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聶振邦的話語,方遠山也點了點頭算是一種贊同。核電站的項目。方遠山也是清楚的。核電能源作爲一種新型的能源。有着各種各樣的好處,功效高、無污染、無噪音,對地方環境的破壞較少等等。
可是,核電項目的審覈和先期工作同樣也是複雜的,在覈電站的選址上,不光是單純要調查候選的地方近年來的地質數據,是否地質穩固,同時,還要調查在這之前的一系列數據。核電,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在選址上是十分慎重的。首先,需要拿出一個詳細的地質評估報告出來,以確定這個地方的地質結構是否適合修築電站。接着,在周圍環境的問題上,要充分的考慮能夠避開人羣聚集的區域。
總而言之,整個核電項目,都是十分慎重的,在選址問題上也是十分的複雜的,需要多方面考察,要經過層層的審批。這不是說建,馬上就可以建設的。
站了起來,方遠山微笑着道:“也好,那我這邊,先安排人手出來,組成一個籌備小組。匯合國家核電集團那邊的專家團隊一起。先進行前期的籌備工作。有什麼情況,我再隨時向聶書記彙報。”
方遠山此時的這種態度和表現,讓聶振邦十分的滿意,微微頜首,笑着道:“老方,這個事情,你放手去做。核電項目,總體來說,還是利大於弊的。對於紅江來說,是有着巨大的促進意義的。我的態度也很明確,全力支持這個項目。在以後,我們多溝通。”
方遠山微笑着點頭:“聶書記,要是沒有什麼事情,我先回政府那邊了。”
聶振邦也站了起來,親自將方遠山送到了房門口,還十分親熱的握手:“老方,有時間的話,可以多來我這邊坐坐。我就不送你了。”
回到辦公室這邊,聶振邦坐了下來,紅江的工作局面,聶振邦還是滿意的,旅遊強省的戰略目標,正在逐步的實施過程之中,有條不紊。在經過了兩年多時間的沉寂之後。如今,紅江的旅遊業已經蓬勃發展起來了。這是一個最大的好消息。
接下來,鞏固紅江現階段的經濟建設成果,大力推進其他行業的不斷髮展,這已經是不容忽視的目標了。
突然,桌面上,聶振邦的私人手機卻是響了起來。號碼有些陌生,但是,區號卻是十分的熟悉。江北的電話,江州市的區號。這讓聶振邦整個人都頓了一下。
拿起電話,一接通,剛喂了一聲,電話那端,卻是傳來了一個聲音:“請問,是紅江省聶振邦書記麼?我是江北省紀委書記陳亞舟。”
“陳亞舟?”
對於這個名字,聶振邦還是很清楚的,當年,自己在江北省樑溪市任職的時候,陳亞舟當時是江北省紀委紀檢監察一處的處長。沒有想到。在孫達亮退了之後,陳亞舟倒是成爲了孫達亮的接任者。
在樑溪市的時候,雙方的交往雖然不多,但是,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交集的。雙方也算是認識。
聶振邦心中也在納悶起來,陳亞舟找自己?這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關係,爲什麼會找自己?心中有些疑惑。
嘴上,聶振邦卻也是笑着道:“老陳啊,好久不見了。你好。”
對面,陳亞舟也微笑着寒暄了幾句,隨即,有些爲難道:“聶書記,這一次找你,還真有事情需要您幫忙,我是向您求援來了。”
說着,陳亞舟卻是直接道:“聶書記,易軍您還記得麼?當年,您從梨州市帶來的,您在樑溪的時候,他是擔任的市政府秘書長,現在,易軍同志擔任的是樑溪市常務副市長。這一次,因爲涉嫌到了嚴重違紀和違法問題,目前已經被免職了,正在雙規之中。”
易軍?被雙規了?
這一個消息,頓時讓聶振邦站了起來。這一個消息,實在是太過於爆炸性了。聶振邦有些難以置信。
仔細算下來,自己從政這麼多年下來,易軍,應該是自己真正意義上的一個嫡系部下。但是,卻也是自己的嫡系之中,第一個因爲違紀、違法事情而被雙規和免職的人。
這讓聶振邦有些難以接受,情緒也有些波動。多年的老部下,卻因爲違紀而倒下,這種事情,聶振邦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沉吟了一下,聶振邦也沉聲道:“老陳,冒昧的問一下。易軍是因爲什麼事情。能說麼?”
聶振邦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人,曾經,聶振邦自己都在紀檢部門工作過,自然是清楚,紀檢部門的規矩和紀律,在涉及到案情方面,有些事情,是不能對外人說的,是需要嚴格保密的。所以,聶振邦這才這麼詢問起來。
對面,陳亞舟卻是微笑着道:“當然,聶書記,之所以給您打這個電話,這個事情,我也是徵求了真軍書記的意見的。要不然,我怎麼敢和您打這個電話。”
這個話,陳亞舟卻是說的是事實,按照規矩。江北省的事情,是和聶振邦扯不上任何關係的。不說只是曾經的部下罷了,哪怕,就是聶振邦的直系親屬,那也沒有任何的聯繫。
陳亞舟既然想請聶振邦幫忙。那就意味着,需要請一個省委一把手去參與其他省的案子,這種事情是必然要找上面彙報的。
隨即,陳亞舟卻是正色道:“聶書記,易軍同志的案子說起來也很簡單。主要就是,牽扯到了樑溪市內幾家房地產公司,在招標拿地的過程之中,易軍涉嫌有違規批條子,幫助對方低價拿地的問題。另外,貪污受賄,金額巨大,再就是包養情人等問題。”
聽到這個話,聶振邦的神情也肅穆起來,金額巨大,作爲省紀委書記,陳亞舟那也是見多識廣的人物,他都是金額巨大了,這數目,絕對是少不了。沉吟了一下,聶振邦開口道:“老陳,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聶書記,如果這兩天,您方便的話,我們的意思是,希望您能夠親自過來江州市一趟。如果實在是不方便。我們帶着易軍同志去紅江也行。”陳亞舟娓娓道來。
聶振邦沒有任何的遲疑,點頭道:“好,我這邊安排一下,大約後天上午去江州,具體的確切時間,我再跟你聯繫吧。”
說着,聶振邦掛下了電話。整個人癱坐在了椅子上,易軍出事,這也是聶振邦最沒有料想到的。記憶之中,多麼上進的一個人,怎麼偏偏就出事了呢。
看着桌子,聶振邦拿起了桌面上的電話,撥通了陳樂的電話,那邊,很快就傳來了陳樂的聲音:“聶書記,您有事?”
“老陳,不忙吧。來我這邊坐一坐。”對於陳樂,聶振邦是最放得開的,多年的老部下,也不需要什麼客套。
對面,陳樂愣了一下,道:“好,我馬上過來。”
陳樂一進門,聶振邦就站了起來,給陳樂倒了一杯冰水,坐在了沙發上,看着陳樂道:“老陳,剛剛,接到了江北省的消息,易軍出事情了。嚴重違紀。已經被免職調查了。江北省陳亞舟說,涉嫌包養情人、貪污受賄、以權謀私等問題。據說,易軍現在什麼都不說,準備頑抗到底。陳亞舟這邊,通過請示,希望我能出面,看能不能做通易軍的思想工作。”
原本,神態輕鬆的陳樂,在聽到了聶振邦的話語之後,頓時,整個人就沉靜了下來。看着聶振邦,愣了半晌,卻是嘆息一聲道:“唉,易軍糊塗啊。”
易軍的事情,讓聶振邦也顯得比較沮喪:“仔細回想起來,或許,可能還是我害了他吧,當初,如果不讓他跟我一起去江北。還在梨州的話,或許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樑溪市那種地方,誘惑太大了。江北省的情況也複雜。寧守常一退。我這一系,易軍、寧致遠他們沒有了依靠,在江北省的處境並不好。這麼多年下來,易軍纔是一個常務副市長。或許,他是因爲在官場上的失意,心態纔會發生這種轉變吧。”
在和陳亞舟通了電話之後,聶振邦就一直在考慮着這個問題。易軍出事,最大的可能,就是對前途的失望,對前路的迷茫,一步步,走向深淵。要說完全沒有外因,也是說不過去的。
或許,易軍的想法就這麼簡單,既然,我在體制內的前途已經不是很大了,那麼,我乾脆就撈錢好了。
這時,陳樂卻是搖頭道:“書記,您也別這麼說,依我看,最大的問題,還是易軍自身的問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今年應該也才四十歲吧。這個年紀,就是常務副市長,雖然比上不足,但是絕對是比下有餘了。還能有什麼奢求麼?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現在的磨礪,對易軍的一生未嘗不是好事。但是,他自己沒有能抵擋住金錢和美色的誘惑。最終落水,我覺得,這是他自己的問題。您也不要多想了。”
聽到陳樂這麼說,聶振邦卻是站了起來:“老陳,後天陪我去一趟江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