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逸辰轉過身去,看着她。
她雖然是面對着天花板躺着的,可還是能感受到他的目光。
“還不睡?”
他實話實說:“睡不着。”
“流了那麼多血還睡不着?”
“美人在前,想多看看。”
夜楚歌繼續懟。
“難道以後就沒機會了,非得今晚上看?”
“以後是以後,現在是現在。”
夜楚歌真心不知道還能說啥,遇到這種人只能選擇睡覺。
她呵呵笑了兩聲,一聽就知道是假笑。
“行,我先睡了,您老慢慢看。”
您老?夜楚歌又開始刺激他了。
問題是她刺激完還不夠,還轉過身去,只留一個背影給他看。
冷逸辰除了乾瞪眼,還覺得委屈。
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會,發現她不是和他開玩笑,而是真的就這麼背對他睡了。
“夜楚歌~”
“楚歌~”
“歌兒~”
夜楚歌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心思着這個男人咋這麼折磨人呢?
平時高冷的跟塊冰似的,咋就突然這麼熱情似火了?
她躺着沒動,沒好氣的開口。
“叫魂吶!”
某人沉沉的嗓音都透着委屈。
“你理理我唄?”
夜楚歌還是妥協轉過身來,面對着他。
“大哥,您二十多歲了可能睡眠淺,可我才十八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我這身體啊困得很呢,你不讓我睡,是不讓我再長身體嗎?”
這一招果然管用。
“行行行,你睡,你趕緊睡,我不鬧你了。”
這麼聽話?
夜楚歌勾脣淺笑,準備動,他又道。
“別轉過去了,就這麼睡,讓我看着你,看着看着我也就睡了。”
這男人,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夜楚歌覺得有些彆扭,被一個人這麼盯着,怎麼睡得着?
但是轉過去又怕他繼續鬧騰,今天她是真有些困了,腦子清醒了一陣之後,便迷糊了過去。
冷逸辰看着她沉沉睡去的臉,微微勾脣,眼裡都是笑意。
等他們再醒來時,已經到了第二天早上。
夜楚歌剛睜開眼睛,就看到有個人坐在自己的跟前,正盯着自己,當時也是嚇了一跳。
“你大早上的不睡覺,坐這裡幹嘛?”
他倒是挺直接:“看你。”
“我有什麼好看的。”
“嗯~以前倒沒發現,你其實挺好看的。”
夜楚歌坐起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是在誇我呢,還是在諷刺我?”
“顯然是在誇你。”
夜楚歌看了他手一眼:“手還疼嗎?”
“不疼了。”
夜楚歌點頭:“那就好。”
她看着他還特意搬了條椅子坐在這裡,就問他。
“什麼時候醒來的?”
“我睡眠一向淺,但是昨晚很奇怪,竟然睡得挺沉,醒來時,天邊都亮了。”
夜楚歌問他:“你有睡眠障礙?”
“嗯,有一點。”
夜楚歌忽然有些心疼他了,眼前這個看着無所不能的男人,竟然也有這麼多普通人才有的煩惱。
她突然像個長輩似的擡手輕輕拍了他肩膀一下。
“辛苦了,以後別讓自己這麼累,記住你只是一個凡人,不是神仙。”
冷逸辰微愕了一下,隨後勾脣笑了,開心的笑。
“嗯~”
夜楚歌擡腕看了眼時間。
“時間不早了,去吃早飯吧。”
秦威已經買好了早餐,用餐桌推進來。
“Boss!夜小姐,早上好,早餐我已經爲你們準備好了。”
他將早餐一一擺到桌子上。
“也不知道二位喜歡吃什麼,所以就都買了一些。”
夜楚歌起身去洗漱,冷逸辰看着秦威擺放早餐。
“對了Boss,董事長打電話過來了,問你爲什麼要兇孫小姐,我就按照當時實際情況告知了他。可是......”
秦威有些爲難的抿了抿脣。
“有話直說。”
“可是董事長還是說你不懂分寸,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說是現在和孫家有合作項目,不能鬧得太僵,孫小姐又是孫董事長的掌上明珠......”
冷逸辰沒好氣的開口。
“怎麼着,所有人都要像他似的腳踏多船才行?”
這話讓秦威不好接,而夜楚歌正好也洗漱出來。
秦威自然是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Boss,你和夜小姐先吃,我就先出去了,有需要叫我一聲就行。”
前面的夜楚歌沒聽見,但腳踏多船夜楚歌卻聽見了。
每個人都有秘密,夜楚歌也不好多問,就是覺得冷逸辰看着像個不染紅塵的人,卻有許多秘密。
隨着越瞭解,秘密卻越多。
“吃早餐還在想事情?”
夜楚歌擡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想一想也正常。”
看着挺平靜,聽着這話卻有些衝。
冷逸辰見到這樣的夜楚歌也不覺得她在無理取鬧,倒是更覺得她可愛。
“剛纔我和秦威說的話你聽見了?”
夜楚歌沒回答,冷逸辰繼續。
“我爸那個人比較風流,一生知己不少,喜歡處處留情。”
夜楚歌詫異的看向他,冷逸辰在笑,但眼裡更多的是酸澀。
“他一直將自身利益擺在第一位,爲了利益,他能不惜犧牲色相,當然,這也不過是他花心的一個藉口而已,總之,他認爲,只要有利於自身和公司,那麼這件事就算多離譜也不過是應該的,而我與他恰好相反!”
夜楚歌眼裡有着震驚和不可思議。
冷逸辰笑了,但這抹笑容裡更多的是無奈。
“你是不是也覺得不可思議?其實我也覺得,但實情就是這樣。不過你放心,我爸是我爸,我是我,他還左右不了我。”
夜楚歌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
“所以你和你爸想法不同,不想被他天天操控,就乾脆來了江城是嗎?”
冷逸辰點頭:“是,我從小是我爺爺奶奶帶大,江城是我爺爺奶奶的故鄉,我也不過是回了家鄉而已。”
夜楚歌笑道:“那我也算是你老鄉了。”
冷逸辰忽然正色道:“我爸的那套做派我從小就厭惡,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和他一樣,處處留情的。”
這一點夜楚歌倒也沒在意:“嗯,畢竟你有潔癖,別說是處處留情了,一般女人靠近你一米範圍之類都困難,這一點你確實與一般男人不相同。”
“還是你懂我。”
吃過早飯,冷逸辰送夜楚歌回家後,自己也回了公司。
夜楚歌一到家,J和喵喵就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