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096 近在咫尺的果兒
“恩?這位小公子,你此言可就差矣了。話說在下對於風雨場所之事,瞭解的可不比二位少。”西水聽到唐麥拒絕的話,有些嬌嗔的瞧了唐麥一眼。
唐麥免不得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只聽南木道,“唐公子,這位是在下的好友,你別瞧他這樣,他若去了,絕對是可以幫上你們的忙的。”
南木如此強烈的推薦,唐麥看在南木這些時日的費心上,也不好再拒絕,駁了他的面子,只好答應下來。
還真別說,西水進了其中一座花樓,還真是如魚得水一般,三兩下,甚至沒花一兩銀子,就和裡面十來個姑娘混了個熟,私底下打聽出不少樓裡的花邊小事,只可惜,他們在找到的這座花樓裡,待了一個晚上,也沒有打聽到需要的消息。
夜深了,見識過西水的社交能力的唐麥,也不在因爲西水的容貌和舉止怠慢他,真摯的和他道了謝,和唐麥回了居住的地方。
這樣的尋找,一直持續了六七日,他們三人走遍了十幾座花樓,還是沒有任何果兒和小獅的線索。
這日,抱着繼續尋找的,總會找到的信念,三人再次出發,到了一座名叫煙柳巷的花樓內。
此花樓的老鴇,不是別人,正是上次躲躲閃閃的那位,自從七日前回到花樓,她就一直戰戰兢兢的,生怕被找到門上。
至於那些見過果兒容貌的人,除了果兒服侍過的那位頭牌,其他的她信不過的人都被她秘密處理了,她好歹是個老鴇,要處理幾個人還是很簡單的,根本就不會有人懷疑這件事有何不妥,倒是煙柳巷裡的人,見識了老鴇的手段,變得人人自危,夾緊了尾巴做人。
本來,老鴇是想將果兒也給處理掉,免得夜長夢多的,但又怕到時候事發,她會死的更慘,因此,七日前,她只是處理了那些人,再命人將重傷昏迷的果兒給關到了地下室。
爲了以防萬一,她特地請了人給果兒易了容,對外只道是煙柳巷又買了一個不聽話的小丫頭,這樣的小丫頭,平日裡關個十天半個月的,等脾氣收斂了,再放出來,根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要說果兒,被賣到此地其實已經有一年時間,自從她被賣到此地,小獅就不見了。
她醒來的時候,就在一輛馬車上,一路上,不停的有和她年紀相仿的小女孩進來,又被罵出去,而她是在馬車上逗留時間最長的一個。
她知道,她之所以能被留這麼長時間,是因爲,一隻有隻大獅子在保護着她。
被賣的時候,她的頭部就受了傷,等醒來的時候,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要說還有點兒記憶的,或許只剩下,她有一個姐姐,一個哥哥,還有一個弟弟。
她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爲何會在馬車上。
她只知道,一直有隻大獅子跟在她,不管她走到哪兒,那個大傢伙都在,有好幾次,她都被賣到了路過的城池的花樓,結果大獅子把人給咬傷了,那些花樓的人,都不敢接受她。
大獅子每次救她,都會被人打,她很難受,她不想看它受傷,可她趕不走它。
一直到她被賣到厲城的煙柳巷,大獅子就不見了,她不知道它去哪裡了,她有偷偷跑出去找它,可每次都被抓回來,然後捱打。
她不是一個人被賣到煙柳巷的,和她一起被賣進來的還有一個叫荷花的小女孩,荷花和她一樣大,五官粗看上去和她還有五分相似。
見過她們的人,第一眼都會以爲她們是姐妹,可是果兒有種感覺,荷花不是她的親人,但或許是長得有些像,兩人又年紀相仿,最主要的是,荷花和她是一起來的,還幫她逃跑過,雖然又被抓回來了,但果兒對荷花還是特別的好。
果兒進了煙柳巷沒多久,就被煙柳巷一位頭牌看上了,要說這煙柳巷有三位頭牌。
三人向來是平分秋色的,一位性子高傲,誰都不看在眼裡;一位暴躁易怒,最愛發火鬧脾氣;還有一位冷豔高貴,但卻是最好的一位主子,因爲此人護短。
高傲的和暴躁的,向來誰也看不上誰,最愛的就是和對方攀比,搶客人。
只有那冷豔的平時懶得和她們兩人鬥,倒也和諧。
果兒是被那位暴躁易怒的頭牌看上的,人家模樣長得好,脾氣自然也就大,平時在客人那兒受了氣,回到屋裡,對着果兒就是一頓打罵。
而和果兒一起進來的荷花,則被那位高傲的收入了房中,她收荷花,就是看在荷花是和果兒一起來的,長得又有幾分相似,以爲兩人是姐妹,特意收了荷花,平日裡假裝對果兒好,故意的寒磣暴躁的。
瞧見沒,你收的丫鬟,心是向着我的。
上面的鬧矛盾,倒黴的自然是下面的,暴躁的本來就沒腦子,自然以爲果兒是個吃裡扒外的,尤其是看果兒平時和荷花關係好,還護着荷花,以爲自己平時的客人,被高傲的搶了,都是果兒從中作梗。
那日說巧也不巧,暴躁的正梳妝打扮,準備接待一位一直都是和她做生意的富商,結果那位富商半路被高傲的給劫走了。
高傲的劫走了人,也就算了,她還要讓荷花將果兒叫出來,讓果兒將此事告知暴躁的。
要說這荷花,她絕對是個不安分的小丫頭,她本來是一戶大戶人家的家生丫鬟,可是才七歲,就不老實了,居然天天在她家小少爺的耳邊說些什麼長大要娶她的話,結果,被家裡的主母撞見了,一怒之下,本來是要將她打死的,但她爹孃求情,這才從輕發落,將她賣了出去。
荷花這輩子看慣了主人家的繁華,最想的就是出人頭地,穿金戴銀,把以前欺負她的全部踩在腳下。
她這種人,要是再次被賣進大戶人家,那絕對就是個爬牀的;要是被賣到花樓,不踩着別人的肩膀,爬上頭牌的位置,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接近果兒,不爲別的,就因爲,果兒有小獅在旁邊守着,又失去了記憶,照她的猜測,家裡養的起這麼大一頭野獸,那麼果兒的出生肯定不會簡單,這要是被她攀上了,以後在往上爬,豈不是就簡單了?
其實,她一開始和果兒長得沒那麼像,是她有意無意的學習果兒的說話和動作,將果兒的神韻給學了個七七八八,這才讓人覺得兩人像姐妹。
她本來指望着果兒往上爬的,可誰知小獅都不見了,果兒能回去的機率肯定是少的可憐,她自然不會再吊死在果兒那顆樹上,如今,她跟了高傲的,高傲的平時爲了氣暴躁的,故意對她和果兒好,她又不是不知道。
別看這孩子現在也就八歲,但這心機可生着呢。
高傲的讓她去,她自然是去的,這樣能討好高傲的事,指不定以後能得到提拔,一長開就能迅速爬上頭牌位置的事情,她爲何不做?
現在的果兒就是一張白紙,連過去都不記得了,哪裡還會知道人心險惡,更何況是一個平時待她極好,還幫助她出去找小獅的人。
荷花一叫果兒,果兒就去了,結果果兒還未傳話,就被暴躁的給抓住了,說果兒是個賣主的小賤貨,一怒之下,差點兒把果兒打死。
要不是那冷豔的正好路過,甚是冷淡的警告了暴躁的一聲,果兒現在真的就凶多吉少了。
而在果兒受傷沒多久,尋找果兒的畫像就傳到了老鴇的手裡,老鴇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了果兒,一認出果兒,她就怕了,畢竟現在果兒還在重傷昏迷。
她原本以爲就是果兒的家人找來了,過段時間就不找了,誰知,找人的居然找到了她們的總掌櫃出面。
這才逼的她,不得不將那些見過果兒的處理了,就連和果兒長得相似的荷花,她都讓人將她和果兒關在了一起。
她只希望等風聲過了,這兩個花了她不少銀錢的小丫頭還能放出來,給她賺銀錢,要是長相一般的,殺人毀屍的心自然會重些,可就這兩個小丫頭的容貌,長大了絕對是她的搖錢樹,她捨不得。
今日,當老鴇瞧見唐麥和唐柯還有一位年輕嫵媚公子出現時,她的腳都在發軟,只希望不要出問題纔好。
唐麥走進這座算得上是這兒一級的花樓,視線在四處瞧了眼,對着西水使了個眼色。
找了太久了,要不是一直堅信果兒在等她,唐麥真的不知道她是否能再一次次的失望中堅持下去。
西水這幾日一直和唐麥、唐柯待在一起,還真有些樂不思蜀了,不是他愛逛花樓,而是他覺得這兩位十歲大的孩子,無論是行事還是說話,都特別的成熟,讓他有種和一些成熟且成功商人相處的錯覺。
西水看到唐麥的眼色,揚起一抹魅惑的微笑,突然不按常理出牌了,站在花樓大廳就叫了起來,“這樓裡的頭牌呢?都給小爺叫出來,小爺不差錢!”
要說前幾日,西水可沒有這麼高調,而且他們就算見頭牌都沒有花銀錢的,否則,唐麥幹嘛不中途換人?
今兒個,西水這麼一吆喝,倒是讓唐麥有些疑惑的蹙起了秀眉,不知道外表娘,骨子裡更孃的傢伙,想做什麼。
老鴇聽見西水一來就叫頭牌,她認出了唐麥和唐柯,自然知道拒絕不了,可是三位頭牌都是認識果兒的模樣的,雖然高傲的和暴躁的,絕對不會說出果兒在此地的事,冷豔的是不屑去理會,可她這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
老鴇握了握自己的手,露出了一個職業化的微笑,朝着三人揮着手帕就扭着腰走了過去。
西水瞧見老鴇那老腰,突然附身在唐麥的耳邊低語道,“唐公子,你說,是我扭的好呢?還是她呢?”
唐麥經過這幾日也算是和西水熟悉了,知道此人最愛賣弄風騷,並且以此爲榮,雖然長得不是極美,但他的媚確實是無人能及的。
唐麥倒也想知道今日的西水是打算做何事,揚了揚嘴角,“西公子,她自然是不如你的。”
“哎呦,這話我愛聽。”西水嬌笑着道,“唐公子,我今兒個就衝着你這句話,換個法子幫你找妹妹。”
說實在的,唐麥不需要換法子,她只希望能找到果兒,但是對於一個好心幫忙,只是在幫忙的途中,喜歡玩兒的人,她總不能開口斥責或是其他的,只能由着他。
轉眼,老鴇已經走到了三人的面前,有些老鴇上次沒敢仔細瞧唐麥和唐柯,這位老鴇卻是瞧得清清楚楚,但她絕對不能做出一眼就認出兩人的模樣,否則,肯定會被發現,她只能壓制着心裡的緊張,笑着將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西水的身上,“不知這位公子,想要我們哪位姑娘?”
“聽說你們這兒有三位頭牌,其中一位更是在這些花樓裡數一數二的人物,既然如此,那就將三位都給我叫出來吧。”
“這位公子,這可不行。”老鴇掩嘴笑道,“雪兒今兒個有客,火兒今個兒身子不舒服,豔兒今個兒……”
“感情,你是一個都沒有呢!”西水聽到這老鴇一口氣將三大頭牌都說的沒空,微微眯起了眸子。
他自己就是幹這行的,一般說這話,那只有兩個可能,一是真的身體不舒服,二就是這座花樓,絕對有見不得人的事兒!
唐麥聽到老鴇的話,心裡也多了幾分猜忌,她們去的花樓也不是一家兩家了,但是三大頭牌一個都沒有的,還是第一次見。
畢竟,頭牌不是誰都能見的,三個都有客人,也是極少的。
更何況,唐麥來之前,就聽說了,有位叫冷豔的姑娘,人如其名,冷豔高貴,才華橫溢,客人若是過不了她設下的關卡,就算是王孫貴胄,她都是不予理會的,在整個花樓業都算是排的上名號的人。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偏巧不巧的,也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