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傑一臉冤枉,叭叭把鳳爪啃完,這纔開口說話:“誰扒你衣服啊,我在門外快凍成個雪球球了,剛纔有人打開門我才進來的。”
林益陽不說話了,擡手的時候眼角突然瞥到一點奇怪的東西。
手指間纏着黑黑的頭髮絲。
他剃的是寸頭,頭髮不到兩釐米長,無論如何是不可能纏得上手指的。
林益陽默默地把手指上的髮絲一圈一圈解了下來,最後一拉直才發現,這髮絲足有六七十釐米長。
“林益陽,這是啥?將軍掉的狗毛?”宋傑滋啦滋啦地又撕開一袋果脯,“不過又不太像,將軍頭頂上最長的毛兒也沒這根長,而且這有點像是女人的頭髮。”
林益陽不作聲,眉頭皺了皺。
他今天喝得有點多,的確是醉了。
可他好像做了個美夢,夢到小芒跟他說了話,然後……他好像……好像還親了她。
林益陽伸手撫了撫自己微微刺痛的脣。
宋傑這才注意到林益陽的嘴脣好像被咬破了。
“宋傑,你說是有人給你開的門,要是我爺爺開的門你肯定說是我爺爺了,不會說是有人……誰給你開的門?”林益陽迅速穿好衣服褲子,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身體晃了一下又突然坐了下去。
頭還是有點暈。
“不知道啊,我當時也醉着,而且都快凍成冰棍了,我也是被後頭跑出來那個人踢了一腳才醒了的。哦,還有,將軍追着那人的車跑出去了。”
林益陽走到窗邊把窗戶一下子拉到最開。
院中有三道還沒被風雪淹沒的足跡。
兩道深些的,一道淺些的。
兩道深些腳印一道向外一道向內,向內的腳印大小和宋傑的相吻合。
那道淺些的也腳印也是向外的。
院裡本該只有林憲東一人的。
林益陽的目光在宋傑手上停住,“你吃的東西是從哪翻出來的?”
“我沒翻啊,這些東西就擺在茶几上,茶几上還有不少拆開的包裝紙呢。這裡是你家,我哪裡能翻箱倒櫃的找吃的啊。”宋傑道。
家裡來過客。
來的是誰,找爺爺問問就知道了。
林益陽出了門,在院子各處搜尋林憲東的蹤跡,最後在飯桌下找到了他。
林憲東抱着桌腳睡得正香。
林益陽把他搖醒的時候,他只睜了一下眼睛喊了聲孫子你來了啊就又準備閉眼繼續睡。
林益陽只得再搖他幾下。
林憲東被搖吐了。
林益陽被噴了一身……
宋傑手忙腳亂地找東西給林憲東擦臉。
林益陽轉身去了洗澡房。
一進澡房他就驚呆了,房裡的木頭架子上掛着一套女式衣物,羊毛暱外套下是毛衣秋衣和秋褲毛褲。
架子後還放着一雙繡了金額色小象的布鞋。
林益陽端在手裡的臉盆哐的一下掉到了地上,裡面滾燙的熱水灑了一地,浸溼了他的解放膠鞋鞋面兒。
他對這種圖案的鞋子印象很深。
因爲阿笙那天就穿着這樣的鞋。
林益陽轉身就往飯廳裡跑。
這一瞬間,他聽到了自己像打雷般的心跳,怦怦怦怦,像是要跳出胸腔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