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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點,朱高熾並不在意,他不僅不在意,而且還很是熱情的說道:“張大人爲我大明江山操勞過度以至於積勞成病,我身爲監國實在覺得有些對不住張大人,昨天聽說張大人病了,我恨不得立馬就來看望,奈何本太子昨天才開始監國,若第一天就來看望恐有**份,再加上是第一次監國,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怎麼熟悉,也就忙了一些,不過今天下了早朝,我就馬上帶人來看望張大人了,不知張大人此時感覺可還好。”

這張海聽完朱高熾的話之後,心裡還多少有一點感動,他也沒想到朱高熾對自己這麼好,可如今他已經裝病了,自然就不能表現的太過,所以張海仍舊說道:“多謝太子掛念了,老臣只是有些累了,所以病了才沒法上朝的,老臣感覺有些對不起皇上的恩賜啊。”

朱高熾聽張海這樣說,連忙點頭:“張大人勞累這本太子也是知道的,所以今天我帶了御醫來給張大人醫病,希望張大人能夠快點好轉,這樣也便快點上朝幫本監國處理朝中大小事務嘛。”

說話間,那名御醫已經上得前來,他對張海一陣檢查,最後起身對太子說道:“張大人的確是勞累過度才引發的疾病,不過不要緊,待微臣開幾副方子,張大人按時吃,不過幾天便可痊癒。”

朱高熾微微點頭,然後讓御醫看方子,而他仍舊對張海進行安慰,

離開張海的府邸之後,他們一行人又去了不少地方,而這些地方都是那些稱病不上朝的人的家,而朱高熾就像剛纔對張海那樣對這些大臣,

待他們拜訪完最後一家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了,朱高熾拜訪完之後,整個肥胖的身子幾乎累的都要走不動了,不過他仍舊很高興,

“南愛卿讓我這樣做,是不是有什麼寓意所在呢。”朱高熾望着南明問道,而花知夢狄小杰他們也很是奇怪,那些大臣明明就沒有病,他們爲何還要讓御醫說那些人有病呢,

南明微微一笑:“太子莫急,這裡是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多有不便,如今已經是正午時分,我們也餓了,不如找一家客棧我們邊吃邊聊,如何。”

吃飯對於肥胖的朱高熾來說是很有吸引力的,所以他欣然同意,

金陵這樣的帝都,好的客棧自然不少,而以朱高熾的身份,他們自然要去最高級的客棧了,而整個金陵,最高級的客棧就是緣客來,

緣客來客棧是一座閣樓式的客棧,一共有四層,而第四層最是高雅,一般人客棧老闆根本就不讓上,不過像朱高熾和南明他們,就不是一般人了,

第四層只有一個房間,選這裡作爲吃飯的地點,也是因爲安全隱秘的緣故,

他們來到緣客來第四層的房間坐下之後,便有小二陸續上菜了,對於第四層的客人,他們向來服務周到,不敢有一點怠慢,

酒菜上齊之後,南明對那個店小二吩咐到:“若是沒有喊你們,不準再上來。”

小二連連應着走了下去,

這個時候,朱高熾才連忙問道:“如今南愛卿可以說了吧。”

南明微微點頭,道:“其實很簡單,如今支持太子勢力的人大多是文臣,自古以來若只有文臣支持很難穩住局面,如今這些武將稱病不上朝,對太子來說是收攏他們的大好機會啊,所以微臣讓太子去看望他們,並且就算他們沒病也不拆穿,讓他們知道太子的仁慈,如此來,太子便可收攏人心了。”

南明說完,朱高熾連連說好,他沒有想到南明竟然考慮的如此周到,並且做的如此精細,

而花知夢他們聽完之後也很是激動,他們沒有想到他們的南大哥不僅在破案子方面很在行,就連這朝堂政治竟然也能夠理解明白的如此透徹,

大家如此說笑一番,之後便是要吃飯了,這緣客來的飯菜雖不比皇宮中的精美好吃,但有些卻也是菜中極品,不嘗一嘗實在有些說不過去的,

朱高熾在吃這些飯菜的時候,心中多少也有些感慨:“如今父王在邊關打仗,我們在這裡卻好吃好喝,我的心裡實在有些不是滋味啊。”

衆人見太子如此,也都無不動容,有一顆悲天憫人之心,看來也是好的,至少他能夠打動不少好人的心,比如打動南明花知夢狄小杰他們的心,

可悲天憫人也不能擋他們吃飯吧,所以南明連忙笑道:“太子多慮了,皇上這次御駕親征一定能夠大勝而歸的,太子就不必擔心了,我們還是趕快吃飯吧,這些飯菜若是不吃,可是極大的浪費啊。”

悲傷的氣氛被南明的一句話給化解了,於是他們開始享用這頓美味的午餐,

可就在他們快吃完的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驚叫:“殺人啦,殺人來,不好啦……”

這種聲音讓南明等人甚是吃驚,不過如今他們跟朱高熾在一起,所以不能太過魯莽的衝下去,他們必須保護好太子朱高熾的安全,

這個時候,反而朱高熾更加激動一些,他放下筷子連忙問道:“樓下死人了,我們趕緊去看一看吧,在我監國的這段時間死人,也是我的責任啊。”

南明聽朱高熾這樣說,心中多少有些長嘆,這個世界上每天都在發生着謀殺跟死人,若都跟朱高熾有關,那他得多忙啊,

不過就算南明這樣想,他們還是聽從朱高熾的命令,下樓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此時整個緣客來客棧亂成了一鍋粥,店小二站在二樓樓梯處沒命的嚷嚷着死人了,而樓下的店小二則在攔那些客人,讓他們給錢,

論亂的場面有些難以控制,南明見此,大聲吼道:“所有在客棧的人都不準離開客棧,誰若是離開客棧,就按謀殺罪處置。”

那些想要往外衝的人聽完這句話之後,雖然很是不屑,可他們還真想看看誰這麼大膽竟然敢說這種話,在金陵這個地方,官他們見多了,可他們還沒見過這麼橫的官,

南明當然不知道他在這些人心裡已經算是很橫了,他只是覺得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誰都不能離開現場,以免兇手趁機逃跑,

這個時候,人羣之中傳出一句話來:“你是什麼人啊,有權命令我們。”

南明冷冷一笑:“本王乃皇上親封天下行走大明王南明是也,誰若敢擅自離開,就休怪本王不客氣。”

大明王的名頭他們還是聽說過的,今天算是見到真人了,如今有大明王壓陣,他們那裡還敢離開,

南明見沒人離開,於是望着客棧掌櫃問道:“剛纔有幾個人跑了出去。”

掌櫃連忙答道:“回大明王,沒有人跑出去,剛纔他們都想跑,被我店裡的夥計給攔下了,沒給錢就想走,那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客棧老闆很精瘦,一看就像是精明強幹的人,說話也還算合理,

南明見沒人跑出去,便吩咐道:“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擅自離開,一切等我查看完屍體之後再說。”

南明說完這些之後,連忙小聲對朱高熾道:“太子外出的消息不易傳露出去,剛纔沒報太子名號還望太子見諒。”

朱高熾從來不對這樣的小說掛心,他微微一笑:“南愛卿說那裡話,我知道你這樣做也是爲我好,我們還是先去查看一下屍體吧。”

南明微微點頭,隨後帶人走向二樓,這個時候,那個店小二仍舊有些驚魂未定,進得客棧的房間之後,衆人便發現一具略有肥胖的身體趴在一張圓桌上,圓桌上擺滿了酒菜,有兩個酒杯,而屍體對面的酒杯則是空的,南明拿起來檢查了一下,裡面尚未倒過酒,

在屍體的背部插着一把匕首,匕首是很普通的那種,並沒有什麼可檢查的,

房間並不算凌亂,看來是兇手進入房間之後,趁死者不備,一刀刺了進去,

屍體的衣衫很不錯,一看就知道是極其富貴之人,南明檢查完這一切之後,將那個剛剛高聲大喊的店小二叫來問話,

店小二雖然害怕,可還是一小步一小步的來到了死者的房間,店小二來到之後立在一旁不敢言語,只等南明來問,

“把你發現屍體的情況說一遍。”南明望着店小二吩咐道,

店小二連連點頭,道:“事情是這樣的,這位客官要了幾樣小菜,並且要了一壺酒,就在剛纔,我像上去問問他是否還有其他需要,可我敲了幾次門裡面都沒有迴應,我覺得這不對啊,就算他不需要什麼了,也會大聲把我們這些店小二給呵斥走的啊,於是我便向打開房門看看裡面到底什麼了,可誰知我推開門之後,就發現他……死在了這裡,我嚇的不顧一切的就衝了下去。”

店小二說完之後,神情仍舊有些緊張,

南明沉思片刻,問道:“你知不知道死者叫什麼名字。”

店小二點點頭:“知道,死者是我們金陵有名的富商嘛,我怎麼會不知道,他可是我們這裡的常客,他是東街開米鋪的周發財老闆啊。”

一個很俗氣的名字,南明冷冷一笑,繼續問道:“我看桌子上有兩個酒杯,周發財是不是跟其他人一起來的。”

店小二想了想,搖頭道:“沒有啊,他是一個人來的。”

“那在周發財來了之後,你有沒有看到什麼人進入他的房間。”南明繼續問道,

店小二搖搖頭:“每天中午的時候我們緣客來是生意最好的時候了,人來人往的,我哪裡有時間注意是否有人進入周老闆的包間啊。”

“那你們這裡一共有幾個夥計。”

“大概十二個吧。”

南明微微點頭,然後對艾飛兒說道:“你下去詢問一下那些夥計,看看他們有沒有看到什麼人進入過周發財的房間。”

艾飛兒領命之後便馬上下去了,在艾飛兒調查那些夥計的時候,南明則對狄小杰說道:“你去派人把屍體運走,並且通知周發財的家人來認屍,再派一些人來保護太子殿下離開。”

朱高熾見南明要自己走,有些爲難的道:“南愛卿,如今金陵發生命案,我身爲太子又怎麼能夠離開呢。”

南明淡淡一笑:“太子殿下,你是大明爲了的儲君,我們必須爲你的安全着想,再者說了,你是皇上嘛,不必事事躬親的,唐代的魏徵不是給唐太宗李世民寫過十思嗎,只要殿下能夠知人善任,則可文武爭馳,君臣無事,可以盡豫遊之樂,可以養松喬之壽,鳴琴垂拱,不言而化,何必勞神苦思,代下司職,役聰明之耳目,虧無爲之大道哉。”

南明咬文嚼字不行,但說一些道理還是會的,朱高熾見南明用魏徵諫太宗十思來規勸自己,心裡覺得很是受用,而且越發覺得南明就是他們大明朝的魏徵啊,於是他連連點頭:“南愛卿說的很對,本太子聽你的,這就回去。”

徐若軒派人護送太子回到東宮之後,艾飛兒已經詢問完畢,而詢問的結果讓南明他們幾人很是失望,他們都沒有看到什麼人曾進入過周發財的房間,

可南明他們幾人卻是深信,有人的確進入了周發財的房間,並且殺了周發財,不然那匕首怎麼可能插入周發財的後背,就算是自殺也不可能這樣自殺的,

這件案子有些撲朔迷離,讓南明他們一時摸不着頭腦,

在運周發財的屍體到大理寺的時候,周發財的家人哭哭啼啼的跑來認屍了,

來人是周發財的妻子周氏,周氏二十多歲,應該快到三十了,正是風韻好年華,體態輕盈,很能引起男人的遐想,

這周氏看過屍體之後,便不顧一切的撲了上,而且哭的更是厲害,

南明見此,讓人把周氏拉了起來,然後對周氏說道:“你丈夫的死我們會查清楚的,現在我需要問你幾個問題。”

不料南明還沒有開問,周氏便連忙先問道:“我什麼時候可以把我夫君的屍體帶走安葬。”

周氏的話讓人很吃驚,按理說一個人發現自己的夫君被謀殺了,她最先想到的應該是兇手是誰,而不是安葬自己夫君的屍體,

南明望着周氏說道:“如今正是初春,屍體腐爛的很慢,所以你要安葬周發財就必須等到我們找到兇手了,你若想早點安葬周發財的屍體,就請老實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此時周氏雖然哭泣,但已經恢復了鎮定,她一雙杏眼望向南明,讓南明隱隱有些心猿意馬,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而且能夠如此勾魂的眼睛,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我一定老實回答。”周氏仍舊望着南明,說出的這句話是那樣的平靜,

這樣的女子,真是有一種難以言明的魅力所在的,而對於男人來說,也更想征服這樣的女人,

南明收起自己的心猿意馬,連忙問道:“你丈夫來緣客來客棧吃飯,你可知他是否約了什麼人。”

周氏想了想,道:“他好像約了朋友談生意,是布匹店的羅二羅掌櫃。”

南明聽完周氏的話之後很是奇怪的問道:“周發財是坐米糧生意的,他怎麼跟布匹店的羅二談生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