背之上。
“殺呀!”殺死了白繞之後,張遼是感覺到一身的痛快,大喝之後,是舉戟就向着那幾名還在愣神,還不相信眼前發生一切的白繞親自刺了過去。
幾名親兵只是阻攔了幾式之後,便一個個都死在了戟下。
“白繞以死,敵還不逃嗎?”連殺幾人之後的張遼眼看着面前沒有什麼對手了,這便是一聲巨吼傳出,聲音竟然綿沿數百米。
要說張遼本來的嗓門沒有這麼高,此時是因爲宣泄着心中的痛快,這才傳了很遠。
要說張遼對白繞也不應該這麼痛快的結束,可因爲他立功心切,以命賭命,被他所勝。
白繞死了,這消息一傳出去,原本就被四處火光震得心慌的黑山軍是更加的慌亂。逃跑者,互相撞擊者,踐踏者是數不勝數,半個時辰的混亂不知自傷了多少人。
在說於毒,並不知道好友白繞被殺之事。他正帶着三千黑山軍向着南城門處的吊橋而來。
遠遠的,就看到那吊橋果然被放了下來,一時間他是興奮不己。他似乎是找到了可以進入到晉陽城的方法,此刻是一臉的興奮之情,也同時大聲的喊着,“兄弟們,晉陽城的大門被打開了,建功立業就在眼前,衝呀!”
“衝!”被蠱惑的三千黑山軍是呼嘯的直衝而上,向着吊橋處大步奔跑着。
“嗖嗖嗖!”就在距離吊橋還有兩百米的時候,突然一陣的箭矢之聲響徹於夜空之中,爾後就見數不清的箭羽射了過來。強大的勁力,金屬製成的弓箭穿透着空氣,來到了衝在最前面的黑山軍面前。
只是看到一道道細小的黑影襲來,接着就有不下數百名黑山軍一身鮮血的倒在了地上。
“小心,有弓箭手。”有一名小頭目發現了不對,連忙將左手的木製盾牌舉了起來。只是這本來就很劣制的東西抵擋一下普通的弓箭還是可以的,但若是說阻攔金屬箭羽,那確還差得遠了。
木盾也不過就是剛剛舉起,接下來一支金屬箭羽就飛了過來,正射在盾牌上,然後沒入,其結果竟然是穿透了盾牌而刺入到了小頭目的身上。
“好厲害的箭羽,後撤。”於毒看清發生什麼事情之後,是一臉的震驚。這樣的軍隊他見過,正是一軍團中最爲強大的張家軍重騎兵。他們的弓箭都是特製的,根本就不是憑手下這一點簡陋的裝備就可以抵擋的。
不用於毒下令,黑山軍己經在撤了。只是他們的速度還是有些慢,至少與從吊橋處奔出張家軍重騎相比,還是太慢了一些。
在張家軍重騎之前,先衝出來的是一位手拿鐵槍,騎着棕色絕影馬的將軍。
此人霸氣側漏,一出場便如一道勁風般直射入到了後退的黑山軍陣營之中。
在其後,就見他手中鐵槍猛點,猛扎,然後一名名的黑山軍便是無任何抵抗之力的被扎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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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正是晉陽城的留守將軍太史慈。
很早就跟隨着張超了,可立功的機會並不是很多。現在終於有機會可以大殺一通,那哪裡還會放過。帶着的又是張超集團中最爲精銳的張家軍重騎,此時他是心比天高,志比海深,便是面對着千軍萬馬亦敢衝鋒,更不要說只是戰力平平的三千黑山軍了。
太史慈在前,身後是五百黑色重甲的張家軍重騎。
在張超重金打造之下,所有張家軍重騎是全幅武裝,便是連頭上的頭盔都將整個面目護住,只是露出了眼、口、鼻而己。
這樣的裝束,在加上精鋼打製而成的鎧甲,便是普通的弓箭射中他們都傷不了了。有這樣的防護裝備,哪裡還有不敢衝鋒的道理?
三米長的長刀使他們距離很遠就可以出招,一時間張家軍重騎所到之處,盡是黑山軍成片倒下之地。
“撤!”眼看着敵軍在這裡竟然有埋伏,還是留有這麼強大的軍援,於毒內心中感覺到害怕了。
沒有人不怕死,尤其是明知道衝上去就會死的前提之下,哪裡還有什麼一戰的勇氣?
於毒只是喊了一聲這便第一個打馬就逃,而運氣不好的他回身就撞見了正劫營回來的張遼。
好在於毒眼睛夠尖,眼看着對面駛來一隊黑衣輕騎,早就喪失了戰心的他是連交戰的動作都沒有,轉換了一個方向就逃走了。只是可惜跟他而來的那些黑山軍,原本被張家重騎就殺了千人,現在又遇到了身後趕來的張遼,雙方夾擊之下,三千人盡是全軍覆沒,最終於毒只是帶走了五名親兵,三千人在無一人生還。
張遼與太史慈兩方一匯合,這便迅速的將之前射出的金屬箭矢一個個收了回去,那樣子,根本就是旁若無人。其實就算是有黑山軍看到這一幕,怕是也不敢衝上來爭奪的。
等着將所有的箭矢都撿了回去,兩將這才帶軍打馬而回。南城門的吊橋也在他們迴歸之後慢慢合上。從頭至尾,沒有一絲的慌亂之意,好似就像是演戲一般。
可事實並非演戲。此一戰,斬殺敵軍大將白繞、殺各式頭目數十、斬殺黑山軍達五千之數、而黑山軍中因止混亂自相殘殺者確是達到了一萬之數。也就是說,一戰襲營,便達到了重創敵軍一萬五千人的事實。在看派出之人,加上左手掌受傷的張遼也不過才受傷十四人而己。一場大戰竟無一陣亡者,堪稱劫營之典範了。
這一陣之後,張遼之名也終於響徹在了整個幷州大地。至少對於黑山軍來講,聞聽其名人,便是先自心中打鼓。
守在東城門前的張燕得到消息時,連忙便讓眭固前去持援,可惜的是一切晚矣。去到之時,五萬黑山軍的營地早就亂成了一團,四處皆是火光,便是足足準備的了三天的雲梯也都被焚燒一光了。
於毒此時也是一臉受打擊的樣子。在帶着五名親兵回到了營地之後方知白繞被殺之事,這使得他整個人受驚不小,在沒有了往日那囂張般的氣焰。
大戰未啓,便損兵折將,張燕得知了具體的消息之後,果斷的下令讓於毒帶着殘軍來到南城門前,他要集中兵力於一點,攻下晉陽城,爲死去的白繞和兄弟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