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是雲大少一項的作風,給人一種居高臨下,超然物外的姿態。
在這京城裡面,雲大少的身份很特殊,本身,雲大少是拿着海外國籍的人。其次,雲智光這個人,不參與任何體制內的事情,他所關注的只有一個地方,做生意。這一點,就讓雲大少少去了很對對手,基本上,京城的世家子弟都和雲智光的關係很不錯。既然雲智光對他們在體制的發展已經構不成任何的威脅了。他們,也沒有必要去得罪雲智光,因爲,得罪了他,就等於得罪了他背後的雲波總理。
“老三,很久不見啊。怎麼?現在就要走了?這是爲何?兄弟我這裡的招待怠慢了?”雲智光目光往包廂裡一轉,卻是笑着說了起來。
聶振邦此刻,卻是淡然的看了那什麼許主任一眼,對着雲智光道:“不想吃了,所以就走了,今天被一些人掃了興致,沒有了心情,多話,就不說了,先走了。”
此刻,包廂裡面,許主任的臉上,卻是充滿了驚訝的表情。許主任以前是下面省份計委的工作人員。
計委,這是發改委的前身。當年,聶振邦在京城內呼風喚雨的時候,許主任還在地方上。自然是不清楚,當他調任國家計委之後,聶振邦早已經不在京城了。
剛纔,聽着雲智光稱呼聶振邦老三的時候,許主任卻是突然記起了,從發改委的前身國家計委裡面走出去的一方人物。如今巴蜀省省委副書記、省長聶國威,在部委裡面的時候,黃主任他們口中說的聶國威有一個好兒子,聶家老三不同凡響、前途遠大。說的,不就是眼前這位麼?
想到這裡,許主任的額頭上也有些冷汗,這些年,自己已經有些得意忘形了。現在想來,不是沒有遇到過厲害的角色,而是沒有人和自己計較而已。
“老尹,你太不夠意思了,聶市長的身份你都跟我保密。他父親聶國威可是我們發改委的老領導。你這不是讓我下不了臺麼?”許主任低聲在尹部長的耳邊說了起來。
尹部長此刻也是一臉的冤枉,聶振邦的真實背景,他的確是不太清楚的。事後,找人瞭解了一下,得到的消息也不多。被許主任這麼一說,尹部長也低聲道:“許主任,你不說,我也不知道這個事情啊。”
這邊,雲智光卻是點頭微笑着道:“老三,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好挽留你了。這次在京城,還待多久?有空的時候,記得過來給兄弟捧一下場。”
聶振邦走出古堡大門,深呼吸了一口氣,是可忍孰不可忍。許主任剛纔的那一番表現,卻是徹底把聶振邦給激怒了。一直以來,聶振邦都是很謙虛謹慎的。爲人處事,從不囂張狂妄。這一次,聶振邦如此做。足以證明。聶振邦心中的怨念是如何的強盛。
“市長,咱們就這麼走了,會不會……?”旁邊,劉高華有些擔心的說了起來。
畢竟,這一次過來,是來跑項目的,就這麼走了,這項目還能有眉目麼?
聶振邦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沉聲道:“老劉,勿須擔心,這個事情,我心中有數,發改委,那也不是他姓許的一個人可以做主的。另外,再過兩天,喬省長就會親自來京城,接下來的事情,讓喬省長他們去頭痛去。”
正準備離開,古堡大門口,一個聲音傳了過來:“聶市長,聶市長,請稍等一下。”
循聲望去,許主任和尹部長兩人,緊跟着跑了出來,尹部長此刻也已經走到了聶振邦的身邊,壓低聲音道:“聶市長,許主任說,剛纔的事情,實在是不好意思。這次,許主任做東,宴請你,算是賠禮道歉。”
此刻,許主任也走了上來,微笑着道:“聶市長,實在是不好意思啊,你看這事情辦的,咱們真是不打不相識了。早知道聶市長是老領導的公子,還要這麼客氣幹嘛?一個電話的事情嘛。”
聶振邦也沒有想到,這個許主任,會如此的殺伐果斷。當着望海市一行人的面,直接道歉,這對於許主任這樣一個副部級幹部來說,可是相當不容易的事情。
此人,是個人才啊,就憑這能屈能伸這一點,就不容小視,對於許主任這種人,聶振邦倒也不怕他報復什麼。可是,得罪狠了的話,指不定要給你耍一些什麼小手段,雖說,無關緊要。可是,也是一個麻煩的事情。
想到這裡,聶振邦也笑着道:“許主任,你太客氣了。不說出來,主要還是不想借老頭子的名頭來辦事,剛纔,是我脾氣大了一些,還請許主任見諒纔是。”
這是在給許主任臺階下,此刻,許主任的臉上也露出了微笑,聶振邦能夠走到這一步,果然不全是家庭背景和運氣啊。這一手腕,就足以證明其政治手段的成熟。
隨即,許主任也笑着道:“哈哈,老弟,一句話,佩服啊。不依靠家世,不依靠背景,老弟能在如此年紀就做到現在的程度。這讓我們都無比汗顏啊。三少,咱們裡面請如何?”
旁邊,望海市的這一羣人,也都被震住了,聶市長的背景到底有多麼的強大。昨天,似乎就已經很威武了,可是,看到現在這一幕,讓安國宇等人都有些駭然。原本,還以爲自己已經知道聶市長的背景了。現在看來,看到的,恐怕不過是冰山一角啊。
再次回到包廂裡面,得到了消息的雲智光也再次走了進來,對着旁邊的侍應示意了一下,兩瓶三十年的特供茅臺也被雲智光送了上來。微笑着道:“老三,其他的酒,我知道你都不怎麼感冒。這可是兄弟我的私人珍藏了,你三少來了,怎麼的,我也要意思一下。先喝着吧,不夠,我再送過來。”
三十年特供茅臺的珍貴性,在座的,都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面的人,即便是劉高華等人,沒喝過,也是聽過的。這可是國家特供。每年的份額都是有強制性規定的。
省部級幹部,想要得到這種酒,那也是要看檔次的。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有這種資格得到。
這種酒,根本就不可能用做商業經營,雲智光這可是一份人情大禮。
聶振邦此刻也站了起來,微笑着道:“雲大少,太客氣了。這俗話說得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勞煩雲大少你再給我拿兩條特供的中華過來如何?”
說這句話,聶振邦也不是無的放矢,也不是什麼得寸進尺。雲智光此次過來,明擺着,就是給自己送人情的,這個場面不說,雲智光也能夠看明白,這麼做,就是要給自己撐場面。給人一種變相的震懾。既然如此,聶振邦自然是不會在意多要一點了。反正,這個人情,自己以後肯定是要還上的。
果然,雲智光愣了一下,卻是笑着道:“老三啊,你還是那樣啊,什麼都不肯吃虧。”
一些特供的菸酒,雲智光這裡,自然是有不少。很快,兩條特供的中華就被拿了過來。雲智光也笑着道:“老三,你們先吃着,我還有點事情,就不陪你了。”
最後一句話,雲智光也是不忘記了提醒其他人一下,雲智光並沒有說其他人,只說不陪聶振邦,這裡面隱含的意思也很清楚,其他人,還沒有讓他雲大少陪的資格。
等到雲智光走了之後,許主任也端起了酒杯,站了起來微笑着道:“聶市長,我敬你一杯。”
聶振邦此刻也不推脫,十分爽快,二兩的小杯,一乾而盡。這讓許主任的臉上笑意更濃,聶振邦如此給面子,許主任自然是高興。
放下酒杯,許主任也主動道:“聶市長,望天高速的事情。不是我不肯幫忙。這個事情,關係到國家高速公路的一個整體佈局。我們發改委這邊,做得也都是前期的輔助性工作,還真是不能幫什麼忙。”
對於這個,事實上,昨天的時候,聶振邦就已經是清楚了的。國家的資金有限,修建高速公路,可不光是看哪個省份積極。最主要的,還是要看高速修建之後,對國家,對一個區域的連帶性有沒有什麼促進意義。
隨即,聶振邦也點頭道:“許主任,這個事情,我很理解。這次特意宴請許主任,主要的目的,也只是想問一下許主任。這一次,大概的情況。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說的,不就是這個意思麼?”
許主任心中也鬆了一口氣,道:“這次,根據我的經驗來判斷的話,最有可能的,還是京城到東港的高速公路,今年是賭城迴歸之年。京港高速如果貫通,對全局的聯繫具有很強的意義,我看,這一條是能夠肯定的,至於其他,我也不好說,不過。望海市如果想要搞望天高速的話。我建議,最好還是讓閩南省政府出面好一點。”
聽到這句話,聶振邦倒也不隱瞞,隨即道:“許主任說的是,這個事情,我也已經和省裡做出了彙報。這一次,六個省市聯合起來,我想,應該還是有一些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