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小澤的請求

“哥哥, 彩菜媽媽她…”小澤覺得彩菜媽媽她這次是徹底的傷心了,有些擔心她了。

“知道也是遲早的事,她認同了我們的感情之後也就能夠理解了吧。”雖然這樣說沒錯, 可是隻是認同這一點似乎都有些遙遠。國光心想他又一次的傷害了自己的母親, 現在她對自己應該徹底絕望了。

小澤心裡則是有一層擔憂, 如果國晴爸爸也知道了那必然會是一把滔天怒火, 這次無論如何都得由他來承受。

彩菜徑直回到房間, 腦海裡的畫面一直停留在剛纔,直到有人叫她纔回過神來。“彩菜,你去找國光了吧, 他怎麼說?”

“啊?他什麼也沒說。”彩菜有些慌亂的說道,心想這件事還真不能讓他爸爸知道。

“哦, 那就讓他好好想想吧。”國晴觀察到妻子神情恍然, 明顯不對勁, 問道;“彩菜,心不在焉的想什麼呢?”

“啊?沒有啊!”說話的時候很明顯不敢和丈夫的目光接觸。

看妻子的情形, 國晴意識到,肯定是有事瞞着他了,坐下摟着妻子,語氣柔和地說道;“彩菜,是不是國光還是堅持?”

彩菜沒有回答國晴, 而是說道;“國晴, 你還是別再管孩子們的事了吧, 感情的事情隨他們去吧。”現在已經這樣了, 他們反對又有什麼用呢, 彩菜現在知道了,就國光和小澤而言, 如果不是感情到這一步也不會這樣的。短時間的將他們分開,感情就會淡嗎,她不確定了。

“你這是什麼話,這不是可以放任不管的事情。”國晴有些疑惑妻子態度怎麼突然就轉變了。

“可是,他們已經…”話即將出口,彩菜還是吞了回去。

“已經怎麼了?”國晴已經從妻子的話語中聽出這不是一件小事。

“沒什麼,國晴,你別問了。”說着壓抑許久的淚水一下子迸發出來。

“彩菜,到底怎麼了?”彩菜沒有說的事國晴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

彩菜流着眼淚沉默了許久,情緒才漸漸平復下來,這期間國晴只是賠着他並沒有追問。“國晴,國光他們已經不是我們能夠阻止的了。”彩菜看着國晴說到,她的那份心痛則默默地藏在心裡。

“彩菜,你總得告訴我原因吧,我儘量不生氣。”國晴心想妻子一定是擔心他生氣纔不說的。

彩菜被丈夫勸動了,這件事憋在她心裡實在難過,想了好一會,用自己覺得最委婉最隱晦的方式把這件事告訴了國晴。國晴明白妻子的話的意思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不相信,這樣的事情怎麼會發生在他們身上,這簡直太不可思議。

“國晴,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彩菜看到丈夫無神的樣子焦急的說道。

國晴似是沒有聽到妻子的話似的,站起身來,直衝出去。自然他是衝向了國光的房間,他現在腦子一團亂,自己也不清楚現在去找兒子是做什麼。

“國晴,你去哪?”彩菜感到事情嚴重了,丈夫的反應她這次也有些不明白了,也追了過去。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很快門就打開了,國光和小澤都在。國光本想讓小澤先回去,可是小澤無論如何也不走,他也是擔心,萬一國晴爸爸也知道了,不知道會怎樣對待哥哥。

國晴一進門就直接問道:“國光,是真的?”這時候,在小澤他們看來似乎是很平靜的樣子。

“是的,父親。”國光還是同樣的簡潔的肯定的回答。

兒子親口承認,作爲父親的國晴,表面維持的冷靜也保持不下去了。“不孝子,給我跪下。”看到國光直挺挺的跪下之後,接着說道:“聽着,以後你的所有自主選擇權全部取消,直接準備出國吧。如果你想反抗的話,除非不再姓手冢,不是我手冢國晴的兒子了。”說完沒有理會門口呆愣的妻子快步走開了。

小澤沒有想到,雖然他們都沒有承受來自於國晴爸爸的怒火,可是這比他們捱打或者受罰更加難受。國晴爸爸這次是一定要把他們分開了,他之前所設想的現在完全沒有用了,自己的爸爸媽媽知道,差不多也會是同樣的反應吧。

小澤轉頭看向哥哥,仍然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即使他也完全看不出來哥哥現在想些什麼。心裡一緊,急忙過去抱住國光,說道“哥哥,你怎麼了,不要嚇我。”

國光拉開小澤,起身說道:“沒事,別擔心。”只是語氣是太過平靜了,好像這件事本就應該是這樣而已。的確這跟國光之前想過的差不多,他已經預料到這樣的結果了,只是這是他預想中最壞的一種。他相信空間和時間的距離是不會讓他們改變的,青學這次是真的要告別了。

小澤知道,哥哥表面越平靜,心裡壓抑和隱藏的痛苦越多,突然丟下一句“哥哥,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你離開的。”跑了出去,小澤沒有說的是,即使要走,也是他走,哥哥他沒有做錯什麼,即使他們之間有任何所謂的錯的話,根源也在於他。

小澤沒有去找別人,還是自己的父母,這時他們應該還在房間。這時候能夠幫他的也只有他們了,現在他已經不奢望自己父母能夠讓他們不分開了,只求他們能夠同意讓他離開,哥哥留在東京,留在青學。

小澤敲開父母房間的門,沒有說話,就直接跪在父母的面前。

“小澤,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川子知道,看情形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川子正準備把小澤扶起來,小澤就一下子撲向了母親的懷抱,嗚咽着說道:“媽媽,我求你了,這次你一定要幫我。”

小澤的哭泣真的嚇到了川子,兒子雖然有時候很喜歡在她面前撒嬌,很孩子氣,可是在他面前哭確是很少的。川子仍然像小澤小的時候一樣,輕拍着兒子的背,說道:“寶寶。彆着急,有什麼事情跟媽媽說。”

“媽媽,伯父他這次一定要把我和哥哥分開了,他要哥哥必須出國。”小澤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可是,可是哥哥他現在真的不能離開。”

“怎麼突然這樣了?”川子也很疑惑,大哥怎麼突然這樣決定了。

小澤咬咬牙,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自己的媽媽,只是關於他和國光的更深一層的關係下意識的忽略了,說完無論是小澤還是他的父母都沉默了。

國堅深深嘆了口氣,扶起妻子和兒子,說道:“小澤,你希望我們做什麼,現在讓我們勸你伯父不要國光離開也是不可能的了,這一點你應該也是清楚的。”

“是的,爸爸,我知道。”擡頭看了一眼父母,有低下頭去,說道:“我想,如果我離開的話,伯父會同意嗎?”小澤沒敢看自己的父母,他想他這句話說出來又會刺痛他們的心的,可是他不得不說。

川子聽完小澤的話,瞬間溼了眼眶,小澤這是要選擇離開他們,來成全國光。又一次的證明了國光在小澤心中的位置的確很重,雖然有些傷感,在自己孩子的心目中愛人似乎已經重於父母,可是仔細想想,陷入愛情的人哪一個人不是如此。如果當年她和國堅也被家裡人阻撓的話,她也會是同樣的選擇吧。

“國堅?”川子抹去自己眼裡的淚水,看着丈夫說道。她的眼神已經告訴丈夫,她同意小澤的選擇了。

“算了,走就走吧。又不是一輩子都不見面了,大哥總有一天會理解的。”作爲父親,兒子已經這樣請求了,他也不能看着兒子難過而不去理會。至於自己的大哥的做法,國堅自己也是理解的,如果他在大哥那個位置,也會考慮很多的東西。世俗對一個家族族長來說,是不可能不被影響的。對他來說,沒有家族的負擔,纔可以毫無顧忌的來考慮兒子的幸福吧。

“寶寶,你這樣爲國光考慮,媽媽我都有些嫉妒了呢。”川子笑着說道,他的兒子要追求一種與衆不同的幸福,她心裡夾雜着期待和擔憂,心裡感嘆了一句,感情真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媽媽,對不起。”小澤聽到母親的話頓感內疚,的確他把父母考慮的太少,他自己心裡總是認爲他們一定會爲自己考慮吧。

“傻孩子,你媽媽我可不想聽到這句話。”川子打趣的說道。

“媽媽,我愛你。還有,爸爸,我也愛你。”小澤一下子明白了媽媽話裡的意思,認真的說道。

“嗯,行了。別在擺着張苦瓜臉了,具體怎麼做,你就別再管了,我和你爸爸會好好商量一下的。”川子摸了摸兒子的臉說道。

“嗯。”小澤還在心裡說了句,謝謝你們。這次即使他們分開,也是暫時的,他們的未來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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