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張超只幫助十至十六歲看起來身體健康,聰明伶俐的少年。
凡是被他看中之人,其身邊的父母和親人都會得到一筆贍養費,如果省着花,也足夠生活好幾年的光景了。
當然,這可算不得是人販子,在那個時代,爲了生計,爲了生存,賣兒賣女的事情多了去了,並不見得是多麼新鮮的事情,甚至有的人爲了孩子能有一個好歸宿,都是白送。這也怪不得父母心狠,實在是他們沒有能力養活自己的孩子,糧食連他們都不夠吃呢,如此一來,也總不能看着他們就這樣餓死吧,爲其找一個好人家就成爲了許多做父母的心願。
兩個多月來,張超一直在堅持着做這樣的事情,而經他之手,挑選和看中的孩童也有七百多之數了,今天,他就是想在來看一看,有沒有看上眼的,然後湊成八百整數,他有大用。
守城的士兵是認得張超的。這個經常會來城外做善事的二公子早就被士兵們所熟悉,一看到是他的車馬過來,連忙讓開了大路。
張超在白彤和親兵的陪伴下,剛一出城,馬上就圍上來了很多的百姓,他們似乎都知道這個青年所來何意,竟然很多人上來就開始推銷自己的孩子。
“這位公子,看看我的兒子吧,他身體健康,有力氣,買回去只要管飯就能像成人一樣幹活了。”一位身上發着汗臭之味的中年大叔奔跑到張超的馬前,跪倒在地的說着。
“這位公子,還是選我的兒子吧,我那兒子曾經讀過書,還認識字哩,身體也不錯,也能幹活。”又是一位身着着粗布補丁的老農跪倒在馬前說着。
“公子公子,看看我的孩子吧,她雖然是一個姑娘,可是確聰慧認字,如今年紀也有十四歲了,只要公子願意,回去就可以暖牀的。”一位老婦人跪倒在馬前也是苦苦哀求着。
竟然還有人把女兒獻出來,這看似有些稀奇,可是跟在張超身邊的人確都不以爲怪了。因爲這段時間以來,二公子不僅買男孩,女孩也同樣需要,只是比例要低上一些而己。
“好了,好了。”看到還有人要跪下說話,張超不吱聲,一旁的白彤確先開口道:“大家也不要急着推薦自家人,這樣,你們讓孩子都站出來,讓二公子好好看一看就是。”
“好,好。”這些流民們聽到自己家的孩子有繼續活下去的機會了,一個個連忙將他們都推到了前排,似乎生怕是晚了一步就會失去大好機會一般。
很快,就有兩百多個男孩和女孩被推到了第一線,出現在了張超的面前。
張超的目光一一向着這些少年們身上掃去。
這眼睛一掃,有的孩子是害怕將頭低下,他們似乎天生卑微,沒有勇氣見人一般。
也有的被這眼睛一掃,竟然下意識的挺了起胸膛,他們這樣做除了表現自己之外,更是害怕會被人看不起一般。
對於那些被目光一看就低頭之人,張超是絕對不會在他們身上看上第二眼的。
一個人可以被別人瞧不起,可以被別人打敗,但絕對不可以看不起自己。連這一點點的自信都沒有,那還何談什麼建功立業,去做大事情,這樣的人自然第一時間就被淘汰了。
說起這些來,他也算是有些經驗了。以前在金三角的時候,他選用士兵就是有這樣的規矩,事實也證明,一個人對自己都不自信,你也就不用指着他會有太好的能力表現。
經驗之道好然好用,自是不會輕易改變。
事實也證明這的確是很有效果,至少那己被選中的七百多男男女女如今都在陳留城內一座秘密的大院中訓練,而從他們的表現來看,的確沒有讓人失望。
通常每一次出城也會發現不錯的苗子,多少都會帶一些人回去,這一次也是一樣,唯一不同的只是張超這一次發現了一個女孩表現的很異於常人。
相對於那些要麼就是低頭不敢示人,要麼是挺胸擡頭,表現出自己的勇敢,這個女孩目光平穩,長的也是十分的清秀,屬於那種中等偏上的姿色,不過確有着獨倒的氣質,雖然看其樣子只有十三四歲,可給人的感覺確似乎少年老成一般。
“你叫什麼名字。”看向那女孩,張超出聲問着。
見張超一開口,之前那曾跪在地的老婆子馬上就擠了過來,“公子,公子,她是俺家的人,俺家的人,她己經十四歲了,可以暖牀了。”
“我沒有問你。”出乎意料的是,一直臉上含笑的張超這一會看向那老婆子時,竟然目露寒光,那一股子寒光一現,彷彿可以直接殺人一般。
被張超這樣一盯,那老婆子馬上就閉上了嘴巴,同時是一頭的冷汗,顯然剛纔那一會是真的被嚇壞了,她也沒有想到,這個一直帶着微笑,給人感覺極好相處,完全就是飽學之士的青年竟然會有這般兇狠的目光。
以前張超領兵在險地生存,那可是沒少殺人,手下數千號兄弟,可不是那麼好管的。常年殺人,在血裡打滾,目光中自然着一種威儀,這是骨子裡的東西,也是一種上位者的氣勢吧,只有氣勢上有了,便可以佔盡先機。
而當這樣的目光向一個普通百姓看去時,那會帶給人多麼的震撼感就可想而知了。
如今,這一次重生到了這裡後,張超就習慣了用目光傳神,別說這境界也是提升了上來,往往那些跟隨的親兵中有人不聽招呼,他一個眼神看去,都會讓那些人變得老實很多。
連親兵都是如此,更不要說是一個老婆婆了,她不害怕纔是怪事。
一聲嚇退了老婆婆之後,張超又將目光看向那少女,和顏悅色的問着,“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士?家中還有何人?”
“陸菲,鉅鹿人,家中父母兄妹皆死於黃巾賊亂之中。那個女人不過就是我路上遇見的,因她那裡有些糧食,我就跟着來到了這裡。”女孩看到張超問向自己,確是不急不緩,條理也是十分的清晰,顯然是應該見過大世面的人。
女孩的回答,讓張超十分的滿意,他要的就是這樣的幫手,也只有這樣性格的人才能夠獨當一面,輔助自己。
“很好,那你從即日起跟着我可好?”張超沒有要爲難人的意思,相反充分的尊重了對方的權力。
被張超這樣一說,女孩的底眼明顯就是一亮,她剛纔就說了,跟着那老婆婆就是因爲她手中有些糧食,不至於被餓死,而如今有了更好的歸宿,她又怎麼可能不去選擇。
“陸菲拜見二公子。”好一個聰明的陸菲,這就當即下拜,同時還直言二公子,可見此人觀察事物十分的細緻。
見到陸菲的做派,張超不由就哈哈大笑了起來,雖然在他的記憶中並沒有陸菲這個女人,可歷史本就是靠人來書寫的,想張超在歷史之中不過也就是寥寥數筆,可是李闖成爲了現在的張超,這個名字必然是要響徹於華夏大地的。
一旁的白彤看到陸菲的表現,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她並不擔心有其它女孩子得了二公子的寵後,她會因此而失去什麼,在她看來,自己本就是二公子的人,只要他高興就是一切安好。
從這一點上來看,不得不說,那個時代的女人是極爲容易滿足的。當然,張超初來的時候也是有些不習慣的,時間一長之後,嘴上雖然沒有在說什麼,可心裡確美滋滋的。“真他孃的爽,這纔是真正的男人生活呀。”
視線在回到城門外處。“很好。”張超看向着陸菲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又陸續的點了其它一些孩子,這樣,正湊足了八百人之後,他便讓白彤拿出了錢財,然後準備回城。
眼看着張超挑完了人,那些被挑中孩子的父母領了賞錢自然是高興不己,而那些並未被挑中孩子的父母一個個臉上確是露出了難過的神情。然就在大家要轟散之際,突然不遠之處跑過來了一箇中年男子,他一來這裡就大聲的喊着,“二狗,快去看看吧,你父親不行了。”
話音一落,一個少年便從人羣中衝出,然後直向着不遠之處跑去。
“怎麼回事?”本來想要轉身而回的張超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自然不能馬上轉身而去的,如此一來,豈不是在會給人留下罵名,會有人說他視人命如草芥?
其實張超也不過就是隨便一問,他也知道多少是那個叫二狗的父親一定是因爲飢餓或是染命而命不久矣。在戰亂時期,這樣的事情每天都不知道會發生多少回,若是每一次都以憐憫之心待之,那就什麼都不要做了。哪怕就算是有萬貫家財怕是也不夠折騰的。
見到張超問起,那前來報信的大叔自然是受寵若驚,那個時候,尊卑之位還是非常明顯的,能與有社會地位的公子說說話,那對於在底層的普通百姓而言都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