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天仁覺得這件事發生的很不可思議,本來這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怎麼突然之間這羣工人就走了呢?
這個時候伊天仁看見有一輛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有幾個人拿着照相機下來了,記者來了,但是人都已經走了,他們來了又有什麼用呢?
伊天仁發狠地錘了一下窗戶的邊緣位置,他的手背已經變得紅紅的了。
但是他的心情卻沒有得到任何的舒緩。
伊天仁只覺得自己的胸口悶了一口氣,悶得他心裡很難受。
又失敗了,又失敗了。
面對他的這個侄子,他失敗了一次又一次。
記得伊澤小的時候,伊天仁當時也纔剛剛十八歲。老來得子吧,伊天仁比伊老爺子小很多,說是伊澤的哥哥也不爲過。
但是伊澤的爺爺卻並不寵愛他,反而更寵愛伊澤,這個隔了一輩的孫子,他的降生就像是一場意外,奪走了他的母親的生命,也喪失了他父親的寵愛。
小的時候,伊天仁就不喜歡伊澤,他喜歡欺負伊澤。
但是伊澤這個人很倔強從來不會讓他體會到欺負伊澤的快感。
伊澤不哭也不鬧,就是用最平常的,最冷靜的眼神看着伊天仁。
伊天仁只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欺負小孩子的敗類,從來都不覺得自己什麼時候高過伊澤一等。他的這個哥哥也是,一直打壓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把繼承權給他。
這一切的厄運就像是從他一出生的那一刻就開始跟隨着他的。
伊天仁想要拼命擺脫,但是兜兜轉轉總是在這場厄運裡走不出去。
伊天仁在這裡捶胸頓足,伊澤則是很開懷的笑了。
果然如他所料,這個幕後推手果然找了媒體來報道這件事,只是可惜啊,已經被他領先了一步,並沒有留下神馬把柄給對方。
這件事算是解決了,只等高易瑜來了,彙報一下情況就行了。
之前的這段時間伊澤一直呆在病房外面,此時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所以伊澤又回到了病房,一直等他走到病牀旁邊伊老爺子才睜開眼睛。
他的眼神有些古靈精怪的樣子。
“我以爲是天仁在這呢,還想睜開眼睛嚇他一下,沒想到卻是你,沒有意思。”
說這話只是想戲弄一下伊澤而已,他只要聽伊澤的腳步聲就已經知道是伊澤進來了。
可惜的是這效果並沒有達到。伊澤只是淡淡的拿眼神掃了一眼伊老爺子。
伊老爺子只覺得有些無聊,他怎麼就生了一個那麼無聊的兒子呢?
“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已經睡了那麼久,伊老爺子早就沒有了睡意,之前有很長一到時間都是很清醒的。
只是他醒過來的時候這病房裡並沒有人。
伊澤那個時候已經去外面觀察大巴車了。
“雨還在下……”
伊澤故意不回答伊老爺子真正想知道的事情。
他自然是知道伊老爺子剛剛是想戲弄他的,這也算是他報復伊老爺子的一種方式。
伊老爺子聽了伊澤說得話之後,只能默默翻了一個白眼。
這個兒子啊
,還真是一點虧都不吃,這讓他這個做爹的一點面子都沒有。
伊老爺子也不再問伊澤什麼了,他覺得自己也問不出來什麼了,自己在病牀上躺着就是一個廢人了,伊澤根本就不理他。
“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你就別擔心了……後面那句話伊澤並沒有說出來。
這就是他和伊老爺子相處的模式。
伊老爺子卻覺得自己聽出了這個兒子的後半句話,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其實生病也是蠻好的,最起碼能把伊澤這孩子栓在身邊。
像他這個年紀是最容易寂寞的時候,他經常會羨慕那些兒孫繞膝的畫面,沒想到年輕的時候還是一個鐵血真漢子,現在卻變得那麼矯情起來。
伊老爺子隱隱的惆悵了一下。沈丫頭倒是已經懷孕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小孫子能夠張口叫自己一聲爺爺。
伊老爺子突然想到自己現在身體也出現了問題,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了。
想到自己病發的原因,伊老爺子的心情更加的糟糕了。
那件事情……唉,無論怎樣他還是希望能夠把那件事也和和美美的解決掉。
這也算是他這晚年的願望之一了。
醫院這邊是這樣的情況,伊天仁也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他沉着下來好好的想了想,這件事情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呢?還是那個人知道是爲什麼吧?
那輛大巴到底爲什麼那麼容易的開走了?應該沒有人比那個人更清楚了,現在伊天仁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原因。
於是他翻開自己的聯繫人,在一個隱藏起來的列表里拉出了一個人。
然後撥通了他的電話。
“喂。”
對面那人的聲音還是不溫不火的樣子,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實際上伊天仁都快要煩躁死了。
“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伊天仁的語氣可不是那麼友好了,他的語氣裡夾雜着很多負面的情緒,半點情面都沒有留。
“知道。那些鬧事的工人被只開了。”那人依然是一種滿不在乎的感覺。
伊天仁聽見他用這種語氣說話之後肺都快氣炸了。
當時他爲什麼要找這個人合作,爲什麼不找一個靠譜的人呢?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電話那頭的人說。
“伊總裁怎麼能那麼着急呢,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還是要從長計議。”
伊天仁自然是知道這個人說的就是這件事情。
但是他的心裡還是有些氣不過。
“可是這件事情就能這麼完了嗎,我們什麼也沒有得到啊……”這是伊天仁最生氣的地方。
“不是我說您啊,伊總裁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次不行我們還有下一次嘛,難道這一次之後伊總裁就要放棄了?就要退位讓賢了?”那邊的人說話還是一種調笑得口氣。
聽得伊天仁心裡很不舒服,覺得這個人完全沒有把這次事件當回事。
“當然不會。”
伊天仁的聲音有些悶悶的顯然是對這個人很不滿意。
“好了,之後的事情,我們之後再聊,這一次就先這樣了。”
伊天仁只覺得越聽這個人說話越覺得窩火所以在他說完第一段話之後就緊接着說了第二句話。
完全不給對面的人開口說話的機會,然後就把電話給掛了,換來一絲痛快。
電話那一頭的人一直是微笑着的。
但是當他聽見耳邊的電話傳出嘟嘟的聲音的時候,他嘴角的笑就變得有些殘忍了。
“真是一個蠢人。”這人喃喃自語。
他自然比伊天仁更加明白這件事情的經過,他在那羣工人中間是安插了兩個眼線的,伊澤有任何動作他都是有所察覺的。
這次事件被伊澤那麼完美的就給化解了,還是挺出乎他的意料的。也算是上天的一種眷顧吧,伊澤實在是太幸運了。
當時爲了製造出這件事情的真實性,他特地找的是工地上確實存在了的被拖欠了工資的工人。
而且和伊氏集團確實是有牽連的,要的就是想要這次新聞鬧得更大更真實,所以纔沒有找一些演員或是小混混什麼的,直接敷衍一下。
只是在這羣真實的農民工裡安插了兩個煽動氣氛的眼線而已。
此時這件事情徹底的失敗,他也沒有感到多少失望。
因爲在他心裡伊澤就應該是很優秀聰明的。
只是這點小手段,伊澤若是都搞不定,那麼他還真是瞧不起伊澤這個人。
這是這個人的真實想法。
反而這件事情像這個樣子發展了下去,他才覺得很有趣。
更加好玩了,不是嗎?
這一切在他的掌控之中,又超出他的掌控簡直就是一場完美的遊戲。
最開心的就是對手不是弱雞,這樣才能玩得刺激。
一切都在悄無聲息的發生着,每一個零件都有它各自的作用,都要在一個機器的運轉中做出它應有的貢獻。
伊天仁這個人,心浮氣躁,根本就成不了大事。
這個人已經把他歸納成了一個沒有多大用處的棋子。
沈時怡睡了又醒,已經是半夜十分了,可能是睡得太早了,所以半夜裡纔會出現中途醒來這種情況。
她的意識已經有些清醒了。
外面的下雨聲不絕入耳。
沈時怡自己呆在這個屋子裡愈發覺得這個屋子裡空曠無人,讓人覺得寂寞的可怕。
“小諶諶,以後一定不要向着你那個爸爸,你看看那麼重要的時候,他都沒有陪在我們母子身邊對不對?”
沈時怡撫摸着自己肚子自言自語。
窗外有月光灑進來,沈時怡把自己的手伸進月光裡。
這些月光卻都向着沈時怡的手腕鑽去。
沈時怡不知道自己是花了眼還是怎麼了,她竟然覺得是她手腕上的那個手環在吸收着灼灼的月光。
隨着月光都被這手環吸收了之後。
這手環就變得越來越亮了。
之前的它就像是蒙了塵,現在到像是洗去鉛華,露出來自己原本的樣子。
真是一個好看的手環,晶瑩剔透的,就像是月光圍繞在是沈時怡的手腕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