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二公子,這是屬下所畫的一張戰場草圖,一切盡在其中。”說着話,李玉己經從懷中掏出了一幅長布雙手舉空而遞。
早有一名錦衣衛走上前去將其接過,檢查了一番沒有問題後交給了張超。
張超接地了地圖,向着地上擺開一一看去,然後招了招手道:“來,你詳細的介紹一下。”
“是。”李玉答應了一聲,這便走上前來,在距離兩米的地方站定,然後開始介紹起這幅地圖的詳細情形。
距離兩米己經天眼成員可以接近張超的最短距離,這是白彤給陸菲下的死規定,又由天眼的這個當家人給下面的兩百子弟說明情況。她特意強調,不管是發生任何的急事,誰都不可越過這最後的兩米距離,不然就是身死當場的結局。
對於這一點,李玉做爲天眼成員,自然是心知肚明。這一次她化妝成了流民來到了長社之外,打扮成一個一臉抹着黑灰的女子,便可以讓他更好的行動,讓別人無法注意到她。十幾天的時間裡,她就完成了這一幅草圖。
李玉是跟在張邈身後出城的,換一句話說,對於長社的局勢,張超一直是在關注着,他一直在等待着一個機會而己。
草圖展開,上面標示出了黃巾軍,長社以及最先趕到那裡的曹阿瞞和張邈的位置。
做爲一張地圖來說,己經算是合格了。至少從圖上俯瞰而去,己經能看懂了很多的東西。在加上李玉在一旁的解說,一柱香的時間,張超便對形勢有了基本的瞭解。
“子龍,你怎麼看?”張超有意考驗着趙雲。
長社之戰,張超看過歷史,知道最後是皇甫嵩抓住戰機,利用月黑風高的夜色掩護,令兵士潛入義軍之後,縱火燒營。皇甫嵩趁勢鼓譟出擊,義軍大亂敗退。途中又被前來增援的騎都尉曹操軍堵截,損失慘重。皇甫嵩、朱儁、曹操三路合軍,乘勝追擊,波纔回師再戰,覆被擊敗,數萬黃巾軍戰死。
歷史中對於長社之戰的記載還是很詳細的,之所以張超會記得,是因爲他曾有樣學樣的搞過一次火燒連營,那一次曾重創了一個在金三角地區比他勢力要大很多的對手。
知道了結果,張超這纔有意考驗一下趙雲,看看這員上將除了有膽之外,是不是還有謀。
趙雲仔細的看着地圖,又詳細的問了一些李玉具體的情況,之後半響才道:“主公,是不是可以考慮火攻呢?李玉說了,那些黃巾軍的營帳都是依草而建。”
“哈哈,正解。”聽到趙雲竟然想到火攻的好辦法,張超不由便是滿意大笑起來。
看到張超很贊同自己這個建議,趙雲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只是隨後他就說道:“只是想要實現火攻,風向是需要借力的,就是不知道這風向如何?”
“管他風向如何,我們憑着戰馬的速度,只管衝上去就是。到時候,哪管是東南風還是西北風,營帳只要一着,我們便可以掩殺而去,重創黃巾軍。”張超擺了擺手,一幅要硬攻的架式。
能做出這個決定,可不是隨口一說,而是張超早就想過數次,於腦海中也曾演練過數次。
歷史中的皇甫嵩便是藉助風向才火燒的黃巾軍,而現在還沒有動手,應該就是等着藉助風力。同時張超不相信連趙雲都可以想到的辦法,曹阿瞞和兄長會看不出來,他們也應該在等着大風颳起吧。
可是換成自己確不一樣了。首先他擁有的是騎兵,一旦發起攻擊擁有絕對的速度。二來,管什麼朝廷的兵馬還是黃巾軍,在他看來,以後都是他的對手,放火燒就是了,他無需顧忌那麼多。
張超做出了決定,趙雲便只得點頭服從了。回頭看了看衆人道:“好了,大家都抓緊時間吃東西后好好睡上一覺,到了晚上就要看我們大展伸手了。”
安排着衆人吃飯,睡覺,張超倒沒有閒着,和趙雲還有李玉一起開始找起火油來。沒有了風向的幫助,火油就是必須之品了。
好在宋家村裡雖然人都走光了,可有些東西確是搬不走,像是家家都有的火油哪一家都有剩餘的,搜索一番也就夠了。待一切準備好之後,張超便讓李玉退下,在探情報,然後他確是倚着一張門板就睡了起來。
天漸漸開始發黑,夜進傍晚的時候,張超被錦衣衛叫醒,一行人開始由宋家村向着長社靠近。
長社的城牆之上,燈火通明,時不時就會看到有城防軍在上面來回巡邏走動。
這己經是防守的第二十一日了,不管是守將還是普通的士兵都是感覺到十分的疲憊。
精神上不敢有絲毫的鬆懈,神經一直就是緊繃着;體力上吃得喝得都未能像之前那般按時地供應了,在口糧開始受限之後,身體的負荷感讓人是越來越大,似乎隨時都要面臨着體力和精力崩潰的邊緣。
一名雙眉如劍,眼大有神,國字方臉身着鎧甲的將軍正站在城牆之下向遠處瞭望。每逢有士兵從其身邊走過,必然會恭敬的稱呼一聲將軍。
此人就是朝廷派往鎮壓,剿滅黃巾軍的領將之一,現如今的長社守將皇甫嵩。
皇甫嵩字義真,他的叔叔皇甫規是東漢名將、涼州三明之一,父親皇甫節曾任雁門郡太守,久爲邊將。皇甫嵩少年時便有文武志介好詩書,熟習弓馬,是東漢末年朝廷軍方的砥柱之一。
皇甫嵩爲人仁愛謹慎,盡忠職守,有謀略,有膽識。平黃巾賊居功至偉,領冀州牧時要求朝廷減免冀州一年田稅,百姓稱道。他在任期間,上表陳辭、勸諫或有所補益,一共五百多次,每次都親手書寫,而且毀掉草稿,一點也不宣露於外。
在軍旅中,他溫恤士卒,甚得衆情。每次部隊停頓、宿營,他都要等到營幔修立妥當,纔回自己的軍帳。將士們全部吃完飯後,他才吃飯。部下吏士有接受賄賂的,皇甫嵩並不顯責,而是再賜給他錢物,吏士慚愧,有的竟至於自殺。皇甫嵩還折節下士,門無留客,當時人稱揚他,紛紛歸附。
可以說皇甫嵩是東漢末年的朝廷良將,說之爲中流砥柱也並不爲過。他或許沒有一些諸侯有能力,但對於漢室王朝的忠心上,確是少有人能比。
這一次奉命剿滅黃巾軍,皇甫嵩本來是志得意滿,在盧植將軍的帶領之下一路殺來,的確也打了幾場勝仗。這一次因爲朱儁先與黃巾軍波才部作戰,失敗,這才被迫退守長社的。
就算是退在長社之中,皇甫嵩一樣底氣十足。面對着數萬黃巾軍,沒有過一絲一毫的懼怕。
這除了因爲黃巾軍缺少訓練,沒有戰鬥力之外,還有一點便是對方的將領也不識佈陣,這從對方依草而結營便可以看出來。
用火攻這個方法,皇甫嵩早就在心中想過了十數遍,沒有行動,不過就是等待東風而己。
畢竟城中士兵多疲憊,人數又少,如果貿然的衝出去,很可能放不成火不說,還要被包圍。況且風向不對,一旦放火,還可能會燒及自己。
出於種種的顧慮,皇甫嵩一直未動,也沒有將自己的辦法說給其它人聽,他就是靜靜的等待着,就像是一頭在獵食的獵豹一般,不動則己,動如雷霆。
身後傳來了一陣陣的腳步之聲,另一員着將軍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他帶着幾名親隨來到了皇甫嵩身後。
“朱將軍,值守的事情安排妥當了吧。”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皇甫嵩都沒有回頭,便是開口說着。
朱儁,字公偉。出身寒門,作戰勇敢,東漢末年名將。
朱儁留有一道濃重的八字鬍,初讓人一視,倒很有一股子匹夫的味道。
“是的,都安排好了。”朱儁答應了一聲,便又向前走了兩步,待在落後於皇甫嵩位置半步時慢慢說道:“皇甫將軍,將軍們都很疲憊,這樣下去實在不知道還能熬上幾日呀。”
從朱儁的話中,皇甫嵩聽出了擔心之音。“朱將軍,莫急,黃巾軍雖然人多,可沒有什麼戰鬥力,我們只需要找尋到合適的機會,反擊即可。”
“機會?可是火攻嗎?”朱儁聽後問之。
皇甫嵩聽聞後臉上多出了一絲的訝異之色,接下來就慢慢的回過了頭。
朱儁能想到火攻這個主意,並不出人意料,怎麼說也是優秀的將領,在長社中被圍了這麼長的時間,若是還想不到這樣的主意,反倒要讓人看低了。
“不錯,就是火攻。你看黃巾賊的兵營,全都是依草而建,這樣做固然簡單,方便,但也有着太多的隱患,只需要要足夠的火把和火油,便可以破之。現在我們需要等的就是大風,大風起,便是破敵之時了。”皇甫嵩伸手指向着遠方的軍營,自信的說着。
“皇甫將軍所言正是,只是這個時節哪裡來的大風呢?”朱儁自然明白這話中的意思,也深知這個計謀的好處。可現在是炎熱,除非大雨傾盆,不然的話,大風是顯少會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