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郭嘉出的主意,即然鮮卑軍如此之強大,人數衆多,不能以正面擊敵,那便從其它地方下手,像是燒糧草便是一途。沒有了糧食,任何的軍隊都將無法支持下去。
熊熊大火就此燃燒了起來,引得這一片天空都變紅了許多。正在追擊着三千張家輕騎兵的苴羅侯,看到了這火光,臉色大變,這就放棄了距離越來越遠的目標,返身殺回。
奈何的是,終究還是晚了。等着苴羅侯帶着大軍返殺而回之時,營地早己不復存在,有的只是還帶着熱溫的一地焦灰而己。
南邊的烈火燒天,正在睡夢中的軻比能便被叫了起來。在看到那火紅的天際之時,眼中也帶着怒火而道:“好一個張致遠,竟然又一次偷襲了我部,你這是逼着我重創於你呀。”
泥人都有三分土性,更不要說一部落之單于軻比能了。
他沒有馬上向張超發起攻擊,不過就是不想損失太大而己。只是現在,對方的種種舉動,真正的刺激到了他,讓他感覺到不出兵也是不行了。
怒火之下,軻比能下達了隊伍集結的命令。他要趁着張超所部與苴羅侯交戰之時衝過去,他要給這個漢朝的大將軍一點顏色看一看。
有着五萬大營的軻比能部於黑夜之中就開始集結,這個消息馬上被遠處觀察的幷州軍斥候所知,這個消息也馬上傳了回去。
在營帳中一夜沒有休息的張超和郭嘉得知消息後,兩人是對視一眼後,張超下達命令道:“馬上集合隊伍,準備戰鬥。”
有關呂布一旦得手,軻比能就會怒及而攻的事情,張超和郭嘉是早有意料,準備命令一下,原本一個個和衣而睡的一軍團三萬步兵這就迅速的起牀開始集結,其過程未見得什麼慌亂之意。
軻比能怒氣之下集結了軍隊後,這就留了一萬士兵守家,帶着其它四萬騎兵直向着張超營地而來。他沒有期望自己的這個舉動會被對方所不知,因爲不管是知道還是不知道,他都會決定一戰,身後四萬騎兵座陣,使他不相信自己會敗。
四萬鮮卑大軍於夜色之中開始行動,等到達距離張超大營還有五里之地時,天己漸亮。遠遠看去,己然看到了遠方密密麻麻的身影,那正是張超擺好了軍形,迎接他的場面。
其中三萬騎兵以團爲單位,整整十五個大隊,排列整齊的準備出了禦敵之意。
“衝過去。”雖然遠遠看去,幷州軍的陣形是如此的整齊,但憤怒之中的軻比能還是下達了攻擊的命令。他借希望於騎兵強於步兵的心理能夠打勝這一仗,哪怕就是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他也認了。
最先接到命令的就是一萬鮮卑騎兵。單于令下,無人敢於違反,當即遠遠的就叫喝着策馬奔來。
足足一萬騎兵,遠遠衝來,便有如天崩海嘯一般,揚起了大片的塵土。
“弓箭手,準備,放!”在看到對方的騎兵如潮水一般的涌來之時,站在中軍之中的張超騎於白鶴馬之上,大手一聲下達了命令。當即身旁的打鼓手們這就擊起了釋放弓箭的鼓點。
十五個以團爲單位的一軍團陣營,當即便有五個團的士兵拿出了弓箭,將弓拉滿,做好了隨時一射的準備。
整整一萬鮮卑騎兵,很快就進入到了弓箭手的射程射程範圍之內,而隨後五個團長同時的下達了放箭的命令,萬支羽箭,隨即而發,劃成了一道道弧線向前方而去。
面對着如雨般的弓箭,鮮卑騎兵們確並不是多麼的慌張,他們一個個或是舉起了手中之盾,或是將身體靈活的藏於馬上,或是揮着手中的刀劍進行阻擋。
鮮卑騎兵有着多年與漢軍作戰之經驗,對於弓箭襲來的反應措施也練習過很多次,的確是能夠用最小的代價來換取雙方距離間的縮短。
中軍之中,張超看到了鮮卑騎兵的表現,不由讚賞的點了點頭向着一旁的郭嘉道:“奉孝,鮮卑騎兵果然勇猛,這個軻比能訓練士兵的確是有一套。”
“主公所說及是。按說劉虞在幽州也是深得民心的,且他施以仁政,手下將士也是用命。只是當面對鮮卑騎兵這般的對手,縱然就是心齊也最終落了一敗呀。”郭嘉感嘆而道。
“不錯。鮮卑騎士是很強大,但吾並不是劉虞,他有騎士,我亦有。來人,傳令典韋做好準備。”張超一邊點頭,一邊向着身後的旗手言道。
旗手通常都是用打出的旗幟方式來傳主將之命令的,這就像是鼓手和鑼手一般。鼓手一敲,大軍進攻,鑼手一動,鳴金收兵。
就在鮮卑騎兵仗着馬術的熟練一步步向着三萬一軍團士兵開始靠近時,隨着中軍旗手中的旗幟發生了變化,他們即突然間讓開了一條道路。隨之侍衛長典韋就帶着兩千身穿黑衣甲冑的張家重騎兵出現在了戰場之上。
一身黑的有些發銀白色的鎧甲,看起來有些只是露出了眼,鼻,孔而嚇人的黑頭盔,頭上插着紫色的翎羽,一個個皆是身披黑袍,遠遠看去,便自帶一種向外擴張的殺氣。
這就是從無敗績的張家重騎兵,亦是張超最引以爲豪的軍隊。
或許靈活做戰,他尚不如張家輕騎兵,可是像是這樣的正面衝撞,確無人可是其對手。
典韋帶着兩千張家重騎兵出現在這裡,便是張超的主意。這可謂是與軻比能正面對戰的第一次,他要給對方留下一個非常深刻的印像。
“張家兒郎們,敵人就在面前,隨我一起殺呀。”典韋騎在嶙駒馬上,手拿一對鐵戟,一聲高叫之後,便是第一個策馬奔騰而去。跟在他身後的兩千張家重騎兵確是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而只是在雙腿一夾,急急跟上的同時亮出了手中長達三米的巨刀來。
張家重騎兵衝鋒也是如此,不會發出一丁點多餘的聲音,用張超的話來講,這便是將身體的每一絲力氣都匯聚起來,以保證在對戰時不浪費一分,將力氣全用在巨刀中來殺敵。
典韋和兩千騎兵的突然出現,使得正在衝來的鮮卑騎兵臉上皆是露出了恐懼般的神情,面對着沒有發生一絲聲音直衝而來的重騎兵,不知爲什麼,他們精神上就是一種毛骨悚然之感。
本來就在前行的鮮卑騎兵,心中只是遲疑那麼一刻,便己然與典韋大軍撞上,隨後雙方間就來了第一次的正面接觸。
所有張家重騎兵,不僅僅是身上被遮掩的十分周全,便是所騎之健馬亦也是被罩上了鎧甲,可以保證一般的刀槍無法傷害之用。在加上他們手持的巨刀長度遠可以在三米外就進行傷人,如此一來,雙方只是一個接觸,便有一千餘鮮卑騎兵被斬於馬下。同時還有數百人受傷,只有極少數之人靠着馬術的嫺熟而躲過了一劫。
“砍馬。”典韋看到竟然還有落網之魚,這便一聲高叫之下給張家軍重騎兵宣佈了新的命令。
新的命令一傳達,兩千騎兵便將手中的巨刀換了一個方向,隨着典韋繼續向前衝去。
砍馬,這是張家重騎兵面對強敵時所用的手段。即然你騎兵的騎術了得,那我便砍你的馬,如此一來,倒是看看你還如何防禦乎?
聽從了典韋的命令,當重騎兵再度從鮮卑騎兵陣營中穿過去時,地上就多了一千多的鮮卑步兵,且大多尊顏不整,他們都是因爲馬亡而墜落在地上的。
突然由騎兵變成了步兵,優勢不在,典韋就此帶着張家重騎來了一個回殺,再度來到這些鮮卑步兵面前時,隨着巨刀的高高揚長,一個個人頭與屍體就此分了家。
“何人如此的厲害,快派援軍!”鮮卑軍後的軻比能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甚是驚訝,生恐這一萬騎兵受創太重,當即就下達了再派援軍的命令。
一萬鮮卑騎兵得令後在各自小將的帶領下,向前衝來。
此時的典韋帶着張家重騎兵己然衝了兩個來回,斬殺敵軍四千餘,現眼看着又有大批的鮮卑騎兵衝來,當即臉上殺氣更重,舉戟就準備進行第三次衝殺。只是這一刻,身後突然響起了鳴金之聲,這是張超在呼喚着張家重騎兵回去。
有了主公的軍令,典韋儘管還想衝殺,但確也不敢違反軍令,只得帶大軍向回而返。
典韋后撤入時,身後的一軍萬陣營即讓出了一條大路,引其通過,在身後一萬多鮮卑騎兵衝來之時,五個團的長槍兵持戈而出。
長長的長槍在初升的太陽照耀下,閃爍着銀光的光芒,長槍之尖向着鮮卑騎兵的馬上紮了過去。
遠處衝來的一萬多鮮卑騎兵縱馬狂奔,就像是明知道海潮要來一般的小魚一樣,拼着一個想要鯉魚跳龍門的想法直躍而入。
這就是戰爭,殘酷而無情。
一萬多騎兵就這般的撞在了一萬長槍兵的身上,然後蓬蓬蓬撞擊之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