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被人這麼關心着,愛護着連病都要好得快一些,還是因爲喝了他親自喂的粥,讓她不止肚子飽了,心情還好了許多,連同身體也有了力氣,也沒像之前那麼渾身無力痠痛了。
“你買這麼多,你就沒考慮過我能不能吃得完?”
冷逸辰放下空了的碗,輕笑出聲。
“你現在吃飽了,就想起來要和我槓了?”
夜楚歌瞟了眼剩下的早餐。
“都買了些啥?”
冷逸辰一一拿出來給她介紹,他買的早餐都和他這個人似的,特別精緻,看着就讓人胃口大開,感覺很好吃的樣子。
夜楚歌昨晚被高燒折騰了一夜,現在確實需要補充一下體力,看着這許多的早餐,忍不住舔了舔脣。
她像一個沒有吃飽的孩子,看到美食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渴望。
冷逸辰介紹完,一擡頭看到了那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心突然間就一陣悸動,那種感覺無法言喻,但就是很奇妙。
莫非真是天意?
眼前的這個各方面都挺厲害的女孩子,還挺可愛。
不由勾脣,拿出來一份小湯包。
“想吃?”
夜楚歌鼓起腮幫子,明知故問。
某人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卻又故意裝不懂。
“不想吃?”說着就要重新放下去。
區區一碗粥哪裡能讓夜楚歌吃飽,要知道她昨晚被這高燒折騰得夠嗆,加上晚間還去把黑鷹他們的老窩給端了,這會餓得能直接吞下一頭象。
夜楚歌生怕冷逸辰反悔似的,迅速一把奪過他手裡的小湯包,直接塞進了嘴裡。
瞧她那模樣,一向面無表情的冷逸辰都忍不住笑了。
“沒人和你搶。”
看似責怪,實則語調柔柔,甚至還能聽出來一絲寵溺。
夜楚歌邊吃邊反駁:“誰知道你會不會。”
“這是我買的。”
以往冷逸辰是懶得與人爭論的,可今天卻對這樣的一件事覺得很是有趣。
夜楚歌已經吃完一個:“你買的不是更加會和我搶?”
冷逸辰嘴上說着讓她少吃,實際行動卻又在幫她挑選。
現在她喉嚨痛,感冒剛好一點,不能吃太辣的,所以那些有辣椒的都被他給剔除了,他給她挑選的也都是她都能吃的
“我要是和你搶,我爲什麼還要給你帶過來,我自己留在家裡吃,難道不更好?”
夜楚歌又被他懟得無話可說,這個男人懟人功夫真是不一般。
好在有東西吃,餓了一夜,此刻能吃到這些早餐,什麼火也都消了。
“叫醫生來了嗎?”
“不用,感冒而已。”
夜楚歌現在穿的是長袖睡衣,手臂上的傷自然也看不到。
冷逸辰伸手去摸她的手臂,她本能的往後躲。
“躲什麼?我手上還能有刺?”
夜楚歌眼裡的警惕在瞬間消散,就像一頭被侵犯的野獸,目光冷厲。
她意識到自己一時間有些失態,太過緊張,垂眸拉了拉被子蓋好。
“有些冷。”
剛纔她眼裡的信息自然是沒有逃過冷逸辰的眼神,只是他一向善於隱藏,也十分冷靜。
既然她不樂意,他也不再去碰她的手臂,只是輕輕幫她拉了拉被子。
“這外頭都二十多度了,你還冷,怕是高燒之後有點畏寒吧?”
“嗯!”
“要不還是叫醫生來看看?”
“你怕是忘了我三哥是個神醫了,我從小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一些,我沒事,放心!”
冷逸辰腦子裡忽然浮現一些畫面,敏捷的身手,飛燕般的身姿,難道......
一旦有這些想法,冷逸辰看夜楚歌的眼神就變得不再純粹。
夜楚歌也察覺到了:“你有心事?”
冷逸辰站起來,給她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
“我最近發現,我好像又見到了一個認識多年的老朋友。”
夜楚歌端過茶,心尖兒莫名跟着一顫,面上卻笑容淺淺。
“哦?相認了嗎?”
冷逸辰一直盯着她,微笑着搖頭。
“沒有。”
兩人臉上都有一抹淺淺笑意,可雙方都知道各自內心都有事,絕對也不是面上笑得那麼和善、平易近人。
冷逸辰挪開視線,目光變得有些深沉。
“她去世了。”
夜楚歌內心一陣複雜。
緩了緩之後,纔開口:“也許這世上有那麼兩個人,很相似,而你恰好就看到了另一個。”
冷逸辰沒有解釋,轉過臉來:“也許吧。”
恢復體力之後夜楚歌不再躺牀上,起牀洗漱,便要去學校上課了。
馬上就要考試了,對於一個高三學生來說,必須要爭分奪秒的學習,爭取考個好成績,當然他們學校的這一羣都是非富即貴的二代或者三代們,真正刻苦學習的少之又少。
普通學生廢寢忘食努力學習的時候,他們卻在參加各種活動,舉辦各種聚會。
上課,自然也只是象徵性的去一下,湊個人數。
冷逸辰親自送夜楚歌去了學校,下車時忽然有過同學衝過來,夜楚歌出於本能的躲向一邊,將胳膊往裡收。
這要是在平時冷逸辰不會多想,可這不是第一次讓看到夜楚歌很緊張自己的胳膊。
難道......
他來不及多想,任何可能都不能放過。
他猛然上前,一把拉開夜楚歌的衣袖,胳膊處一個偌大的燙傷十分顯眼,紅腫還有些發炎,成一個橢圓形,不是割傷。
冷逸辰懷疑的那顆心放下,但同時也忍不住心疼。
夜楚歌先是一愣,隨即有些生氣的瞪向他。
“你什麼意思?”
“受傷了?”
夜楚歌想把手抽回來,可冷逸辰卻抓得緊緊地。
“怎麼回事?”
夜楚歌蹙了蹙眉頭,這次手被抽出來,她將衣袖放下。
“不小心燙的。”說着,她垂眸笑了笑。
“你那麼緊張做什麼。”
冷逸辰內心仍有疑團,但是現在卻什麼都不能證明。
夜楚歌暗自鬆口氣,好在昨晚上她多留了個心眼,在J給她上完藥之後,她後面又讓J特意給她燙傷了這一塊。
被割的地方被燙傷給掩飾了,就算是有人看到也不會引起懷疑。
旁人可能不會覺得有什麼,可是隻要她一旦露出這道傷口,要是昨晚傷她的人出現,一定能認出來,那麼她自然也就暴露了身份。
現在敵我不明,又是在暗處,她不得不多個心思,小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