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看着自己上方那剩下的最後五階石梯,目光微動,靈識也是一瞬間便掃到自己體內那最後一條還沒有貫通的經脈,知曉這最後一條經脈被貫通的瞬間便是自己踏上那石梯之巔的時候。
毫不猶豫,凌羽的身影便再次往上方行去,體內那彷彿連綿不絕的靈力更是同時瘋狂的涌入到那條經脈之中,將那條經脈之中的諸多雜質與堵塞之物全數斬碎貫通。
此時的凌羽的靈識已經能夠看到,那條經脈之中的雜質與阻礙明顯比之前幾日自己剛剛開始貫通這些經脈之時要多得多,並且此時這經脈的堅固程度也是遠超一開始之時,令凌羽是沒進一步便需要耗費更多幾倍甚至幾十倍的靈力。
儘管有着體內無盡天噬訣隨時隨刻補充着自己體內的靈力,但是凌羽一時之間卻依舊感到一股無以爲繼的感覺,若非是這石梯之上的壓力隨時隨刻都在隨着自己的靈力幫助貫通經脈,此時的凌羽恐怕早已經失敗。
而且也是因爲此地的靈氣還算濃郁,這才能夠隨時隨刻給凌羽提供新的靈力,不然的話即便有着那石梯之上的壓力凌羽估計自己想要突破也要花上數倍的時間。
也只有這兩種情況同時具備之時,凌羽的進境才能夠如此的暢通無阻,不過這樣的情況也是可一不可再。
凌羽自認爲自己的靈力修行之速已經夠快,那段根基不穩的日子已經給自己留下了難以忘卻的記憶,所以凌羽可不想自己的肉身再留下什麼根基不穩的後患。
不過現在就算是凌羽想要快速突破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只因爲凌羽原本體內的雜質就極少,分攤到諸多經脈之中那更是根本阻攔不了凌羽的進境,但是現在諸多雜質都紛紛淤積到一起,而且那經脈在凌羽體質增強之下變得堅固無比,這突破難度自然是成倍上升。
不過凌羽卻也並非是毫無辦法,在略一思索之後,凌羽便毫不猶豫的將自己那化作劍形的靈力全力收縮,然後便只見那一道道靈力在凌羽的經脈之中化作了一個錐狀。
那錐狀的靈力在凌羽的催動之下,頓時朝着凌羽體內那最後一條還沒有被貫通的經脈衝擊而去,而凌羽此時也是強忍着自己體內那驟然傳來的更勝往日幾倍的劇痛。
經脈的強度增加,想要貫通的難度也是成倍上升,那麼貫通經脈之時的痛感自然也就是毫無疑問的增加,這些凌羽早有所料,但是卻也沒有想到此時的疼痛會是如此的劇烈,傳入腦海之中竟然是讓人忍不住生出自絕的念頭,就連凌羽這堅韌的心性也是差點忍受不住。
不過在度過了最初的劇痛,凌羽此時卻也已經能夠慢慢的適應,但是腦海之中卻依舊是一陣陣餘悸,身體之上也是一道道血紋生出,體表更是不時的有着血跡滲出,將凌羽整個身體都幾乎化成血人。
不過凌羽此時卻彷彿根本沒有感覺一般,只知道當自己適應了那石階上的壓力之後便再次往上攀登,竟彷彿是將自己體內的劇痛全都隔絕於外一般。
但是隻有凌羽知道,此時自己非但不是隔絕了他身體的痛感,反而此時那傳入他魂海之內的疼感更是清晰,他對於自己身體各處的感覺在這一刻更是敏感度激增了幾成。
這是凌羽肉身再次進階的緣故,更有着凌羽此時即將要貫通體內全部經脈,完成那本秘籍之上所記載的體修之法的原因。
不過也是因此緣故,此時的凌羽只感覺自己全身上下就彷彿是正承受着千刀萬剮一般,就連自己的皮膚稍稍擦着那衣服一點便立時是一股劇痛傳入腦海之中,就彷彿是硬生生的承受他人一劍一般,甚至就連身周那因爲空氣流通所產生的微風拂過,自己也能夠感覺到一股劇痛。
此時的凌羽恨不得此身不爲自己所有,這股劇痛固然是抵不上自己前世以身試毒,全力衝擊那毒尊者之境的時候。但是此時的凌羽靈魂力量與靈魂強度卻是連前世千分之一的程度都達不到。
而且因爲凌羽之前因爲一力只求快速突破修爲,他的肉身可謂是極弱,固然強度比之同階修士還要更強,但是可謂是過剛則折,凌羽的肉身強度固然可以,但是卻是恰恰缺少柔性。
因爲那時時傳入自己腦海之中的痛感,凌羽此時的神智是一陣空白,意識差點被那股連綿不絕的痛感所淹沒,不過此時那唯一僅存的意識也只是緊緊死守在自己的魂海深處,唯恐被徹底打擊到失去意識。
不用去想凌羽便能夠知道自己如果此時掉落到那石階之下,其餘的那些修士會如何對待自己,更何況只從剛纔那兩位掉落的年輕修士他便已經可以預見自己掉落之後的慘狀,那絕對是毫無還手之力的待宰羔羊。
既然不想要退卻,那麼便要前行,既然有人敢於阻攔,那麼便一劍斬之,他便不信憑藉自己手中之劍不能將那諸多阻礙盡數斬滅。
而隨着凌羽意念漸漸堅定,他的身上也是一股凌厲至絕的劍意騰空而起,同時體內貫通經脈的靈力之中也是隱隱間多出了一道道凌厲之極的氣息,原本極爲緩慢的推行速度也是慢慢加快。
在下方石梯之上正心神沉浸在對自己手中書冊的感悟之中的三人,在這時都齊齊有所感應的往上方的凌羽望去,只一眼便令三人目中齊齊閃現出震驚於忌憚之色。
那股強絕又凌厲之極的劍意就彷彿是直刺他們心底,令他們也是隻看了一眼便只感覺雙目之中一陣刺痛,紛紛收回自己的視線再也不敢以目視之,但是心中的震驚卻不降反升,爲之震驚失色。
而原本在石梯之上還能夠勉強維持的那位紫袍青年以及妖嬈女子,在凌羽這股突如其來的劍意之下更是再也立不穩身形,直接朝着那石階之下墜去。
沒有在意這墜落的一男一女,就連那位被紫袍青年稱作大師兄的灰袍青年也是在心中暗暗回憶着剛纔凌羽身周那突然出現的劍意。
雖然凌羽身上的那股劍意只是瞬間便再次被收回,但是他們心中的驚駭卻依舊如浪潮一般連綿不絕。